《论女a与哨向的兼容性(nph)》 第一天 “将军!侧翼损毁度87%,敌方包围度94%,我们的能源储存率还有……” 林与夜皱了皱眉,抬手一个动作,便压下了报告员未尽的语言,在报告员焦急而信赖的目光中,她不疾不徐地开口吩咐道:“我现在要听的是数据传输率和联邦总部信号频率,让其他人现在继续将半机密线上数据以二级密码形式传输,其他的之后再说。” “数据传输率73%,联邦总部依然没有信号过来。Alex你可以先去通知他们,启动备用紧急逃生仓。”另一侧,一道温柔镇定的声音响起,报告员立刻点头,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的指令就是林将军的指令。 林与夜转头,看着自己身旁,这个陪自己征战沙场多年,如同自己左膀右臂般的存在,是她最信赖的人之一,塞勒涅。 他月白色的长发被随意地扎了起来,如同月光一般静静流淌在他白皙的脸庞边,蔚蓝如同海洋般的眼睛缱绻而多情地望向你,嘴唇一开一合,却说着足以让星舰上所有人绝望的话语。 “联邦放弃我们了。” 林与安也只是淡淡回应道:“嗯。” “不觉得后悔吗?” “没什么好后悔的,我最开始就没有选择。” “但你不还是选择了为赫利俄斯鞍前马后吗?”塞勒涅的情绪有了些许起伏,但二人都没意识到。 林与安笑了:“是啊。” “……只是可惜没和小九道别。幸好这次他休假,没来。”第九号是她的保镖,也算作她的同学,她的部下,不过外界对他的称呼是“林将军的疯狗”。 塞勒涅轻笑一声,柔软的笑容却在逐渐加快的阴毒语句中不断破碎:“那你是不是还要和你的未婚夫你的邻居你的老师你的弟弟妹妹……都要告别呢?” 林与安含笑看向他,在塞勒涅面无表情的沉默注视中轻轻点头:“是啊。” 不知不觉,她已经有了这么多牵绊。 “不过,我也应该要和你告别,小月亮。” 塞勒涅的冷漠消散了,他一下子别过头,颤抖的回应却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是啊,你还应该向我道歉。” “嗯,谢谢你,小月亮。明明你想过平淡幸福的一生,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却因为我需要你,一个omega硬生生走到了这里。谢谢你。”林与安却并没有道歉,反而对他说了谢谢。 塞勒涅看着纳米玻璃反光中,她诚挚的眼睛,轻声呢喃:“这就是我想过的一生。” “嗯?” “没什么,你知道我们之中,有内鬼吧?不然为什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 “我知道。但是成王败寇,没办法的事啊。”林与安轻笑,仿佛只是在一个军事课的午后,和好友谈论着昔日英雄的故事。 “而且,怀疑人,太累了。我宁愿相信,只是我太懈怠了。”林与安垂眸,能够知道她这次的行程,并了解她针对她到这种地步,亲近程度早已超过任何人的想象,那也正是她不愿意去怀疑的原因。 塞勒涅轻轻拍着林与安的肩膀,却又说着奇怪的言论:“不过……我也许也能理解那个人……得不到就毁掉,绝望的爱,卑微低贱的渴求,大概就是这样吧。” 林与安笑着看向塞勒涅,在塞勒涅呆怔的目光中轻声开口:“他想得到我吗?真可惜,我只属于我自己。” “警告!警告!机体损耗度严重!能源可使用率低!已启动紧急逃生装置!请您进行下一步指令。”星舰指挥面板上,浮现着许多红色的警告字样,与此同时,指挥室内也回荡着一声声机械语音播报。 林与安:“启动机体自毁程序。幽灵,别看了,你该回去了。” 机械语音播报着“自毁程序通知已下达,自毁程序倒计时即将开始……” 另一道AI语音也缓缓响起:“0,你有遗言吗?” “都说了,不是0,是林与安。没有。” 自毁程序通知从上至下一一传达到每个人的耳机中,面板上,但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紧急逃生装置也没有一个显示已启动。 也许是大家都已经知道逃不掉,也许是对林将军的指挥命令永远服从,可林与安情愿相信,也许是大家也舍不得她,舍不得她带出来的6团,与第六军团共存亡。 前方明明是密密麻麻的敌方军舰,林与安却笑着说:“原来,宇宙这么浩瀚,美丽。” 安静的太空中,一场巨大的烟花绽放,无声无息。 明明应该立刻离开,但幽灵却不知为何,依然依靠着最后一抹信息流,忠诚而沉默地记录着林与安的最后一句话,这就是林与安,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 第二天 “滴——滴——滴………” 强烈而空白的嗡鸣声过去后,林与安的耳边传来了冰冷而平缓的电子音。 像…像什么呢?像淅淅沥沥的雨水,在某个随军潜行的夜里,她们就这样在雨夜的草丛里,蹲守了某个虫族一天一夜。像医疗组寡淡而无味的治疗剂,治疗室里苍白得没有尽头的隔音墙……不,不是像。 林与安睁开眼,头还有一阵一阵如同山谷回音般的耳鸣和钝痛,四周却是一片洁白,和治疗室的确很像,但四周更加精密的技术和更加柔和的色调,以及沙沙的雨水白噪音,都足以让她确定,这或许并不是她之前所待的治疗室。 一方面,她们的科技水平还没有达到这么流畅优美的地步,另一方面,aphla才不需要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设计aphla治疗室的beta也不会考虑那么多,omega亲自设计的omega治疗室则会更柔软一点。 也许,她到了另一个文明。 这绝不是林与安的异想天开,这几个纪元以来,联邦总部的科技水平早已达到穿梭文明的程度,但林与安仍然记得,自己已经和整个星舰,一同爆炸了…… 正在这时,有三三两两的人进来了。林与安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人,应该是主治医生,他平淡地向林与安宣告:“你的精神域完全萎靡了,通俗点说,就是变成最幼儿的程度了,不过后续复健的话还是有希望维持正常生活的,精神拟态应该也死亡了,我们没办法按照精神域来判断你的哨向,所以只是单纯根据你的身体素质划分为哨兵……节哀……没有找到你的家人,请问怎么称呼?” 林与安:……什么玩意?精神什么? 她选择回答最简单的答案并悄悄试探:“我叫林与安。我似乎有些东西记不得了,请问我为什么在这?” 主治医生挑了挑眉:“失忆了?没事,正常,毕竟你是被从暗黑域捡回来的,有命就不错了。” 看来暗黑域很危险啊,不过也成功给自己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去不动声色地了解这个世界。 于是林与安选择沉默,然后用清澈的眼睛诚恳地望着他,等待他继续解释。 被这么盯着看的主治医生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我是哨兵啊。” 林与安:“?”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只喜乐蒂牧羊犬却一下子窜了出来,跳上林与安的病床,安静而小心地坐着,尾巴轻轻摇晃。 主治医生皱了皱眉,将它赶了下来,喜乐蒂呜咽一声,乖乖地坐在了地上。 主治医生选择开口询问:“你还记得什么?” 林与安:“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名字。”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脚边的喜乐蒂牧羊犬也开始烦躁地转圈咬尾巴。 在他平淡而细致的讲解中,林与安终于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哨兵和向导是两种相互依存的特殊人群。哨兵通常拥有超强的五感和素质能力,这也依赖着他们从出生就诞生并随着自身成长不断锻炼的精神域,但过量的信息会压迫感知,这使他们多数情绪波动很大且易患特殊疾病。 而向导则拥有情感共鸣能力,他们能够平复哨兵的情绪,感受和影响他人的情绪,但也较容易被他人的情绪影响。有极少部分能力极强的向导甚至可以将情感共鸣作为一种武器攻击其他向导或哨兵。 哨兵和向导通过一种叫做结合的方式绑定在一起,这种结合可以是精神上的也可以是身体上的。结合后,哨兵和向导会互相影响,共同生活,互相支持,足够亲密的哨向伴侣,也会形成精神域融合的情况。 而她这种身体素质,属于废了但没完全废的哨兵,林与安依旧有超强的五感,但失去了精神域,这意味着精神攻击对她而言非常致命,而且她再也没办法和其他向导缔结正常的关系。 通俗来说就是没办法和温柔可爱的向导神交了,这对任何一个哨兵而言都是惨痛的打击。 主治医生面带同情地拍了拍林与安的肩膀。 林与安:……喜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是残废? 不过,这与ABO截然不同又相似的文明,也告知了林与安一个不太美妙的消息。 没有omega,没有抑制剂,陌生世界,她要隐藏自己的aphla身份活下去! 光是这么想,林与安就已经有点崩溃了,事实上,在陌生世界求生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每次求生,塞勒涅都会在她身边,带着抑制剂一起。虽然为了避免服用抑制剂后的不良反应和信息素麻痹感应,塞勒涅一直是用自己来安抚她的。 塞勒涅说:“我知道你需要的是我聪明的大脑,但我也不介意你使用我的身体啊?我们之间,还需要在乎别人怎么看吗?友谊岂是几次信息素抚慰就能破坏的东西!” 这也就导致了,林与安有点分离焦虑。是的,强大可靠的aphla,没了omega会焦虑、痛苦、流泪、活不下去。当然林与安平时不会,但情热期就不一定了。情热期的aphla本来就情绪化,不稳定,且更加渴求omega,更别说从小不缺omega缘,情热期一直有体贴的omega帮忙解决的林与安了。她希望自己可以忍住。 不,她一定可以。 第三天 简单的检查和介绍后,主治医生让林与安去登记。 林与安点点头:“对了…医药费怎么报销?” 主治医生:“用你的哨兵卡,绩点来换啊,你是哨兵吧?” 林与安:“……我没有哨兵卡。” 主治医生:“………你偷渡来的?” 林与安选择沉默。 主治医生头疼地扶了扶额,长叹一口气说:“走,你先跟着护士他们去塔里绑定验证身份,医药费先欠着。” “塔?” “你走吧,路上护士会和你说的。” “还有一件事…” 主治医生无奈了:“什么?” “……这有只小狗在咬我的裤脚。”林与安和医生一同低头,看见了乖巧可爱的喜乐蒂牧羊犬一边咬着病人的裤脚一边摇尾巴。 护士们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林与安疑惑的目光中,主治医生恼怒地拍了下喜乐蒂牧羊犬的头:“美乐蒂!松开!” 他们的治疗室可以养狗吗?真奇怪。 护士笑着说:“乔治医生很喜欢你呢,林小姐。” 乔治:“够了,美乐蒂是狗,粘人是它的天性,和我没关系。” 护士们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笑得更起劲了。于是得到乔治恼羞成怒的驱赶。 其中一名金发碧眼的男护士最后主动担任了协助林与安的任务。要林与安来说,他的体型壮硕,肌肉紧实,穿着的粉色护士服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掉一颗胸口的扣子,实在很像aphla,但aphla好战的天性又决不允许他们从事这样的职业。 不,已经到了这个世界,或许不能再称他为aphla,而是……林与安好奇地询问道:“您是哨兵吗?” 男护士笑着摇了摇头:“不,我是向导喔。不过确实有很多人这么问过,健身是我的兴趣爱好。要捏捏看吗?” 林与安还没跳脱出ABO思维,她感觉就像两个大aphla互捏肌肉一样奇怪,但另一方面,她又实在按耐不住好奇,伸出手,在他的小臂上轻轻碰了碰,在他坦然自若的目光中逐渐大胆,捏了捏小臂,又一路抚摸上去,捏了捏大臂。 “嗯……”男护士隐忍难耐地喘了一下。 林与安:“!!对不起!是我捏痛你了吗?” 男护士对林与安安慰似地笑了一下:“不,不是,我可能太久没放出我的精神拟态了,身体有点敏感。” “精神拟态是什么?” “你可以当作是我们精神力的一种具象化,不过他们大多是动物。介意我放出来吗?” “当然不。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动了一下,随后男护士的肩上变魔术似的蹦出来一只咖啡色比利时兔,兔子动了动耳朵,紧紧地扒着男护士的肩膀,红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好奇地望着林与安。 男护士笑着说:“我叫安托万,它叫小安。” “噢,差点忘了正事,和你讲讲塔吧。塔就是哨兵居住的地方,因为哨兵五感很敏感嘛,所以我们居住的地方并不适合他们,就有专门供他们生活起居的地方,但因为哨兵需要我们,所以我们住的也不远。” 林与安:“听起来,像关住野兽的监狱一样。你们说了吧,哨兵很不稳定。” “天呐,这话千万不能乱说。”安托万抓住了林与安的小臂,但又悄声说道,“不过…我想某种意义来说,确实是这样。” “向导也很不容易吧,明明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但就因为哨兵需要你们……” 安托万这些完全怔住了,蓝色的眼睛有了波动,但比他的言语先动作的是他的兔子。那只比利时兔一下子跳到了林与安的怀里,在林与安手忙脚乱的应付中又跳进了林与安的口袋里。 林与安慌乱又紧张地看着安托万,安托万一下子笑了起来。 “你和别的哨兵,还真不一样。” 那当然,因为我是纯正aphla,强大可靠! “好了,到塔了,我们先去做个测试吧。” 虽然是不同世界,但管理哨兵的机构和aphla机构一样烦琐,某种意义来说,aphla和哨兵确实也都是麻烦的存在。光是纸质测试,林与安就填了十几页,随后又到了一个充满白噪音的单向玻璃房内,和机器人对战了几个小时,做各种各样的五感测试和综合素质能力测试。 好消息,通过测试林与安成功测定为哨兵,拿到了哨兵卡。 坏消息,通过测试林与安成功测定为哨兵一级残废,要么读哨兵军校重头再来要么住院治疗,但是住院费用自理。 噢,她还欠医院两百晶呢。 “军校医药费报销,学费可以欠着,包食宿是吗?好的我选择读军校。” 林与安:往好处想……太好啦活了几个纪元还能重回少年时代再读一遍军校,让你怀念青春怀念校园! 安托万看着林与安的测试单笑了:“想不到你还这么年轻,身体怎么有那么多病啊,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啊。” 好吧这边科技水平高你们寿命长,医疗条件好,就当自己重生了,又能多活几个纪元征战沙场多好啊! 不行,林与安越想越咬牙切齿,心中泪止不住地流。一想到好不容易做上将军了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心就在滴血,感觉腰也软了腿也麻了呼吸也急促了。 不对,好像不是感觉,她真的有点呼吸不畅了。 干,毕竟死过一回,因为身体机能修复和剧烈运动,情绪不稳定,她情热期提前了。 在失去清醒的最后一秒,林与安努力凝神,向安托万吩咐着注意事项,然后安心地不清醒了。 看着林与安严肃的表情,这句话应该很重要。 安托万沉默,他在思索。 “香蕉皮很大所以欧米伽的地心说是错误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四天 哨兵检测大厅里,弥漫着一股奇妙的气味。 在安静、冷淡,俨然有序,如同雪夜一般冰冷寂静的环境里,有蓬勃的,充满生命力的木柴燃烧在明艳的火里的味道,吱呀作响,熊熊燃烧,温暖燥热得不讲道理,让人忍不住侧目,让人忍不住靠近,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所有哨兵都看了过来,目光所及之处,却只是一个向导抱着一个面目通红的哨兵,一个柔软得可爱,似乎脆弱得让人产生破坏欲的哨兵。 已经有一些小动物不知从哪里,亦或是来自四面八方,一个接一个跑过来了,蹭着林与安的裤脚,攀爬着她的小腿,尾巴绕了一圈又一圈,各种各样撒娇扮乖的叫声不断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但此时的林与安早已神智不清,四肢如同章鱼一般黏糊糊地扒在安托万身上,衣料不断摩擦,手也四处乱摸,努力地踮着脚,柔软的身体,似乎满脸通红,可怜可爱地在索求一个吻。 安托万被感染了一样,红晕从脸颊不断蔓延到脖颈,强而有力的双手却似乎难以招架这么柔软的功势,微弱而艰难地抵抗着。 两个人打闹似的抵抗中,大厅不知从何时起只有白噪音在静静流淌。 有人轻咽口水,有人鄙薄轻嗤,有人目不转睛,有人按耐不住上前。平淡有序的大厅里,随着气味蔓延的同时,似乎也有什么在被悄然打破。 “您好,请问是她的结合热到了吗?”刚刚递交测试单的工作人员最先上前。 安托万点点头,想了想,说:“应该是,她还没做过敏性测试,贸然打抑制剂对她不好。我也刚好是向导,给我们准备一间房间吧。” 安托万艰难地紧紧怀抱着林与安,跟随工作人员离开。 大厅似乎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只有听不懂言语的禽兽还在下意识地紧紧跟随。 很快,一个干净空旷的房间内,安托万将林与安放在了小床上,无奈林与安实在粘人,硬抓着安托万一下子一同倒在了床上。 安托万咽了咽口水,抓住林与安作乱的双手,在自己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声中颤抖着开口: “林小姐,你听着,我接下来会对你使用精神疏导,但是如果精神疏导没用的话,我只能拜托别人了……” 虽然确实有帮助林小姐的想法,但是原谅他的帮助有限吧,因为他的感情观依然是只能和最爱的人肉体交合……… 不过精神域只是萎靡,不是没有,精神疏导应该有用的。 如果此时林与安清醒着,知道他的想法恐怕要苦笑一声了,因为这种东西她们ABO世界还真的没有! 不过此时,不清醒的林与安,选择以吻封缄,当然,被一双大手挡住了。 明明安托万的体格更壮硕,可他半推不就的抵抗,通红的脸庞,清澈湿润的眼睛,却仿佛他更弱势一点。 林小姐是想要亲吻他吗?可是这对安托万来说,有点太超过了。 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向导,职业操守也不太可能让他和自己的服务对象粘粘糊糊的。 没关系,是结合热的原因,林小姐也不想的,不要占林小姐的便宜,做好精神疏导就够了。 但林与安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过安托万的指缝,空气一下子被点燃,安托万被吓到了般立刻收回手,林与安立刻乘胜追击,一下子凑过去,尖锐的牙齿隔着衣服,歪打正着地咬上了安托万的乳头。 随后,她好奇似地,一只手抓住另一个乳头,肆意揉捏,一边用嘴含住口中的乳头,又咬又啃。 那么大的胸肌,看着柔软,但在安托万紧绷的情况下一下子变得硬邦邦起来,不知何时,安托万宽大的手掌也紧紧贴着林与安的脑袋,像是要拉开,又像是要将林与安紧紧嵌在身体里。 密而热的喘息在林与安头顶响起,一时之间分不清陷入结合热的究竟是谁。 安托万像抱着一个完全不符合他体格的玩具一样,紧紧地抱着林与安,一边喘一边说:“哈…林小姐……嗯……不要、咬了……哈……”可他的手偏偏越收越紧。 终于,安托万回过神似的,下定决心将林与安从自己的胸上拔开,湿淋淋的痕迹依然像烙印一般印在衣服上,安托万艰难地调动精神力,精神触须伸出,试图与林与安建立联结。 不知从何时窜出来的比利时兔,一下子跳到二人之间,它也难耐似地,轻轻啃咬着林与安的耳朵。 安托万下意识地就将那只兔子推开,这是他和林小姐的结合,它凭什么过来? 被自己的兔子咬了一口,安托万也浑不在意,温柔地抱着又难耐着往上攀爬的林与安,是自己的东西硌到她了吧?这也是没办法的…… 然而,安托万失败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林与安的精神域,在他愣神的期间,林与安已经和他面对面,几乎是脸贴着脸,呼吸交缠之间,林与安猛地俯身—— 说不出是惊愕还是放纵,安托万闭上了眼睛,心底听到了自己自暴自弃的叹息。 然而,预想中唇上柔软的触感并没有袭来,反而是脖颈传来剧烈的痛楚。 林与安如同一只扑咬猎物的野兽,专注而猛烈地吸吮着安托万的后脖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空气中那种燃烧的味道更加强烈,充满着躁动和不安。 但除了木柴燃烧的气味,什么也没有。 林与安似乎一下子被惊醒了,又似乎没有。 她的下体早就湿成一片,阴户下面也正是一根硬得笔直的阴茎,但除了木柴燃烧的气味,空气中只有安托万一声声粗重的喘息,还有他身上一丝丝消毒水的气味,但那不是信息素,没办法安慰她,指引她,包容她。 林与安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又似乎完全神智不清。 啪嗒啪嗒的眼泪说来就来,滴在了安托万的脸上,嘴唇上,那柔软的嘴唇上还沾着他的鲜血呢,就说出了那样的话: “你不是omega……我要omega!omega!塞勒涅呢?让他来,求你了,谁都好,哪个omega都好……塞勒涅你滚哪去了!!” 安托万沉默了。 安托万冷着脸说:“我不知道什么omega……那你放开我,告诉我塞勒涅的通讯号,我帮你找。烧到脑子坏掉也是你自己的事!” 说着,他就要推开林与安,出去。 他不是那么下贱的人,当然不会插足别人的感情。 但是,推不动。 林与安一边哭一边说:“你找不到的……塞勒涅不在了……没有omega帮我了……呜呜……但是我想要omega……” “所以呢?!”安托万一下子爆发了,愤恨而嫉妒的神情似乎在看着与自己上床却想着别人的妻子,与之前温柔包容的样子判若两人,“塞勒涅不在你身边,没有什么omega!在你身边的是我!” 林与安只是哭,像个任性的孩子,扒着安托万的脸,像啄木鸟一样对着安托万紧闭的嘴唇一啄一啄地亲吻,偏偏嘴上还祈求着:“呜呜……求你了……我想要omega……” 在林与安嘴唇脱离的下一秒,就要张口说话时,安托万猛地抱住林与安的头,狠狠地亲了上去,堵住了林与安所有的话头。 什么恋爱观,什么职业操守,见鬼去吧! 他宽大的舌头长驱直入,狠狠舔舐过林与安口腔中的每个地方,抓住林与安的舌头就不放开,把小舌勾出来吃了个干净,涎水顺着他们的嘴角流出,被安托万的手指一一拂去。 眼看林与安脸越憋越红,安托万分开唇舌,他们之间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林与安刚喘没两口气呢,又被安托万捧着继续狂吻了下去。 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林与安的手也没闲着,她解开了安托万的裤子,一下子就被跳动勃发的阴茎弹了下手。 那粗长的性器似乎更加兴奋了,猛烈地撞击着林与安的手心,灼烫得快要燃烧的温度混合着龟头前端兴奋得溢出的前列腺液淋了林与安满手,湿漉漉地渗透进指缝。 林与安含着绝望又妥协的心情也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漂亮的阴户在阴毛的遮挡下若隐若现,湿漉漉地流着水。 林与安迫不及待地贴近了安托万,那根粗得不合理的法棍紧紧地贴着柔软的肉体,噗嗤一声喷出了白浆,流了林与安满腿。 上面亲的有多激烈,下面就射得有多纯情。 林与安和安托万停止了亲吻,四目相对都有些尴尬。 林与安下意识得就张开了腿,一边努力用手抹开那些沾在腿上的浓精,一边想着安慰的话,然而浓精越擦越脏,滴在阴户上,大腿上,色情非常。 正准备开口呢,那近在咫尺的阴茎已经硬了,在林与安的大腿边戳出一个深深的印记。 林与安终于想好了安慰的话。她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地说:“没事,第一次都这样。” 她真的是很懂如何惹人生气。 沉着眉眼,安托万将食指伸入小洞中,猛地一顶,林与安就哭着流了他一手指的水,偏偏还要瞪不瞪地看他:“你再这样搞我,我可不会对你像对omega一样怜香惜玉。” 去他爹的omega!! 安托万直接用行动告诉她他需不需要她的怜惜。 他加了根中指,以快而猛的频率狠狠插入了林与安的小穴,顶得林与安起起伏伏,灭顶的快感让林与安也受不了,抓着安托万的手腕,哭得更凶了,一边掉眼泪一边喘:“等一下……安托万……慢点……” 安托万手指加到三根,频率更快,面色却依然如沐春风般温柔。他另一只手撩起林与安不知被汗还是泪浸湿的发丝,诱哄般说:“对,是安托万在插你。再喊一遍,我的名字。” “安托万……”林以安以为喊了他就放过自己,谁知道根本没用!!一阵又一阵的快感袭来,烟花在脑海中猛地炸开,直接让林以安小死一回。 安托万的手指伸出,勾起了几条腥甜的透明液体。 林以安喘息着,小穴一张一合,汩汩春水流得腿更加粘腻了,大腿边的阴茎已经涨得发紫,蓄势待发。林以安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有点不自量力,这真的吞得下? 林以安:“要不算了吧?打抑制剂也……唔!!” 安托万要是今晚听她的会把自己逼疯!确定小穴准备好后,他一边吻她一边捅了进去。 只进了个龟头,安托万就感觉自己快要受不了了。呼吸凌乱间,偏偏林与安还在哭,说好痛好痛快出去。 安托万手臂青筋暴起,浑身被汗淋过似的,他一边吸气一边轻轻吻着林与安,轻轻安慰着,眉眼温柔地道着歉,让林与安疼就咬他的奶子,下半身的阴茎却不由分说地继续缓慢挺入。 终于插进去时,二人都松了口气,当然,主要松口气的是林与安。 热热涨涨,满满的,还有奶子吃,林与安很开心,她说,要不就这样埋着不动吧,然而看着安托万阴沉的表情,林与安心虚地转过了目光。 安托万只是笑了笑,捧着林与安继续深吻,手紧紧禁锢着林与安的腰,连在体内的阴茎越插越快,噗呲噗呲的水声四溅。 直到林与安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安托万才松开她的舌头,一边轻咬着她的嘴唇,一边在与她气息交换时狠狠一插,笑着说:“嗯,所以你和塞勒涅做的时候也让他埋着不动吗?” ————————————— 之前 安托万:我有我的恋爱观和职业操守!我才不会插足别人的感情! 之后 安托万:去他爹的恋爱观职业操守!去死吧什么塞勒涅什么omega!你和塞勒涅第一次也这样吗?你也会让塞勒涅埋着不动吗?我没有嫉妒吃醋啊我就是好奇问问。 不想卡肉让大家不上不下的,就干脆一起放了,不过好像没咋写大do特do的过程(挠头)没关系安托万你的好日子在后头!(什么 第五天 空旷洁白的房间里,看不见时间的流动,只有渐渐浓郁的麝香气味,逐渐干涸的精液和爱液可以证明。 林与安不记得他们做了多少回,aphla的自尊也不允许她被一个向导做晕过去。到最后,二人完全变成较劲似的在做恨,当然,也可能只是林与安单方面的在较劲。 后面林与安清醒的时候,就试图找回主动权,她说:“你压在我上面,太怪了,我要在上面。” 安托万体贴地笑了一下:“算了吧,林小姐,你会很累的。” “瞧不起谁?”林与安愤怒了,狠狠将安托万推倒在地,连着性器换了个姿势,变成女上位。 安托万无奈地笑了一下,样子无辜极了,像在包容一个任性的孩子。宽大的手掌摩挲着林与安的腰,阴茎却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不知疲倦地挺动着。 林与安感觉自己被顶得下体要冒火,又麻又爽。她连忙也加快速度,aphla的身体素质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安托万越来越暗的眼眸,很轻地笑了一下,全然不知自己这样的情态有多可爱多诱人。直把安托万逼得又来索吻。 到后面,林与安已经有些困了,偏偏安托万体贴地问一声“累了吗?要结束吗?”时,又猛地打起鸡血般,叫嚷着“怎么可能?”被安托万又带着开始下一轮…… 明明在其他事上懂得谋而后动的家伙,偏偏在情事上一点就着,直白得可爱,后果就是被坏心眼的人骗着做了一次又一次…… 林与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林与安扶额。 看看自己干的好事!把温柔包容的向导先生拉着做了一天一夜,把正常建立的朋友关系完全破坏…… 虽然过去在ABO世界这种事不少发生,但aphla本来就是野兽般被情欲驱使的家伙,哨向世界的结合热可没有肉体交合的需求! 不过比起这些,更让林与安担心的,其实是自己分离焦虑时,有没有说什么泄露机密的话。 如果是omega什么的,也就算了,毕竟从和他们的交谈中也可以发现,哨向世界不是第一次捡到来历不明的人了,一系列流程其实都很规范。 但是如果是自己过去涉及的什么国家机密,那可就完蛋了。毕竟之前也没分离焦虑过,走到她这个位置,接触的东西也非常核心了。偷渡穿越什么的,都是小事,要是害自己的文明被发现被毁灭,那就是大事了。 好在,安托万醒后,林与安试探中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安托万只是有点可怜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林小姐……我想问问,塞勒涅是谁?你的亡夫吗?” 林与安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心虚地打了个哈哈:“呃,不是,是我的朋友。” 只不过是会在行军过程中帮她解决情热期,和她上床的朋友。 安托万的手一下子攥紧了,又缓缓松开,面上却还是笑着说:“这样啊……那omega又是什么呢?” 林与安长叹一口气,开始絮絮叨叨地解释了起来。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没有omega信息素抚慰的aphla会比较难受,我的话,戒断反应会更难受。” “是这样啊。”安托万笑着点点头,“那也可以理解。” 完全不能理解。 理智上告诉自己可以理解,但是情感上完全不可以。 对安托万来说,肉体交合就是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为什么会只是因为气味而在肉体交合的时候想着别人? 说起来,那种用气味绑定别人的什么omega,听起来也太畸形了吧?说实话,有点恶心。 这边,穿戴整齐的林与安和安托万找到了工作人员。 林与安红着脸含泪道歉,毕竟占用了公共资源。估计在他们看来就像那些在医院做爱,在母婴室玩情趣,随时随地发情的人一样……啊啊,想想就崩溃。 好在,那名工作人员倒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身上的木柴味还挺香的。是哪里买的香水吗?” 要知道,哨兵的五感本来就敏感,林与安情热期的信息素情热期又那么浓,恐怕当时方圆百里的哨兵都闻到了。 而对敏感的哨兵来说,这么浓的味道应该是很刺鼻,难以接受的,近乎一种五感攻击。 但他说很香。 那一刻,所有的其他味道完全被这一种铺天盖地的味道压过,却又不完全浓郁,像一种清洗,却不单调不死板,像一次完全无痛的,五感上的精神治疗。 但没有哨兵告诉她。他们沉默而餍足地接受了这次清洗,无声却又贪婪地追随着她的任何一丝气味,任何一声喘息。直到她进入房间,那种清洗被迫中断。 林与安笑了笑:“那是我家乡那边的特调,已经绝版了。” ABO家乡特产信息素,独一无二,怎么不算绝版呢? 工作人员点点头,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需要提醒你一点,林小姐,你绑定的哨兵公立军校,赫斯帕奇军校明天开学,它是封闭式管理,所以我建议你今天准备好一切东西。” !!忘记自己要上学了!! 林与安立刻道谢,然后就准备和安托万分别,离开。 安托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紧不慢地说:“慢着,林小姐。你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我陪你吧。” “医院那边,没事吗?” “当然,我已经请假了。” 事实上,没了安托万林与安还真不行,毕竟她现在身无分文。 而安托万却并没有在这方面让她为难,反而是很巧妙地一笔带过。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也只是说借她的,作为回报,林与安以后要记得请他吃饭。 好人啊,林与安含泪啃了一口手中的鸡蛋灌饼,当然,是安托万买的。 “安安,感觉你这份更好吃欸,我能尝尝吗?”安托万好奇地看过来,二人不知不觉已经交换了通讯号并互取了昵称。 林与安抬头,浑不在意地递给他,被安托万抓着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蛋灌饼,正好是她刚刚咬过的地方。 “那个地方都没什么小料啦。” “没事啊,我觉得那一块好吃。” 听着安托万体贴的借口,林与安更加觉得自己交到了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第六天 “林与安,你真的要和那家伙订婚吗?” 一条手臂亲昵地搭在了林与安肩上,随之而来的还有独属于男性aphla的,炙热的体温,和似有若无硝烟般的信息素。 林与安嫌恶地推了来人一把,换来一阵阵漫不经心地轻笑:“滚一边去啊,程折,你又去打球了?别把你信息素沾我身上!” “哎呀,见色忘友的家伙,就沾,就沾!” 林与安笑骂一声,一边推搡着他逐渐靠近的脸庞,一边不经意转头,看见了站在前面,面色难看的未婚夫。 不知是因为之前和安托万聊的话题,还是又要重新读书的关系,林与安又梦到了之前的事情。 她揉了揉睡得有些发昏的脑袋,终于得到了解开黑色眼罩的许可。 这个赫斯帕奇军校似乎有点来头,是独立划了一片与世隔绝的大陆作为据点,并且坐标和路线全都保密。 不过让林与安觉得奇怪的是,自己的来历并不清楚,他们就敢大大咧咧的让自己读这么严密的军校吗?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真正更机密的更优秀的军校在更严密的地方,要么,这座军校本身就是一座考察他们这种来历不明的人的监狱。 林与安觉得应该两者都有。 她拿好自己的行李箱,在一堆哨兵的押送下,推开了大门,然后在他们的目送中默默踏着台阶,正式步入了校园。 迎接她的是一个面带微笑的俊美男人,感觉是很八面玲珑的性格。“学妹好啊,我是莱斯汀,比你大一届,由我带你办理入学手续。” “你好,我是林与安。” 望着眼前媲美贵族学院的古西欧建筑,林与安其实比较好奇,他们在哪里训练。 “嗯…你知道哨兵主要是锻炼两种东西吧?精神力和五感。 哨兵的五感确实天生发达,但是我们要训练的就是如何在冗杂的信息流里锁定,追捕。而精神力就是攻击和防御。 这样一来,其实我们需要的训练场,是杂乱的,充满信息干扰的……事实上,除了宿舍,其他地方都没有白噪音。”莱斯汀狡黠地笑了一下,等待看着纯洁的学妹得知消息崩溃的模样。 然而四目相对,林与安眨了眨眼,挠了挠脸,眼光清澈地看着他。 “嗯……你不会觉得难以接受吗?” “呃……还好?” 要怎么和他解释,自己虽然不是哨兵,但是五感也还不错,并且这样在普通世界活了很多年? 对她来说,没有白噪音,世界也就是很普通的世界。 但是也有可能是因为,哨兵的精神力更加发达,而她们,完全没有精神力这种东西,感知力会更弱,负荷也就更少一点。 “好了,再在这签个字,你就可以直接去宿舍入住了。” 林与安利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拿到了自己宿舍的钥匙。 欸,不知道自己的舍友们好不好相处呢?真希望能和自己之前一样走运,最后处成大到生死与共,小到互借衣服穿的关系。 虽然自己的衣服老是被弄脏,那群儿子们要么送件新的赔罪,要么就拿件自己的送她。到后面,林与安挑衣服都是随便套件就穿了。 说着,林与安用钥匙拧开了房门。 看见自己的舍友正坐在书桌旁自慰。硕大的阴茎被紧紧掐着,有线耳机带了一边,还有厚重的喘息微微传出,舍友面目潮红,四目相对时,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手中的阴茎直接射了出来。 林与安清楚地感觉到,有一滴湿润粘腻的液体,溅上了自己的脸颊。 第七天 “操,你他爹谁啊?不敲门就进来!” 林与安还没开口,这位舍友倒是先发制人起来了。 只见他匆忙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随意擦了下阴茎和手,不顾那阴茎又有勃起的势头,立刻提起了裤子,向林与安逼近。 林与安最初的惊诧和尴尬全都被无语和愤怒取代。看着已经走到跟前,浑身冒着热气的大高个,林与安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我是林与安,你的新室友,通知应该早就发到你的手机上了,是你自己没看。而且,你要手冲应该到浴室里去吧?你自己在这边手冲怪得了谁?” 舍友微微俯身,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林与安的眼睛对视着,满是轻佻与浑不在意:“我去哪手冲关你屁事,又不是在你家,你管得着吗?” ……贱人。 林与安愤怒地瞪着他:“那有本事你精液别溅到我脸上。” “哪?我给你舔掉。”贱人笑了一下,这下真是纯纯恶心人了。 林与安手指一模,递过去,白色的精斑粘在手上,颜色分明。 林与安看着他:“舔。” “……我操你真他爹有病。”贱人立刻后退,从桌上抽了张纸递过去,“给。” 林与安接过纸巾,一边擦一边骂:“有病的人是谁啊?调戏我,你是gay还是脑残?” “我操你别恶心我。你变成向导我都不会喜欢你。”贱人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拿着毛巾和衣服就冲进浴室洗澡去了,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林与安觉得自己永远都没办法和这种嘴巴吃屎的家伙好好相处。 这是一个挺标准的上床下桌四人寝,其他三个人应该已经生活在这有一会了,林与安径直走向靠窗的位置,采光还不错。 她爬上床,正布置着床帘呢,就听见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有人闹闹哄哄地进来了。 “闻人又没回消息,他是睡着了吗?” “估计是。” “啊,新舍友你来啦!需要帮忙吗?” 林与安从一团糟的床帘中冒出头来,几根头发凌乱地翘着,有些狼狈的可爱。 床边,站着一个挺高挺开朗的家伙,橙色像太阳一般柔软的自然卷,和含着笑意和善意的金色眼睛,看着比那贱人好相处多了。 旁边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简单的白衬衫被他穿得很有型,长相是清冷挂的,样子也比较冷淡,但是也跟了过来,和林与安对视了几秒,皱了皱眉,转过了目光。 林与安于是对着小太阳眨了眨眼睛,恳求道:“需要!!请上来帮我一下,我不太会安床帘……” 小太阳三步并两步就爬了上来,清冷挂则转身走远了。 狭小的床上骤然挤进来一个热乎乎的家伙,大夏天的,二人不得不贴着彼此的臂膀,密闭的空间内,彼此的呼吸都不得不交织在一起。小太阳冲林与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来,安床帘很简单的,你把这个管子递给我……”小太阳伸手,“哇塞,你的手骨架好小啊。” “我虽然是a……哨兵,但是也是女生嘛。”林与安笑了,“我叫林与安,你呢?” 小太阳脸红通通地啊了一声,然后也笑着说:“你好啊,我叫伊卡洛。” 两个人背贴着背,脚搭着脚,终于是把床帘安好了。林与安叹气:“说起来,明明有更方便的床帘,为什么学校只允许手搭的啊。” 伊卡洛:“为了没事找事。” “啊?”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好像是因为那种不太安全,我们在学校除了内部联络的手机和电脑,其他有信号的设备通通不能用。” 林与安长叹一口气,却发现伊卡洛正在撩自己耳边粘在一起的头发。骨骼分明,青筋明显的手掌却在小心翼翼地勾起自己的发丝,林与安被可爱到了,笑了一下,她好奇地看向他:“怎么了吗?伊卡洛?” 伊卡洛怔了一下,那张俊美的脸蛋一下子凑近,像小狗一样耸动鼻子,闭上眼睛轻轻嗅闻。 随后,伊卡洛睁开眼睛,在极近的距离内送给了林与安一个大大的笑容:“林与安,你好香啊,是你的体香吗?好神奇。” 林与安:“啊……啊。对。” 忘记了,在封闭的地方待久了,信息素多少还是会溢出来的,就说是体香,应该没关系吧?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吱呀一声响了。脚步声响起,随后,在林与安床前停下了。 “喂。你们还要在里面待多久?” 贱人的声音响起。 ——————————————— 放心吧今天贱人有多嚣张后面就虐的有多惨,嘴臭的人注定吃不到好果子! 第八天 “喂。你们还要在里面待多久?” “你管的着吗?”林与安猛地拉开床帘,瞪向来人。 他赤裸着上半身,宽大挺拔的肩膀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黑色寸头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脖颈滴在了肌肉分明的胸肌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个子很高,站在林与安的床边,手臂可以直接搭上来,炙热的呼吸直接打在了林与安的手边。 林与安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却还是愤愤地瞪着他。 贱人扯了扯嘴角,目光沉沉地看着林与安:“我当然管的着,伊卡洛我朋友,很多gay吃他这款。” 林与安气笑了,正要开口呛声,却被身旁的人揉了揉头。 伊卡洛:“闻人,别闹啦,待会林与安和你急眼了。” 闻人:“我没事啊,你和她待在一起不觉得恶心吗?她身上……” 伊卡洛:“她身上很香啊,你闻不惯这种味道吗?” 闻人却沉默了。 伊卡洛并没有深究为什么他闻得惯这种味道,却一直揪着林与安不放。 他只是又揉了揉林与安的头,笑着说:“林与安,弄好了,我们先下去吧,我有个小礼物给你。” 林与安跟在伊卡洛后面下了床,却在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不小心一个踉跄,正好和转身查看的伊卡洛撞了个满怀,二人相视一笑。旁边的闻人却不耐烦地嗤了一声,默不作声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林与安小声冲伊卡洛说:“神经病。你们忍他很久了吧?” 伊卡洛笑了:“他性格就这样,相处久了就好了。” 伊卡洛送林与安的礼物是一个纪念徽章,圆滚滚的小狮子,很可爱。 “因为一些原因,我和我的精神拟态打交道比较多,做了好几个我的精神拟态徽章,我朋友都有,给你一个。”伊卡洛笑着看向林与安,不得不说,他的精神拟态的样子和他还挺像的。 “欸,对了,你们的精神拟态呢?”林与安好奇地问道,却看见伊卡洛挠了挠脸颊。 “呃,我们一般都是收起来的,一个是因为还掌控不好它,一个是因为……它某些时候会暴露你的真实想法,有点尴尬。” 林与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给你看看我的,还是可以的。” 伊卡洛笑着,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气流涌动了一瞬。林与安还没仔细感受,便看见一只金黄色小狮子凭空出现,一个跳跃扑到了林与安的怀里。 小狮子只有巴掌大小,跳到林与安肩颈处便一个劲蹭蹭,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个劲地拱着林与安的手指,要林与安摸摸它,时不时发出一声可爱的嘤咛。 林与安一下子笑了,伊卡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小声说:“它平时不这样的……” 本来想给林与安看看自己威猛又可爱的拟态,谁想到这家伙居然在她面前是这个鬼样子……平时霸气的狮吼这会都夹成什么样了啊……好羞耻…… “好可爱啊。它很喜欢我呢。”林与安笑着看向伊卡洛,眉眼弯弯,如水一般波光粼粼的琥珀色眼睛含着笑意。 伊卡洛的心有一瞬失序,被他下意识忽略,然后回以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 新舍友,有点可爱过头了。 二人说说笑笑,最后约着一起去逛校园了,门啪嗒一声关上,徒留另外两个人沉默着一言不发。 坐在书桌旁打游戏的闻人骂骂咧咧地放下耳机,一踩电竞椅,滑到了另一边,正静默看书的陆晔旁边。 “陆晔,你是不是也看那个新来的挺不爽的?” “没感觉。”陆晔翻了一页,继续看着,语气淡淡。 “不是,那个人真的就,很小很弱啊,还喷什么香水,你就不担心她是gay?”闻人烦躁地揉了揉头。 “我不关心。而且,那是她体香。以及,就算她是gay,也不代表她会喜欢你。”陆晔放下书,眼神冷淡,漫不经心地问道,“而且,你是不是对她关注太多了?” “什、什么?哈哈,她不喜欢我最好!呃,因为我讨厌她!”闻人整个人都贴在了椅子上,大声嚷嚷着,颇有些虚张声势的意味。 陆晔“呵”了一声:“是吗?可是我记得,她是你喜欢的类型欸。” “哈———怎么可能?!她是哨兵!!我才不会搞基!!”闻人猛地起身,“和你真是说不通!我走了!!” 说完,闻人猛地跑出了宿舍,门砰地发出一声巨响。 傻子,你根本没说过自己喜欢的类型。 就这种好懂的家伙,注定被人骗得团团转。一看就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又迈不过去哨兵的坎,像小学生一样吸引着她的注意,又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不过哨兵和哨兵是没有好前途的。希望这家伙迷途知返。 陆晔挑了挑眉,将书继续翻了一页。 第九天 两个人是吃过晚饭回来的,林与安打开门,还在和伊卡洛说说笑笑。 “小六,给你带了晚饭。”伊卡洛笑着把手中的便当放到了陆晔桌上,心情很好,“还是那家。” 陆晔合上书,语气淡淡:“谢了。你精神拟态还在外面?” 正说着,就听见一声像小猫一样的嘤咛声,那只狮子正蹭着林与安的裤腿,要林与安抱,狮尾却绕了林与安小腿半圈,透着无言的占有欲。 “啊,你介意吗?我马上收起来,主要是 它不肯回来,小林说带它散散步也挺好的…” 木柴燃烧的味道似有若无地从林与安身上飘来,但在五感敏锐的哨兵看来,实在难以忽视。 那一阵阵香气正无孔不入地侵入整个房间,伊卡洛因为和她待久了,身上也很浓,偏偏他若无其事地笑着,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样。 “没有,就问问。”陆晔垂眸,他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掰开竹筷,俨然是打算终止对话的模样。 伊卡洛浑不在意,又转过头对林与安说:“小林,你还不认识小六吧,他叫陆晔,我们俩是发小。小六,她叫林与安。” 林与安点点头,露出了一个友善又礼貌的微笑:“呃,陆晔你好,我叫林与安。” 陆晔点点头,二人算是正式认识了。 “伊酱,呃,那个闻人也是你们发小吗?” 陆晔转头,看向伊卡洛,却见伊卡洛尴尬地红着脸,挠了挠脸:“嗯……” 伊酱算是伊卡洛的昵称,因为伊卡洛的妈妈是日德混血,总会这么叫伊卡洛,久而久之,他们也知道了。 但是之前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伊卡洛因为害羞,从来不允许他们这么叫他,想不到在她面前倒是愿意了。 “为什么他性格这么坏啊?一见我就那样。”林与安想起来还有点生气。 他不是坏,只是别扭。 陆晔一边吃着饭,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着。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 他没注意,自己脚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雪白色的蓝绿异瞳卷文猫,尾巴一甩一甩,有点烦躁又难耐地趴伏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在对话的二人。 如果他低头,他一定认识,这是他的精神拟态。 “他不是坏,只是呃……比较别扭?”伊卡洛倒是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他对你为什么这么应激。” “谁知道啊,反正在他对我道歉之前,我才不要理他。”林与安切了一声,随后兴冲冲地说,“别聊他了,今晚最后那个球你打的真的挺不错的……” 林与安早已捧起了小狮子,她一边抚摸着小狮子的毛,一边兴奋地和伊卡洛谈论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伊卡洛一下子僵硬了身体,完全没有在听她讲什么,通红的面庞,林与安也只以为是伊卡洛害羞。 手中的小狮子颤抖着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一看就被摸得爽死了。 去打球了吗?居然没和那家伙遇上,真稀奇。 陆晔脚边的猫看着颤抖的小狮子,猛地哈气,并没有引起那边两人的注意,反而让陆晔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 精神域里的猫烦躁地挠墙,一个劲发脾气。为什么? 正聊着,另一个人也推门进来了,漫不经心地冲伊卡洛说:“伊卡洛,你能不能把你那狮子收起来。” “哦哦,好。闻人你吃饭了吗?”伊卡洛笑眯眯地答应,一边从林与安手里接过扒着林与安手掌,恋恋不舍的小狮子,一边解释道,“因为不知道你出去干嘛了,就没给你带饭。” “吃过了。别坐这,挡我道了。”后一句话是对林与安说的,说着,闻人还抬脚踢了踢林与安的椅子,正好擦过林与安柔软的小腿肉,他垂在一旁的手,下意识摩挲了一下。 林与安下意识就要开口还击,舌尖在唇齿内一闪而过,想到什么,又闭上了嘴,瞪了闻人一眼,默不作声地离开。 闻人的面目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双眼睛,饿狼似地无意识盯着林与安的背影。 伊卡洛的手悄悄握紧,沉默打量着闻人的表情。 第十天 凌晨五点,天蒙蒙亮,四周还是一片雾蓝色。 林与安揉了揉眼睛,拉开床帘,正好看到伊卡洛经过。 “啊,小林你醒啦,还准备让你多睡会,等会再叫你呢。”伊卡洛揉了揉林与安探出的脑袋,“我们是六点操场集合喔。” “嗯……”林与安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揉了揉头发,爬下了床。 比林与安的身影更先过来的是她身上的香气。 这种香气早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活中被迫绑定她的名字,以至于五感敏锐的哨兵们总是下意识追寻这种气味的来源,又在意识到是自己的同类后放弃。 明明不想再注意,可香气无孔不入,像真的在每个人心里点了一把火一样,吱呀作响着,惹人焦躁不已。 陆晔早就整理好了,正在往书包里装书,目光比他的理智先看向旁边经过的林与安,他一愣,随后默不作声地继续收拾着东西。 闻人正在洗漱池刷牙,他刷起牙来力气很大,像要杀人似的。 林与安径直走到他旁边,拿起牙刷刷牙。 闻人早就闻到那阵香气了,但还是下意识地转头看看。他漫不经心地一瞥,随后猛地被嘴里的牙膏呛到,咳了好一阵,红着脸质问:“喂!你怎么没穿……” 林与安穿着背心短裤,小麦色的手臂举着牙刷刷牙,模样挺拔,构成一道很优美的人体曲线,问题在于,举起手臂时,背心一部分裸露的袖口,露出了林与安白皙柔软的副乳。 林与安平平无奇地扫他一眼,翻了个白眼,继续刷牙。 废话,谁睡觉穿胸罩。林与安的胸本来就小,平时如非必要更不用穿了。 闻人“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像忍受不了似的,着急忙慌漱了几下口就落荒而逃了。 伊卡洛好奇地看着关上的门:“他平时不是还要对着镜子,梳他那寸头好一会吗?今天怎么走这么早。” 陆晔继续收拾着书包:“谁知道。” 操场上已经有许多哨兵在了。 闻人红着脸,气喘吁吁地,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在胸膛里咚咚地敲着。偏偏脑海里的景象还一直挥之不去………停下!不要再想了! “闻人,你今早去哪跑圈了?脸这么红。”来人轻佻地开着玩笑,动了动鼻子,“你喷香水了?好香……” 和那家伙共处一室,她的香气像鬼一样缠着他不放! 闻人低声说:“哥,别闻,臭死了。” 但鬼使神差的,闻人并没有说出香气的来源。 嗯,哥很厉害,如果知道他讨厌她的话,肯定会教训她一顿的,还是算了吧……他虽然讨厌她,但并不想牵扯到别人,一定是这样。 但另一个人已经不需要他的答案了。 “闻人,你跑那么快干嘛……啊,淼哥,早上好。”伊卡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闻人暗骂了一声,不用转头,他都已经像狗一样自动捕捉到了她的气息。 操场上吵闹的声音渐渐停息,只有风一阵阵吹过。 林与安好奇地看着来人,长得还不错,看着也很风度翩翩的模样,但是她看着他的笑容就是觉得有点贱贱的是怎么回事? 一扫他旁边的闻人,明白了。原来闻人的笑是和他学的。 他也在好奇地打量着林与安,询问道:“你女朋友吗?” 伊卡洛愣了一下,笑了:“怎么可能。她是哨兵。小林,这是周淼哥。哥,这是林与安。” 周淼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像啊,不好意思,小林。” 为什么要叫她小林?他和小林才刚认识吧。 伊卡洛愣了一下,收住了思绪。 林与安摇了摇头:“没事的,周淼哥。” 心里却也有点微妙的不爽。凭什么叫他哥? 她不知道,在场的其他哨兵也是这么想的。 第十一天 “人都来齐了,愣着干嘛,跑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周淼肩上,众人看去,他一头棕发,白皙而俊美的脸上挂着礼貌而疏离的笑容,穿着一身白色短袖配西装马甲,胸膛上的礼花领结中央镶嵌着一枚金色纽扣,上面刻着细致精美的纹路。 周淼含笑挑眉:“啊,有藏南星在,看来今天跑操逃不掉了。” “你还想逃,待会学生会开早会,别忘记来。”藏南星熟稔地同周淼说着话,眼神转向一行人,不知是不是林与安的错觉,感觉他不轻不重地瞥了自己一眼。 伊卡洛出声了:“那学长,我们先去跑步了。” 藏南星点了点头,继续与周淼聊着学生会的事宜。 伊卡洛揽住林与安的肩膀,一边走一边同她介绍:“那是学生会的主席,藏南星,他是皇室的小儿子,是A级哨兵,他挺厉害的,他们都说他有望成为下一个S级哨兵呢。” 林与安对这些评级大概了解,毕竟她也算是一名出色的S级aphla,对自己信息素的运用算是炉火纯青……不过在这里,自己还要从0开始学如何运用精神力。 林与安好奇问道:“我们呢?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评级?” “大概在这个学年结束吧,我们一起加油!”伊卡洛笑着揉了揉林与安的头。 “从开始就想说了…为什么伊酱一直摸我头啊,我的发型都乱了。”林与安无语地瞪了伊卡洛一眼,被伊卡洛笑着一把揽住。 “啊,抱歉抱歉,下意识就…因为小林很可爱啊!” “待会训练就把你揍趴下!”对林与安来说,可爱是侮辱!她不需要任何人夸她可爱,只需要任何人通过实力看见她的强大。 伊卡洛完全没当一回事,毕竟林与安的体格在那里,不如说,这样放狠话的林与安就像一只凶巴巴的小猫咪一样,更可爱了…… “好好好…”伊卡洛笑着顺毛撸。 闻人默不作声地跟在二人后面,沉默地看着林与安的侧脸。她正不服气地看着伊卡洛,两个人聊着玩笑般的话题,有着旁人无法轻易介入的氛围。 陆晔看着不远处的三个人莫名其妙的队形,感觉自己像在看什么散发着酸臭味的同性恋青春剧一样,还是最烂俗的三人行,不禁轻叹一口气。 赫斯帕奇学院说是军校,其实更多是一所综合性学府,然而哨兵天生充沛的体力和难以招架的破坏欲往往需要通过超高强度的体力训练发泄,用严苛权威的秩序与等级压迫进行管教,哨兵们在这里学到的第一课,就是服从。 这门课程在跑操后的实训得以展现。每个班都由一名经过选拔培训的优秀学长担任班主任的职务,负责基本的行政事务,而林与安所处的2班,班主任正正好,是周淼。 周淼有一头很漂亮的铂金色披肩发,被他用发圈缠起,他慢条斯理地脱下薄外套,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但他的肌肉并不明显,或显得让人畏惧,配上他那张漂亮的脸,更显得毫无臣服力。 林与安听见人群中有一声很明显的讥笑声,而周淼依然云淡风轻地笑着说:“都是哨兵,我就不说那些繁文缛节了,你们派出最强的一个,和我打,剩下的事,后面再说。” 空气一下子躁动了起来,都是哨兵,桀骜不驯和反叛刻在骨子里,又刚认识,怎么可能有谁服谁。 林与安轻轻勾了勾嘴角,觉得这一幕真是该死的相似。 aphla和哨兵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不服输,她们当初也是这样,不过,林与安当时第一个对手,是赫利俄斯,那个不可一世,傲慢又冷漠的皇太子。她一下子把他打趴下,然后被皇太子的保镖兼忠犬一拳揍倒。 两个人都很震惊,很愤怒,梁子从此结下了。没想到后面会有一天,成为交付彼此后背的挚友与臣子。 不过,这真是一个破冰的好环节。 想着这些,再抬起头时,哨兵们已经自发形成一个小擂台了,不断有人上场,下台,本来沉默寡言的哨兵们也渐渐开始为刚刚打趴自己的哨兵加油叫好。 她刚刚打败了自己,但如果她坚持到最后,是我们班的最强,那也不错。明明上一秒还是敌人,下一秒就能为她呐喊,人就是这样奇怪。 不远处的周淼看着热火朝天的架势,眼中满是笑意。感觉一切都在按他计划走一样,把自己设立成他们共同的敌人,又让他们在肢体接触中彼此熟悉彼此认可,这种人对人心的掌握可谓是炉火纯青。 好不爽,想揍。 林与安笑着冲进了擂台。 现在的擂主是一个戴着头罩式耳机的黑色短发少年,他已经占擂好一会了,目前还没有什么人继续向他挑战,林与安一来就可以打。他的脚还在打着拍子,脸上并没有表情,并没有说话,冲林与安勾了勾手。 林与安笑眯眯地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在听什么歌?” 他怔了一下,开口:“…《Enemy》。”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林与安出手了。在哨兵们绝佳的动态视力中,这一拳依然迅速而有力,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耳机男下意识抬手一个格挡,成功挡住了她的一击。然而当他身体一歪的时候,才意识到,林与安的真正目的根本不在这一拳,而是脚下! 他被林与安一脚横扫,借用巧劲直接失去了平衡。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摔倒时,耳机男在空中变换身姿,一个翻身加空中飞踢与林与安拉开距离,成功单膝跪地,稳住身形。 耳机男的眼神一下子认真了起来。他立刻变换攻势,用快而猛的横踢飞踢试图打乱林与安的节奏。 但林与安笑着闪避着,闪不过的就抬手格挡,他的气息越来越重,林与安的动作却依然如同最开始一样流畅优美,富有节奏感。 只有他自己知道,林与安的防守有多么密不透风,攻击又是多么捉摸不定,出其不意,简直就像一个身经百战,丛林中最灵活经验最丰富的猎手! 他的快节奏并不是为了尽快结束战局,而是一旦松懈,让她主导节奏,那么一切都将不可逆转。 然而在某一刻,他下意识的出拳时,他愣了一下,自己的节奏错了。在他意识到时,林与安早已抓住机会,借着身体出奇的柔韧性一个旋身,双腿夹着耳机男的腰身一扫——四周烟尘骤起。 烟尘散去,他摔倒在地,林与安坐在他的小腹上,阳光下,她的笑容是那样张扬肆意,又透着一股恶魔样的狡黠:“现在这句歌词是——” 他怔怔地望着她,她的身体如此柔软,如此滚烫,让他浑身都开始后知后觉地发热起来。 她环视一周,享受着四周沉默而惊讶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发愣的伊卡洛和惊讶的闻人脸上,轻声开口。 她的声音和他耳机里的歌词共同响起。 “Spare the sympathy.” 第十二天 安静的人群中,开始响起零星的掌声,随后,哨兵们如同被点燃了一样,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为林与安灵敏而强大的身手喝彩着。 “太强了,教科书式的反击……” “她的身体怎么做到扭转到那个角度的?!” “好厉害……来这真是来对了!” 林与安从耳机男的身上站起,在他愣怔的目光中笑着伸出了手:“林与安。” 他吞咽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站了起来:“……柯维。” 挥出那么有力的一拳的手,居然是这么柔软的吗。 柯维下意识地收紧了手,像想留住刚刚那一触即分的触感一般。而林与安看着沉默寡言的对手,依然露出了友好而爽朗的笑容,眉眼弯弯,风轻轻吹动她耳边的头发。 “我们是朋友了,柯维。等我的好消息吧。” 那么强大的人,居然是这么的温柔。 柯维定定地看着她的笑容,轻声开口:“……嗯。” “好了,还有人想和我比比的吗?” 林与安转头,明明是对着大家说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在人群外,第一个给她鼓掌的周淼。 四周一片鸦雀无声。那些跃跃欲试,不服管教的,早已在最开始的时候被柯维层层筛选下来了,而打败柯维的林与安,实力自然有目共睹。至于那些实力强劲,暗含锋芒的哨兵们,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按兵不动。 陆晔纯粹是对这种活动没兴趣,伊卡洛也不是爱出风头的类型,但一向要强的闻人也沉默着,这就有点奇怪了。 闻人不出声是因为……他打不过。在林与安看来,自己肯定就像一个耀武扬威的狒狒一样可笑,他完全没有想到她的招数会那么灵活多变,一拳一脚是多么连贯流畅。如此耀眼,让他忍不住低下了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 心中这种酸涩难耐,灰蒙蒙的情绪是什么呢?是嫉妒吧。可他为什么不敢再看她清澈的眼睛呢? 他不明白。 而几个月后,他会知道,原来这是因为,面对如此耀眼的她,他倔强得可笑的自尊,碎了一地。这样的自卑和失落,在被她拥抱时,在与她交缠时,在看见她和别人接吻时,会始终如附骨之疽一般在他身上如影随形。 但此刻,他只是和各种各样的哨兵们一样,对她的强大给予无声的认可。 “周淼哥,看来是我和你打了,请多指教喔。”林与安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同样含笑的周淼。 周淼笑着叹了口气,从人群中缓缓走到林与安面前:“同样的,请多指教,小林。” 林与安伸出手,笑容清澈而灿烂。周淼不做他想,也伸出了手。 就在他们相握的一瞬间,林与安一把拉过周淼的手臂,腿横踢向周淼的头,劲风带动起周淼的头发轻轻扬起。 周淼另一只手握住了林与安的脚踝,笑容不变:“小林,你这下,可全由我掌控了呀。” 林与安也只是肆意地笑了一声,心中的战意完全被激发。周淼握住林与安的脚踝猛地一甩,林与安顺着他在空中一跳,成功摆脱了周淼的禁锢,随后又立刻发起了新的攻势。 充满着尘土飞扬的操场上,二人你退我进,你击我闪,从拳到脚,从旋身到下腰,有来有往,如同在共同谱写着一首充满暴力与美学的华尔兹。 林与安已经全然忘记了此时此刻的环境,心中全然是蓬发的战意与激昂。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横扫还是闪避?下一秒要如何躲避与反击? 被调动的aphla不知不觉,下意识释放出了信息素。在战场上,aphla的信息素更是一大利器,书写着臣服与压制。 猛烈的火焰在木柴中爆炸开来,肆意地暴露在空气中。臣服我,恐惧我,不可战胜的,危险的。书写着这样信息的信息素,足以让最畏惧寒冷的人,心甘情愿冻毙在风雪里,只因害怕火焰的灼烧。 可在哨兵们眼中看来,这完全不是一回事。他们是天生的猎犬,为狩猎而生,越危险,他们越恐惧,越恐惧,他们越饥肠辘辘。猛烈的嗅觉攻击和隐秘的精神攻击让他们如同行走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吊桥上,充满恐惧的同时又心跳加速,兴奋不已。 他们全然没有注意自己的喘息已然粗重不已,喉咙如同窒息般疼痛嘶哑,只是充满着恐惧,目光深沉地凝视着给予他们恐惧和疼痛的林与安。 处在信息素攻击中的人,则更加明显。周淼的眼睛瞳孔从浅金色完全变成了深绿色,而他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 此时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在眼前的林与安身上。恐惧和肾上腺素一同飙升,他完完全全忘记了这场比赛的目的,心中只有最直白,最原始的狩猎欲,撕破了他人类的假面,成为了她最臣服,又最难驯的猎犬。 好可怕、好痛苦、放过我……好想咬死你,好想你不要再伤害我,好想追捕你,啃咬你…… 就是现在,咬! 周淼失去平衡,正在下坠,那是林与安一拳揍倒的,而与此同时,林与安的身后也已然出现了一只凶猛的,张着大口露出锋利牙齿的,灰色巨狼。 林与安跪坐在周淼身上,而那头巨狼凌空扑倒了林与安,咬上了林与安脆弱的脖颈。 那是失控的,周淼的精神拟态。 —————————————————— 谢谢大家!大家喜欢我的作品我太开心啦! 解释一下这一章,ABO世界信息素的运用其实是暗含精神力的施加的,但是在ABO世界人们认为信息素的强弱是天定的,不存在可以通过锻炼加强信息素的说法,所以更没有精神力方面的研究。 而在哨向世界,完全不一样,他们赖以生存的正是出色的五感和精神力,至于aphla信息素对他们来说的感觉,我会在后面慢慢用更详细的方式去展开,不出意外再过一章或者两章就开始吃肉了!大家可以猜猜是谁,嘿嘿。 第十三天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众哨兵们纷纷惊醒,从那种迷蒙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然而,意想之中鲜血淋漓的场面并没有出现。那头灰色巨狼咬着林与安的脖颈,前爪牢牢扑着她的肩膀,伏着身子,巨大而柔软的毛将整个林与安都埋了进去,而众目睽睽之下,尾巴则左右甩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 狼这种生物,咬合力有184kg,轻轻咬自己深爱的事物的行为,是“我绝对不会吃掉你”的表现,也是一种“在你面前,我一定会隐藏起自己的猛兽本能”的宣誓(1),本质上,和狗是同科同属。 可是,在打斗最激烈的时候,在林与安失控得释放出了攻击性信息素的时候,深沉着眼的周淼,居然在想的是对她宣誓和表达爱意吗?完全是乱来… 在场上的新兵蛋子们连如何正确使用精神力都不知道,更别说对精神拟态和自己的关联有多了解了。唯一意识到这一点的,只有周淼自己。 周淼完全愣住了,他失神地看着身上的林与安被自己的精神拟态轻轻松开,湿漉漉的口水顺着她的脖颈缓缓下坠,而他伸出猩红而粗糙的舌头顺着她的脖颈舔舐了一下又一下。 她的味道完全通过狼的感官传了过来,周淼感觉自己满嘴都是她那烈焰般的刺痛,却又渐渐感受到触摸自己疼痛的智齿时,那令人沉醉的腥甜。 周淼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咙。 林与安也完全清醒了,她揉着身后那头狼的吻部,在柔软的靠垫中,感受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危险感和失控后的不安后知后觉地席卷了她的内心。 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哨向的世界里,不管是对精神拟态的应对,还是对自己的定位,全都太差劲了。在过去,这些复杂的东西还有朋友们帮她一一分析应对,但现在,她已经不能再凭一腔热血做事了,要更谨慎点。 与此相比,一场比赛的输赢早已无关紧要。林与安在心中长叹一口气,推开了扒着自己不放的灰狼,揉了揉它的头,拉起周淼:“我输了,周淼哥。你真的很厉害。” 周淼后知后觉地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不…你们还没有开始学习怎么使用精神力和精神拟态,是我失控了,抱歉。” 在巨狼龇牙咧嘴的威胁中,周淼面无表情地轻轻抬手,精神拟态缓缓消散,如同被风吹走的尘沙。 “事实就是事实,我还不至于输不起,周淼哥,不用再说了。”林与安眨了眨眼,恢复了笑容,显然是想将此事翻篇。 周淼笑了,轻轻拍了拍林与安的肩膀。 “看来我们2班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刚刚的几场比赛也都很精彩。我相信我指导你们的资格或多或少也得以体现了,希望我们之后能好好相处。班长林与安,副班长柯维,学委…” 伊卡洛:“哇…我还以为单纯打架,没想到居然顺便把班委也选了,不过在靠拳头说话的哨兵这,这个决定还蛮合适的…闻人,你觉得呢?”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闻人沉默地看了不远处人群中含笑的林与安最后一眼,转过身离开。 “真不像他,感觉要和小六一样变成冰块了……” “我听得见。别拿我和笨蛋相提并论。” “好了,就这样,晚上六点班委来我宿舍开个会,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去上课吧。”周淼穿上了放在一旁的薄外套,看着人群逐渐离开。 “林与安。” 林与安正思索着,背后突然响起声音,她回头,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周淼沉静而漂亮的浅金色眼睛。 “周淼哥,怎么了?” 她感觉到周淼想说什么,但最后他也只是淡淡地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轻声开口: “别叫周淼哥了,叫我周淼吧。” ————————————————— (1)出自网络,因为特别好代所以拿来用了,感觉这种叼特别有占有欲,但是又有点小心翼翼的可爱。 一觉醒来破100收了,老天奶太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了!会继续努力的!(握拳) 第十四天 xyushuw u10.c om “好了,今天的学生会早会就到这里,招新活动好好准备,散会。” 人群稀稀落落地离开,藏南星合上笔记本,彩绘玻璃的光打在他白皙修长的手上,透出一段绚烂的色彩。 “在看什么?” 周淼抽回了思绪,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藏南星走到他身边:“说起来,你和她打架了?” 周淼笑容不变:“谁?” “那个新生。你身上全都是她的味道。” “啊,是。我让他们选出最强的人,擒贼先擒王嘛。”周淼后退了一步,“别闻啦,在土里滚过一圈,又脏又臭。” 藏南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张俊美的脸上神色冷淡,在光与影的交织下莫名透出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与圣洁。 他倒是不知道,向来最注重自己外表的人,真的会在打完一架后,不洗澡就跑来开他最爱逃的早会。 周淼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笑容一僵,生硬地转开了话题:“呃,说起来,他们现在应该在上屏障构筑吧?我记得当年你的分数最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做出这一系列的行为,他的舌尖还在发麻,那种不久前品尝的刺激性香气盖过了他的一切思绪,让他完全无法思考。 藏南星并没有追究,只是笑了笑,恢复了以往的和煦:“周淼,不要忘了正事。”看好文请到:po1 8en.c om “我们的目的,是监控并分析这位外来人员。” 此时此刻,某位外来人员正在学习屏障构筑课。奇怪的知识从她滑溜溜的大脑经过了。 “简而言之,屏障构筑就是先这样再那样,你们平时应该已经有意识地进行过屏障构筑了,现在感受它,把它关上,把它打开。” 由于哨兵出色的五感,常常导致他们面临信息过载的风险,因此,如何适当屏蔽掉一些多余的感官信息,给自己的大脑和精神力施加一层防护罩,正是屏障构筑的目的。 但林与安完全没有,她的五感早就在长而远的人生经历中自动屏蔽了一些东西,与其说是构筑了精神屏障,不如说是人体自动保护机制在作用。 但这样一来,没有精神力更没有屏障的她就像一个手无寸铁的婴儿,可以轻易被别人改变认知。 如果有一天,她忘记了曾经牺牲的战友,甚至忘记了自己,她会成为一个让自己都陌生的存在。 想到这,林与安哀嚎一声,转头看向伊卡洛,他此刻已经闭上了眼睛,但从他舒展的眉头可以看出来,他已经成功了。 “小林,还是不行吗?” “是…我感觉太抽象了……” 伊卡洛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温暖的热度透过掌心传递过来,他白皙的皮肤与林与安小麦色的肤色相互交迭,透出一种旖旎的暧昧。 但他本人毫无察觉,声音依旧充满着开朗与热情,指导着林与安:“你闭上眼睛,我把我的精神屏障扩大到你那里,你应该能够感受到,试试看。” 林与安连声感谢,也闭上了眼睛。四周是一片嘈杂,伊卡洛和她紧握的手掌湿热粘腻,不知道是谁紧张得流了汗,他们二人的一呼一吸渐渐分明,似乎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无形的波动如同涟漪,在空气中缓缓荡开,林与安有预感,伊卡洛的屏障就要过来了。那个屏障首先挡住她,让她感受到,即使她们握着手,却依然隔着一层真空的气流。 随后,那个屏障轻轻穿过她,从手掌逐渐蔓延到全身,像从水面中跃出,像穿过厚茧,像破壳而生,反正,林与安很明显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轻轻经过了。 随之而来的,是伊卡洛的思绪。他的嗅觉,他的听觉,他的味觉,他的感受,他的精神力,开始一一涌现。林与安切实感受到了,什么叫别人对你完全打开心防,他们像完全融入一体。 他在嗅闻,原来她的信息素是这么浓烈,对一直以来吃着寡淡食物的哨兵来说,就像一块洒满变态辣辣椒的蛋糕,香气非常诱人,但光是闻着就刺激得快要流泪。 他在聆听,原来她的发丝随风晃动会有轻轻的声响,她胸腔中的心脏平缓地跳动着,而他的心跳要急切得多。为什么? 他在疑惑。他在吞咽口水。他在失落,他在握紧她的手。他又在嗅闻,他在…… 林与安的耳朵突然一阵嗡鸣,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感受得过于近,以至于几乎快要迷失。 她轻轻松开了手,伊卡洛的精神屏障逐渐离开,最后又变成了只围住了他一人。伊卡洛的手下意识就要重新握紧她的,但林与安并没有注意到。 因为此时此刻,屏障构筑的老师正满面怒容地站在他们桌前。 “简直是不可理喻!!但凡你们任何一个人的精神力有一点攻击性,都会让另一个人变成残废!你们知道两个哨兵彼此接触精神力有多危险吗?!” 林与安后知后觉地后怕起来,因为她真的差点迷失了……但是也有好处,林与安从伊卡洛的思绪中逐渐了解了开启精神屏障的方式和感受。 “对不起,老师,以后不会了……”林与安和伊卡洛齐声道歉,又在不经意对视时相视一笑。 “再有以后,你们也不用活了。”老师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让他们去上下一节课了。 “快试试,快试试!”伊卡洛兴奋地看着她。 林与安闭上眼,感受到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被她调动,她的听觉被关闭,又打开,世界从寂静中突然变得嘈杂,引起她的耳朵又是一阵嗡鸣。 她睁开眼睛,精神屏障再一次作用,这次,她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她看得多远,听得多近。 就是身体有点发热,感觉是有点超负荷使用了。 “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林与安笑嘻嘻地告知了这个好消息。 伊卡洛一下子笑着勾住了她的肩膀:“啊啊啊太好啦!” 二人笑着走远,像往常一样继续谈天说地,就好像这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似乎并没有人在意那一次精神屏障共享,短暂地共同隔离了整个世界。 就像林与安并没有问,为什么伊卡洛的听觉会关注到她的发丝晃动,伊卡洛也并没有问,为什么林与安会有一瞬,渴望着omega的出现。 第十五天 关于耳朵嗡鸣,身体发热这件事,林与安最初以为只是身体超负荷使用的原因,并没有当成一回事。 直到上理论课的时候,看东西开始有重影,而坐在她旁边的伊卡洛喘息逐渐重得自己都听得见。 林与安:呃……有点完蛋了,aphla情热期估计又来了……但是为什么伊卡洛听起来比我更像发情了…… 伊卡洛的狮子已经跑到林与安的上衣口袋里了,正紧紧地贴着她柔软的胸膛,可能是被林与安的信息素诱导,它浑身也散发着滚烫的温度,在一个劲地蹭她的乳头。 她意识到不能再待了,因为某只狮子已经开始试图隔着衣服咬上自己的乳头,含着倒刺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刮过,林与安的乳头微微挺立起来,那一部分的衣料已经被濡湿,湿答答地贴着,而某只禽兽还在不厌其烦地舔咬着。 “老师,我发烧了,请一下假。” 她猛地站起身,众人的视线看去,只见她面目通红,眼睛湿润,她重而急促的喘息轻轻擦过哨兵们的耳边,似乎那滚烫的气息也一并传来。 老师有点被吓到的样子,点了点头:“呃…嗯,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林与安得到首肯后,立刻离开了,一出教室门,她就将口袋里的狮子扒拉开,握住躁动的狮子,向寝室狂奔。 医务室根本治不了她的情热期,哨兵军校更别想有什么向导,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回到宿舍里安托万给的衬衫! 给衬衫的时候,安托万笑得温柔而无辜:“安安,你可以用它做任何事。作为回报……给我一件你的衣服吧,我会好好珍藏的。” 现在,林与安才明白安托万话里的深意,不过她其实并不介意安托万如何使用她的衣服,在ABO世界里,每个短暂交合的omega都需要一件aphla的衬衫缓解之后的戒断期。但不得不说,安托万的考虑实在太周到了,现在她正是急切需要它的时候。 靠着最后的理智关上宿舍门,空无一人的寝室里,林与安终于可以尽情释放信息素。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冷静地拉出行李箱,翻找着那件衬衫。 “呜呜……好难受,我干全世界,你他爹的还我omega……呜呜……” 林与安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脑子里在天人交战,一个自己说这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没有香香软软的omega和信息素抚慰罢了呜呜,另一个自己说对啊被全世界的omega抛弃了呜呜呜。 她终于找到了那件衬衫,叁下五除二地就脱掉了裤子,跪坐在地上,把那件衬衫往自己穴里塞,同时抓住一角凑近鼻子仔细嗅闻。 然而,安托万只是向导,就算他再怎么像omega一样,温柔而包容,他也没有信息素,没办法抚慰她。 眼泪决堤一般浸透了衬衫的一角,但林与安的双腿依然紧紧夹着衬衫,小穴难耐地吸吮着,潺潺的水液顺着湿了的衬衫流了一地,啪嗒啪嗒滴着,发出暧昧的声响。 “你在干嘛?!” 林与安抬起头,天杀的这个贱人为什么不在教室里而是在浴室里洗澡?! 闻人赤裸着上半身,浴巾搭在他的肩膀上 ,鼓胀的肌肉正散发着热气,下半身就穿了一件内裤,被他挺立的阴茎支起了一个尺寸不小的帐篷,他正表情空白地看着林与安,眉眼还有着没散去的低沉阴郁。 他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当然是明知故问,但是他完全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夹着衬衫自慰,她是女人,她当然会用小穴吸那件衬衫,但是她为什么要用那件衬衫?可能是她男朋友的,用她男朋友衬衫自慰当然很正常,但是应该也不舒服,她为什么不找一个人?当然他没有任何兴趣,但是军校里也有人有不同的性向,但是她挺立的柔软的奶子肯定不允许她现在去找别人了……不,他是不会帮她的…… “你他爹眼瞎?滚出去!”林与安声嘶力竭地冲他吼着,力图不在讨厌的人面前变得尴尬。 她没法假装冷静,因为此时此刻他赤裸的肉体正在直白又无声地勾引她。 “你要自慰……应该到浴室里去吧?你自己在这边自慰怪得了谁?” 闻人却像完全看不懂脸色一样,自顾自地越走越近,不紧不慢地调笑着,重复着之前林与安对他说过的话,好像真的完全不在意一样。 如果他的眼睛没有一直看着林与安的小穴,他的额头没有开始冒汗,也许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林与安几乎快被气笑了:“你有看别人自慰的癖好?” “如果是你,可以。”闻人蹲下来,注视着林与安朦胧湿润的眼睛,语气依旧吊儿郎当的,“毕竟我从来没看过女的自慰。” 脑残贱人神经病死猪恶心人渣…… 林与安吸了下鼻子,语调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出去。” 闻人顿觉可笑,他重重地嗤笑了一声,充满不屑地说:“我可不需要你给我机会,现在是你该求我。” 林与安轻笑一声,为他的不知死活。 火焰猛地燃烧起来,木柴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如果说平时林与安的信息素让人感觉到在寒夜里坐在篝火旁,只是一阵微微的刺骨和火焰的热度,那么此时此刻闻人所感受到的,就是被放在火里炙烤,全身自燃,滚烫到全身失温,和木柴一样开始发焦! 恐惧瞬间浸满闻人的心头,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哭,疼痛开始在身体四周蔓延,一时不知是恐惧让他感到身体疼痛,还是疼痛让他感到恐惧。 如果说,陷入情热期的omega是脆弱敏感的,那陷入情热期的aphla则完全是omega的反义词,他们将比平时拥有更深更强的破灭欲,更不可控,更暴力更阴暗。 偏偏某人还在一个劲地找死。 而林与安并没有放过他,她扯下那完全没用的衬衫,一脚将闻人踹翻在地,随后跪在了闻人脸上,小穴正对着他的薄唇,只要他抬头,微微撅起嘴巴,就能亲到。 林与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失神的眼睛:“舔。” 闻人还在微弱地抵抗:“我不……” 林与安直接伸手一左一右啪啪打了他几巴掌,跪坐上了他的脸,小穴紧紧挤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柔软的嘴唇,任热气一阵一阵地吹过阴蒂和阴道,她冷淡地向手下败将宣告一个事实:“你只能回答‘是’或‘汪’。” —————————— 第十六天 闻人完全不知道事情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感到自己像被拉到太阳底下炙烤,心中所有的沉闷苦痛无所遁形。 眼泪顺着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流淌,滑过他的脸庞,哭泣带来的抽噎让他时不时就会猛吸一口气,潮热的气流吹进阴道,让肉瓣前的阴蒂舒爽地颤抖着,难耐地挺立着。 他失神地看着跪坐在自己脸上的林与安。是她让他体会到过去从来没有的情绪,是她让他紧张、懊悔、口不择言,是她让他愤怒、烦闷、难以言表,是她让他感到自卑和可笑。她给他痛苦,让他死亡。 头皮间的刺痛唤醒了闻人,林与安嫌他动作慢,正在不耐烦,手指紧紧拽着他的头发。可她的手指那样柔软,穿过他尖刺般的寸头时,总让闻人担心,会不会把她的手指刮伤。 馨香的气味近在咫尺,她的下体真漂亮,阴毛如同黑森林一般,那深红色的肉瓣包裹着可爱的阴蒂,是流畅优美的水滴型,后面则是一个小小的洞口,流出的爱液滴满了闻人的嘴角和下巴。 闻人不想被呛死,就只能主动吞咽着。那股腥甜的气息完全刺激到了他,哨兵长久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全部崩塌。 喝了快半辈子白开水的人突然尝到碳酸饮料就是这样。哨兵敏感的味觉迫使他们大多数时间只能食用最寡淡的食物和水。 换而言之,闻人的味觉甚至没有分辨酸甜苦辣咸的能力,他关于咸甜的味觉只来自于她。 他如饮甘露般饥渴难耐地吞咽着,厚而长的舌头激动地舔过那个小口,擦过阴蒂,感受到林与安浑身颤栗时,他如同被下了兴奋剂一样,两只大手紧紧抓着林与安的大腿,手指陷入肉里形成凹痕,舌头不厌其烦地缠绕着那小小的肉珠,如同在品尝珍馐。 林与安的手紧紧抓着闻人的头发,发出难耐的呻吟和喘息,她忍不住将阴部更加下压,大腿紧紧地夹着他的头,寸头擦过她的大腿内侧,带来一阵痒意。 那肉珠总是乱晃,娇嫩得可爱,闻人忍不住伸出牙齿,咬牙切齿般又爱又恨,小心翼翼地啃咬了下去。 一道白光闪过,林与安如同一张被拉得笔直的弓,挺动着腰身,颤抖着到了高潮。她的阴道一阵痉挛,闻人还想把舌头插进去,被林与安拉开了。 闻人红着脸,喘着粗气,疑惑地看着林与安,乖巧非常。 林与安喘着气后仰:“等一下……等我缓一下……” 过了一会,林与安很冷静地说:“光舔我解决不了情热期。换个姿势。” 说完,不等闻人反应,林与安就掰开了把自己大腿掐出红痕的手,跪坐着往后移,湿漉漉的小穴蹭过闻人俊美的下颌线,不停滚动的粗大喉结,饱满的胸大肌,挺立的乳头,摇曳出一道淫靡的水痕。 她最终在不断起伏的小腹处停下,因为闻人的阴茎像旗杆一样直挺挺地挺立着,抵着她柔软的屁股,打在细腻的股肉上。 林与安笑了,不怀好意地调笑道:“被我踹了一脚,打了几巴掌,逼着给我舔,你还硬的起来啊?真贱。” 闻言,闻人沉沉地盯着她,没说话,鸡巴却兴奋地跳了一下。 林与安手撑在他的胸上微微起身,手指还故意掐了一下他的乳头,闻人气息不稳地喘了一下,还是没说话。林与安挑了挑眉,另一只手掐着闻人的阴茎正准备往自己穴里放,突然听见他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 闻人终于开口,声音满是情欲的沙哑:“没事…被狮子咬了一口。” 他举起手,食指正被一只狮子狠狠咬住,鲜血淋漓。那只狮子还一个劲往边上拖拽,显然是不想让闻人和林与安做。 林与安第一次见到小狮子这么凶狠的时候,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也不忘正事,掐着闻人的阴茎,挤着龟头对准自己的洞口。 伊卡洛的狮子跑来凑什么热闹?闻人按捺不在心中的烦躁,将那狮子猛地一甩,同时,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道矫健的棕色身影,一下子将那狮子扑咬在地。 闻人冷淡地看了那杜宾一眼,心中吩咐道,留一口气就行。 口头上也没闲着,他叹了口气:“你不掰开你的小穴,把我的阴茎挤成针也进不去。” “要你教?万年老处男还是乖乖听指挥吧!”闻人突然说话不冒火,这样心平气和的样子,还让林与安有点不习惯,不会真给人玩坏了吧? “那和你做过的人还挺可怜的。”闻人平静地看着林与安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撑开自己的阴道,看着自己被那只漂亮的手掐得通红的阴茎离洞口越来越近,却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是吗?不如你的愿了,他们后来都缠着我做了一次又一次。”林与安脸上依然挂着单纯的不屑,全然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的聊天有多么危险,说着,她的小穴正好吃下了闻人的龟头。 不知何时,闻人已经掐住了林与安的腰,他冷笑一声,语调和往常无二,但眼神却很冷:“哦。那你别和我做了,找他们去。” 林与安直接一巴掌扇过去:“我的决定岂容你置喙?给我老实点!” 闻人的脸被打得偏过去,脸红了一片。他沉默不语,顶了顶腮帮子。 林与安不管,继续用她的小穴吞咬着阴茎,咕叽咕叽的水声响起,滴在硬得发红的阴茎上,色情非常。而林与安还在一下一下慢吞吞地磨,感受着那滚烫而坚硬的肉棍逐渐填满,剐蹭过那些细小发痒的内壁。 “操。你他爹能不能快点?”闻人忍不了了,喊道。 林与安对着他另半边脸又是一巴掌:“滚,按你主人的节奏来。” “你要操我操到天黑?就这么一截了你直接吞进去不行?” 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林与安的泪点,她一下子又哭了出来,她一边哭,还一边骑着闻人上下耸动着,并顺手又赏他几巴掌。 “滚啊,贱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哈——我就、可以,嗯……和香香软软的、omega、交合、了,哈——会给我、嗯……甜甜的、信息素,会亲我、哈,会听我、指挥,死贱人……我骟全世界!!” 从进宿舍就一直在念叨什么omega omega,烦死了! 闻人抓着她的腰更紧:“omega有什么、嘶……了不起?不就是、哈——听你,嗯,指挥吗?我也能做到,你、哈——磨死、我吧!亲……呃,但是,嗯……只能亲、一下,因为、哈,朋友、嗯……接吻、有点奇怪……” 他是不是脑残?omega和其他性别怎么能一样!谁和他是朋友! 林与安泪流满面地表达了嫌弃:“我才、哈,不要、嗯……和你、亲,你、刚、哈……舔完我,脏死了,嗯……” “……” 林与安磨着磨着,开始感觉到小穴一阵发痒,她加快速度,用闻人的阴茎一下又一下撞着敏感点,肉壁越收越紧,她清楚地感受到肉棒上那鼓胀的筋脉凸起,随着自己的摩擦激起一阵过电似的快感。 闻人掐着她的腰,下意识地挺送着,把林与安挺得一晃一晃,他眼眶发红地凝视着林与安下巴上的那滴要坠不坠的眼泪,感到喉咙发紧,难耐地喘息着,身下频率更重。 越来越快的频率和越来越高的快感中,他突然感觉到小穴一阵痉挛般的紧缩,林与安“啊”地尖叫一声,脑海中噼里啪啦地放起烟花。 她不顾发软的身体,连忙掐着阴茎拔了出来,下一秒,涨得发紫的阴茎在她的手上喷射出白浆,四处溅洒,滴落到了闻人的胸膛上,还有她的大腿上。 与此同时,闻人猛地挺立起上半身,把她下巴上的那滴眼泪尽数舔去,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林与安嫌恶的眼睛。 —————————————— 睡着了,看来得换个更新时间(挠头) 第十七天 “好恶心,干嘛舔我的眼泪。” 林与安一把推开凑近的闻人,这家伙就像狗一样,从开始做的时候就一个劲在猛嗅气味,舔来舔去,烦都要烦死了。 闻人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胸膛,静静地听着她因为运动而跳得快速的心跳,轻声说:“我再帮你一次吧……” “不要!马上中午了,他们要回来了……”而且是你自己想做吧。 林与安试图推开他,这家伙反而抱得更紧了,硬推其实也推得动,但是,算了吧,看在刚刚使用过他的份上…… “你怎么和omega一样粘人……”林与安嘀咕道。 “才不一样。”闻人听见了,牙齿生气地咬了旁边的乳肉一口。 “你再咬就从我身上滚开!和狗一样,我身上全都被你咬的乱七八糟。” 不知道这话戳中了他哪个兴奋点,闻人的呼吸凌乱了一瞬,沙哑着说:“再来一次吧…我戴套,我很快……” 林与安翻了个白眼,无意间一瞥,猛地推开了闻人:“闻人!!看看你的狗干的好事!!” 准确来说,是狗和狮子。他们在大做特做的时候,两只动物也没闲着,彼此撕咬得遍体鳞伤,把宿舍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弄得一团糟,现在正瘫在一旁,奄奄一息地喘着气。 “噢,忘记了。”闻人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精神拟态,明知故问道,“这狮子哪来的?” 说起来,确实是自己带回来的。林与安叹了口气:“快点穿上衣服,一起收拾吧,晚点他们真要回来了。” 林与安离开后,伊卡洛后半节课逐渐清醒了,但是脑海里依然全是林与安。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为什么她的香气突然那么重,是发烧的缘故吗? 伊卡洛拼命忍耐想要凑近她的欲望,自己的精神拟态却一点也不争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了过去,还…… 想到这里,伊卡洛一下子红了脸,他摇了摇头,想努力摆脱心中异样的感觉,推开了宿舍门。 宿舍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是有点淡了,让人闻不分明。窗户被打开着,林与安的气味也恢复了以往的浓度,她正在不耐烦地揪着闻人的耳朵:“都说了不可以!” 闻人也一脸不耐烦,忍无可忍的样子,但眉毛扬得很高。 “小林?你什么时候从医务室回来的,我还想着给你送粥,结果没见到你。”伊卡洛举了举手中的白菜虾仁粥。还有一份饭,是带给今天上午旷课的闻人的。 “啊,嗯……我回来吃了药就好了,谢谢你伊酱。”林与安有点心虚地挠了挠脸,上前接过粥。 闻人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噗嗤笑了一声,也走过来,颇为自得地揽住了林与安的肩膀:“那药很猛,是不是?” “滚远点。”林与安直接一个肘击,“吃了就吃了,谁会记得?而且挺难吃的。” 闻人脸一下子黑了,又要和林与安拌起嘴来,被伊卡洛笑着打断:“小林你和闻人和好啦?我就说嘛,闻人其实性格不坏。” 林与安冷笑一声:“闻人的人,二笔而已。他,贱狗一条。” “噢,那你那时候怎么不说?”闻人狠狠地瞪着她。 “我哪没说?我一直在说,我还嘬嘬嘬了呢。”林与安完全不理他,把饭放到桌上准备开吃,“伊酱,多少钱,我转你。” 伊卡洛也跟着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不用啦,就当是感谢你帮我照顾我的精神拟态。说起来,它去哪了?” 闻言,林与安身体一僵。闻人倒是大大咧咧地把那只狮子从伊卡洛桌上拎了出来:“喏,这。” 伊卡洛笑容淡了下来:“它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不知道吗?”闻人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因为它不安分,总爱咬不该咬的人,我让宾果教训了它一下。” 伊卡洛沉默着抚摸着它凌乱的毛发:“噢,是这样。” “那我也有一个问题。你又以什么身份,去判断它该不该被教训?” 闻人眉心重重跳了跳,哈了一声:“哈?它咬的是我,你觉得我活该被咬?” 伊卡洛一怔,连忙慌乱解释道:“啊…不是不是!不好意思,呃……确实该被教训。” 林与安吃着饭,腮帮子一鼓一鼓,津津有味地看着。 好可爱。 闻人偷偷瞥她,故作漫不经心地走过去:“你这粥还挺香的,给我尝一口。” 林与安连忙咽下去,大声抗议:“滚啊!狗不能吃人饭!都是哨兵餐一点味道都没有香个毛线!滚滚滚——” 伊卡洛笑着看向他们打闹,氛围真好。 可他的心里,不知为何,总有一片散不去的阴霾。 也许只是对朋友的占有欲吧,伊卡洛浑不在意地想。 —————————— 第十八天 睡了一个午觉,林与安感觉自己身体好多了,便换好衣服,和伊卡洛结伴去下午的教学场地。 闻人也跟了过来,林与安对他观感还是一般,但架不住这家伙像牛皮糖一样粘人,而且他是伊酱的朋友,她也不好让伊酱太尴尬。 “话说我们下午是去哪上课啊,感觉这路不是去教学楼。” 伊卡洛笑着给林与安解释:“去大门那里,今天下午应该是五感理论与实践,我有朋友上过这门课,听说就像打真人射击一样,很好玩。” 林与安:“是吗?那我还蛮期待的,我动态视力还不错。” “不只是动态视力吧。”闻人勾着林与安的肩膀,淡淡地看着林与安看向伊卡洛的侧脸,“如何根据地形和给出的信息,找到敌人,一击毙命,是五感运用和综合素质的考察,而且有些人已经会运用自己的精神拟态了,不要轻敌。” 果然,她转头看了过来,挑了挑眉:“是吗——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队友?如果是敌人,我肯定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闻人忍不住了,仗着身高优势揉了揉林与安的头,难怪伊卡洛那么喜欢揉她的头发,手感真好。 “因为这次以班级为单位啊,抱歉啊,你只能和我当队友咯。”闻人贱贱一笑。 然后被林与安气不过猛踹一脚,拽着伊卡洛快步往前走:“我靠,到时就不管他,伊酱我们两个人一起行动……” 伊卡洛笑了,也配合她:“好啊。” 林与安:“说起来,陆晔和我们一起吗?” 伊卡洛点点头:“嗯,小六也很厉害的,他侦查和反侦察能力很强,小时候就在军营里待过。” “不算很强,和大哥他们比不了。”陆晔靠在树边,风吹得叶子沙沙作响,他合上手头的书,走了过来,“你们走得也太慢了。” 闻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没事,人肯定还没来齐。” 陆晔不置可否:“先说好,我没打算和班里的人报团。我只能接受我们叁个一起行动,最多加一个她。” 林与安举手,发表了完全不同的见解:“我其实觉得,也许我们把战术安排到全班会更好,不然一旦我们被围剿,或者和其他人失联,很容易陷入被动。” 前世的军团和挚友,全都是她一点一滴相处、磨练下来的,林与安知道,自己有时会意气用事,有时又过于天马行空,多亏了自己的战友们,她才走到今天。她一直认为,相信他人比独自出类拔萃更重要。 陆晔淡漠地看向林与安,并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有任何解释的兴趣:“反正我的决定是这样。” 伊卡洛看了看林与安,又看了看陆晔:“嗯……就不能折中一下吗?” “有什么好折中的,爱跟谁跟谁呗”闻人看着林与安的发旋,感觉手又有点发痒了,“我跟着你。” 陆晔依然若无其事的模样,听了闻人的话,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伊卡洛当然不可能放任陆晔一个人,柔声和林与安道了个歉,连忙追了过去。 闻人心中不禁一阵窃喜,脸上却还是不以为意的样子:“那走吧?我们去和其他人交流一下?” 林与安看了看他,叹了口气:“欸——你和伊卡洛换一下多好。” “喂,你什么意思?!不要不识好人心!” 周淼看着不远处林与安与闻人打闹的样子,蹙了蹙眉。 他和林与安,走得太近了。 第十九天(新书榜加更) 人很快来齐了,带这门课的老师戴着一顶宽大的女巫帽,一身黑色长发披散在黑色长袍上,小麦色的脸上一双绿眼睛如同黑猫一般滴溜溜地看着来人,很像中世纪的小女巫。 不过她脸上稍显活泼的雀斑又让林与安怀疑她的真实年纪,毕竟她个子很小,看着就像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 “大家好啊,小女孩,来抽抽今天的运势。”老师经过林与安身前的时候猛地停下,小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水晶球。 林与安试探着把手放了上去,老师还在抑扬顿挫地吟诵着:“我是维乐,你闻起来真香……噢,手再多放一会,你让我想起了我制作的燃烧魔药,你没见过精神系哨兵吧?我敢说,我算是数得上名号的……好了,结果揭晓——” 维乐咯吱咯吱笑了起来:“嗯……今天的天气是……雷电,适合飞行,不是吗?” 林与安完全没明白这两者之间是怎么关联起来的,更何况,最开始不是让她抽运势的吗? “好了,那么你们的第一节课,以班级为单位,在2个小时后把金色飞贼交给我的人获胜,奖励会和结果一同公布。“维乐的水晶球内显示出一个金色的小飞虫,“金色飞贼,它有嗡嗡的声响,它没有形状,它在………呵呵,小朋友们,你们有20分钟去躲藏,布局,20分钟后,游戏正式开始——” 维乐笑眯眯地收起了水晶球,缓步离开了。 林与安在和伊卡洛他们分别后,就开始找人了,然而,像陆晔一样选择单独行动或者小团体行动的不在少数,大多是害怕被拖后腿或当枪使,毕竟就算林与安的实力和人品可以保证,其他人也不一定。 最后零零散散的,包括她和闻人在内,只有18个人,而且除了打过一架认识的耳机男柯维,剩下的人实力和人品全都不详。 但是林与安倒是并不怎么介意这个,好的战略就是要考虑到各种情况,更何况,决定胜负的绝非只有这两个因素。 上课开始前,林与安已经与他们大致沟通过了,现在,就是开始行动的时候。 “走吧,拿下我们第一个第一!” 与此同时,陆晔给伊卡洛分发了耳机:“放心,不会被监听,不受任何信号干扰,军用的。” 伊卡洛接过戴上,还是忍不住回想不久前发生的事:“不知道闻人他们怎么样了……” “他完了。”陆晔在给自己的手缠绷带,一边关注着左右的情况,“他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什么?” “算了,没什么。你离她远点,我哥这几天给我发消息了,她现在是军方重点关注对象。她的那个什么气味,当时在塔里的时候,引发了方圆百里内的哨兵不同程度的暴动和情绪化,精神拟态失控。现在他们怀疑,她的气味具有诱导性和攻击性,对哨兵来说非常危险。” 伊卡洛:“但是我们也都闻过,没有什么事情,也许只是那种香气太特别了……” 陆晔冷冷地看着他:“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吗?伊卡洛,你和她待的最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 “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你忘记了这所军校本质是什么吗?她的身份又那么暧昧,你忘记我们为什么来这里了吗?” 伊卡洛握紧了拳头,神色落寞而痛苦:“我没有……” 陆晔勾住他的头,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那就不要把她当成朋友,而是把她当成猎物。” 第二十天 sep orn 8.co m 泽琉塔丝是一名罪囚。她的妈妈独自扶养她,依靠在破烂街卖点便宜又好用的药剂谋生,破烂街上生活的人大多是性贩卖者,赌徒,瘾君子,老弱病残,和乞丐。 泽琉塔丝并不同情他们,但妈妈说,他们很可怜。也是他们构成了妈妈的经济来源,有的女人还会偷偷给妈妈多塞钱,因为妈妈有一个女儿,而她们没有女儿。 某一天,有个大人物发现了这里,准确来说,发现了妈妈的药剂。然后他们询问,是谁做了这些药剂,泽琉塔丝站了出来。事实上,确实是这样,最开始妈妈卖的药剂早就被泽琉塔丝改良过了,因为妈妈也会服用那些药剂。但当时驱使她站出来的,不是骄傲,而是心头的不安。 大人物点了点头,没说话就离开了。过了几天,破烂街的一个居民冲到她们家里,让她快走。妈妈选择留下,而泽琉塔丝逃出去,有人和某个大人物有过一夜情,也许去求他,他会愿意帮忙。 泽琉塔丝跑得快,对破烂街地形很熟悉,她一定可以逃出去。但她想,那一天使她成功的绝不是她跑的多么快。她对破烂街有了一点改观。 但很快,她发现这个世界一如既往的烂。她没有见到那个大人物,他家的保安用最恶心的语言咒骂着她还有那个性贩卖者。然后他们把她交给了塔。 她永远忘不了,他们说“一群社会的蛀虫”的模样。 不过泽琉塔丝很庆幸他们没有把她送到那个抓她的大人物手里,她后面听说破烂街一夜烧成了废墟。而塔并不关心这些,只是以非法售卖药剂的名义把她投放到了恶魔岛。它还有个更官方的名字,赫斯帕奇军校。看好文请到:po18a r.c om 泽琉塔丝想,也许这就是个监狱也不一定,读完四年书之后拉出去枪毙,也不错。她也才知道,原来她是哨兵,可她很弱。 谁都可以踩一脚,冲她脸上吐口水。但泽琉塔丝早已习惯,作为老鼠的生存之道就是顺从,伪装成胆小懦弱,那种无趣的样子,直到自己真正成为那样。 比如现在。空旷的大礼堂里没有一个人,而她被要求率先去探路。如果有埋伏,她死了也不足为惜。 泽琉塔丝轻轻踏步,礼堂里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两边宽大的彩绘玻璃透过光洒下斑斓的色彩,厚重的垂地窗帘静静倚靠在一旁。正前方是一个木制舞台,中央放着一座庄严的女神石像,手捧着一束真实的鲜花,据说每天由学生会成员更换。 浓郁的香气飘荡在室内,泽琉塔丝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人的踪迹。 她轻声说:“没人。” 一群人这才进来,熙熙攘攘的声音瞬间将大礼堂的寂静打破。 “哎,我说了,这根本没啥好在意的,没必要疑神疑鬼。”最先让泽琉塔丝进来探路的光头男人此刻装的浑不在意,大摇大摆的四处看着。 “老大说的对!老大真厉害。”另外一个瘦矮子殷勤地拿着毛巾,跟在他身后。 当队伍的最后一个人进来时,厚重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谁关的门?是不是蠢!我们待会怎么出去?”光头男瞪了过去,而最后的胖子一脸惊恐。 “不、不是我关的……” 与此同时,一阵浓烟不知从哪里猛地飘入到了大厅里,并没有毒性,但也足够遮挡视觉和嗅觉。 泽琉塔丝听见有什么东西被悄然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随后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那些曾经对她发号施令的家伙,此刻正在哀嚎、跪地求饶。 泽琉塔丝几乎快要快意地笑出声来,哪怕她也会是即将挨揍的那个人。正想着,她的后颈猛的一痛,失去了意识。 泽琉塔丝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了起来,看守她的,是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黑发马尾辫女孩,她脸上的那种怯懦不安,她绝不会认错。 泽琉塔丝几乎愕然,然后又觉得可笑。然后她听见有一道女声熟稔地呼唤着那个女孩的名字:“易榴,她醒了吗?” 易榴对那个人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点了点头。 泽琉塔丝看着她缓步走来。她符合自己对强者的所有想象,她的背挺得很直,如同闲庭信步般向自己缓缓走来,她的脸上也一直挂着很轻松的笑容,她那结实有力的臂膀,她那让人感到颤栗的气味,无不书写着充满生命力的力量与强大。 林与安蹲下身,笑眯眯地冲泽琉塔丝晃了晃泽琉塔丝的手机:“抓到你了,金色飞贼。” 第二十一天 泽琉塔丝手机上被递送了一封带有金色飞虫标记的邮件,上面的内容是: 你好!恭喜你现在被选中为金色飞贼,请隐藏好身份努力活到最后吧~若在规定时间内未被找到,则你获胜。 你可爱的老师,维乐 大概谁都没有想到,水晶球里的金色小飞虫居然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的。 “老师说过,她是精神系哨兵,我没接触过精神系哨兵,但估计精神系无非就是催眠和暗示吧? 她给了我们容易被误导的暗示,但也告诉了我们一些提醒。嗡嗡的声响大概是指收到邮件的振动,没有形状其实也是暗指金色飞贼不是具体的物象,而是信息。 至于雷电,适合飞行,目前还没明白。” 林与安靠在一旁,淡淡地和队伍里的几人分析着。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金色飞贼呢?”泽琉塔丝定定地看着她。 林与安一下子笑了:“我不知道啊,你的信息也是刚刚才发过来的,我们也只是运气好。” 林与安绝口不提自己已经让队员们收缴过几轮手机了。她的队友们大多实力不强,但胜在稳定听话,理所当然的,精神拟态也都十分老实。 獾,仓鼠,老鼠,昆虫,鸟,这些小而灵活的小动物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刺探情报,对于收集信息来说,最合适不过了。 而大礼堂,则是他们的主窝据点,因为这里有鲜花,可以很好地遮盖林与安的信息素,并且地面出口只有一个,只要关上门就能瓮中捉鳖。 他们就潜伏在大礼堂的穹顶上,依靠那些细小的小动物们,藏在角落里,一旦有人进入,他们就能立刻知晓。 此时此刻,易榴就正兴奋得满脸通红,向林与安诉说着:“我从来没想到……我的仓鼠会这么有用!” “是啊,你是这次找到金色飞贼的大功臣。”林与安笑着揉了揉易榴的头。 “喂,怎么不说我……还有那家伙?”闻人一把勾住林与安的头,瞪她。 “嘬嘬嘬,乖狗狗。”林与安笑着去挠闻人的下巴,闻人红着脸大声抗议,但是也没躲开。 柯维就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抱着耳机听着不知名的音乐,被二人打闹时一不小心撞了一个踉跄,然后林与安又去扒他的耳机要听听柯维在听什么,闻人则像被踩到脚一样冲林与安叫嚷着。 站在一旁的其他队友们都笑出了声来,声音微弱,但足够真情实感。 泽琉塔丝冷冷地看着他们,面无表情。而易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旁边,笑着说:“真好,是不是?” “你指什么?” “这样不用被欺凌的日子。这种活着,被当成人的日子。”易榴害羞地抱紧了自己的腿,眼睛还是温柔地看着他们。 “……” “而且不是我们去找的小林喔,是小林主动找到了我们。她说,她相信我们的力量。”易榴轻轻勾起嘴角,“我第一次被那样肯定,不是作为拖油瓶,要被照顾的累赘,而是……朋友?战友?大概是那样的东西吧。”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向我炫耀吗?你的精神拟态肯定看到了吧,我刚刚被他们烟头烫鼻子的样子。我很可怜,让你也开始同情我了吗?就因为我们分到了不同的队伍?” 泽琉塔丝完全控制不住心底的恶意喷发,从看到她那张和自己一样带着怯懦神情的脸开始,她就止不住恨易榴。 易榴怔了一下,但她很坚定地说:“我没有。但我想说,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加入我们。小林很强。” 泽琉塔丝讥笑一声:“加入你们?一个过了这节课就要解散的,由一群loser组成的小队伍?真可笑。” “不会下课就解散的。”林与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泽琉塔丝跟前。 泽琉塔丝的身体记忆促使她开始下意识浑身颤栗。但她早已因为自己没来由的情绪化,失去了往日懦弱无趣的伪装,此刻她浑身赤裸。 但林与安并没有打她,只是继续说道,“我们是队友,也是朋友,他们即使下课了,也依然能够随时随地找我。我也需要他们,他们的精神拟态和能力都很有特点,不需要任何人去定义他们的价值。” “请你向我的队友们道歉。” 易榴垂着头,悄悄红了眼眶。她听见寂静的大礼堂中有谁哽咽了一声。 泽琉塔丝悄然哑声道:“……对不起。” 后来的泽琉塔丝一直沉默着。而林与安众人把这群俘虏绑在一起,静静等待着规定的时间到达,同时,其他精神拟态们也被轮流放了出去,以防林与安判断失误,有别的金色飞贼出去。 所幸,事态都如同预料般发展。最后一分钟的时候,伊卡洛和陆晔站在一群人堆里,看着林与安和她的那几个队友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他们没有找到金色飞贼,后面陆晔判断出来金色飞贼的具体指代,他们和好几个人打了一架,也并没有找到金色飞贼。而且,打架这种形式,太累也太耗时了。 “林与安也没找到?不会根本没有金色飞贼吧!” “这个游戏真的会有人找得到吗?我被揍了好几次!” “还有好多人没回来,估计他们找到了吧。” 而维乐只是笑眯眯地说“有金色飞贼噢,这点我保证。” “等等,林与安他们牵的是什么?” 林与安一行人越走越近,后面牵着的人也逐渐显露了出来。林与安恶趣味地用绳子绑住他们的手腕,然后连在一起,牵成一长条,很是壮观。 也有人不愿意,但是很明事理,打了一顿他就愿意了。 “老师,我捉到金色飞贼了。”林与安笑眯眯地举起了泽琉塔丝的手机。 维乐摇了摇头:“要是人噢。” 林与安把泽琉塔丝推了出来。 维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熟悉她的人会知道,这是她憋坏水的表现。 “好的,金色飞贼,请问你被林与安同学抓住了吗?老师可以保证,你的回答不会影响到你后续的任何生活和学习。” 泽琉塔丝一怔,看着维乐咯吱咯吱地笑着。 在众人紧张的视线中,泽琉塔丝艰涩开口,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是的。” “你确定吗?她把你绑了起来,而且你只要说不,就算你赢喔?” “我确定。” 维乐长叹一口气,似乎很不满意:“好吧,那我宣布,本次游戏获胜者是——” “老师等一下。”林与安突然打断了维乐,“不是我抓住了金色飞贼,是我们。” 维乐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逐渐消散,她认真地看了林与安一眼,然后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嗯,本次游戏获胜者是林与安小队。” 林与安的队友们一起欢呼了起来,他们围住林与安,和她讲着话,分享着共同的荣誉和喜悦。林与安在人群里笑得那么开心,耀眼得夺目。在座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对她有了印象。 林与安很开心,但是在得知奖励是成为维乐老师的课代表时就没那么开心了。累死累活的奖励居然是这个?!太过分了! 就在林与安将要离开时,泽琉塔丝叫住了林与安。 两个人站在树荫下,看夕阳渐渐染红了天空。泽琉塔丝终于开口:“我比较擅长制作和改良药剂……但是我性格不好,我不喜欢和别人深入交流,不喜欢群体活动,我讨厌幸福的人……” “那你应该很讨厌我吧?” “什么?” “我性格好,喜欢和人深入交流,喜欢群体活动,喜欢幸福。” “嗯……真的有够讨厌。”其实不是。 “那我想让你和讨人厌的我做朋友。因为我需要你,哪天如果想逃课直接喝你一瓶药剂就能请假了是不是?”林与安笑着眨了眨眼睛。 泽琉塔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药剂才不是这样用的……” 不远处林与安的朋友正在挥手叫她。 林与安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下次教我正确用法吧。记得来找我玩啊,我先去吃饭啦。” 泽琉塔丝看着她跑远的身影,轻声说:“嗯。” 下午的课正式结束,林与安重新回到了伊卡洛身边,陆晔默默跟着,脸色依然一脸淡漠。但熟悉他的伊卡洛和闻人都知道,他心情不是很好。 林与安的表情并没有变化,还是笑得很开朗:“陆晔。今天下午的游戏,帮助我获得信息,拿到手机的,就是那些你觉得会拖后腿的人噢。” 陆晔一怔,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想法。他下意识说:“那只是这次。下次需要综合素质,需要打斗智斗的时候,他们哪里帮得上忙?” “可是人本来就不是十全十美的啊。不会打斗不会智斗不是他们的错,而是没有把他们放在合适的位置上。那正是我要考虑的事情啊 。”林与安静静地看着他。 陆晔选择了沉默,他近乎慌乱地躲开了林与安的视线。而伊卡洛开口,和林与安聊着新的话题。 听着林与安带笑的声音,陆晔的心如同一张被揉皱了的纸。他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 怎么样,这章够肥吧~再过一两章又要吃肉了,来猜猜这次是谁? 第二十二天 一起吃完晚饭,林与安就向叁人告别:“我还得去周淼哥宿舍开个班会,先走啦。” 伊卡洛:“嗯,你几点回来啊?” 林与安:“不知道啊,看这个会开多久吧。” 闻人:“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淼哥让我晚点去找一下他。” “行,走吧。”说着,二人并肩离开。 伊卡洛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声说:“小六,你下午说的那些话,我想了很久。” “但是你也说了,我比你和小林相处得更久,所以我比你更清楚小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猜测,我更愿意相信我的朋友。”伊卡洛定定地看着身旁沉默的陆晔,在他紧张而坚定的注视下,陆晔居然缓缓笑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陆晔轻轻勾起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小时候,你也是这样,他们都不想和我玩,你跑过来,说比起那些流言蜚语,你更想先和我相处看看。” 伊卡洛也笑了:“你那时还说,不是他们孤立你,而是你孤立他们呢,记得吗?” 陆晔垂眸:“嗯。因为我一直是被抛下的那个,有了能力之后,我也选择了抛下别人,我以为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 “但是果然不是的吧?” “……嗯。” 另一边,周淼正在将书桌排列第二遍,心中没来由的焦躁让他不得不找点事做。 “晚点有上面的人来查寝吗?”周淼的舍友转了下电竞椅,单手撑着下巴,好奇地问。 周淼一边将铂金色长发扎起来一边笑着说:“啊,没有。” 他依旧笑眯眯的,露出了他的鲨鱼牙:“那你在这磨磨唧唧噼里啪啦的是在干嘛?迎接新皇?” 周淼早就习惯了舍友的毒舌,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没有。就我带的小孩晚点来开个会,收拾下,给他们做表率嘛。” 那个男人讽刺地笑了一声:“别整了周淼,你现在就像一个开屏的孔雀一样,终于像他们说的那样准备出柜了?” 周淼长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仅如此,精神域里那只狼还在一个劲地叫,闹着要出来,让周淼更烦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带着兜帽的舍友猛地站起:“他们……他们几点来?” 周淼拿起手机,正正好看到闻人说他待会过来的消息,对着舍友说:“十五分钟后吧。” 兜帽男直接砰的一声跑进厕所去了。 周淼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扶额苦笑:“忘记这茬了。” 厕所里有声音弱弱传来:“没事的……” 鲨鱼舍友毫不客气:“江天皓你就该改改你那脾气,你这样早晚有一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腿。” 那人这时装死不回话了,周淼笑了:“他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啊,叫他一起去夜店又不去。” “那地方是人去的吗?”鲨鱼舍友翻了个白眼,“还不如去网吧。” 周淼突发奇想:“欸,波色伊东,要不改天我们一起去电竞酒店开房看球赛吧,总去赛车也没意思。” 波色伊东没说去不去,只是说:“呵呵,藏南星能同意我们在外面过夜?” “那个可以再商量嘛……” 两人说话间,宿舍门被轻轻敲响,波色伊东转回了他的电竞椅,周淼则前去开门。 门前正站着满脸笑容的林与安,和一脸不爽的闻人,一看就知道,两人路上又吵架了。 周淼有些惊讶:“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本来叫闻人过来就是想提醒他离林与安远点,这下怎么说? 闻人:“我们是舍友,顺路。” “噢噢,你们先进来吧,他们还没来。” 进入房间,林与安一阵感慨:“哇,周淼哥,你们寝室布置得挺漂亮的。” 周淼本身是比较爱打扮的人,藏南星身份原因也比较注重仪表,另外两个舍友一个不太关心,一个比较爱做手工,不知不觉也就成这样了。但周淼并没有多说,只是笑着给他们倒了两杯水:“随便弄弄的。” 林与安一阵佩服,捧起周淼递过来的水,抿着纸杯喝了一口。周淼下意识地看着她被水润湿的嘴唇,和带着一点牙印的纸杯,心里有点发麻。 精神域里的狼叫得更欢了,周淼被惊醒,眼神慢慢移开,正好对上了闻人的视线。 闻人大大咧咧开口:“淼哥,你叫我过来是说啥?” 周淼正喝着水,闻言呛了一下,轻咳一声,笑容依旧:“等我讲完班会的事再说吧。” 林与安开玩笑道:“看来我不能在场啊。” 周淼哈哈笑了一声,心里却汗流浃背了。 波色伊东像忍受不了了一样,猛地转了一下电竞椅:“谁啊?进来就一股子香味真的很——” “烦。” 电竞椅转过来,波色伊东充满烦躁的眼睛与林与安对视良久。 波色伊东默默把电竞椅转了回去。 在一片沉默中,波色伊东留给众人的只有红得滴血的耳朵。 ————————————————— 本文没有脏黄瓜烂黄瓜喔。周淼的事后面会解释。 第二十三天 “呃,不好意思,这是体香,不是香水,我控制不了。”林与安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脸。 波色伊东依然背对着她,眼睛失神地盯着前面,憋出了一句:“……嗯。” 周淼对这情形再熟悉不过了,心里呵呵一笑,面上却不显,笑着说:“没事,他比较沉默寡言,他没事的,不用理他。” 林与安:他前面那样子可一点不像沉默寡言啊…… 正说着,门再一次被敲响了,林与安如蒙大赫,上前打开门,正是自己的同学们。 一场班会终于迅速地开完了,林与安心下松了口气,正要出去,被闻人一把抓住了手腕,结结巴巴地说:“喂,你别先走,在外面等我,一起回去。” 林与安翻了个白眼:“不要。” 闻人一下子急了:“你敢一个人走我就……我就去和伊卡洛告状。” 林与安:“你是小学生吗?你去告吧。” 说着,她拂开了闻人的手,径直离开。 看吧,你也没什么了不起。 周淼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中却有着没来由的快意。直到闻人失落着转身,对着他叫了一声淼哥,周淼才猛然惊醒。 闻人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他怎么能这样去想他? 这样想着,周淼开口也带着哥哥般的慈爱和宽慰,只是依然怎么听怎么不对:“闻人,看来你和小林处得还挺不错的。” 闻人不作他想:“也还好吧。就一般舍友关系。” “只是,你知道的,她的身份比较危险。”周淼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们都不希望你因此受伤,你应该也都明白的。” “那淼哥就不怕受伤吗?” “什么?” 闻人抬起头,与周淼对视着,满是不屈服,一字一句说道:“我都看到了。淼哥你舔了碰她的手指。淼哥就不怕危险吗?” 周淼失去了笑意,下意识辩解:“不、那是……” 闻人情绪越来越激动:“究竟是淼哥怕我危险,还是觉得我和她走太近了看不顺眼呢?淼哥都舔过了,肯定知道的吧,她有多香。说到底,淼哥其实就是……” “够了!!” 闻人和周淼俱是一怔,随后看向出声的来人。波色伊东已然快步走了过来,随后猛地给了闻人一拳。 波色伊东拎起闻人胸前的衣服,眼神依然十分淡漠:“闻人,不要忘了谁才是你的哥哥。周淼暑假刚去了趟暗黑域,最近精神力不是很稳定,不要让他狂化。还有,让你离那个人远一点,是所有哥哥们共同的决定,陆晔他们也收到消息了。” 如果是精神力不稳定的话,一切也解释的通,加上周淼哥本来精神拟态就是狼,对气味更为敏感,做出一些失控的事也情有可原。 闻人哑声说:“……知道了。对不起,淼哥。” 波色伊东这才松开闻人,回到了位置上。 周淼摇了摇头,示意没事:“总之,要说的就这些了。你哥让我和你说,周末记得回家一趟,这周末有个家宴。” 闻人垂着头:“嗯。我知道了。” “好了,没事了,回去吧。波色伊东的话你也别放心上,知道哥哥们不会害你就行了。”周淼笑着推了推他。 闻人心中更是愧疚非常,自己竟然这样恶意揣测哥哥们。 门被关上后,周淼轻轻松了口气:“谢了。” 波色伊东:“没事,闻人就这样,欠管教。你精神力今天还好吧?” “有点波动,但是没事,能控制。”除了那头狼有点焦躁之外。 “那就好。” 波色伊东没有转身,用如同询问天气般的口吻开口: “所以,那是什么味道?” ———————————— 第二十四天 周淼一怔,随后笑着说道:“啊,只是气味而已,当然是没味道的。” 甜。血液般的腥甜,如饮毒鸠般的刺痛与快乐。 另一边,闻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宿舍,打开门就看到林与安和伊卡洛坐得很近,正笑着对视,说些什么。 “啊,闻人回来啦。”伊卡洛转过身来,眼神依然温柔清澈。 林与安就下意识地去抓伊卡洛的袖子:“喂,伊酱,别赖账,刚刚是你输了吧?” 伊卡洛半是讨扰半是纵容地看过去,笑嘻嘻地说:“哎呀,被发现了……” 林与安哼哼一笑,站起身,走到了伊卡洛怀里,扶住他的脸:“你可不要乱动噢,不然我给你多画一笔你就等着哭吧。” 伊卡洛的耳朵悄悄泛起红晕,但还是笑着看向林与安:“你多画再多笔都没关系。” “看来伊酱对自己的游戏水平很有自知之明啊,乖乖束手就擒。” 炙热的呼吸席卷在脸上,伊卡洛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手紧紧抓着腿上的布料。扶着自己脸的那只手,触感那样柔软,指尖又有着薄薄的茧,让人难以忽视。一阵轻而痒的触感在额头上浮现,慢慢扩散开来,让伊卡洛浑身发麻。罪魁祸首却依然是那样漫不经心的样子,笑着说着什么,伊卡洛完全听不见了。 好难受,好想……好想什么? 一旁的闻人冷静地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举止,嫉妒如同一条缠绕在藤蔓间的毒蛇,啃噬着他越跳越快的心脏。她怎么可以那样摸着好友的脸庞?用那样轻柔又欢快的语气对他说话? 明明下午才在那个地方做过吧,把精液射到她的身上大腿上的,明明是他,和她更亲密的是他,舔过她全身的是他,伊卡洛又凭什么?! 他知道林与安动情的样子吗?他被林与安主动吸吮过性器吗?他有和林与安拥吻过一遍又一遍,知道她的每个敏感点吗? 真可笑。 闻人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拉开椅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好啦。”林与安浑然不觉,松开了伊卡洛的脸。 只见伊卡洛的额头被油性笔画了一个“王”字,伊卡洛倒是接受良好,捧着镜子,脸红彤彤的:“啊,我成丛林之王了……” 林与安就坐在旁边,笑着看向他。 伊卡洛完全不敢看她带笑的眼睛,直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阵滚烫。多亏闻人这时走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画得真丑。快去洗了吧,晚点熄灯了。” “你画得最好看,行了吧。别洗,伊酱,来看镜头——”说着,林与安举起手机,把伊卡洛吓得直接跑进了厕所。 闻人一把抓住她举起的手,神色看不分明,语调一如既往的散漫:“当然。伊卡洛的脸太白了,不适合。我是浓颜系,平时也经常锻炼,更……合适。” 林与安是不明白就画个字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不过他的脸乐意给自己画画,她当然来者不拒:“你想被我画?” 闻人抬起头,阴影下那双琥珀色眼睛格外的亮,如同丛林间伺机而动的野兽,阴戾而疯狂:“……嗯。” 伊卡洛在浴室里接了一捧水,又洗了一遍脸。但脸上的触感依然挥之不去,他抬起头,隔着镜子和满脸通红的自己对视,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这是怎么了?只是被林与安碰了一下,画了个字,他就这么开心吗? 原来自己真的很喜欢林与安这个朋友呀。叁个人里,终于又要有新的好朋友了吗?真希望小六和闻人他们也能快点接受她。 直到推开浴室门之前,伊卡洛都是这么想的。 直到看到,刚刚催自己去洗脸的闻人就坐在自己离开的位置上,被林与安用同样的姿势捧着脸,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把人吞吃入腹。 伊卡洛缓缓握紧了门把手。 第二十五天 直到入睡前,伊卡洛都怀着有些复杂的心情。他有点搞不明白自己的反复无常,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希望发展,但为什么他的心里会这么的难受呢? 另一边,闻人也很难睡着。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得益于精神拟态,所拥有的超强嗅觉。 寝室很小,夏天又开着空调,密闭的空间内只有林与安的香味在一直萦绕。沉静的雪松,温暖的木柴,这一切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白噪音组成,可当它们和一个人挂钩后,不得不让他失眠了。 他的脑海里下意识有关联想,雪夜里他们牵着手在雪地里踩出一串印记。 那双手今天才抚摸过他的脸颊,他的性器……闻人轻喘一声,手缓缓伸入裤裆。他的阴茎已经半硬了,可在这个晚上,只有自己的手指抚慰它。 闻人难耐地揉搓了几下,认命般地闭上眼,闻着她的气味继续想象。 点燃篝火,万籁俱寂的时刻,他们听着噼里啪啦的火焰声,拥抱着取暖,冷空气里彼此的呼吸都冒着白气,他像一个饥肠辘辘的旅人般向她索吻,他们唇齿交缠…… 闻人的喘息越来越重,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他想要努力放轻呼吸,可这依然是徒劳,他只能自暴自弃地希望自己快点结束,然后蒙头大睡。 可手下的阴茎无论多么硬挺,他动作得多么快速,床几乎已经快咯吱咯吱发出声音了,它却似乎怎么也到不了。他需要一点刺激,他疯狂地回忆着。 过去的每个夜晚,每次哨兵测试,每个经过塔的日子,他下意识回忆起那些白噪音里的雪声,木柴声,于是它们都染上了旖旎的色彩,就好像那么多个日夜,她的声音她的气味都陪他一一度过。 他又想起她贴在他性器上的样子,她在他的身上挺动着柔软的腰肢,说着嚣张到让人咬牙切齿的话,却只让他想狠狠亲她,吞掉她的口水,紧紧扣住她的腰狠狠肏她,他们贴在一起,肢体交缠,永远密不可分。 可还是到不了,那像一个他临终前的幻想一样,充满着他可悲而低俗的妄想。他好想听她说说话,叫叫他的名字,靠在他怀里对他笑,叫他下一秒去死也愿意。 与此同时,手机振动一声。闻人下意识去看,一下子睁大了眼。 090:你能不能快点?大晚上的发情,声音很吵。 林与安本来今天是想早点睡觉的,正闭着眼睛酝酿睡意呢,突然听见有谁粗喘了一声。最开始,她并不在意,毕竟谁没个自慰的时候。 结果那声一阵一阵的,越喘越性感,还把床晃出了一点细微的声音,那种情难自禁的喘息,给本来准备睡觉的林与安听湿了…… 悄悄掀开床帘一看,真不愧是狗,一天到晚都在发情。 闻人手下的阴茎在看到林与安发的那句话时,就一下子射了出来。他连忙抽了几张纸巾,擦了一下,立刻回应。 两人不闻:射不出来…… 闻人鬼使神差地撒了个谎,她会信吗? 090:…… 两人不闻:你帮帮我,可以吗? 090:你有病? 两人不闻:我给你舔。 对面不回话了。在闻人有些失望地打算过掉这个话题时,林与安回话了。 090:你来我这,先给我舔完我再帮你。 两人不闻:好。 林与安依然掀着床帘,冷冷地看着对面那个床帘被小心翼翼拉开,某个人赤裸着上半身,只穿着内裤就轻轻趴下床,像偷情一样慢慢朝她走来。 果然,就知道这家伙裸睡。他进来的时候,空间一下子逼仄了很多,林与安不得不和他近乎赤裸的肉体相贴。 林与安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你不是射过一回吗?” 那麝香气味太浓了。而闻人完全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林与安柔软的身体,一个劲往自己怀里塞,那喘着粗气的唇毫无章法地亲吻着她的发顶,耳朵,肩头,脖颈。他一遍又一遍地舔林与安的肩,脖颈,难以自制般地轻轻含咬住她脖颈那一块肉,任由那浓郁的气味折磨着他的味蕾,依然甘之如饴。 直到林与安用手推开他的脸时,他依然意犹未尽的模样,亮亮的眼睛带着水光,眼尾发红地看着她,舌头却又舔舐过她五指间的指缝。 林与安用另一只手狠狠揪了一下他的耳朵,闻人居然笑了起来,底下的阴茎还兴奋地跳了一下。不过人总算老实了,林与安这才把内裤脱下,按住闻人的头,向小穴凑近。 闻人像闻到骨头的狗一样呼吸越来越重,不用林与安提醒,就自发凑了过去,埋头苦吃着。阴毛不知道被他的口水还是她的爱液打湿,那颗小豆子被他含在嘴里舔咬着,如同一颗爱不释手的糖果,被他舔了又舔,咬了又咬。 快感如同浪潮一般席卷而来,林与安的手一下子抓紧了床单,被下面的狗察觉到,动作轻柔地掰开了林与安的手,放在了自己头上。 林与安抚摸着他的头发,感觉到他的舌头变换位置,插入了阴道,湿润滑腻的舌头就这样挤进了狭窄的花口,让林与安感觉身体被刺激得发麻。 他耐心而细致地抽插着,问候着每个敏感点,就像一个知书达礼,懂礼貌的人。然而很快,他的舌头就不由分说地对着那些敏感点一一冲撞,快而猛烈地动作起来。林与安一下子夹紧了双腿,正好把他的头夹住,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肉穴间,更是带来一阵痒麻。 正在这时,林与安听见睡在旁边的舍友翻了个身。她一下子被惊醒,身体一僵,从情欲中短暂脱离,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那些细小的呻吟泄露了什么。 闻人感知到,嘴还埋在她穴里呢,居然很轻地笑了一声。他的一只手紧紧抓着林与安的大腿,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性器,如饥似渴般地吞饮着她的体液,舌尖不断深入,席卷着那似乎源源不断的水液。 他的舌头如同他的性器一般越插越快,他的性器则被他抓在手里,借着林与安的被子狠狠摩擦着。敏感点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冲撞下,带给林与安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最后在某一次猛地冲上海岸,让林与安大脑一片空白,小穴抽搐了起来,泄出大水来。 闻人都尽数吞去,舌头并没有离开,还在缓慢抽插着,帮林与安延长快感,他也在林与安的小穴绞紧自己的舌头时就射了出来。最后,他恋恋不舍地抽出了舌头,轻轻亲了一下她的花穴,然后抬起头,冲她露出了那张湿漉漉的,沾满她体液的帅脸来。他的眼神还有几分清澈懵懂,沾着她的体液更是显得又纯又欲。 林与安笑嘻嘻地抹去他脸上的体液,任由闻人又凑了上来,一把把自己抱在怀里。 他在耳边对她轻声说话,吞吐着热气:“说好的帮我呢。” 林与安打了个哈欠,一把埋进他的胸膛:“我好困了……” 隔着胸膛,林与安听见他砰砰跳的心脏,还有闷闷的笑声:“没良心的家伙……” 林与安不耐烦地揪了一下他的奶头,听见他呼吸一紧,闭着眼小声嘀咕道:“明天记得给我洗被子……” 闻人抱紧了林与安,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如同在对世界上最珍贵的流星许愿:“好。” —————————————— 林与安:过来,贱狗 闻人:是,主人 陆晔:这是寝室,不是酒店!你们两个做得很爽是不是? 闻人:那你也来呗(笑) 陆晔:…… 闻人:你不说话干嘛……等一下,你不会真有那个意思吧?我开玩笑的!你脱衣服干嘛?你大爷的陆晔滚啊!离小林远点!! 还是闻人!本来定的淼哥但是淼哥没实力啊(摇头摇头)本来想写小林的第一次被精神标记的,结果闻人出乎意料地打出了纯爱涩涩牌! 第二十六天 第二天一大早,闻人轻轻挪开了发麻的手臂,轻吻了一下林与安的耳朵,蹑手蹑脚地爬下了她的床。 爬回自己的床,闻人把自己的被子拿来,轻柔地给林与安盖上,随后拿着她的被子跑进了厕所。 陆晔起来,就发现闻人正在哼着歌,对着镜子梳他的头发。陆晔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经过他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没注意,撞了他一下。 闻人心情很好,倒也并没有介意,他听见外面传来伊卡洛和林与安说话的声音: “欸,谁洗被子了?” “嗯?啊……是我的,有点脏了,就早上洗了。” “那小林你还有被子盖吗?” “有的有的。” 她才不用被子盖,她有我搂着,才不会着凉。闻人想着,抬起头,看见自己笑得都快僵掉的嘴角,连忙正色,咳咳,就昨天互帮互助了一下,他才没有喜欢她。 他隔着镜子,看到林与安拖沓着步子缓缓进来,卫生间一下子变得越发逼仄了起来,闻人开始感觉到有些难以呼吸。 “别赌这了,我还要刷牙。”林与安的语气一如既往,语调因为刚睡醒还带着点含糊和疲软,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一点泪珠来。 闻人吞了吞口水,像傻掉了一样,还一个劲盯着她的脸看。 林与安实在不耐烦了,大早上起来本来就烦,直接踹了他一脚,伸手去够牙刷。 闻人这才如梦初醒般,连忙退开到一般,对着镜子似乎还在梳自己的寸头,可眼睛的余光,还是下意识看向近在咫尺的,她的侧脸。 好可爱。想舔,想一口吃掉。 伊卡洛推开浴室门,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二人贴得很近,早已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偏偏他们都一无所觉, 闻人正在用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着林与安,手上动作停了都不知道,而林与安正在闭着眼睛刷牙。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伊卡洛笑着揉了揉林与安的头:“小林,快点,今天食堂有你爱吃的花卷。” 林与安一下子睁开了眼,刷牙的动作都快了不少,让伊卡洛不禁失笑。 这下心里难受的成了闻人了:“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伊卡洛似乎很惊讶,然后一点一点笑着说,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一件事:“多和她吃几次饭,不是很容易就能注意到吗?” 闻人低垂着头,有些失落,却又故作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两个人都没有发觉到,刚刚那句话从伊卡洛口中说出来,带着些莫名的刻薄。 用过早饭,几人就开始去上课了。来到教室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和林与安打招呼,让她感觉还挺亲切和熟悉的,在ABO世界,她也曾度过一段这样的校园生活。林与安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逐渐有些适应这样的课程和生活。 今天上的是精神力的课程,老师讲的依旧云里雾里,但是有了先前的精神屏障构筑做基础,掌握精神力要容易的多。不过由于刚开始学,林与安的精神力像一团弱小的史莱姆一样,不成气候,更别说什么防御和攻击了。 据说,精神域就是一个人精神力的上限,是一种意识空间。不过周围的哨兵由于精神拟态的存在,对精神力和精神域都有一定的感知,而林与安完全是从0学起,在大家面前难免有些不够看。 就好比现在,林与安正努力让自己脑海里的史莱姆站起来呢,旁边的闻人就在那耀武扬威地用精神力戳着她的脸蛋,还一个劲问:“你好了没啊?这么简单要练那么久吗?” 伊卡洛:“你别戳她啦,说不定小林是在试图更灵活地掌握精神力呢?既然开了这门课就要好好学啊,就算它简单也不能随意对待。” 正在教史莱姆从趴着变成站起来的林与安:…… 第二十七天 yaoguos hu.c om 林与安勾着伊卡洛的肩膀:“伊酱,刚吃完饭,我们去看看社团招新吧。” “可以呀。闻人,你也去吗?” “啊,嗯,当然。” 林与安看着伊卡洛隔着自己和闻人说话,感觉有些怪怪的,像是自己把关系更好的他们隔开了一样。她换了位置,结果闻人也跟着换了过来,伊卡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林与安只得作罢。 “啊,学妹,好巧,又遇到啦。要不要来了解一下击剑社?”莱斯汀正抱着一沓传单,见到她笑了笑。 林与安记得他,他就是开学给自己介绍学校帮她办手续的学长,也不想拂了他的面子,便同意了。 不过她其实不是很能应付这种八面玲珑的人,感觉他和周淼,藏南星一样,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很快,这种印象被打破了。莱斯汀带着他们走到了击剑社的招新处,那里正坐着几个人,把脚放在桌子上,打着游戏,声音吵吵嚷嚷的。 “我操,上啊,一群傻蛋,我都上去抗伤害了。” “哎呦你等会,人还没齐,上去送死?” 有人抬了一下头,又低下了头:“莱斯汀,来人了啊?” 莱斯汀笑笑:“嗯,带学弟学妹们看看。” 有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带着一点难以忽视的恶意。 莱斯汀就跟没听到一样,摆弄着桌边的虚拟成像仪,给他们看过去击剑社获得的成就和场馆内部。 影像内,有个高大的红发身影一闪而过,他赤裸着背,穿着武士裤,弓腰捡起地上的剑,牵动间的肌肉显得很漂亮。 “那是我们的社长。” 林与安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听见一声闷响。抬头一看,那群把脚放在桌子上的其中一人,把莱斯汀踹倒在地,莱斯汀坐在地上,捂着出血的鼻子,一声不吭。 “哎呀,不好意思,没注意你站在那边。”那人笑嘻嘻地道着歉,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却完全没有丝毫歉意。 莱斯汀摇摇头,自己站了起来:“没事。” “还看吗?”莱斯汀看着林与安,眼神带着点歉疚,“不看我们就走吧。”想看更多好书就到:xyus huwu.o ne 林与安只能沉默着点头。 走出那里,是伊卡洛先开的口:“他们一直那样对你吗?” 莱斯汀笑笑:“不碍事。” 闻人也开口:“你可以上报给学生会,淼哥和南星哥会管这件事的。” 莱斯汀苦笑着摇摇头:“不,严格来说,这算社团内部摩擦,而且会说,是因为训练导致的。” 林与安则一路沉默着。 莱斯汀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就送你们到这吧,去看看别的社团吧,别来这了。” 看着一群人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莱斯汀松了口气,笑容逐渐消散。他松开手,不顾鼻血仍然肆意流淌,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燃。看着烟雾缓缓弥漫,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然后他就看见烟雾之中,有个人影正在向他跑来。走到跟前,他终于看清,是林与安。 林与安气喘吁吁的,看着他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会抽烟。 她递给莱斯汀一瓶药剂:“治疗剂,刚从医务室拿的。” 莱斯汀怔怔地接过,随后笑了一下:“谢谢。” 那笑容和先前的都不一样,林与安觉得,也许那才是莱斯汀真正的笑容。 ——————————————— 谢谢大家喜欢,新人肯定也吃的,先走点剧情宝宝们 第二十八天 回到宿舍后,几人和陆晔聊了这件事。 陆晔不置可否,只是很突兀地问了林与安一句:“你要加入击剑社?” 众人霎时间都看向了林与安。 林与安点头:“嗯。” 陆晔:“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可能都是针对你下的陷阱?” “你也说了他是开学引导你的学长,面对他的邀请你肯定会同意,那么明知道那个社团是那样的人,他还邀请你去看看,又是什么意图呢?” 伊卡洛:“也许他知道了小林很强,是想要向林与安求救呢?” “那就更奇怪了,他为什么不直接向林与安求救,而是让她去参观之后,告诉她,这是社内矛盾,学生会管不了?这不就是在让林与安入社吗。” 陆晔揉了揉眉心:“而且,既然他都说了是社内矛盾,那就说明社团内部阶级分化严重,这种霸凌是从上至下的,你也并不清楚那个社长的实力。这种浑水,我劝你不要去趟。” 一片沉默中,林与安轻轻笑了起来:“啊,小六,你为我着想,我真开心。” 陆晔面无表情:“不是,没有,你想多了。” “但是,不管学长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都会去的。”林与安坚定地说着,眼中像有一从火焰在燃烧,“我要向这所学校弱肉强食的规则开战。” 这并不是林与安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而是一件她想要去做也必须去做的事情,并不只是为了莱斯汀,也许还有泽琉塔丝,易榴,以及其他那些她还没认识的人。 陆晔起身,不欲多聊:“随便你。别牵扯到我们。” 伊卡洛轻轻揉了揉林与安的头,有点担忧地勉强笑着:“小林,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你要小心啊。” “嗯。” 闻人抱着椅背跨坐着,只是看着她,有些羡慕她这种勇往直前的勇气。 没过几天,林与安就跑去提交社团报名表了。除了击剑社,她还报名了机甲社,在ABO世界她可没机会开这玩意,如果可以的话还挺想上手试试的。 收击剑社报名表的也是莱斯汀,他看着那双手递过来的报名表,明明一切如同计划中那样发展,他却没有预料中那样,松了一口气。 “学长,我手好酸啦。”在上课时能够四处乱窜气都不喘的人,歪着头,笑着看向他。 莱斯汀接过来,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可以当做没收到你的报名表。” 说完,他就后悔了。 但是林与安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仍然笑着:“说什么呢,学长,我的报名表不是在这里吗?” 莱斯汀于是也笑了:“好吧。欢迎你加入击剑社,林与安。” 莱斯汀带她来到了击剑社的训练馆,真没想到,在一堆哥特式建筑中,还有这样一座以日式风格为主基调的场馆。几面窗户中有夕阳洒下,墙壁上挂着飘逸的书法,静谧的场馆内只有他们的脚步踩在木制地板上的声音。 莱斯汀熟练地走到角落,开始布置基础击剑的设施。他递给了林与安一把弹性钢剑:“我们的社长比较喜欢这种风格。你可以先试试。” 林与安接过它,比想象中要重一点,毕竟是钢制的。她试着往前刺,心中是接触新事物的新奇与喜悦。 莱斯汀也一笑,正要说话,有一道声音打断了他:“新人?正好,来比试一下。” 林与安回头,门口站着一个红发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穿着黑色武士裤,颇具兴味地看着她。 正是击剑社的社长。 第二十九天 “莱斯汀带你来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社团的规矩吧?”来人缓步走来,如同一只巡视自己场地的猎豹,漫不经心又颇具压迫感。 “什么规矩?社内霸凌吗?” 他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只是也拿起了一把配剑。 林与安:“我还不知道击剑的规矩,而且这个要穿防护服的吧?”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阴影遮挡住了他的面部,看不清表情。 林与安说着话,正正好对上了他抬起头时,那双如同野兽般势在必得的眼睛。 他猛地一刺,直冲林与安的面部而来,被林与安下意识抬剑格挡才偏移了一下痕迹,擦过她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线。 男人直勾勾地望着她,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低低地对她说:“规矩就是,见血封喉。” 这下林与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并不是什么社内霸凌,而是新人霸凌。 面对这样的人,林与安也毫不留手。她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打掉男人的剑势,转身,上步,一剑刺向男人赤裸的胸膛,从胸肌到锁骨,正正好也划出一道漂亮的血线,血液缓缓流下,顺着他起伏的胸肌绵延,带着别样的色气。 不管怎样,刺到心脏了,总是算赢的吧? 林与安轻笑一声,很轻蔑地说:“你输了。” 而男人眼睛此时很亮,满是兴味地看着她,低声笑了起来:“不……一场击剑比的是谁先刺中15剑,但你是第一个伤到我的人。” 林与安翻了个白眼,走下金属道:“你也挺弱的。” “下周的这个时候,再比一次。正规的。”背后响起他的声音,林与安本来不想理会的,想到什么,转过身来,“纯比赛有什么意思,有赌注吗?” 男人看着她,勾唇笑着说:“有啊。你输了,就任我处置,我输了,任你处置。怎么样?” 谁稀罕你任我处置。林与安再次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答应了。 莱斯汀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林与安现在也暂时不想去找他。在这个时间带她来这,他显然是被授意过的。 林与安知道他有苦衷,但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关于这件事,他一点都没有告诉她。哪怕告诉她社内的规矩呢?她还以为他们是一边的呢。 想到这些全都被陆晔猜中了,林与安的心里也并不好受。她踢着石子慢吞吞地往宿舍走,突然听见有一阵奇怪的喘息。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海浮现,她缓步向声音处走近,看到墙角那里在坐着一个人。林与安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周淼。 他平时精心打扮的浅金色长发此刻凌乱地散在肩上,随着汗水湿漉漉地贴在他发红发烫的脸颊。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丝绸衬衫此时被打开了好几个扣子,露出大片胸膛,修长的腿在西装裤包裹下异常紧绷,而他那平时优美漂亮,如同天生弹钢琴的手正在扯开裤子的拉链和衣服的其他扣子,焦急而难耐地把昂贵的布料紧攥着。 哨兵也会有情热期吗?林与安不由得想,心中有点尴尬,不好打扰周淼,正准备后退几步离开。 周淼这时也开口了:“谁在那?” 林与安只得出来。她一步一步慢慢挪过去:“呃,周淼哥……你怎么啦?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真希望他快点放过自己,她发誓,自己离开这里后一定立马叫医生。 其实从她还没走近的时候,周淼就知道她来了。她的气味太明显了,周淼眼神迷离地想。 她踢着石子的声音,她不耐烦地嘟囔,还有她呼吸间的热气,此时此刻,濒临失控的周淼完全克制不住自己,把赖以为傲的哨兵五感全都用来嗅她的气味,听她的声音,做尽龌龊的事,脑海里下流的想象过了一遍又一遍。 最注重仪表的他居然那样喘出声来,让他自己都觉得下贱。他精神力现在确实很不稳定,但忍耐一会喘息当然还是绰绰有余。他在……引诱她。引诱她过来,引诱她发现……她是那么温柔又善良的一个人,面对难受的哥哥,她当然不会视而不见吧? 理智告诉他,这和表子没什么两样。可他现在早已没有理智可言了,她再不靠近他,他心中的暴虐和破坏欲会让他忍不住杀了靠近她的所有人! 林与安尴尬地走了过来,脸有些红,清澈的眼睛里带着好奇和担忧,柔软的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周淼很温柔地说:“小林,我裤子右侧口袋里有药,能帮我拿一下吗?” 林与安不做他想,靠了过去。在她摸进去的一瞬间,周淼猛地吻了上来。 第三十天 林与安完全没有预料到是这样的展开,她的手在周淼的口袋里摸了又摸,没摸到抑制剂,倒是把小周淼越摸越硬了。 周淼还在胡乱地吻着自己,说实话,吻技很烂。他只会一个劲地含咬林与安的唇,连伸舌头都不会,更别说换气了,亲着亲着倒是快把自己亲缺氧了。 林与安叹了口气,推开他的脸,在他眼睛湿润得快要流眼泪时,捧着他的脸问道:“想和我做吗?” 周淼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可以。但是要由我来主导一切,同意就点头。”林与安拂开了他被汗粘在脸上的发丝,露出他那张漂亮得不似真人的脸蛋来,动作带着挑猫逗狗般的怜爱。 周淼生怕她反悔似的,立刻就点了点头,看着林与安的眼睛,轻轻含咬住她的拇指,如同一只祈求主人抚摸的小狗。 真是蛊人的要命。林与安捧着他的脸,进行刚刚中断的深吻,舌头与他的舌尖勾缠,亲身教他怎样接吻。 周淼的手暴起青筋,他难耐地紧紧抱着林与安,她的气味无孔不入地浸染着他,他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精神力并非简单的接吻就能稳定的,更何况林与安不是向导。不知何时,周淼的精神拟态早已出现,它冲着自己的主人低吼着,后爪难耐地刨着地,俨然已经将主人视作威胁。 滚。周淼暴动的精神力丝毫不惯着它。透过精神链接,他对自己精神拟态的想法再清楚不过了。 你只是一个由精神力构成的畜牲,凭你也配吸引她的注意力被她拥抱?凭你也配在她面前发情?你算什么东西。 而那头灰狼丝毫不顾及主人内心的鄙夷,依然倔强地走到林与安身后,用毛茸茸的头一个劲蹭着林与安,呜呜地叫着,声音好不可爱。 林与安好奇地转过身去,有些好笑地摸了摸灰狼的头,结果被周淼抓住了手腕。 周淼眼睛更红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别摸它了…我也有,你可以摸我。” 林与安还没说话,周淼的头上已然冒出两个毛茸茸的灰色大狼耳,一看就非常好摸。而他背后,也长出来一条长长的狼尾,趁林与安不注意,一把扫开旁边的灰狼,蹭上林与安的大腿。 林与安好奇地揉了揉周淼头顶的耳朵,却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周淼的脸更红了,呼吸不稳了一瞬,红润的唇吐出一声难耐的喘息:“嗯……” “很敏感?” “嗯……”周淼更重的呻吟说明了一切。 林与安玩心大起,两只手左右开弓,从耳朵尖一路抚摸到耳背,玩弄似地亲吻着周淼红得发烫的脸颊。这可苦了周淼,他一向林与安凑近想要一个深吻,就被她笑着躲开,褪到一半的裤子里,阴茎硬得他快发痛,可偏偏周淼自己都不肯照顾,只是一个劲地把林与安锁在怀里,祈求她善心大发。 林与安凑近那双毛茸茸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乖狗狗。” 周淼直接把林与安扑倒在地。看着周淼沉在阴影里的脸,林与安有些不妙地想:不会玩脱了吧。 直到脸上有了一点湿润,林与安才意识到,原来是周淼哭了。他流着眼泪,带着哭腔说:“林与安……别玩我了……” “求求你了,用阴道吸一吸我的阴茎吧。” 第三十一天 p ose wu.co m 林与安无奈,笑着捏了捏周淼的正不安地耸动着的耳朵:“好。” 于是周淼头一个劲埋进了林与安的脖颈旁,舌头如同品尝珍馐一般一小口一小口舔着她的脖子,资本雄厚的胸膛压着林与安,紧密贴合,揽着林与安的手越收越紧。 林与安下意识躲了一下,结果把他逼急了似的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又怕她痛,转而变成带着情欲的含咬,一个又一个吻痕被种下,是周淼爱欲与食欲混合的最好证明。 林与安拉开他:“别贴这么紧。你到底想不想做了?” “想。”做梦都想。 林与安大概不知道,和她打完架的当天晚上,周淼就做了梦。梦里她依然在和他打架,打到最后周淼扑到了她身上,亲自舔舐了她的脖子,她笑着的眼睛,她的嘴唇。 林与安还以为他是一头同主人嬉闹的宠物,完全没当一回事:“别闹了,狗狗。” 周淼真恨她的风轻云淡,漫不经心。于是他决定用实际行动狠狠惩罚她。 就是这时,周淼醒了,看着濡湿的裤子,大为不解,但还是认命地搓了一早上内裤。 而现在,曾经失去的机会再一次回来了。周淼屏息凝神,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她的裤子,露出林与安的下体来。 林与安没有丝毫羞涩的模样,她就这样躺在草坪里,懒洋洋地看着周淼脸红心跳,饥渴难耐的模样,对上他紧张得吞咽口水的视线,还气定神闲地轻笑一声。看好文请到:heiswu.com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模样,都带着别样的冷漠与怜爱,真像一位神女。 而受她垂怜的,可悲的牲畜,脑海里全是不洁不净的想法,他想把她拉下神坛,和他一起做尽情欲极乐之事。 林与安看着周淼那双养尊处优的手指就这样胡乱地揉动着自己的肉珠,毫无章法可言。但就是这样的手法,也让她渐渐得趣了起来,毕竟一想到那双漂亮得如同雕像般的手浸染上自己的水液,林与安就忍不住想要更过分一点。 林与安握住他的手:“手指不是这样用的,要这样揉,捏一下,哈——然后插进去……乖狗狗。” 周淼红着脸直勾勾地看着她,那完全是要把她吞吃入腹的眼神。而林与安完全不顾精神力暴动,急需安抚的某人,而是把他的手指尽数含入,任他被那湿润柔软的小穴逼得快要发狂,也只是把他当作她的性玩具。 林与安就这样小去了。而周淼抽出湿淋淋的手指,看着她,把手指上的水液全都舔干净了。 “我会了,小林。” 周淼随后就这样用自己的性器插了进来。完全和手指不是一个量级的,好在周淼本来就忍得前列腺液流满整个阴茎,和林与安的水液混合,倒是完全充当了润滑。 两人都轻轻喘了一口气,严丝合缝被彼此填满的感觉太爽了。周淼抓着林与安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摁在地上,就开始一下一下的挺动着。 汗珠溅在了林与安的脸庞,周淼就跟精液溅脸上了一样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呼吸急促地就又吻上了林与安的唇。舌与舌在热乎乎的口腔里交缠,炽热的呼吸里他们不分彼此,紧密地分享着那微薄的氧气。 太爽了。比起肉体的快感,更让周淼兴奋的,是林与安逐渐染上了他的气味。他们紧紧相拥,如同一对爱侣,密不可分。那些燃烧的雪夜,那蓬发的木柴香气,是因为她在为他动情,这是多么让人兴奋得要抓狂的事。 狼的本性在这时暴露无遗。他迫切需要她染上他的气味,被他标记,或者标记他,驯服他! 林与安觉得亲太久了,想躲开缓缓,结果还没离开几秒,周淼下身一挺,林与安呻吟一声,又被他吻了上来。 无声无息中,周淼暴虐的精神力再一次出动,黑色的丝线缓缓裹住林与安,贪婪地贴着她的肌肤,感受着她每一滴为他而流的汗珠,为他而出声的喘息,还有那让人痛苦,又让人沉迷的迷醉香气。 而林与安一无所觉,她躺在他充满欲望的黑色海洋里,却依然在天真地询问,为什么他的眼睛又变色了。 周淼只是继续吻她,那吻不同于先前的急切,充满着缠绵的情欲,慢条斯理,若即若离,如同勾引她专心沉迷于这个近乎情人嬉戏般的吻。 林与安显然对这亲昵得过分的吻有些不自在了,她能接受暴晒般的情欲,却无法接受如同细水长流般的爱吻,毕竟前者他们只是为欲交合的动物,后者却是为爱相拥的情人。 于是她浑然不觉,周淼的精神力已经穿过她那脆弱无比的精神屏障,来到她一无所有的精神域前。 很痛,但是也很幸福。这里全是林与安那刺痛得让人流泪的气味,哨兵的本能是不屈和争斗,她的气味却对哨兵书写着臣服和温顺。可她又是那么香,让人觉得被她打断骨头,只要爬到她脚边,得到一个吻,也足够值得。 现实里的周淼吻着她,下体越插越凶,眼泪却顺着他的脸庞落到她的脸上,像是林与安哭了一样。明明是林与安的气味在打他,让他痛不欲生,周淼却心疼着林与安,只是她流着泪的模样,就足够让他心碎。 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自己再痛一点,眼泪再流凶一点,让她浑身上下全都浸满他的液体,他的气味,那才最痛快。 漂亮的阴茎如同马达一般重重插弄着被肏开的穴口,酥麻的快感一阵又一阵冲刷着林与安的大脑,她的敏感点被那粗壮的阴茎撞了又撞,抽插中响起噗呲噗呲的水声。 层层迭迭的快感越堆越高,而在那粗壮的阴茎一次又一次的顶撞中,林与安的小穴越缩越紧,在和周淼舌与舌的交吻中,得到了高潮。 林与安爽得大脑一片空白。而周淼撤开阴茎,抓着林与安的手按上龟头,抵着她的手也射了出来。 周淼的精神力则在林与安的精神域中,被那压迫感极强的气味折腾得奄奄一息。可他还是趴在那里,颤抖着伸出丝线,一笔一画的写下标记。 哨向世界的精神标记,是彼此的锚点,除了情投意合的哨向,没有人会选择对其他人精神标记。因为这意味着,以后会和她一定程度上共感,承担她的痛苦,喜悦和悲伤。 但周淼这么做了,在没有告知林与安的情况下,阴暗地对着林与安如同占地盘的狗一样,对她打上精神标记。他其实更希望林与安标记自己,可她估计还没学到这一课。 她也不会这么做。周淼知道。 ——————————————————— 300珠加更!和今天的更新放在一起了,谢谢大家支持! 以后某日 小林:(和某人A酱酱酿酿) 周淼:(推门而入)你们在干什么! 小林:(和某人B酱酱酿酿) 周淼amp;A:(推门而入)你们在干什么! 小林:不是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一抓一个准啊? 周淼amp;Aamp;Bamp;……:呃,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咳咳不过主剧情里不会有这段的,大家只会隐忍地躺在床上,一边自虐地开着和林与安的共感一边自慰。 特别无耻的除外。 第三十二天 周淼在做完精神标记后就失去意识了,把林与安吓了一跳。她这才想起来,周淼是哨兵,不知道哨兵的结合热和alpha的情热期是不是一样呢?如果不是的话,那她岂不是在拉着一个病人做爱? 嗯,不关她的事,是周淼自己说要她帮忙的啊。 不过以防万一,林与安还是背着周淼去医务室看了一下。 医生沉默地看着二人身上布满情欲的抓痕咬痕,有好一阵子没说话。对上林与安非常清澈的眼睛,医德让他终于组织好语言,开口了:“呃,这个是精神力不稳定引发的结合热,只要打个抑制剂或者让向导精神疏导一下就好了。” 林与安点了点头,有点疑惑医生为什么要说这个:“嗯嗯,医生,所以他现在精神力稳定了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稳定是稳定,就是半死不活了点。” 林与安:“啊?” “不是我说,林同学,我知道有些哨兵对他人的精神力外泄会不太能接受,但也不至于把别人精神力往死里揍吧?” 林与安:啊?? “他的精神力以一种非常残暴的方式稳定了。但是下次把精神力不稳定的同学交给专业的人士好吗?不需要揍他。” 其实也不需要发生性行为,但是万一这是他们的情趣呢?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比较开放,医生想了想,还是没提。 林与安一头雾水,自己哪里揍他了?但她还是诚恳地认错,表示谨遵医嘱。 没过多久,周淼就醒了。 林与安看着他:“周淼哥,你醒啦。” 他和林与安四目相对,随后难堪地揉了揉眉心。他想起来了,他怎么像狗一样对林与安又舔又咬,哭着求林与安让自己进去,他全都想起来了。他现在恨不得忘记。 “抱歉。把你牵连进来了。”周淼勉强地挂起职业微笑,没办法,生活还得继续。 林与安:“害,没事。周淼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周淼:“没有,挺好的。不是说了叫我周淼吗?” 而且她叫自己哥,真的会让他有种欺骗蛊惑无知妹妹和他上床的罪恶感。 脑海里只是这么想了一遍,又硬了,周淼你是混蛋吗?!他忍不住在心里痛斥自己的无耻下流。 林与安挠了挠脸:“哈哈,忘记了。毕竟周淼哥是伊酱的哥哥嘛,下意识就喊了。” 周淼听着,依然笑着开口,只是语气有些平淡:“伊卡洛叫我哥,是因为他和闻人是朋友,我受闻人哥哥所托,要多多照顾他们。但是我想和你做朋友,而不是朋友的哥哥。难道你只认为伊卡洛是你的朋友吗?”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所以可以叫我的名字吗?” 林与安:“嗯。周淼。” 周淼笑着应了一声。林与安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心中感慨,实在是漂亮的一张脸,笑起来真好看。 林与安听见他没事,姑且是放心了:“那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周淼你下次注意点,记得随身带抑制剂。” 周淼笑着点头:“嗯。你走吧。” 林与安却没动。 周淼:“怎么啦?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林与安:“没有。只是你的灰狼一直咬着我不让我走。” 周淼探身去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灰狼又一次被放了出来,明明浑身伤痕累累,却还是呜咽着咬着林与安的裤腿,毛茸茸的尾巴努力地摇摆着。 林与安蹲下身,摸摸灰狼的脑袋,像哄小孩一样对它嘘寒问暖:“乖啊,乖啊,哪里搞的一身伤?我必须得走啦,小狼乖乖陪着主人好不好?” 周淼勾起嘴角,温柔地抱起那头狼:“别任性了。” 从你的精神域偷的一身伤,伤口上面全是你的气味,好爽。不好。 在心里这么回答她的周淼,善解人意地对林与安说:“好了。你走吧。” ————————————————— 周淼:嗯嗯,你去忙吧,没事的。 林与安:那你倒是松开手呗。 第三十三天 林与安吃完晚饭,回到了宿舍。伊卡洛见她回来,笑着冲她打了个招呼:“小林,回来啦……你今天又开班会了吗?” 林与安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这么问:“没有啊,怎么了?” 闻人则完全不客气,猛地凑了过来,脸色很不好看:“为什么你身上全是淼哥的味道?” 林与安一脸莫名:“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到?” 看向伊卡洛,伊卡洛有些呆怔地看着她:“那,是淼哥找你有什么事,你们待的时间太久了,才染上的……对吧?” “别搞笑了。这么深的味道,精神力都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了。你们做了,对吧?”闻人恨恨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眶通红。 林与安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哪里看出来的,选择了沉默。 “林与安,你说话啊!”闻人完全忍不了这件事,明明几天前他们还睡在一起,周淼那个贱人怎么配! “够了。”陆晔一下子站起身,眼神冷冷地看着闻人,没有分一丝余光给林与安,“闻人,这是她的私事,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过问这件事?” 闻人冷笑:“你多清高啊。我是在以周淼弟弟的身份问,行不行?” 伊卡洛连忙说:“够了闻人!小六说的在理。……这是小林的私事。” 陆晔却像完全看不懂伊卡洛打算息事宁人的态度般:“那你应该去质问周淼,你现在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林与安?” 闻人低骂了一声,就要夺门而出:“我现在就去问他行了吧!” 林与安抓住了闻人的手腕,轻吐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是。周淼精神力不稳定,结合热提前了,身上没有带抑制剂,所以我帮了他。别去找他了,他现在估计还没完全恢复。” 伊卡洛苦笑道:“啊,原来是这样啊……” 闻人则愤怒地说:“你这么帮他的吗?我第一次听说哨兵和哨兵做爱也能缓解结合热的啊?真稀奇啊,那是不是下次谁精神力不稳定了都可以和你做?” 林与安忍无可忍,直接狠狠扇了闻人一巴掌:“嘴巴放干净点。事实就是事实,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还有,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闻人顶了顶被打红的侧脸,讥讽地笑了一声,充满怨毒地瞪着林与安,开口已然带着颤抖,眼泪就这样啪嗒啪嗒地掉:“好……为了周淼,你竟然打我?好得很!” 闻人猛地推开门走了。 陆晔脸色也很不好看:“我去看着他。” 霎时间,宿舍里只剩下伊卡洛和林与安。伊卡洛走近,拉过林与安的手,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心中不知名的苦涩蔓延。 林与安还在为闻人的那些话愤愤不平:“闻人他真的是有病!我和谁做关他什么事?他不会是个哥控吧,这么宝贝他哥……” 伊卡洛在心里想,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啊。真羡慕她能置身事外,喜欢她的人一定会痛苦又幸福,每天被地狱般的火焰炙烤着。 嗯。伊卡洛意识到,原来闻人喜欢小林。不是朋友的喜欢。 可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这件事的他,感到好痛苦。 伊卡洛缓缓收紧了对林与安的拥抱。 第三十四天 “你打算去哪?揍周淼哥一顿?”陆晔跟在闻人身后,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他完全猜得到现在情绪化的闻人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关你屁事?别跟着我!”闻人头也不回,方向却切实是周淼宿舍的方向。 陆晔冷淡地开口:“我也不想管你,你爱喜欢谁爱讨厌谁,都和我没关系。但你是不是忘记了,现在不是在内城,你也不是闻家的小公子,你现在正在流放中?” “惹怒了周家,你觉得事情就能如你所愿地发展吗?” 闻人沉默了一会,开口带着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你觉得我只是因为小林吗?淼哥他自己亲口告诫我,离她远点,结果转头就和她做了,你叫我怎么相信他?亏我还一直把他当作亲哥哥!” “就算小林脑袋不清醒,难道他脑袋也不清醒吗?!” “那你远离她了吗。”陆晔走到他身边,声音有种置身事外的冷静,细细听来又带着不一样的意味,“你有听他的话,和她保持距离吗。” “你不是,也背着我们,和她做了吗。” 闻人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想要开口辩解,想到了什么,瞬间明白过来:“……那天晚上,你听到了啊。” “想不听到也难吧。”陆晔的表情依然很平淡,语气却莫名地刺人,如同一条毒蛇,缓慢地吐着蛇信。 闻人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带着莫名的解脱和释然:“嗯。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理性的人,你比我更早知道。我喜欢林与安。” “所以我讨厌她和伊卡洛一直黏在一起,我讨厌她把注意力和目光分给别人,即使淼哥告诉我她很可疑,但是我还是没办法和她保持距离。” “我希望她只注意我,只关注我……只和我做,只喜欢我。这是什么很奢侈的愿望吗?”说到后面,闻人的眼睛再一次红了。 陆晔只是说:“希望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那么,你和淼哥都那么聪明,你们也早都看出来了吧?淼哥又凭什么……这么对我?”闻人已经走到了周淼的宿舍门口,说着,他敲了敲门。 “我想问他的,就这些,仅此而已。” 陆晔轻吐一口气,在心里说,算了,就这样吧。 打开门,看见的却只有波色伊东臭的不行的脸:“找谁?小陆也在?稀奇啊。” 听到他们的回答后,波色伊东挑了挑眉:“周淼?明天不是可以出去吗,他今天精神力不稳定已经提前请假回家了啊。” 另一边,林与安也被叫去了校长室。 大晚上的密闭谈话还是让她有点不安,于是她揣了把水果刀。校长室独占哥特楼里的最高层,穿过走廊,上面挂着历届校长的油画像,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上面,如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林与安想,怎么看起来像历届国王遗照一样,希望这些校长都还活着。想到这,林与安忍不住被自己的地狱笑话逗笑了。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好孩子?”不知何时,一道优美醇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只苍白漂亮的手搭在了林与安的肩膀上,把她吓了一跳。 看着她慌乱拔刀的样子,阴影中的男人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不疾不徐地引导她:“别害怕,孩子,把刀放下,别弄伤自己,如果你流血了……我会忍不住的。” “你是谁?”林与安完全不为所动,拉开了距离。 男人只得从阴影里走出,月光照在他苍白俊美的脸上,显得格外诡谲艳美,他修长的身躯被华丽的西装包裹,如同历史上中世纪的贵族,又如同那些罗曼史中为人津津乐道的吸血鬼。 他充满慈爱地微笑回答,如同在包容一个无知的孩子:“我是你的校长,莱斯塔特,亲爱的。” ———————————————— 新人物出场!父子盖饭预订! 名字借鉴了夜访吸血鬼的男主之一,阿汤哥年轻时真帅(点头)但是这位的性格偏向黑暗圣父类型?也可以理解成黑寡夫(什么 最近几天比较忙!所以没来得及回复大家的评论,这几天一定会找个时间一一回复大家的!谢谢宝宝们喜欢和支持我的作品! 第三十五天 “我是你的校长,莱斯塔特,亲爱的。” 看着林与安目不转睛的模样,莱斯塔特笑着缓缓拉近了二人的距离:“是觉得你的校长过分年轻了吗?” 林与安摇了摇头,看着他月光下苍白俊美的脸:“我只是在想,校长你是不是生病了?” 莱斯塔特一愣,随后又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低笑了起来,他怜爱地握住林与安的手,将那把刀缓缓收起:“天呐,甜心,很少有人这么关心我的身体了。” 林与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觉一不小心戳到某人的痛处了,露出了很柔软的表情:“呃,也许是因为校长你太美了,没人敢和你搭话?” 莱斯塔特失笑,轻柔地揽住林与安的肩膀,醇厚的香气就这样缠绵而来,他带着林与安如同闲庭信步般走着,声音带着圣父般的慈爱与温柔:“亲爱的,他们不和我搭话可不是因为这个。不聊这些了,这次邀请你来,主要是想了解下你的近况。” “在赫斯帕奇学院过得如何?和舍友相处还顺利吗?”莱斯塔特如同母亲询问孩子般柔声细语,循循善诱。 “都挺好的。”林与安总觉得他要问的不止这些。 果然,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后,莱斯塔特轻笑着开口:“嗯。亲爱的,你也和我一样钟情于调香吗?我听说,有很多哨兵挺喜欢你的气味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校长室,莱斯塔特为她推开门,请她先进。 “嗯,不是。我是说,这是我家乡的特调,那是一个比较远的行星。”林与安一边走进去一边把想好的说辞告诉他,希望他不会想太多。 “那么,是哪里呢?能告诉我坐标吗?”莱斯塔特扶着林与安的肩膀,带她坐在了沙发上,声音依然不疾不徐。 林与安只能沉默,就算她清楚地记得ABO星系的坐标,她也绝不可能告诉哨向世界的任何一个人。毕竟,他们之间的科技水平是存在落差的。 “好孩子,那就让我猜猜看吧。”莱斯塔特握住她的手,凑近她的耳朵,笑着吹了一口气,“也许,我们这样可爱的林小姐,是天上 的仙女,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呢?” 林与安依然十分镇定自若,笑着说:“校长可真会开玩笑。” 莱斯塔特轻笑垂眸,拉过林与安的手印下一吻,贴着她的手背,他笑着歪头,炙热的呼吸似乎也透着指尖的温度一并传来:“亲爱的,关于你母星的任何事,你都有保留的权利。但也许你也应该考虑一下,能否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林与安挑眉:“是威胁吗?” “不,是忠告。” 莱斯塔特看着她,忍不住又怜爱地揉了揉林与安柔软的黑发:“而取得我们信任的方式很简单,让我尝尝你的血。嗯,你的血液可能会让我变得失控,所以还是体液吧。” 林与安完全被这句话吓到了,猛地后缩,表情十分奇怪:“什么?” 莱斯塔特捋了捋垂落的银白色长发,轻叹一口气:“别这么看我,孩子。我有二分之一的血族血统,能够通过体液辨别些东西。” “放心吧,不会拿你去做人体标本的,只需要一点你的体液,来证明你的安全性,好孩子。”莱斯塔特越凑越近,阴影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睛越来越亮,如同黑暗里流光溢彩的玛瑙……等一下,他之前眼睛是红色的吗? 林与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莱斯塔特在蛊惑她,用他俊美的脸蛋,柔软的声音,若有似无的威胁,与一点若即若离的奖励。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莱斯塔特笑了,这么近的距离,他笑起来让林与安都能感受到震动,他长而密的睫羽如同蝴蝶振翅般扫过她的脸颊,带来微乎其微的酥痒。 “恐怕没有,亲爱的。” 林与安很不爽,第二次这么讨厌哨向世界,第一次是情热期没有omega在的时候。不过换位想想,如果换作是她,说不定会做得更绝,毕竟好歹他们还给她治疗,让她上学了。 林与安不得不妥协,等着莱斯塔特动作,看样子,他应该是需要和她接吻吧? 然而,莱斯塔特还在一个劲絮絮叨叨:“我向你保证,亲爱的,做完这个测试之后,你的校园生活不会被打扰,甚至更……” 林与安实在不耐烦了,直接凑上去抱着莱斯塔特的脸吻了起来。而莱斯塔特眼中全是惊诧,像是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林与安被莱斯塔特一把推开。 “好了吗?” “什么?”莱斯塔特仍然像不能接受一样,脸上的笑意都有些破碎,“你完全不需要这样做!我的意思是你把体液装在器皿里!” 那是他的初吻!就这样被一个这样的孩子夺走了! “而且我信教,不能和人接吻!” 林与安大脑一片空白。二人面面相觑,皆是沉默。 ——————————————— 第三十六天 一片沉默中,林与安小心翼翼地开口了:“嗯…对不起?” 莱斯塔特手搭在眉间,闭眼长叹一口气,和林与安拉开距离,醇厚低沉的声音带着难言的疲惫:“不,没事,亲爱的,这不怪你。是我没和你说清楚,不过答应我,下次别轻易行动了,好吗?” 林与安看着他转身,一只手撑在红木书桌上,西装包裹出漂亮的脊背和腰线:“好的?” “那请问,结束了吗?” 莱斯塔特摆手示意她等等,随即走入了盥洗室。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流声,不难猜到某人正在漱口,林与安撑着下巴,漫无边际地想,他这么快就能知道吗?不会待会还要让她再做一次吧? 林与安打了个哈欠,正好莱斯塔特也从里面出来了。所幸,莱斯塔特并没有让她再做一遍,挂上了那熟悉的笑容:“嗯,这件事告一段落了,大概两周左右文书流程会走完。不过你还是需要定期去塔那边做检查,这是出于你的身体健康考虑,毕竟哨兵的药剂可能会不太适合你。” 林与安只好奇一件事:“所以我能在这里继续上学吗?” 莱斯塔特忍俊不禁:“好孩子,当然可以。但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少管所?监狱?”林与安伸了个拦腰,“反正是关押我这种不明人士的地方吧。” “这么说也没错,不过也不全对。”莱斯塔特又一次坐到了她的身边,不过这次保持着很好的距离,手又搭上了她的肩。看来他经常这样做? “赫斯帕奇学院聚集着很多具有潜力的哨兵,也许他们来路不明,也许他们暴力因子过高……不过我觉得,他们都是有希望成为这个世界上那些传奇的存在。”莱斯塔特笑着,脸上流淌着很真诚的骄傲,他是真心这么相信的。 “当然,也有人说这里就是反社会人格聚集地,不过我的孩子们当然我最清楚。”莱斯塔特温柔地看着林与安,“不过我们也有特别的评估方式,在四个学年结束后决定你们真正的去向。可别觉得我独裁,亲爱的,我的孩子们不被理解,他们都无处可去,这样对我们都好。” 林与安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所以你知道有霸凌的存在?但你选择了坐视不理。”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在弱肉强食的社会里,这种事太常见了。”莱斯塔特依然面目柔和,耐心地解答着,阴影中显露出无限的怜悯与冷漠,“他们在社会中,难道不会被有钱人用钱权霸凌吗?在网络里,难道不会被名人用声音霸凌吗?践踏弱者的隐私、自尊和价值,暴力只是最简单的一种方式。” “编织童话永远无法让孩子们长大,他们不需要被拯救,能千万次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只有他们自己。” 林与安表情有些冷淡,显然不太认同。但她忍住了几乎脱口而出的驳斥,而是也理性地开口:“莱斯塔特校长,你信教吧?” “嗯哼。” 林与安有些好奇:“那么,你们那个信仰里的父,难道不会救世人于水火之中吗?” 莱斯塔特表情不变,依然柔声细语:“不,我信仰的是母。母孕育生命已经足够辛苦了,又凭什么还要拯救世人呢。母仁慈,怜悯,公正。她允许忏悔,但决不会做任何干涉。” 林与安点了点头,却并不是完全认同莱斯塔特的观点:“我理解你,和你的信仰。但是我没办法苟同。从来如此,便对吗?” “用钱权践踏他人的行为,是对的吗?因为足够出名就可以掩盖那些微不足道的声音,是对的吗?用暴力压迫弱小,是对的吗?” “他们都不对。”莱斯塔特微笑着,如同看一只天真的迷途的羔羊。 “但他们是规则。是社会制定的?还是上等人制定的?无所谓,可有的规则并不必须要去遵循。”林与安完全知道莱斯塔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仍然坚持说出自己的想法。 “既然这些规则是错误的,那我们当然可以改变它。用微弱的力量使弱者不再感到孤立无援,当孤岛连成大陆时,被视为巨石的东西也会晃动。总有一天,它会粉碎。” 莱斯塔特笑着为她鼓掌,但林与安知道,他仍然完全是淡漠的,傲慢的,居高临下的姿态。 “说的真好,好孩子。那么,期待你做到的那一天。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会有人接你去塔,有什么想见的人也可以提前告知他。” 林与安打开门,然而不理智仍然冲破了心中的土壤,不知名的愤怒驱使她一定要再说些什么,去打破莱斯塔特脸上那些怜悯、冷漠和傲慢:“所以,莱斯塔特校长,和我接吻了,你还能信那个教吗?” 莱斯塔特脸上的假面果然有些破碎了,他依然笑着,只是那笑容颇有些咬牙切齿:“这不管你的事,回去睡觉。” 林与安爽了。他都气得没叫自己好孩子了! 回到宿舍后,灯已经熄了,林与安估计大家都睡了,也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 她掀开床帘,和抱着自己被子,红着眼,哭得一抽一抽的闻人对视。 林与安长叹一口气,还是爬了进来。刚躺下,闻人就像八爪鱼一样一下子抱了过来。 林与安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哭,事实上,他发火,发完火又跑到自己床上紧紧抱着自己,林与安也完全不理解。 alpha是很要强也很随便的家伙,他们大都死要面子,宁可流血流汗也绝不可能流泪,不过林与安除外,她是alpha中的异类,重感情,也会流泪。但她的软弱只透露给亲密的人,她绝不会在讨厌的人面前哭泣。 所以林与安不理解,为什么闻人一边在她耳边恨恨地说着“我恨你”,一边抱着她的手却越收越紧。 林与安无奈,只得也低声说:“好。”他说一遍又一遍“我恨你”,她就回一遍又一遍“好。”两个人缠缠绵绵的,倒是像把恨当成爱一样说个不停。 林与安困极了,到后面也就渐渐睡着了,失去意识前,闻人还在她耳边说着“我恨你。”,但她已经没精力回答他“好”了。 不知他说了多少遍“恨”,确定她完全睡着时,闻人有短暂的沉默。沉默过后,他轻声说: “我喜欢你。” ————————— 第三十七天 林与安醒来的时候,闻人已经走了。 从莱斯塔特那边,林与安其实也了解到,有些人并非罪犯或反社会人格,但也被父母送来磨砺锻炼,确实是某种意义上的少管所。 林与安猜,大概闻人他们也是差不多的类型吧,毕竟都是非富即贵的样子,他们能够得到周末的外出权也是理所应当。 林与安收拾好东西就也准备离开了,今天是去哨兵塔检查的日子。走在学院的路上,林与安才有空看手机,闻人这家伙在凌晨的时候给她发了条消息: “抱歉,刚刚只是我一时的软弱。” 不明所以。他说恨她欸?这是软弱吗。不过也许是那个拥抱吧。林与安不是很明白他的痛苦和怨恨,但她知道他一定比自己抱有更沉重的情感。而她有点应付不太来。 于是林与安选择不去想它。依然是熟悉的流程,林与安摘下眼罩时,已经在塔的门口了。 手机终于可以正常联络,林与安选择先给安托万发个消息。毕竟自己刚开始确实拜托了他很多,那些生活用品也全都是安托万置办和垫付的,不联系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安托万倒是没一会就过来了,他笑眯眯的样子让林与安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安托万没穿护士服,很简单的黑色t恤却被他穿出紧身衣的感觉来,肌肉分明,有些无端的色情,但他本人的笑容却完全温柔无害,搭配精心打理的金色卷毛,总会让人联想到一些食草动物。 “小万!” “安安!” 两个人很是亲热地抱了好一会,像阔别许久未见的好朋友。安托万握着林与安的手和同时一起进入哨兵塔,听林与安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在校园里发生的事,时不时笑着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林与安灿烂的脸。 “所以呢,就是这样!现在我也会构筑精神屏障啦!” “嗯,那安安,做完检查后,你要不要试试精神疏导?” 林与安有些犹豫:“但是我精神力应该还没成形欸?也可以吗?” 安托万不自觉地去看林与安被自己咬得嫣红的唇:“可以的。精神疏导对哨兵来说,是很舒服的事。你就把它当成一次精神按摩。” 林与安丝毫没有多想,笑着答应了:“那就谢谢你啦!小万!” 安托万也笑得很纯情:“不客气哦!安安!” 检查很繁琐,负责她的哨兵也一直问些有的没的,甚至连自慰几次,自慰的时候有没有气味这种很私密的问题都要问,偏偏他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林与安想发作也没办法。 总算弄完之后,林与安确实感觉自己有些筋疲力尽了,急需来个按摩!她像融化了一样趴在安托万身上,有气无力地说:“小万小万,急救急救…” 安托万很甜蜜地笑了一下,也纵容她靠在自己身上,就这样拖着她走:“今天医院休息哦,去我家吧。” 路上,安托万还给林与安买了抹茶冰淇淋,让林与安心情好了起来。两个人其乐融融地聊着,到了安托万的家。 安托万把林与安抱着,走到了沙发上。林与安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躺到沙发里,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现在开始吗?” 安托万露出一个很柔软的笑的弧度,手却不由分说地抱起林与安,将她的头搁在自己的腿上,才柔声说:“现在开始。闭上眼睛吧。” 林与安顺从地闭上眼。其实如果她睁开眼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温馨的房间里,窗帘被紧紧拉着,垃圾桶里还堆着纸巾,白色和红色的痕迹交相堆迭,稍显凌乱的床单上有一件熟悉的衬衫被揉皱,上面还沾着可疑的痕迹。 但她闭上了眼睛。安托万看着她颤动的睫毛,忍耐不住似地闷哼一声,心情很好地伸出了精神力触须。往日的工作流程变得如此有趣而愉快,直教他想不断延长。那些触须扫过林与安的耳朵,她裸露的手臂,有力的大腿,绕了一大圈,才终于恋恋不舍地开始深入。 有些脆弱的精神屏障,隔绝外界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尘埃和伤痕,安托万轻而柔地抚摸过它们,如同一个耐心的清洁工,包容的小护士。 林与安舒展眉头,舒服地轻哼一声。而安托万依然孜孜不倦地梳理着林与安那些胡乱游走的细小精神丝线,那些乱成一团的,被他不厌其烦地一一解开。林与安抓紧了他的衣袖,因为太舒服了。 最好,安托万进入了林与安的精神域。这里充满了林与安的信息素,很有棱角,但安托万是向导,那种天生柔软天生包容的类型。安托万依然很耐心地安抚着这些躁动的气味和精神丝线,然后在梳理它们的过程中,看见那个格格不入,有些突兀的精神标记。 林与安感觉到,被安托万疏导过的脑子就像新脑子一样,很轻盈,很舒服。她很感激地向安托万道谢,终于明白为什么向导对哨兵来说是宝贝了,就和omega对alpha来说一样。 但安托万沉默着,并没有回应她。这在安托万身上是很反常的事。 林与安有些疑惑,轻声叫了安托万一遍:“小万,你怎么了?太累了吗?” 安托万后知后觉地回过神,看着林与安的脸,笑容依旧甜蜜无害,挑不出错:“不,没什么。” 第三十八天(二合一) 在安托万那里充完电后,林与安神清气爽地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以致于完全忘记了宿舍里和闻人发生的事。 是的,说着不去想,她真的一点没去想,现在真的大难临头了。 但是闻人回了一趟家之后,倒是像转了性一样,没在缠着林与安说些奇怪的话,只是周一的时候和周淼两个人有些鼻青脸肿的。别人问起,也都说是摔了一跤。 不过周淼倒是很少往周淼跟前凑了,之前淼哥长淼哥短的,伊卡洛他们像是知道内情的样子,但也打了个哈哈过去,林与安索性不去管了。 她一个大女人,懂什么小男孩间的恩怨呢? 除了学习课程,另一项训练也被林与安提上日程——击剑。毕竟这周五就要和那个不知名社长正式比赛了,说实话,这种小孩子过家家式的战书,林与安觉得很没意思,不过估计整个社团都只听那个社长的话,挑战一下他的权威也是必须要做的事。 林与安没有选择找莱斯汀对练,毕竟她对这个社长一无所知。万一他手段脏到利用莱斯汀通风报信,那么做点手脚也是很轻易的事。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再去信任莱斯汀了。 知道那个社长喜欢黄昏时练剑后,林与安就选择早晨晨练完上课前去,这个时候伊卡洛他们就会一起过来,有时站在一旁,提着她的早餐等她,有时也会陪她一起练。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对象大部分时候是陆晔,听说陆晔家风比较严,导致他其实各个方面都有学一点。 和陆晔对练时,很有压迫感,他会一边讲着林与安不规范的地方,一边用剑试图突破她的防线。林与安不得不一心二用,但说实话,这样的对练方式也帮她提升很快。 练完,林与安就会累趴在伊卡洛背上,被他笑着揉揉头,而陆晔则一言不发地收起用具,拧开瓶盖默默喝水。闻人则负责闷不吭声地帮她剥鸡蛋,打开豆浆,等到教室刚好温热,可以吃。 在这样的陪伴下,日子很快来到了正式比试那一天。 闻人帮她拿着毛巾和水,伊卡洛则揽着她的背,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小林,你可以的。” 陆晔看着他们这比林与安本人还紧张的架势,别过脸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还硬把要在宿舍看书的自己拉出来一起观战。 他们没有见过那个社长,只在招新时的视频里见到他一闪而过的背影,不过当看到那个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的红发男人,就知道他是谁了。 场馆里稀稀落落地站着人,高矮胖瘦都有,但只有一把椅子,他就坐在那把椅子上。夕阳洒在他比例优越的身体上,但他只是垂眸擦着手中的佩剑,如同尖刺一般的红发狼尾垂落,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是很漫不经心的表情。 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这是把你的男人们都带过来了啊。” 上一个这么嘴贱的人现在在给她拎毛巾和水。林与安被气笑了,扫视站在他背后的人一圈:“没有你的男人们多。” 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大大咧咧地开口:“林与安,你这社长可真不挑啊。” 林与安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闻人,他的嘴贱终于用对地方了。对面因为他这话已经躁动起来了,显然对闻人很是不满。红发男人握剑起身,他身后的人立刻安静下来。 “行了,废话少说,开比吧。” 林与安笑着说:“不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社长很轻蔑地笑了一声:“我没有兴趣记手下败将的名字。” 林与安挑挑眉,不说话了。 这一次,二人都规规矩矩地穿戴好防护服,站上了金属道。 一片寂静中,裁判器滴的一声,计时开始。社长立刻发起进攻,而林与安紧接着后退, 用剑抵开他的剑,手腕翻转,在林与安刺中他的腹部时,他也击中了林与安的面部。第一局结束,二人平分。 1分钟休息后,第二局开始。二人间续接连得分,比分咬的很紧,第二局以社长的2分优势拿下。目前二人是11:13。 伊卡洛担忧地给林与安拿毛巾擦了擦汗:“没事吧小林?” 林与安笑了一声,眼睛很亮:“伊酱,你听过田忌赛马的故事吗?” 伊卡洛:“什么?” 话还没说完,第叁局比赛开始了。这次由林与安主动进攻。眼花缭乱的剑术如同四面八方而来的利箭,让社长不断闪避后退。 这甚至远远胜过于第一局时的节奏,如果不是她突然领悟,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在藏拙。 如同一只耐心等待猎物放松警惕的猎人,她不动声色地试探着他的路数,他的呼吸节奏,只为了最后一局一击毙命。 隔着面罩,他看见了林与安如同流星般明亮的双眼,野心勃勃地燃烧着烈焰。 不到2分钟,游戏结束。林与安直追四分,获得了胜利。 陆晔长叹一口气:“所以我说你们紧张什么啊,她和我打就没输过。” 伊卡洛:“哎呀小六你不懂。” 闻人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她利落地脱下面罩,闷热得发红的脸一甩,只留给他一个摇出漂亮弧线的发尾。林与安云淡风轻地走下金属道,迎接她的朋友的拥抱和赞美,丝毫不关心对手如何呆滞,面罩下的脸色如何苍白。 他完全不能接受。他是家族精心培养的剑道天才,击剑只是爱好,但他也夜以继日地磨练了数几年。一个一周前刚摸到剑的她,一个低等的平民,怎么可能会败给这样一个人?! 如果林与安知道他心中所想,估计也会冷笑一声。她当然没接触过击剑,但上半辈子出生入死的警觉,绝佳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依然可以吊打任何一个温室“天才”。而且,击剑也没有那么难。 林与安想到了什么,笑着走了过来:“社长,还记得我们的赌注吗?你输了。” 他脱下面罩,直视着她,眼中是输了的不甘心和一点后知后觉的惧怕:“……你要什么?” 林与安笑着说:“那我要改掉这个社团的规则。从霸凌开始……” 他沉默了一下,有些好笑似地说:“我们的赌约是个人任凭对方处置。” 林与安别过脸翻了个白眼,简直和陆晔的如出一辙,陆晔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结果就看到伊卡洛和闻人静静地看着自己。陆晔一脸莫名:“干什么?” 伊卡洛和闻人转回头去,显然不打算告诉他答案。 林与安打了个哈欠:“行吧,那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而社长已经起身,垂眸,阴影中看不清神色:“下周,再比一次。这次的赌注,双方可以不同。” 林与安想了想,还没答应了。 她要离开时,听见背后社长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我的名字,北原苍介。” 林与安并没有转身,夕阳打在她微微侧过的脸上,细小的绒毛形成光的弧线,她的声音带着清澈的笑意:“我没有兴趣记手下败将的名字。” —————————————— 昨天睡着了宝宝们!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啦 第三十九天 周五和北原苍介比完赛,林与安终于能放心地睡一觉了。她早早地洗完澡,哼着歌靠在了椅子上,时间还早,晚上九点,正适合放松一下。 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她的锁骨处,林与安浑不在意地摆弄着手机:“伊酱,你上次说的游戏是什么来着?” 伊卡洛着了魔似地看着她平静的脸庞,心里慌慌。 “伊酱?伊酱!” “啊?嗯嗯!小林你刚刚说什么?” 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伊卡洛身后,勾住了他的肩膀,对着林与安眉毛挑得很高:“他玩的游戏我也玩啊,而且我段位比他高。叫声爹,哥带你。” 伊卡洛心里一阵不舒服,但被他压了下去,只是告诉林与安那个游戏的名字。 同样类型的游戏林与安在ABO世界也玩过,上手很快,她也超爱玩游戏的时候放垃圾话,对于闻人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笑道:“等着叫我妈吧,傻狗儿子。” 闻人当即不耐烦了,咬牙切齿着就凑了过去:“现在放大话?你游戏ID是什么?马上把你揍趴!” 伊卡洛看着他含着笑意的眼睛,第一次发现他如此陌生。 他们公认最暴躁易怒,但也单纯得可爱的闻人,也会放弃面子,伪装成愤怒的样子,只为了接近他人吗? 好贱。好过分。伊卡洛完全抑制不了心里这么想。 林与安和闻人加了游戏好友,看向伊卡洛:“伊酱,你的游戏ID是什么?” 伊卡洛一怔,也和林与安加上了好友,刚才心中的不愉快好像都完全消散了,随之而来的,是对闻人后知后觉的愧疚。他怎么能这么想闻人呢,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但那种不愉快很快又卷土重来。 这个游戏主要是五个位置组成的推塔游戏,林与安率先选择了进攻性强的刺客橘右京,而伊卡洛选择了法师弈星,闻人……闻人默默掏出来一个脆皮功能辅助瑶妹。 一看到闻人选的英雄,另外两个人都绷不住了,爆笑出声。 伊卡洛:“你为什么不选你常玩的对抗路啊?” 闻人:“被一楼抢了!我真的服了。” 林与安则笑得肚子都痛了:“就这?打爆我?哈哈哈哈哈哈……” 闻人:“不许笑!不要逼我用斩杀抢你的蓝buff。” 游戏开始,林与安开始吱哇乱叫:“你跑对面野区干嘛?抢对面蓝?” 闻人无语:“我在看对面打野动向,好知道他待会抓谁。” 伊卡洛:“闻人你别凑那么近,会被……死了。” 林与安再一次笑出声来,被闻人恼羞成怒地肘击。 过了一会。 伊卡洛:“你为什么不去帮射手?他在下路一打二坐牢呢。” 闻人:“那个射手是废物,不配我跟着。” 林与安:“哈哈哈哈好儿子,承认妈妈厉害了吧。” 伊卡洛被对面打野带着辅助和法师抓了,还来不及闪现:“小林救我!……我死了。” 林与安闪亮登场:“别怕伊酱我为你复仇!” 闻人:“那里那么多人你别带着我去送死啊!?………牛。” 林与安:“带你拿了叁杀你就说厉不厉害吧。” 闻人无奈,看着她得意洋洋的脸,嘴角也忍不住上扬:“行行行,你厉害。” 伊卡洛听着二人的对话,看着英雄死亡,灰掉的屏幕,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闻人不是没有英雄可选。他选出瑶的时候,本就怀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打了几把游戏,也差不多到睡觉的时候了。熄灯后,林与安闭上眼睛,正准备酝酿睡意,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床帘外面响起。 林与安看着床帘被打开,探出一个熟悉的脑袋。林与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某人倒是很自觉地爬了进来,上半身依然什么都没穿。 他一把抱起林与安,揉进自己怀里,声音带着一点委屈:“为了等你比赛,我都一周没来找你了。” 林与安面无表情地捏着他的耳朵:“你和周淼到底怎么回事?” 闻人顾左右而言他:“不用管,反正他不会来烦你了。” 事实上,二人打了一架。闻人愤怒地质问他:“这就是你说的远离她?好让你上位吗?” 周淼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对不起。不过最开始是真的,那天我精神力紊乱,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他没说的是,为什么精神力紊乱的他,会出现在林与安那天的必经之路上。 闻人冷冷地说:“够了。我不想听这些,周淼,你让我觉得恶心。” 周淼讥笑一声,很难想象他那张漂亮的脸会做出那么刻薄的神情:“你就有资格了?你知道她外面还有一个吗?你也是个恶心的小叁。” 最后两个人当然还是大打出手了。周淼和闻人都被家族叁令五申,严加管教了一顿。不过也有好消息,闻人从哥哥那里得知,暂时可以和林与安继续来往。 但是周淼则被禁止与她再发生关系了。当然是因为,周淼私生活不检点对家族造成了一定影响。那些事情是真的吗?他一点也不关心。他什么也没做,是二哥推波助澜。 二哥阴笑着告诉他,如同毒蛇吐信:“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追女人,当然要不择手段。” 只要能和林与安在一起,他什么都愿意做。 ———————————— 第四十天 这天,泽琉塔丝在食堂吃早饭,身边有人自来熟般地坐下了。 “泽琉塔丝,等你好久了,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啊?”林与安撑着脸,看向她,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花卷,腮帮子一鼓一鼓。 泽琉塔丝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喂,我不找你不是好事吗?还是你希望我被欺负?他们只是听到你和我走得近,就再也不敢找我麻烦了。” 是的,欺负她的人就是这样一群欺软怕硬的垃圾中的垃圾。如果在小说里,恐怕连炮灰都算不上,更别说被这群人欺负的她了。 但林与安却对她笑得很灿烂:“才不是!你没有事也可以找我啊!” 泽琉塔丝毫不客气地说:“所以你有事情找我对吧?” 林与安笑而不语,光明正大地告诉她答案。 泽琉塔丝却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被人需要的感觉还真不赖。“说吧。” “你认识莱斯汀学长吗?” 岂止是认识。在这个学校里金字塔般严酷的阶级制度里,总有些角色沉默寡言地充当着贱民、奴仆、牲畜、出气筒的角色。他们如同逆来顺受的待宰羔羊,接受着命运般的奴役与暴力压迫,在底层成为一片灰色的背景。 但总有些人不服管教。他们天真可笑地相信一切可以通过个体的力量改变。莱斯汀是,安妮也是。安妮曾经默默把所有受霸凌的人聚集起来,通过一个群聊的形式,并试图发起一场起义,反抗这种不公。当时唯二理了她一下的人,只有莱斯汀和她。她是因为那会还年轻,还不甘心,莱斯汀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吧,毕竟他一直挺讨好那群霸凌他的人的。 面对寥寥无几的响应人数,安妮当即决定由自己率先反抗,并天真地相信这会鼓舞到其他人。这场起义最终以安妮某一天突然消失为结局,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他们也都知道,那不会是一个好结局。 自那以后,那个群聊便如同禁言了一般,再也没有人发言过。 林与安现在想做的事大概和安妮差不多。她想知道还有多少人和泽琉塔丝他们一样,并试图继续通过这种实力帮助他们摆脱困境。 “你搞错了一件事。你能够打败北原苍介,让莱斯汀日子好过点,除了因为你有实力,还因为北原苍介是个君子。他不耍花招,只认击剑胜负。但其他人只认拳头。” “如果你试图通过暴力说服他们,他们也许一样会服从,但他们也只是遵循弱肉强食的规矩,听从你这个强者的话,这并没有什么改变。”泽琉塔丝收起餐盘,起身离开时衷心地劝告了一句,“尽早放弃吧,没必要自讨苦吃。” 而林与安叹了口气,决定有空去问问陆晔的意见。 说实话,她和陆晔不是很熟,虽然之前上课时的矛盾解开了,也和伊卡洛他们一起陪自己练过剑,但她总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有些冷淡。在被校长分析过身体后,这种距离感减少了,但更多时候,林与安总能感觉到他顶着有些深的黑眼圈,黑着脸看着自己。 不过他的脑子又确实好用,其实求助周淼哥也可以,但听说周淼哥被家族惩罚了,她还是不太想给周淼添麻烦。 在和陆晔说这件事之前,她还得先上精神拟态课。她还挺喜欢毛茸茸的,之前未婚夫还送了她一个小狗玩偶。 精神拟态是大家精神力的具象化,往往也和人的性格经历和喜好有关,并能一定程度上反映自己的真实想法。 林与安希望自己的精神拟态也足够凶猛,可以帮助自己更好地作战。她闭上眼睛,屏息凝神,感受着这段时间锻炼出来的精神力按照自己的意志在慢慢凝实。 在她无暇关注外界的时候,教室也有了点不一样的氛围。哨兵们从小到大一直拥有精神力,好点的入学之前就已经有了精神拟态,现在的课程对他们来说实在有点轻松。 掌握好方法后,他们便放松下来,大大小小的精神拟态也相继冒出来,叽叽喳喳地填满了整间教室。哨兵们神态自然地聊着天,但那些小动物们却在脚边四处跑窜着,停在了林与安身边。 “所以说啊,艾利欧根本最后一球不应该那样踢……” 她的精神拟态是什么?小松鼠好奇地扒拉着她的裤腿。 “哈哈,那个游艇也就那样吧,不过就几千万也只能这样了。” 好香,好想舔。蜥蜴蜷缩在她的手边。 “不知道啊,那一集我还没看,不过我希望男主最后和小林在一起。” 牧羊犬倚靠在她的腿边,伸着舌头,喘着热气。 越来越浓烈的气息逐渐蔓延开,像过载的机箱嗡嗡转着,发出超负荷的热量。雪松的前调逐渐湮灭,那种被炙烤的焦木味开始在空气中爆炸,让那些谈话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失控,转变成粗重的喘息。 有猫躁动不安地叫了起来,一爪子拍下了一直紧扒着林与安不放的吉娃娃。随后,越来越多的动物开始呜咽低叫,打起架来,却依然不知疲倦地贴着林与安。 闻人已经喘得不像话了,偏偏他的手还要紧紧攥着伊卡洛的衣袖,像是生怕伊卡洛做什么似的。伊卡洛的脸也很红,汗顺着额头滑下,他的眼神已然迷离,混沌成浆糊的脑子还在努力思索: “好难受…闻人干嘛一直拉着他?黏糊糊的,他好想揍他…不行!是闻人,他没做错什么…他和小林凑在一起,好嫉妒…不行,他不能嫉妒……” 伊卡洛下意识地就想要离林与安近一点,那样他就安心了,他就会满足了。他真的会满足吗? “吱呀——”伊卡洛勉强看过去,发现是陆晔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教室。 陆晔的猫都快把精神域的墙壁抓破了,可他本人却仍然像没事人一样,径直走向医务室。 他患有精神隔离症,这是一种精神拟态病,通俗点说就是情绪分离,他的情绪表现在了精神拟态上,而他无法理解精神拟态的情绪。 不过也有好处,他至少不会被情绪左右,就是有时候猫太吵了有点烦。现在的教室很明显失控了,他是唯一还有理智和行动力的人。 不过林与安的味道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是催情或者针对哨兵的类型,反而是因为哨兵对那种味道有了情绪才引发的一系列问题。 是他们先好奇她,仰慕她,才会被她的一点气息引诱得发疯。 ————————————— 第四十一天 林与安静静感受着那空无一物的精神域内渐渐有了形体,那种白色看起来很柔软,却在她的意志下渐渐成形。 是什么样的小动物呢?白色的喙,青色的羽毛……还没等它化成形,林与安就被打断了。 “林同学,你终于回过神来了。”戴着防毒面罩的校医下意识去扶眼镜,摸了个空,只得放下手。 林与安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身边已经聚集起了一堆小动物,而教室里已经没有面色正常的人了,他们全都红着眼睛,如同饿狼般看着她。精神拟态课的老师已经戴上了防毒面罩,正在默默打抑制剂。 呃,林与安感觉自己误入了什么丧尸片现场,她就像那个唯一的活人一样,说实话,还挺恐怖的。 得知又是自己信息素惹的祸之后,林与安只能心虚而沉默地先行离开,她没在人群里看到陆晔,校医据说也是他找来的,看来陆晔对自己的信息素应该没那么敏感。趁着这个机会,林与安也想找他聊聊泽琉塔丝他们的事。 想着他可能要么回宿舍要么去图书馆,林与安打算先去图书馆看看,没人的话就先回宿舍。 这会严格来说还在上课的时间段,图书馆里,管理员撑着额头昏昏欲睡,林与安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隔着一层层书架和空旷的书桌,倒是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陆晔。 陆晔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在看书,表情有些漠然,但又挺入神的,林与安坐到他身边了,他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直到林与安戳了戳他放在书旁边的手臂,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水面,一阵钻心的痒意也从手臂蔓延开来,形成经久不绝的涟漪。陆晔侧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林与安。 看着他正常的表情,和以往如出一辙的死人样,林与安终于放心了。她完全不知道,某只向来高冷,不染尘埃的猫指甲都快挠断了,一个劲冲着主人哈气,而他的主人只当它在发疯。他的做法和过去并无差别,放任不管。 林与安手上没有纸笔,只能凑到陆晔耳边细声密语,热气顺着呼吸和话流扑向他的耳廓,这一次,那种酥痒再一次出现,并带着后知后觉的滚烫热意。 陆晔完全不明白,他的身体也坏了吗?还是他预估错误,林与安的气味还有让人发烫发痒的能力?不行,他一定要修正这一切,调查清楚。 陆晔完全没听清林与安在说什么,理智全被感官所支配。他拉开和林与安的距离,从自己的读书笔记本上取出一张活页纸: 【别靠我那么近。】 林与安比了个OK的手势,也在纸上写: 【所以你答应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林与安不再靠近他了,他身上却依然发痒发烫。而精神域里的猫咪已经趴了下来,自暴自弃地开始舔爪,它已经不想理会笨蛋主人了。 陆晔继续写:【什么?】 林与安只得把事情简单写一遍,并再次询问陆晔是否要加入。 她为什么不去问伊卡洛和闻人? 他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他们两个和她才更亲密吧。 毕竟,亲密到几乎夜夜共享一张床。 不,他本来不是在想这个的。但平时他引以为傲的大脑此时就像离家出走了一样,控制不住地开始冷静重播每晚那些少儿不宜的轻微喘息,折磨他每个夜晚的轻声私语,还有那只要醒着的不是个死人就都能闻到的特殊气味——精液、爱液,那该死的和他每次练剑都会流下的汗水,浓郁的焦木味混合着那该死的杜宾狗味! 陆晔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些不理智了,就连传给林与安的字都力透纸背: 【我拒绝。】 不能再待下去了。陆晔终于意识到,那些被精神拟态保存的情绪已经强烈到开始影响他。属于他的意乱情迷才刚刚开始。 不等林与安回复,陆晔直接起身,试图立刻远离一切不安定的因素。 但林与安抓住了他的手腕。 当林与安回过神来时,陆晔已经拉着她一把靠在书架上,埋头深吻了下去。 她的旁边,正立着一本黑金封面的精装古本英文经典,《傲慢与偏见》。 —————————————————— 下章吃小六! 第四十二天(三合一) 图书馆里依旧很安静,除了那些备考的同学们可以埋头苦读,奋笔疾书时的沙沙响声,只有一点细微的水声,和微乎其微,难以辨明的喘气。 在书架之间,陆晔抵着林与安深吻,唇齿交缠间,水声滋滋作响,空气中的热度在逐渐攀升,直把二人的脸颊都烧得如同番茄般嫣红。 陆晔的手摩挲着林与安的腰,那张脸上的表情依旧冷静得可怕,只有那湿润的眼睛,和察觉到林与安回避就立刻追上的唇舌,泄露出他的一点意乱情迷。 林与安不知所谓地想:为什么他们都如此热衷于亲吻呢? 而且,她完全不知道陆晔为什么突然吻她。当然,陆晔的长相就算放到顶级alpha里面也是秀色可餐,但是她也是alpha啊?噢,不对,他们都是哨兵啊? 对于林与安而言,高岭之花并不是她的菜,一直以来这家伙不是也挺防备自己的吗。 就算他们一起练剑练了很久,就算每天他们都朝夕相处,但那不都是因为有其他朋友在场吗? 难道陆晔也到了情热期吗?但是alpha就算到了情热期也绝不会爱上同性!为什么哨兵们一个两个的都会找她解决这种东西啊! 林与安推开陆晔的头,低声说:“我有抑制剂。” 陆晔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沉默着一言不发。 这让林与安错以为他恢复了理智,也松懈了力道,开始好商好量:“我们换个地方,我给你……唔!” 陆晔就趁着她松懈的时候放纵吻过去,表情依旧冷静得像在解一道数学题。 林与安无奈,只得又扯开他的脸,低声说:“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陆晔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就在这里。” 林与安选择换一种方式,她对付同性向来很有一套:“哥,我们换个地方做,书硌得我好痛,你也不想我的身体被别人看见吧?” 她太了解alpha了,对喜欢的人有极强的占有欲和性欲,空前的保护欲和毁灭欲更是会在情热期达到顶峰,想来哨兵应该也是一样。当然,林与安是个例外。 陆晔果然动作了,但他只是紧紧攥着林与安的手,疾步走向二楼,那里是自习室。没想到,陆晔径直穿过那些自习室,来到尽头,推开了门。 里面的装修风格很简单,但那些颇具个人风格的陈设,还是能够看出这是一间私人休息室。 而陆晔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将林与安压在了那张漂亮的藏蓝色沙发上,第一件事就是埋头深吻下去,仿佛离开了水的鱼,急需通过和林与安的接吻获得呼吸的权利。 充满情欲的涎水通过嘴角顺着下巴流到锁骨,陆晔就顺着那道痕迹开始吻下去,如同进行着繁琐的朝圣仪式,而他神色淡漠,似乎并不为她的身体有一丝一毫着迷,可那猩红的舌头却将她的涎水舔舐得一干二净。 林与安的脖颈被他舔了又舔,又爱不释手似的不断含咬,那一小块的肌肤被他的舌面卷过,含在口中,燃烧着炙热的温度。 像是爱欲狂潮下的烙印,又像是引诱她发狂的手段,林与安感觉到那些被他种下草莓印的地方阵阵酥麻,被他的水渍覆盖着,闪着亮晶晶的光。 林与安看着他虔诚地吻着她身体的部位,却依然云淡风轻的样子,胜负欲和破坏欲一同被点燃,她要他的漫不经心通通破碎,凭什么还没事人一样,她要他和他共沉沦,从身到心,完全奉她为主人! 林与安的大腿勾住他的腰,直把他的身体压得下沉,感受到某个烫得不像话的硬物,林与安浑不在意地轻笑一声。 陆晔却很轻易地被这种笑声激怒,他不是会和人红脸争论的类型,却几乎是泄愤般的直直咬上了林与安的乳房,暗红色的乳头吧他包裹在口腔内,如同吃一颗心爱的糖果般又含又舔,滚了几圈,依然吃不够似的又啃又咬。 陆晔一边吃,眼睛一边直勾勾地看着林与安。这种角度下,他真像一只趴在胸口上嬉闹的猫,漂亮的眼睛像,含咬时撒娇般的力度也像。 但林与安不是惯着猫的主人。她一个扭腰就将陆晔压在身下,情势逆转,她拉开陆晔的头,他漂亮的嘴唇和她的乳头间牵扯出一条长长的银线,最后掉在他起伏的胸肌上,成了一条摇曳的水光。 林与安直起上半身,挺起腰腹,只说了一个字:“舔。” 陆晔就像得到进食指令的狗一样,二话不说就一把抱起林与安的腿,朝着那花穴舔吮过去。他俊挺的鼻梁擦过阴蒂,呼吸的热气扑在穴口前端,引起一阵钻心的痒麻。 那条舌头顺着阴户钻了进去,如同一条灵活的舌,在里面横冲直撞着,激起一阵又一阵电流似的快感,林与安忍不住夹紧了腿,那些没来得及吞咽的水液就这样顺着大腿流到陆晔的耳边。 快感不断攀升,那条舌头的舌面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倒刺,抽插得越来越快,带来难以承受的刺激快感,当林与安喷出来时,陆晔还在尝不够似的疯狂吞咽着那些水液,漂亮的犬牙有时不经意擦过敏感的软肉,小穴就会抽搐得更加剧烈。 林与安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手臂毛茸茸的触感的。一条漂亮的白色猫尾巴紧紧缠住她的手腕,顺着视线看去,是陆晔漂亮的脊线。 陆晔就在这时候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睛依然湿润润的,只是那张惯来冷静漂亮的脸上全是水光,顺着他优越的下颌线不断下滴。 像猫一样。林与安爱怜似地揉了揉陆晔的头发,结果被陆晔冷着脸蹭了蹭手。她被可爱到了,这种冷淡别扭的猫科动物总会让她想到未婚夫,他们之间其实大部分时候都不大合得来,但有些时候她又会觉得他过分可爱。 现在就是陆晔的可爱时刻。林与安逗弄般亲吻上了陆晔的耳朵,缠着自己的尾巴一下子收紧了,凑得这样近时,林与安才感觉到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和稍显凌乱的呼吸。 林与安勾开他的裤子,那粗大的阴茎一下子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有心捉弄他,林与安慢慢往下坐,水液都淋过睾丸了,她才刚刚吃下一点龟头。 陆晔咬上了她的肩膀,明明是想惩戒,却又忍不住放轻力道,不断含咬搅弄着,变成了撒娇的意味。林与安笑着说:“想要进来吗?” 陆晔几乎在她说完的下一秒就哑声开口:“想。” 想到了什么,他又快速地说:“我可以对你负责。” 林与安笑了:“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只需要你汪一声。” 这对猫科动物来说绝对是耻辱。但被情欲驱使的陆晔如同罪囚获得一个赦免的机会般立刻开口了。 “汪。” 他很冷静地看着林与安的眼睛,但是这绝不是冷静的陆晔会说的话。林与安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说自己的猫咪有想刀人的眼神了。 于是林与安的小穴含了进去。在严丝合缝的时候,二人俱是闷哼一声。陆晔的性器也长了倒刺,剐蹭过内壁,刺激得发麻。还不等林与安说什么,陆晔就立刻抱着她的腰狠狠进出着,那种发热发狂的频率,真不像陆晔会做的。 林与安就笑,于是陆晔就顺理成章地去吻她,吞吃掉那些笑声。 噗呲噗呲的水声和高昂的快感让他们忽略了细微的开门声,直到某个一直带笑的学生会会长抱臂站在他们面前,没有表情,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温润好听,但说出口的内容却没来由的恶毒刻薄:“开不起房?” 林与安被吓了一下,开始推陆晔的头。但陆晔抱她抱得更紧,硬是在藏南星的注视下射了出来,带着凉意的白浆流在阴户和大腿上,说不出的色情旖旎。 林与安扶额,站起身来,去拿纸巾。藏南星就这样和陆晔对视:“你知道这是我的个人休息室吧?” 陆晔垂眸整理着裤子:“对不起,哥。我会给你换条沙发的。”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 陆晔这种时候抬起头来,眼神有了一丝不一样:“哥,你喜欢她吗?” 藏南星像听到什么荒谬的话一样,皱着眉讥讽道:“你们一个两个中邪了?我对她没兴趣!” 陆晔点了点头,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藏南星被他这种无端的猜想逼得心里窜起火来,这群分不清轻重的混蛋,恋爱脑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林与安擦拭好了,起身:“我走了。” 陆晔也起身:“走吧。” 经过藏南星时,陆晔轻轻说了句什么,藏南星一下子面色铁青。 林与安疑惑:“怎么了?” 陆晔依然是一贯的冷淡:“没什么。” 他说的是,浴室在右边。 ————————————————— 昨天睡着了啊啊,不过3k大肥章终于把小六的肉写完了! 第四十三天 林与安在回去的路上沉默着,她身上混杂的香气使得陆晔不得不主动开口:“……抱歉。我会负责的。” 林与安踢着脚边的石子,慢条斯理地拒绝了:“不用啊。我不需要。” 陆晔静了一会,开口聊起了正事,脸上的表情也是浑不在意的样子:“你想问的是什么?” 他们重复着同样的话题,尽管二人早已有了改变,话题却似乎依然单一而无趣。但林与安早已有些厌烦这样。 她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于是笑着说:“啊,不用了。我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 情绪像水里游荡的金鱼,漂浮在空气里长久的沉默之中。陆晔开口时,语速已然变快:“好。那我不管了。我晚点回宿舍,你先回去吧。” 看着陆晔的背影,就连风吹动的衣角都显得张扬无比,似乎和他一样张牙舞爪地演示着什么。 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林与安并不关心。毕竟她也有些生气呢,谁一个劲地强吻她?她本着互帮互助的原则帮助他,他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莫名其妙地生起气来,简直和她的未婚夫一模一样!她果然没办法和猫这种生物好好做朋友! 未婚夫的事要从一次篮球比赛开始讲起。说是比赛,其实也就是两个班的友谊赛,未婚夫作为家属当然要陪同。 她和程折是班级的主力队员,平时配合也很默契,于是也会有一部分人喜欢给他们组cp。他们两个人知根知底,虽然她不太理解,但是也没有损害他们两个人的什么利益,也就自然放任不管了。 于是他们俩进球的时候,只是击了个掌,就引起周围一片尖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当众出柜了呢。程折搂住她的脖子,笑着说:“啊啊啊笑死我了。林老婆,要不给cp粉发个糖,我俩再吻一个?” 林与安一下子肘击他,笑着痛骂:“滚啊,你还想当1是吧?乖乖当0。” 程折这人有时很可靠,有时又很混蛋,开玩笑也容易常常过火。他就在那个时候凑近笑着说话,柔软的唇擦过她的耳尖:“晚上你就知道厉害了,真想狠狠肏死你。” 林与安并不当真,只是笑着推开他的脸:“滚啊,别恶心我。” 转过眼去,就看见一群尖叫的cp粉里,那个脸黑得有够可以的未婚夫。 比赛结束了,未婚夫转头就走,林与安连忙去拉住他的手,然后被甩开,然后再拉。 “够了!”未婚夫瞪过来,表情看起来像是要去杀人,“和你的阿折牵手去!” 如果这个时候真的离开,那才真的完蛋。林与安好声好气地拉着他的手:“不要不要,程折哪有宝宝香,就爱牵宝宝。” 未婚夫脸色这才好一点,但还是喋喋不休:“离那个程折远一点!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别再和他玩了,听到没有!” 偶尔未婚夫吃醋很可爱,但是未婚夫一直吃醋,还无理取闹地干涉她交友,这就有点烦了。 林与安皱了皱眉,不知道第多少次解释:“我和他没什么,都是cp粉乱传的,你别多想。” 不知道那句话戳中了他,未婚夫一下子愤怒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林与安:“我多想?到底是我多想还是他有别的心思?他比我更清楚!你是有家室的人,我让你离男人远一点有错??” “可他也是alpha!我真的不明白你在吃什么醋!” “alpha就没有同性恋吗?!你非要和他上床了才认识到他喜欢你是不是?!” “都说了我们之间没可能!”林与安看着未婚夫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伤心,变得通红的眼眶,声音又渐渐软了下来,“……算了,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未婚夫冷啧一声,转身离开前恨恨地说:“林与安,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和塞勒涅说起这件事时,塞勒涅倒并没有什么别的看法。 “所以他真的很无理取闹对吧?” 塞勒涅笑着说:“是啊。” “程折就是个玩得好的朋友,他性子本来就大大咧咧的,真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针对他。” 塞勒涅漂亮的脸上有冷意一闪而过,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依旧应答:“对啊。” 阴影里,他的嘴唇不经意间一张一合,说出口时已经完全消音: 贱屌。 ———————— 第四十四天 hehua n9.co m 回到宿舍的时候,伊卡洛正凑在闻人身边说着什么。 林与安推开门,伊卡洛笑着看过来,却不知道为什么,神色僵了僵。 林与安关上门,随口问道:“在聊什么呢?” 伊卡洛勉强打起精神:“在聊闻人的生日!他的生日在这个月中旬,他打算办个小型的生日会。” 闻人垂着头把玩着手指,拖长了语调:“反正就是包栋楼,找几个朋友吃吃饭玩玩游戏什么的……你来吗?” 林与安想了想:“看到时候的情况吧,有空我就来。你们在哪办?” 听到这话,闻人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沉着眼瞪她,毫不讲理地说:“不行,你必须得来。在校外,我哥的一栋小别墅里,哥哥同意了。” 林与安对他们能自由出入学校并不意外:“嗯,那我可能去不了,我出不了学校啊。” 闻人很不屑一顾的样子:“那个你不用担心。” 伊卡洛也说:“没关系的啦,小林你想来就来。” 林与安并没有表明态度,只是说:“到时再说吧。” 上完下午的课后,林与安准备去击剑室,她也想好了惩罚北原苍介的方法。想到那个高傲自大的男人阴沉着脸的样子,林与安就心情很好。看好文请到:heh uan6.c om 正要推开门时,身后有人叫住了自己。 “林与安。” 林与安转过身,正是莱斯汀。 他看起来比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要消瘦憔悴,身上穿的似乎也还是初次见面时那一件T恤,细看其实已经有了些许凌乱的线头,像脚底的石子一样让人难以忽视,只是第一次见面时林与安不曾注意,这一次林与安不想注意。 她忘记了在哪里看到的,说八面玲珑的人只分为两种,一种是家境优渥善于把控人心,一种是生活所迫学会的生存法则。但是林与安很难忽略自己的个人感情,她讨厌莱斯汀。 所以林与安只是很冷淡地说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莱斯汀从兜里掏出烟盒,熟练地点燃了一根香烟,咬着烟嘴,垂眸说:“你现在进去,会被淋一桶水。一群没有北原苍介就没有脑子的蠢货干的。” 林与安沉默了一会,忽然说:“有人说过你很会见风使舵吗?” 北原苍介强大时,他就会谄媚北原苍介,北原苍介的地位被她撼动时,他就会向她献殷勤。 莱斯汀并没有什么大的表情,率先往前走:“走一会吧,等北原苍介来,他会处理好的。” 林与安闷不作声与他同行,但并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 莱斯汀却含着烟开口了:“你觉得北原苍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很霸道吧?很冷酷吧?很傲慢自大吧?……很强大吧?” 莱斯汀对霸凌自己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感,只是很平常地说:“我其实最开始加入击剑社,就是因为北原苍介很强大。不是因为他的家世,也不是因为他的击剑实力,是因为他能够始终如一地固执己见。他家里人其实原本并不看好他,是他自己坚持下来了。” “因为他很强大,所以我希望能成为被他庇护的人。”莱斯汀轻笑一声,“别这么看我啊,我们这种垃圾,当然只能寻求庇护了啊。” 林与安却说:“所以呢?” “什么?” “你不喜欢抽烟吧。有的人抽烟是因为愁闷,但是你会因为抽烟而愁闷。” 莱斯汀无奈地笑了一下:“昂。我讨厌的人会抽烟。” 林与安继续说,看着莱斯汀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如同破开虚假的利刃:“你也不喜欢北原苍介吧。说着那么多,可是他让你拿剑的时候,你永远会把他划痕最少的剑给他。” 本来就是划痕越多的剑,使用得更多更熟练。 “你看着他的眼神,不是仰慕吧。是嫉妒,是仇恨。我就是讨厌你这一点,你不信任所有人,所以你也欺骗所有人。” 这一次沉默的人变成莱斯汀,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可是这些我都不关心。因为我讨厌你,我才不在乎你对北原苍介是什么情感,更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不是谁都要帮,别再来找我了。”说完,林与安转身就走。 莱斯汀看着林与安离开,最后也什么话都没说。 再次进入社团室,北原苍介果然坐在那把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踩着几个人的背。那几个人浑身赤裸,背上和四肢上都一片青紫,看得出来被狠狠教训过。 林与安并不认为北原苍介是因为自己这样做,估计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告知北原苍介,挑战了北原苍介的权威。 “好了,起来吧,领你的惩罚吧。”林与安笑眯眯地站在了北原苍介面前。 北原苍介依然赤裸着上半身,看着林与安的眼神也活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但他还是站了起来,问:“什么惩罚?” 林与安掏出了两张纸:“互相写一个惩罚,丢到纸箱里,如果我抽到你写给我的惩罚,那么就你被惩罚,如果我抽到自己写的惩罚,那么你就两个惩罚都做。” 北原苍介笑了一下,露出锋利的犬齿:“好啊。” 二人都写好了纸条,并投入一个白色纸箱中。林与安百无聊赖地摸出来,一看,忍不住笑了。 她展开纸条,上面写着:“狠狠扇她叁巴掌。” 明知道是他自己受惩罚的情况下,北原苍介依然像许愿一样写下了这一行字,给林与安都气笑了。 她看着他:“跪下。” 北原苍介顶了顶腮帮子,很不爽:“只能惩罚一个。” 林与安无语:“你想被我扇胸?” 北原苍介看着她,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单膝跪了下来。 林与安举起手,狠狠地扇了过去,北原苍介的脸瞬间偏了过去,漂亮的脸上后知后觉地出现了一个红手印,如同罪囚的烙印。 北原苍介沉默着转过头,只是很危险地看着林与安,脖子上已经暴起了青筋。 林与安学着他冷笑一声:“还有两巴掌呢。” 北原苍介毫不服输,反而还催促林与安:“继续扇啊,和没吃饱饭一样。” 林与安勾了勾唇:“哦。” 她又对着北原苍介的另半边脸狠狠扇过去。这下北原苍介的脸上有了两个巴掌印,对称着,显得有些滑稽。北原苍介垂着头,不说话,被林与安用手勾起下巴,漂亮的红发里,那双因为疼痛而有些湿润的紫色眼眸显出不一样的光彩来。 林与安调笑般地重重按压着他被打的痛处,故意在他耳边问道:“痛不痛?” 北原苍介闷闷地笑:“……爽死了。” 林与安并不在意,只是继续说:“总有一天,你会把所有东西输给我。因为你强大的样子太难看。” 不等北原苍介说话,林与安又扇了他一巴掌,北原苍介的脸被撇过去,他很安静,没有说话。 “你们的社长忍得很辛苦呢,今天估计没有社团活动了。”林与安甩了甩被扇痛的手,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 林与安走后,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北原苍介突然闷闷地笑出声来。从短促的,零碎的冷笑到连续的笑声,他抬起头来,只是看着林与安离去的背影。 她打人可真痛,带着她那刺鼻的,攻击人的气味一同袭来,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让人感觉要葬身火海。利落的掌风扫过,那一片顿时后知后觉地火烧一般痛了起来。手心滚烫的温度一触即分,随着疼痛过去,随着空气中的微微凉意一同而来的,是钝痛的酥麻,那是即将肿胀的预兆。 可是比起家族家训那些冰冷的器具来说,太轻了,太烫了。他的父亲从来不会扇他巴掌,因为嫌他恶心。如果他做错了事,父亲只会让他一个人待在漆黑冰冷的戒室,用带着尖刺的绳子绑起来,倒钩的鞭子抽数十鞭。 北原苍井吐出口中的血水,颇具兴味地笑着说:“……我要玩死她。” ———————————————————————— 昨天睡着了啊啊啊,是二合一,今晚还有两更 第四十五天 清晨,北原苍介耐心地绑着武士裤的腰带,动作慢条斯理的。赤裸的背上,漂亮的肌肉遍布伤痕,新旧交替着,反而为他增加了一丝别样的野性。 舍友从电脑桌前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有些意外:“说真的,这一个多月你被人揍了吧?” 北原苍介点点头,很轻松地承认了:“昂。” “你任他揍吗?”舍友关上电脑,揉着头发经过他,去洗手池刷牙。 北原苍介笑了,带着点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可能?当然是狠狠教训过她了。” “你怎么教训的?”另一个舍友趴在床上好奇地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询问,如同在听一个童话故事。 北原苍介啊了一声,回忆道:“也就是把她的运动服剪碎,把她最爱吃的面包买空,让她讨厌的人一直找她,还有她揍我的时候舔她的手吧。” 趴在床上的舍友顿时失去了兴趣,抱怨道:“你是小学生吗?!” 刷牙的舍友刷完牙,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走了过来:“没救了,北原苍介你是狗吗?你一个人打不过你叫人一起赌他揍他一顿啊?你让所有人孤立他啊?这都不会吗?你之前不是挺熟练的吗。” 北原苍介沉默了一会,笑着摇了摇头:“不。玩她不能这样玩,她是会在这样的困境里越挫越勇的类型。” “那你想怎么玩?” 北原苍介笑了一下,锋利的犬齿带出来的笑容也格外危险,如同即将撕碎猎物的鬣狗。 这天下午,林与安依旧准时来到了击剑社。一个多月以来,二人已经进行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赌约,有时他不服气,还会再比,再比。林与安的惩罚机制依然是那样,不过变成了在比赛前写下惩罚,小小的纸箱里已经堆满了二人写的惩罚。 第一次打赌,他输了,林与安按照他写的狠狠抽了他叁巴掌。 第二次打赌,他输了,依旧抽到了他的纸条,这一次是踹他十脚。 第六次是他脱光衣服,一大桶冰水从头浇到脚。 第十五次是他双膝跪在地上,被林与安当脚垫。 第十八次是他被她抽30鞭。 第十九次是今天。 北原苍介依然毫无悬念地输掉了比赛,毕竟比反应力,学生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有多年前线检验的将军。 林与安依然问:“服吗?” 北原苍介冷笑一声,依然回答:“不服。” 于是林与安开始抽纸箱里的纸条。北原苍介恨她真的是恨到一定地步了,每次写的惩罚都不重样,明明知道不可能战胜她,但是每次的惩罚还是会写上“她”。 而她到了后面,惩罚也全都变成了一个——“解散击剑社”。 也许就算离开击剑社,北原苍介依然会成立新的“击剑社”,但破坏了他最重要的心血的林与安,一定会成为他最恨的人。也是最想霸凌的人。 霸凌其他人,欺负其他人,会有找林与安麻烦有意思吗?而林与安完全乐意奉陪。 林与安拿出纸条,缓缓展开,然而一看到纸条的内容就变了脸色。她抬起头,眉眼沉沉地看着北原苍介,北原苍介却百无聊赖的模样,看到她阴沉又愤怒的表情,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笑出声来。 “啊,我准备的惊喜,你抽到了啊。” 林与安气得握紧了字条,但她依然很冷静地说:“你喜欢这样?好,那我成全你。” “除了社长大人,其他人都可以离开了。” 林与安和北原苍介对视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 ————————————— 第四十六天 北原苍介在纸条上写的是: 让她做我的性奴。 在他们二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在以为彼此写着最恶毒的诅咒般的惩罚的时候,有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写下这么一句充满狎昵的话来,张牙舞爪的羞辱之下,又似乎存着一点见不得人的下流想法,于是先前的肉体相搏,肌肤相亲似乎也都成了奖励。 是什么时候,充满怨毒的眼神变成了情欲的目光?是什么时候,忍耐痛苦的闷哼变成忍耐勃起的难以言表?是什么时候,下跪和被罚也成为了每周最值得期待的事? 林与安完全不知道,但她感受到,自己被很直白地羞辱了。被轻视和被遐想的愤怒使得她二话不说,拽起北原苍介的头发就往下一撞,脚颇具轻蔑地踹了踹他,居高临下地说:“不是要当我的性奴吗?脱。” 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将军,她有一百种惩罚的手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惩罚间谍奸细的手段足够他以后的阴影全都是她,但她没有这么做,因为那远超过一个学生应该承受的。 可是他变本加厉地挑衅她,Alpha和女性的尊严都不允许她轻易放过他。 北原苍介丝毫不感到羞耻,反而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脱下了武士裤,深色的内裤已经有了一大团鼓包,顶端有了小小的洇湿。 北原苍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并没有露出任何羞耻或喜悦的模样,只有他本人知道,此刻胸腔内心脏的鼓动有多么剧烈,重重地敲打着他的耳膜,让他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喉结。 林与安并不在意,她漫不经心地直接重重踩上了那一团鼓包,感受到脚底那团肉跳了一下,北原苍介沉重地闷哼一声。 林与安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奚落他,冷冰冰的脸上是一种冷漠而轻慢的愤怒:“真恶心。你也就这点能耐了?你觉得你长根屌就无所不能?” 林与安脚下更加用力碾压,看着北原苍介痛苦得皱在一起的脸依旧无动于衷:“你以为你有资格当我的性奴吗?手下败将,性格恶劣,睚眦必报,既不招人疼惜也不招人怜爱,你有什么资格?” 北原苍介低声呢喃着什么,林与安没听清,问了一遍:“什么?” “我说,”北原苍介抬起头,那张遍布汗水的脸上湿漉漉地闪着光,他虚着声音笑着说,“我漂亮。” 细细看去,这确实是一张足够锋利足够漂亮的脸。漂亮的细眉配上下叁白的眼,像性格恶劣的男反派,人们往往会因为他那些残暴血腥的手段而恐惧他,却很少会发现他也有张漂亮而危险的脸蛋。 “我这样的,不是最适合被摔碎,狠狠玩弄吗?”北原苍介说出这样的话,眼神却并没有一点可怜或讨好的意思,反而像伺机而动,等着撕下一块肉的鬣狗。 林与安好奇地凑过来,二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呼吸间全是林与安那极具攻击性的香气,北原苍介不着痕迹地微微后仰,被林与安捏住下巴,细细地打量着。 北原苍介感到身体发麻,氧气被夺走,他下意识地屏息,撑在地上青筋分明的手缓缓收紧。 林与安笑了一下,那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了一瞬,北原苍介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哦,轮美貌,你也毫不够格。漂亮的人多了去了,漂亮有个性的人,你觉得我见的少吗?”林与安笑眯眯地戳着他的胸口,浑不在意他此刻难堪而恼怒的脸色,继续说道,“本来还以为你有点个性,现在发现,你也这么无趣这么下贱啊?” 北原苍介沉默着,并不说话。林与安此时此刻才感觉到快意。 “你连当我的性奴都不配,你只配当我的一条下贱的公狗,懂吗?”林与安松开脚,脚下的阴茎早已因为疼痛软了下来。 看来也不是受虐狂啊。林与安嗤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背后响起声音,似乎充满了忍耐。“若是,当狗我也甘愿呢?” 林与安转过身,看见北原苍介潮红的脸,汗津津的。 没人知道北原苍介是怎么想的。他看着林与安沉默着走来,心中思索,她是会过来,再踹他一脚?还是扇他一巴掌,亦或者再说一句不自量力……还是干脆杀死他? 随便都好,哪个他都喜欢。 北原苍介是为了赢而生的,如果他输了,那么他的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 他一直在追求强者,他痛恨母亲的冷漠,漠不关心。可他也仰慕她强大的权力、暴力。 于是他总是要赢。可他被弱小,正直的她打败。 那么,看着他吧,和他纠缠吧,痛恨他吧。至少这样,他才存在,他才能因为被她注视而存在。 林与安走过来,捧起北原苍介的脸,重重吻了上去。那其实并不算一个吻,因为吻技熟练的林与安分明是在伤害他,她故作莽撞,却毫不留情地撕咬着他的嘴唇,他的舌头,血腥味渐渐弥漫在口腔中,北原苍介却仰头加深了这个吻。 二人谁也不服谁,彼此较着劲,唾液与血液在滚烫的舌头交缠中不断翻滚,腥甜的铁锈味混着炙热的呼吸让空气不断升温。 夕阳落在林与安俯身的脊背上,勾勒出漂亮的弧线,静谧而空旷的击剑室内,一声闷响传出,那是林与安压倒在北原苍介身上的声音。 北原苍介要去扒林与安的上衣,林与安就去扒他的裤头,阴茎跳出来,带着白色的污痕,林与安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北原苍介早就射过一次了。 回想起来,这短短的时间内几乎全都是被踩被揍被羞辱被戏弄,这也能兴奋吗? 林与安并不理解,但她管不了这么多。 因为她的情热期又要来了。谁知道只是过分生气也会诱发情热期啊!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被北原苍介发现这个秘密,让他骑到自己头上来。 想到这里,林与安手中的动作也急切了起来,她扒开了自己的裤子,就要贴上去。 北原苍介连忙制作,脸红了个彻底,还要嘴上不饶人:“你想怀孕?我刚射过。” 林与安翻了个白眼,就要起身离开:“不做滚。” 北原苍介拉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齿地说,细听还有些许并不明显的怨怼:“你等我拿个套的时间都没有?”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林与安挑了挑眉。 看来这张纸条,绝不是今天写下的啊。 ———————————— 第四十七天(二合一) “喂,你好了吗?”林与安转过身去,发现北原苍介沉默着站在自己身后,阴影中只有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睛定定地凝视着她,手中紧紧攥着东西。 林与安去摸他的脸,被他下意识躲开,摸了满手的汗,炽热的温度一闪而过,林与安轻轻笑了,她握上了北原苍介紧攥着的手,抬起来,逗弄般地亲吻了一口:“你紧张得在发抖欸?” 北原苍介一下子反应很大地往后退,重心没保持好,反而重重摔了下来,冰冷的佩剑被压在身侧,带来冰冷又惹人沉沦的温度,反射出他沉默而慌张的狼狈脸庞。 北原苍介只是牢牢地看着她神态自若的脸,她把自己当手下败将,当玩物,可他此刻完全没办法因此感到愤怒,一次又一次的战败中,他早已在她面前丢掉了自尊,于是他空无一物,于是他浑身赤裸。 她柔软带着薄茧的手抚摸上自己滚烫的脸颊,显得如此冷漠又让人贪恋。但北原苍介咬牙忍住那从脸部逐渐蔓延到全身的酥麻,以及想要蹭她手掌的冲动,猛地把头撇了下去,赤红色的发丝就这样擦过她的手间,北原苍介只是余光看到都忍不住加重了喘息。 林与安直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她钳制住北原苍介的下巴,将他掰了过来,与那双失神的眼睛对视:“你现在是我的狗,没有主人的命令,不能做任何事。” 北原苍介吞咽了一下口水,抬起头看她。他的表情,让林与安也看不懂了。那是愤怒?还是兴奋?是恐惧,还是喜悦? 北原苍介确实在恐惧。他恐惧心头涌起的巨大狂喜。这是可以的吗?把一切,从身到心,都交给另一个人掌控,什么都不用思考,只用服从,只用享受? “知道了就说知道了。”林与安凑近了,炽热的呼吸打在北原苍介的脸上,让北原苍介几乎是立刻哑声回答:“……知道了。” 于是林与安吻了上去。北原苍介的嘴唇几乎是被毫不留情地啃咬着,伤口流出的血液浸染了二人的唇,如玫瑰般嫣红动人,而北原苍介孜孜不倦地把舌头伸了过去,渴望被林与安再一次缠绕撕咬。 林与安松开了这个血腥的吻,不顾他的追随,掰开北原苍介紧握着的手,将套给阴茎带了上去,那硬得发红,液体肆意流淌的阴茎早已经湿淋淋的,蓄势待发着。林与安垂眸认真地对着位置,没注意到北原苍介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安静的侧脸,后撑着的手紧紧握拳,已经有鲜血顺着拳缝流出,滴落在他最爱的佩剑上。 龟头刚进去,林与安就攥紧了他的腰,在艰难的忍耐中,二人沉默着,喘着粗气缓缓深入。耍着最细的佩剑的北原苍介,下面实在太粗了,他穿着击剑服时下面就会鼓起一团,虽然大部分时候他都穿着宽松的武士裤。此时此刻,二人都不好受,快要被这缓慢的凌迟逼疯。 可北原苍介只是沉默,像接受她过去施加的无数个惩罚,这种痛苦将二人联结,因此成为他甘之如饴的镣铐,哪怕鲜血淋漓,他也绝不放手。 终于,他们融为一体。可林与安只是按照她的节奏起伏,那对极度自我的北原苍介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可他只是看着她,脑海里什么都没想,只是像一台摄像机一样,饥渴般地收录她此时此刻的一切情态与动作。 林与安做着做着,开始流眼泪。尽管她竭力抑制,但是分离焦虑依然如影随形。她不想这种狼狈的眼泪被北原苍介看见,于是俯身抱住他,搁在他健硕的胸膛里,任由眼泪混杂着他的汗水一同淌下,流在二人交缠的腿间,紧密结合的部位,成为润滑剂的一部分。 北原苍介当然看见了。他的手下意识抬起,想要紧紧抱住她的头,最终也还是放下。湿意在乳头上蔓延,于是北原苍介的内心也充满焦躁。 她在为什么哭泣?是因为不想和自己做爱吗?还是因为没有吃到喜欢的面包?舍友对她不好吗?还是…… 她哽咽着说:“我好想欧米伽(omega)……” 哦,是欧米伽啊。 喔,是一个叫欧米伽的男人啊。 北原苍介低声说:“我可以动了吗?” 林与安还在哭泣:“随便!为什么你不是欧米伽?” 北原苍介扶住她的腰,冷笑一声:“我也想知道。” 他猛而深地快速撞击着身上的林与安,在林与安哭着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之后,依然没有改变频率。北原苍介几乎是要把欧米伽碎尸万段般,阴毒而愤恨地说:“我也想知道,此刻和你做爱的,在你身下被你含着不松开的,为什么不是他呢?” “那个贱屌在哪里?你的爱人?你的情人?无所谓了。”北原苍介舔咬着林与安的耳朵,如同一条发狂的野狗,“和你做爱的,现在是我,北原苍介。” “他有我这么粗这么大吗?他有我这么不服管教,让你有征服欲吗?”北原苍介吻着林与安再次扇过来的手,“我比你的欧米伽带劲多了,林与安。” 林与安一口咬上他的喉结,北原苍介痛的“嘶”了一声,但听起来又像是爽的。 “你根本不配和omega比,你这个蠢货,贱狗。”林与安红着眼,愤怒地说。 北原苍介轻蔑地笑了一下,抓着林与安地腰做着最后的冲刺,快感如同一辆不断提速的赛车,带着二人共同奔向末日的尽头,激烈得成为了一种难以招架的痛苦。 北原苍介在最后时刻,将林与安反扑在地,深深吻了下来,二人交吻的唇间,鲜血缓缓留下,染花了林与安愤怒的面容。 爱液和鲜血早已四处飞溅,弄脏了击剑室的地板,夕阳下,北原苍介漂亮的脊背上又新添着细小的伤痕,这一切他都无暇关心,他只是任由鲜血和夕阳流淌,吻着身下那个恨着他的对手。 ———————————— 这是这周一和这周叁的日更,晚点还有一篇小的中秋番外 番外?小林的广寒宫游记 林与安一下子惊醒了,看见眼前熟悉的横梁,才终于松了口气。 “安安,你醒啦?”一只漂亮的咖啡色比利时兔跳上了床,蹭了蹭林与安的脸。 林与安叹了口气:“是啊,做了个好奇怪的梦。” 比利时兔动了动耳朵:“是什么样的梦呢?” 林与安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忘记了,只记得好像离开了家,其实我感觉最开始有点孤单,但是后面也慢慢开始感到幸福了。” 比利时兔笑了笑:“那也不错啊,安安幸福就很好。” 林与安也笑了:“嗯。好了,不闲聊了,我们该干活了!” 今天是中秋,作为嫦娥的林与安可要忙坏了。她刚洗漱完,打开门就看见蹲在门前,一大只杜宾犬。 林与安踹了踹他:“闻人,你不去砍树,蹲这干嘛?” 杜宾犬动了动耳朵,转过身来,身后尾巴揺成螺旋桨了,语气却还是很坏:“有本事下次别找我要桂花,别在我那埋酒!” 林与安揪他耳朵:“反了天了你,这整个广寒宫都是我的,不仅仅是那颗桂花树,就连你,都是我的,懂不懂?” 闻人尾巴摇得更快了,却呜咽一声,连忙挣脱开她的手,狼狈跑开:“你你你你岂有此理!” 比利时兔坐在林与安肩上,笑眯眯地点评:“蠢狗。” 林与安摇头叹气,想到什么,连忙问:“安托万,月饼都准备好了吗?其他仙君们应该马上都要来了。” 安托万柔声道:“嗯嗯,我已经让我们的孩子们准备好了。” 林与安挑了挑眉,感觉怪怪的:“不是你生的吗?什么时候成了我们的孩子了。” 安托万笑了一下:“安安都说了,整个广寒宫都是你的,我的孩子当然也是你的了。” 林与安:……怎么感觉还是怪怪的。 “算了,我们先去发月饼吧。” 第一位到的是西方的阿波罗神君,他一见到林与安,就兴奋地抱住了林与安:“小林!好久没见啦!” 林与安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哎呀,伊卡洛,好久不见了。” 伊卡洛笑着同她说着西方趣事,又很自然地勾肩搭背,被同样笑眯眯的安托万咬了一口。 伊卡洛无奈地摇头:“你这个兔子还是很讨厌我啊。” 林与安只能打哈哈过去:“我不讨厌你就好啦。” 正说着,另一位东方的雪君也来了,他淡淡地点头,就算作招呼,领了月饼就要离开,还是伊卡洛好意挽留:“既然都来了,不如喝杯茶再走吧?” 陆晔想了想,同意了。 于是叁人坐在茶室里,等着其他人过来,顺便也分享一下近况,大部分时候都是伊卡洛和林与安在聊,只有陆晔偶尔插一两句。 想到什么,陆晔问道:“你和后羿分了吗?” 林与安一愣,笑着说:“我们感情很好啊,为什么要分?” 陆晔很平静地砸下一个重磅消息:“你不和他分,我怎么上位。” 伊卡洛瞳孔地震:“什么?” 安托万立刻化作人形,笑眯眯地说:“那我和安安同寝同食,就算分了,怎么说也该先考虑我吧?” 伊卡洛再次瞳孔地震:“什么??” 杜宾犬冲了出来:“滚啊!我和她感情最深厚了,每天有聊不完的话题,你们这些痴心妄想的趁早收手吧!” 陆晔:“你是说每天吵叁四十次吗?呵呵呵。” 安托万也笑:“呵呵,不自量力。” 闻人哼了一声:“不如让小林评评理,看看她更喜欢谁?” 安托万转头:“呃?小林呢?” 小林见状不对,早就跑了。 她的未婚夫一见她,就忍不住迎了上来:“你等死我了,凭什么我还要和偷情一样啊?” 林与安握住他的手,习惯般地轻吻了一下,安抚着焦躁的未婚夫:“乖宝,我这不是过来了吗?” 未婚夫轻哼一声,黏糊糊地就要过来索吻,二人的脸越凑越近。 “小林!那群人打起来了!你还发不发月饼了!” 林与安叹了口气,走出门:“来了。” 未婚夫咬牙切齿地也跟了出来:“我看哪个贱人敢在正宫面前放肆!” 一群人吵吵嚷嚷,只有月亮安静地注视一切,四季轮转。 ———————————— 昨天睡着了(鞠躬)非常抱歉 第四十八天 林与安一脚把北原苍介踹了出去,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你在干什么?” 北原苍介顶了顶牙齿,感受着唇舌间那充满刺痛的伤口,浓郁的血腥味,和她的香气。他沉默着不说话,只有一双阴影中发亮得有些瘆人的眼睛,看着林与安生动不已的面容。 事情完全脱离了掌控,林与安显然没有想到,过去一直沉默着不满着接受惩罚的他,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反抗自己。 林与安的身体气得有了剧烈的起伏,那张冷静而愤怒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形成强烈的割裂感。 “林与安。”北原苍介不以为意地笑了,眼中满是势在必得的野心,“承认吧,不会有人比我更让你魂牵梦萦。” “让你在痛苦的恨意中得到快感,让你和我一同撕扯着下地狱,那比纯粹的爱,刺激得多,不是吗?” 北原苍介抹去嘴边的血迹,血迹顺着手从唇边晕染开,拖曳出一条漂亮的轨迹,让那张形貌昳丽的脸显得更加色气。 “正义善良的你,却对我丝毫不手下留情,施加着暴虐和恶意,怎么样?很爽吧?”北原苍介笑着说,“我也是,爽翻了。” “不可理喻!”林与安整理好衣服,剧烈的荒谬和愤怒反而让她逐渐冷静,经过他身边离开的时候,林与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和你有本质的区别。” “什么?” “我被爱着,所以我明白正确的爱是怎样,你从来没被爱过,所以你只明白畸形的爱,并把痛苦冰冷的恶意也当作爱的一部分。” 北原苍介冷了面容:“你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了。”林与安轻飘飘地重复了他的话,缓步离开,“我什么都不知道。” 北原苍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人是如此的决绝而无情,心中的郁愤让他一直凝视着林与安离开的地方,感受到心脏被利刃缓慢地搅开,凌迟的苦楚和偶尔的欢愉共同缠绕着他。松开手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握上了剑刃,鲜血淋漓。 另一边,林与安也并不好过。并不是对北原苍介有多么留恋,而是因为——她的情热期并没有随着这一次的性行为而结束。 她能感受到后颈处的腺体仍然在持续性地发烫,大张旗鼓地散发着那带有攻击性的诱人香气,哨兵其实是和alpha差不多的生物,他们绝不会接受这样一份挑衅,再不想办法抑制这种香气的话,她绝对会引起大范围的骚乱。 能够勉强保持清醒,不成为一个肆意撕扯衣服发情的动物,已经是林与安的极限了。因此,当她发现自己来到熟悉的休息室时,也只能心中长叹一口气,对藏南星学长默默道了个歉。 不过学长还真是偏爱这款沙发啊,它还和上次她们做爱时的样子一模一样,但想必学长是不会接受沾满她们液体的沙发的,那么只有可能是学长又买了一个同款的。 林与安漫无边际地想着,但其实身体早已不受她的控制,肆意撕扯,丢着沙发上的靠枕,紧紧抱着最后一个靠枕,难耐地磨蹭着。 不够、压根不够…… 林与安忍耐着,但是还是抵抗不了身体那汹涌的情潮,手指将靠枕抓出深褶,最终长叹一口气,脱下了裤子,将那湿漉漉的阴户贴上了靠枕的一角,潺潺的水液很快将那一块的布料浸湿。 对不起,学长。 正想着,林与安抬起头,随后一怔。 穿着一丝不苟,如同高贵的王子般的学生会长,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不远处,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完了。 ————————————————— 久等了宝宝们 第四十九天 藏南星无疑是很漂亮的,精致而白皙的面庞,优秀的学生会长,刚柔并济的管理手段,贵族培养出来的优越德才。 这样的人,连在他面前谈起性,似乎都是一种亵渎。甚至能想象得出,他修长的眉皱在一起,不理解而厌恶地看着你。 可是林与安在他面前,他的休息室里,拿着他的靠枕在自慰。怎么看,都会让人感觉是学生会长的痴汉吧? 林与安咬着唇,压制下将要吐出口的喘息,热气顺着喉咙直直地燃烧起来,让她开口也嘶哑无比。 “……学长,我情热期到了……抱歉……” 林与安些许尴尬地看向他,希望这个温柔而公正的学生会长能够网开一面,原谅她的无礼,暂时离开这里。 可是藏南星似乎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歪了歪头,反而缓步向她走来:“结合热?可是你似乎并没有出过什么危险的任务。”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她是alpha,alpha的情热期本来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不过现在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哨兵的嗅觉过于敏感,以致于他们大多不爱带有气味的东西,更别说喷洒香水了。但是藏南星身上,却带着一股淡淡的沉木味,木质香调随着他的走近一同荡开,细微如同丝线,却格外勾人,对于此时燥热的林与安来说,更忍不住想靠近嗅闻。 理智强行拉住摇摇欲坠的自己,林与安勉强开口:“学长,能请你先离开一会吗?” 藏南星就和听不懂话一样,漂亮的脸上表情淡淡,自顾自地坐在了她旁边,反问道:“这是我的休息室吧?不应该你先离开吗。” 林与安咬牙切齿地丢开枕头,跌跌撞撞地就要起身离开。 藏南星拉住她的手腕,就和新生典礼发言时一样微笑着,似乎真的充满了好奇:“你会对哨兵也有感觉吗?一般来说,还是向导更好吧?” 我还想要omega呢,有吗? 那握在手腕上的手指,骨节分明,又带着玉般的凉意,让人忍不住贪恋。林与安猛地甩开他:“和你没关系吧?学长!” 藏南星并没有生气,那双漂亮的眼睛依然注视着林与安通红的脸颊,带着欣赏,不解和回味,如同在欣赏一副美术馆的油画:“其实最开始我就想说了,你和他们在一起,不觉得恶心吗?” 那些美丽的面具如同瓷片般缓缓破碎,摔落,露出漆黑的内里和腐烂的虚无。 原来学长是这样的人吗。 不知道,不明白,不理解……林与安下意识地张开腺体,那些浓烈的气味对着淡淡微笑的藏南星肆无忌惮地喷洒,如同一头张牙舞爪撕咬着的野兽。 但藏南星的笑意更深了。他握住林与安的手,微微用力,就把炙热的她拉近了。明明是坐着的,可藏南星依然一副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把那些假面通通撕碎。 他依旧在说着傲慢而冷淡的话语:“所以,其实和哨兵接吻做爱,也很爽吗?还以为你会是认真挑的类型。” 林与安气笑了,然后说:“怎么?学长也想试试吗?” 藏南星的手微微收紧,并没有言语。 林与安依然在自顾自地说着,恶狠狠地把那些话语还给他:“所以说啊,学长你觉得恶心,就更应该离我远一点,凑这么近,不会是学长你也很饥渴吧?” 藏南星不可置信地冷笑一声:“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像发情的畜牲一样。” “是吗?”林与安直接一把摸上了藏南星交叉迭着的腿中间,“那么现在学长这样是为什么呢?” 藏南星的脸冷了下来,冷漠而厌恶地看着林与安愤怒的眼,通红的脸。 但林与安分明感觉到,手下的鼓包如同心脏般剧烈跳动了一下。 “承认吧,你也像你所厌恶的人一样,为我着迷,嫉妒而卑劣地注视着一切,发着情。” 第五十天 藏南星果然露出了那样厌恶的表情,微微蹙眉,漂亮的脸上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冷淡和淡淡的不解:“把你的手拿开。” 林与安看着那张脸,轻轻笑了一声:“学长,不对吧。” “什么?” “是你一直要把我留下来吧?明知道把我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一个劲不让我走…道貌岸然的学生会长,其实是闻到其他哨兵的气味就能发情的变态啊。”林与安狠狠往下一按,便感受到他的性器重重一跳,而藏南星的脸上除了更深的皱眉,再无别的情态。 他不为所动,如同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般摇头:“你弄错了一件事。任何女人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我都会硬。我是性别恋。” 传说在哨向分化之前,人们大多以男女的性别相爱吸引,直到哨向成为第一性别,男女才成为了第二性别,为了区分,现在哨向社会大多将这一性向称为性别恋。 藏南星的性向是否真的为性别恋尚且存疑,不过林与安并不关心,对她来说,现在解决她的情热期才是更重要的事。她一只手揉捏着藏南星的性器,感受到它兴奋得直往自己掌心里撞。不过林与安还是松开了,感受着指间的湿漉漉,她挑了挑眉,两只手圈住藏南星,如同一只灵活的猎豹,跨坐了上来。 藏南星似乎被她的动作惊到,瞳孔放大了一瞬,不过依然冷着脸,如同一个随意人摆弄的瓷器娃娃。 可没有哪个瓷器娃娃会因为人类的体温而僵硬,浑身发麻,更没有哪个瓷器娃娃会用肿胀的性器顶起裤头,濡湿人类的手指。 林与安太烫了,像一轮热滚滚的太阳,烫得人浑身颤抖。可藏南星又太冰冷了,他故作傲慢地睨视着她赤诚而混乱的一切,假装没有听见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可林与安滚烫的吐息,粘腻的词句如同一把尖刀破开了一切,直直捅进了他的胸腔。 林与安无疑是愤恨他,讨厌他的,虚伪的,高高在上的,故作傲慢的…这样的目光无论在过去什么时候,她都看得足够多,早已习惯。可是凭什么啊?这样不值一提的,胆小如鼠的家伙,也敢这样看着自己? 怀揣着恶意,林与安抚摸上了藏南星的脸,她喜欢看他完美无暇的脸皱眉,喜欢看他愤怒,失态,这样漂亮的脸就应该涕泪横流,恶狠狠又充满哀求地呼唤她的名字。 于是她把讽刺的语言也拉长了调子,像逗弄小狗一般,又像情人间暧昧的呓语:“呀,会长大人,为什么不对我笑一笑呢?其他人面前,你不是笑得很温柔吗?” 无人注意的时刻,藏南星滚动了下喉咙,将即将溢出的粗喘咽了回去,再出口时,似乎也带着那喘息残留下的滚烫,沙哑着说:“我再说一遍,从我身上…下去。” 于是林与安捧住他的脸,两只手紧紧地挤压着他的脸颊,额头抵着额头,光全被林与安红通通的脸庞遮挡,那双不可一世的眼睛里此刻倒映着藏南星失神的模样,林与安笑嘻嘻地说:“好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忽略心中那些微的异样,藏南星立刻开口:“什么?” 林与安笑嘻嘻地凑近他的耳朵,热气直直地扑洒在其中:“给我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