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网而过(sp)》 第一章·想被管教 陈岂岩仰躺在床上,脑海一片空白,眼神呆滞地凝视着天花板,仿佛要将自己的思绪渗透到那无尽的白色里。 没等太久,闺密苏遥回了消息,打破了这片寂静。 Su:方便通个电话吗,Marian? Marian——陈岂岩自己给自己取的英文名,这是她少数几件能够完全掌控的事之一。 她不喜欢“岂岩”这个名字,带着生硬的男性气质,好像一块冷冷的石头,不似苏遥的名字,如春风般轻柔美好。 于是,她为自己起了一个极尽女性化的英文名,用来中和那份来自母亲的命名中难以挣脱的冰冷。 虽然她并不讨厌母亲给予的姓氏,所以英文名后仍带着Chan,但其实是否带有姓氏并无太大关系。 原本,她曾担心母亲会因为自己另取英文名而生气,直到后来发现,母亲对此根本无动于衷。 当陈岂岩回了句“来吧~”没多久,苏遥的语音电话便接踵而至。 “喂,Marian,你现在在哪儿呢?” 苏遥总是这样,一开口不会直奔主题,而是先用几句寒暄拉近彼此的距离,好似这样做能先抚平空气中的紧张。 也可能是因为,陈岂岩刚才发给她的话太过惊人,需要这份缓冲。 不管怎样,陈岂岩喜欢苏遥的这种方式,柔和自然,让人舒适。 她内心深处羡慕苏遥能如此自如地与人沟通,而自己总是显得直白和笨拙,不会处理那些微妙的人际关系。 “我还在墨尔本,刚结束了一场比赛。” 苏遥那边,好似安静了下来,应该是她走到外面去听她的电话了。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混双比赛吧?结果如何呢?” 陈岂岩轻轻抿了抿唇,似乎不愿让泪水染湿枕头,于是缓缓挪动身体向上,像是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内心那脆弱的一角。 终于,她可以靠在床头了,双眼仍旧盯着那天花板。手机被她握在手里,指尖微微颤抖着,手肘支撑在膝盖上,好让那冷冰冰的屏幕贴近耳边。 “我……我们输了,大比分落败,没能进半决赛。所以,你也不用过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蔓延开来,仿佛也在为措辞而踌躇,想要用温柔的言辞包裹她的失落。 陈岂岩本想继续说自己没事,可苏遥的声音很快从那片沉默中溢出。 “我还是得过去的,你不是还有单打比赛吗?” 单打比赛,更是没有赢的希望。 她心底涌起一股无力感,想把这个残酷的现实告诉苏遥,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她不想听那些空洞的安慰和鼓励,因为此刻,她的心早已被比赛之外的事占据了全部。 于是,她努力振作,声音刻意拔高,试图用开朗的语调将话题引向她真正关心的事情: “嗯!到时候见吧。对了,你看到我之前发给你的消息了吗?” “就是因为看了,我才赶紧从酒吧出来,想确认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遥的语气透着急切,她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每一个字。 “抱歉,打扰你喝酒了,改天我请你。” 陈岂岩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仿佛在鼓起勇气。 她再次重复了刚才的信息: “嗯,我就是……想要有个人能管管我,最好……还能惩罚我。” 没错,她现在真希望有人能够狠狠地惩罚她,为她的失利斥责她一番,还要惩罚她赛后在医疗室里的失态。 陈岂岩知道,苏遥曾在sp圈子里混过,当年苏遥跟她提起这件事时,陈岂岩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并未深究。 那时她只是尊重好友的选择,没有多问什么。可是刚才,躺在床上时,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苏遥曾经描述过的那些场景,那些曾让她不解的行为,现在却成了她渴望的某种释放。 而这一份片面的理解与内心动机,果然没能逃过苏遥的眼睛。 “可是,亲爱的,你为什么想要被管教和惩罚呢?是因为输了比赛吗?可你这次怎么这么突然?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苏遥的声音,从遥远的另一端传来,却像是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直击她内心深处的隐秘。 陈岂岩知道,苏遥太懂她了。 即便两人相隔万里,天各一方,苏遥根本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却能从她突然提出的请求中,窥探出她心中未言的隐情。 毕竟在苏遥看来,陈岂岩不是第一次输比赛,为什么偏偏这次,她会突然有这种从未有过的需求? 陈岂岩并不打算对苏遥隐瞒,只是心里的话难以启齿。 不过,一想到能够分享那件事,又不禁感到一丝兴奋。 羞耻感在她心里,像一条缠绕的藤蔓不断滋生,既让她害怕,又让她着迷。 于是,她重新将上半身滑进被窝里,轻轻翻身,脸颊贴在冰凉的枕头上,低声将今天的失态缓缓吐露出来。 原来,比赛结束后,教练简单地复盘了一下,他并没有对陈岂岩多加责备,只淡淡地提了一句,劝她调整心态,为五天后的资格赛做准备。 教练心知她的伤病情况犹如困兽之斗,不容乐观,不然世界排名也不会跌落到无法直接获得正赛签位的地步,她不得不参加资格赛。 而这资格赛,如同一道无形的高墙,要求她在连胜3场后,才能够挤入最终的16强,获得单打正赛的资格。 眼前的压力大得如同逼近的黑云,陈岂岩感到最近刚刚被医治好的腰部肌肉,隐隐传来阵阵痛楚。 她的心中升起一种虚幻的自嘲,或许这些疼痛只是她紧张的幻影。 然而,洗完澡后,那种不适感像一根细针,在她的背部肌肤下游走,无声无息地刺痛着她。 回单人宿舍的路上,空气仿佛变得黏腻不堪,她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抗拒。 于是,她转身,决定去医疗室找王医生——那个让她在病痛中得以喘息的人。 可命运似乎总爱在不经意间安排一些意外,她在医疗室里,撞见了那个人——谢之白。 - 如果喜欢的话,请给我珠珠!~ 祝阅读愉快哟。 第二章·丁字裤与屁股蛋 多少年没见了? 陈岂岩试图在脑海中搜寻答案,却只捕捉到一些零碎的片段。 八年,可能是八年吧。 八年前,她还是个初入高中的小女孩,日复一日地在书本与球馆之间穿梭。 对她而言,青春期是一杯有点咸的运动饮料,充斥着重复的训练和单调的课堂。读书对她来说毫无难度;而网球则像一场没有终点的赛跑,前方是强劲的对手,胜负未知。 她的母亲一直不断地告诉她,成功是坚持的果实,只有咬牙挺住,才能在满树的荆棘中摘下一颗。放弃,就意味着将果实拱手让人。 母亲是一名外交官,惯于以“外交辞令”般的言辞来试图激励陈岂岩。所以这些话听起来正确,但在她耳中却仿佛隔了一层薄雾,模糊而虚幻。 她微笑着回应,假装感激和听话,内心却不以为然——那不过是她为了赢得一丝母亲的关注的小小计策。 然而,母亲的日程总是繁忙,忙碌得像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几乎从未停下来陪伴她。 开学典礼、家长会,那些对于孩子来说至关重要的场合,母亲一次也没有到场。 但陈岂岩在心中劝自己别在意,因为母亲总不会错过她的生日。 可是,就在她上高中的那一年,连生日宴会也在母亲的日程中悄然消失了。 陈岂岩没有抱怨的资格,她默默学会了将委屈与失望深埋心底,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具。 可是,那份难过、委屈、愤怒、自怨自艾却像潮水般暗暗侵袭她的心,她感到自己的内心逐渐被蚕食,空荡荡地无处安放。 她需要发泄,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发泄掉这些无声的痛苦。 熟悉她的苏遥知道,陈岂岩总会用一些离经叛道的方式,来平息内心的风暴,而这次也不例外。 夜色已深,学校的网球场馆里空无一人,仿佛一片寂静的草原。 陈岂岩独自走进休息室,换下了那条规规矩矩的四角打底裤,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丁字裤——一件比任何言辞都更具反叛意味的衣物。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感受到一种与以往不同的心跳加速。 一般而言,打网球的女孩,身上的装束不过是运动T恤与网球裙的组合。网球裙底下,可以选择自带内衬,或者穿打底裤,无论是哪一种,皆是四角式的设计。 所以现在,从外表看来,她依旧是那个循规蹈矩的乖乖女,然而她清楚,自己内心深处一直燃烧着一团暗火。这团火焰时而微弱,时而炽烈,却从未真正熄灭。 她明白,自己并非真正的乖乖女,反而是一个在平静表象下隐忍着叛逆与欲望的灵魂。 因而此刻,她穿上了丁字裤,仿佛在做一场孤独的仪式。 网球裙轻飘飘地覆在她的臀部上,像一片虚幻的羽毛,似有若无地遮掩着她的屁股。 她渴望在空旷的网球场上露出屁股,惩罚自己没能得到母亲的关注,用疼痛和羞耻来提醒自己下次要再更努力地争取。 她深知,这场自我放逐的行为是安全的。 她总是等待,等待所有人离去——队友、教练、看台上的人群,都如潮水般退去。 果然,重新踏入网球馆时,偌大的馆内空空荡荡,只剩下她与她的影子。 她关掉所有的灯,只留下远处的一盏射灯,洒在球网对面的地板上,避开了她的身影。 她像往常一样,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十组练习:将球击出,再将飞来的球击回网对面,仿佛这些重复的动作是她与进步之间唯一的桥梁。她的心中默默祈愿,倘若她足够努力,也许母亲会因为她的成长而微笑。 陈岂岩在这样的练习中,不断地迎上回球,挥拍、跃动、奔跑,挥洒汗水,忘记了自己穿着什么,忘记了每一次跳跃中网球裙掀起的瞬间,露出的白皙屁股蛋。 因而就在她无知无觉之际,命运的脚步声在此时响起。 门口传来了微弱的开门声后,她立刻停下,转头望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男生,俊朗而稳重,他的身躯宽阔挺拔,叫人一见便无法自拔。 他就是谢之白,那时他已经是大四的医学生了,后来她才知道他为何出现在她的学校,又为何负责关闭球馆的任务。 他突然出现在那儿,神色平淡得让人难以捉摸。 她屏息凝神,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什么。 灯光昏暗,应该能替她遮掩了一切吧,她自我安慰着,也许他什么都没看到。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陈岂岩没有顾虑太久自己暴露的风险,反而在内心盘算着该如何接近他,如何将这个人追到手。 是的,她对他一见钟情,并展开了疯狂的追逐。 可是,追逐的路上,结果并不美好,最终她遭到了他的果断拒绝。 之后,她就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们也再没见过,直到今天。 * “所以,你撞见了你的初恋?那跟你要找人管教和惩罚你有什么关系呢?” “不是初恋,他都没答应过,而且我觉得他早就忘了我……至于有什么关系,我还有话没说完……” 陈岂岩的话语仿佛堵在喉咙里,越往下说越难以启齿。 她趴在枕头上,感受一瞬间的窒息,想象自己被困在某个不见天日的角落,挣扎了片刻才接着说下去。 原来,原本给她治疗的王医生家中突发情况,不得不申请回国。好在医生早有准备,安排了替代医生过来,而那个人正是谢之白。 陈岂岩很是惊讶,她依稀记得,谢之白当年并不是专攻运动医学,怎么会成了接替的人?难道是后来换专业方向了? 她站在门口,没能想太久,就被谢之白先开口询问: “有什么事?” 很好,果然是他。 声音依旧低沉温柔,却带着那股熟悉的强势,像一条看不见的锁链,无声无息地勒住了她的呼吸。 仿佛时光倒流,回到那年他在场馆门口,冷冷地通知她:“要关门了,请快点收拾。” 一如既往,不容置喙。 在陈岂岩的印象里,谢之白就像一片刚刚解冻的湖水,表面看似平静如镜,实则冷意未散。暖阳照在湖面上,倒映出温柔的光影,然而湖底却是冰冷深沉。他的绅士风度,不过是一层薄薄的面纱,掩盖着内里自带的那股霸道。 虽多年未见,但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这印象的程度有增无减。 第三章·内裤湿了 谢之白站在办公桌前,一直盯着她,等她回应。 陈岂岩的思绪终于被他的目光拽了回来。 她轻咳一声,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怕一不小心语调失控。 “我找王医生。” 她当时还不知道,王医生已经离开。直到从医疗室出来,队友才告诉她真相。 这意味着,谢之白当时并没有回应她的请求,而是抬了抬手,示意她坐到问诊椅上。 陈岂岩瞥了他一眼,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仿佛置身于无声的命令中,只得默默地走向那张椅子,顺从地坐下。 而他也随之在她的侧对面安然落座。 “哪里不舒服?” 他这一问,陈岂岩就明白,他要给她治疗。 “后腰有些麻,我没办法挺直腰背。” 谢之白点了点头,没有看她,而是在翻阅她的病例,目光中带着几分职业性的冷峻。 随后,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治疗床,语气依旧淡然: “去那边趴着,记得掀开上衣。” 不知为何,这句简单的话让陈岂岩的脸唰地红了起来。 他的语调明明冷淡,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却莫名地撩动了她的心弦。 她在心里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如此,指尖无意识地按压着自己泛红的脸颊,试图驱散那份无由的热意。 随后,她默默走到治疗床边,依言掀开上衣下摆,将布料折迭到胸脯下方,露出肋骨以下的部位。 她熟悉这一切操作,毕竟多次看过医生。 虽然谢之白没有详细说明,但她知道他接下来会给她做检查,甚至可能进行按压。 陈岂岩深吸一口气后,才平稳地趴在治疗床上,而谢之白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她的身旁,手上正在戴手套,动作依旧那般冷静有序。 他的声音轻轻传来,好像比刚刚听到的低了几度: “我会一边按压一边问你,如果感到疼痛,立刻回答我,明白吗?” 她低声应答,也许是声音太小,显得有些柔弱。 谢之白微微一愣,以为她在害怕,便放缓了语气: “别紧张。” 如果他没有说这句话就好了。 陈岂岩只觉得一股热浪在身体里翻滚,开始担心被他察觉到那份异样的温度。 可当她的思绪还在飘忽不定时,谢之白已经开始了检查。 “是这里吗?”他低声询问。 陈岂岩愣了一下,才迟钝地回应:“不是,再往下一点。” 他明明戴着手套,但每一次按压都让她的肌肤像被电流轻触,全身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 为什么她会这样敏感? 她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懊恼。 回想起刚才看到他时,那张脸、那副身材,还有那股成熟的气质,一切都比八年前更加诱人。仿佛时间只为他雕刻出更精致的线条,让他更具魅力。 她始终记得,他还是大学生时,便已散发出一种与年纪不符的稳重。 别人求助于他时,他总是温和有礼地提供协助;而当他需要请人帮忙时,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更是让人无法拒绝。尽管求人的时刻少之又少,陈岂岩好像只见过一次。 但也许还因为,她那时候只顾着沉浸在他那张脸与身材的魅力之中。 无论多少年过去,她依然记得他那深邃的眉眼,坚挺的鼻梁,还有那微微勾起的嘴唇。最让她心动的,还是他那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坚固的屏障,令人既想依靠又不由得心生艳羡。 或许是因为那时的她还很年轻,身体尚未完全发育,每次看到谢之白那可以将她完全包裹住的体格,便心生渴望。 她梦想自己也能拥有,毕竟,那样的体格才是网球场上最具威慑的存在。 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在追他的过程中,渐渐萌生了一个新的念头: 她希望自己能如一只乖巧的小猫咪,依偎在他的怀里,肆意地在他的身上打滚。 是的,他那时已然完美无瑕,但再度相见时,陈岂岩只觉得他的完美更上层楼。 此刻她躺在治疗床上,而他站在一旁,就能彻底遮挡了照在她身上的顶光。 他宛如一座巍峨的山,而她则是山脚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洞穴。 陈岂岩心中胡乱猜测,他是否有在健身? 但思绪还未深究,一阵按压带来的疼痛,便让她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啊~” 谢之白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关切又肯定地说道:“看来,是这里。” 陈岂岩下意识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被谢之白瞬间捕捉到她的反应。 “你刚才一直没有回话。” 所以,他刚才一直在问她疼痛的地方是否在此,而她因为出神地想着他的事,导致了被毫无防备地按到疼痛点——这全是她自己的分心所致,怪不得别人。 她认命地撅起嘴,将头转回去,继续趴好。 “这里的韧带受过伤?” “嗯,在国内看过医生,也做过治疗。可能是刚比赛完,又不小心扭到,所以复发了。” “为什么病例里没有记录?” “可能因为这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助理没来得及更新吧?” 这好像是常有的事,特别是因为她在队伍中是不受重视的球员。 陈岂岩漫不经心地说着,突然察觉自己之前忽略了什么。 “你都没问过我的名字,怎么找到我的病例?” 谢之白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队里的每个人,我都记了名字。你是陈岂岩,我不会弄错。” 果然,他总是如此细致入微,万事准备周全,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陈岂岩刚刚提出那个问题时,还以为自己被认出来了,结果不过是她的自恋罢了。 这个自省的瞬间,让她又感到一阵羞耻。 她埋了埋头,声音闷闷地回应:“好吧。” 谢之白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微妙情绪,只专注于继续传达检查结果: “如你所说,是复发,但情况并不严重。”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降低:“我要按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掌温热而坚定地落在她的伤处。 陈岂岩闷哼了一声,感受到身体里有什么被重新安置回原位。 她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早在以往治疗时,医生常用这样的手法,减轻她腰部的麻木。 那时,揉按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的舒适,还有一丝愉悦的释然。尽管有短暂的疼痛穿插其间,但那股舒缓的力量总让她感到无比放松。 然而这一次,除了熟悉的轻松和微不可察的疼痛,还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原来方才,当他低声提醒她治疗即将开始时,她的腹部突然一紧。 随着他的掌心传来的温度,尤其是感觉到腰背部肌肉因他的按压而显得更加弹性,她发现自己在他完成按压的瞬间—— 内裤湿了! 第四章·需要释放 啊,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经历了多次相似的治疗,明明他与其他医生的手法无异,但就在这一刻,她可耻地发现自己湿了。 那双手,仿佛触碰到她深藏多年的欲望。陈岂岩始终知道,自小她对他便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生理性喜欢,即使这些年她不断试图将他从心底抹去,可那瞬间的触感让她的身体诚实得无可辩驳,欲望倾泻而出。 可是,她不会忘记,那份刻骨铭心的拒绝。 那天,他的冷漠如同利刃,将她的幻想一刀切断。 此刻,羞耻的余温还未褪去,挫败便如影随形,更令她难受的是,谢之白用无比冷淡的声调告诉她: “每天这个时间点来找我,你要进行连续十次治疗,一天一次。听到了就回答我。” “嗯,好的。”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气馁地知道,他的疗程毫无问题,而她也无力抗拒。 更何况,在她们这支小队里,只有他一位医生,她不能不守规矩,去别的小队找其他医生。 * 苏遥听到这里,静默片刻,仿佛在思索,最终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所以,你还想因为这件事被惩罚?” “是……” “嗯,Marian,我没太明白。你只是因为被喜欢的人触碰而湿了,为什么要为此惩罚自己呢?” 陈岂岩早已翻身仰躺,目光如一缕无声的叹息,飘向天花板。 她感觉后腰隐约残存着他掌心的余温,于是赶紧让背部更加紧贴床单。 “或许是单身太久了吧,”她低声呢喃,仿佛在对自己,也在对空虚的天花板诉说,“被碰一下就那样,太不堪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想要有人,用惩罚的方式让我释放积郁的欲望和压力。” 此刻,苏遥终于明白了她的渴求,不禁轻笑一声,还带着几分俏皮: “你呀,找个男朋友不就好了?以情趣的方式,就能在惩罚中释放你所有的性欲。可要是在这圈子里找个主人,就得多加小心,被骗的风险很大,我不放心啊。” “可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呢,Su。” 陈岂岩轻轻叹息。 “好吧,说的也是。所以,你是想要一段纯粹的DS关系。” 苏遥用肯定的语气结束了她的思索,似乎也没想让陈岂岩听懂。 “没错!”陈岂岩轻声应道,像是终于找到了心底的答案。 “哈哈,看样子你还做了些功课?” “嗯……因为我也担心误解了自己的需求。” 苏遥的笑声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几分兴致: “不过听你这么说下来,看来你还挺了解自己想要什么的。Marian,我欣赏你这点,太可爱了,来,隔空给你一个么么~” 陈岂岩的嘴角微微翘起,不知不觉间,她的身体开始轻快地随之扭动。 “Marian,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渠道,帮你找找主人。不过,我退圈有段时间了,现在又不在家,得等到今晚回去再查查。可能还得找些熟人了解最近圈子的情况,最快明天下午能给你消息,可以吗?” “没问题的,Su,谢谢你。” “客气啥呢,爱你哟。” 她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彼此的近况,不久,电话便在欢快中结束。 事实上,在准备比赛之际,陈岂岩知道自己不该分神,哪怕这点分心只是一瞬,却足以让她本已摇曳不定的专注更加难以自持。 但她心底早已被迫近的资格赛和突然现身的谢之白压得喘不过气,仿佛肩头压上了一座又一座无形的雪山。 而且今天这场混双比赛中,她的失误一再发生,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那些原本熟悉的动作都变得陌生而遥远。 懊恼如同灼热的风,不断侵蚀着她的内心,她愤怒,难过,悲伤,尤其是想到那本该坐在看台上为她加油的母亲,最终却还是再次失约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已经好几次缺席她的重要时刻,她以为自己早该习惯,早该变得麻木,可是每当这种失落袭来,她仍然感到心底那道未愈的伤口又一次被撕裂。 为什么她总是无法接受呢? 或许是因为,母亲那份缺席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情感上的,她总觉得,自己像一个孤独的影子,永远无法真正拥有母亲的注视。 但她也知道母亲的不易。 在她那个早已遥远的童年,父母因感情不和而分开,母亲以强大的家族背景轻易获得了她的抚养权。父亲的淡然放弃让她理所当然地随母亲生活,顺便改姓为陈。 母亲十分强势,对她的教育如雕刻石头般严格,要求她在学业上名列前茅,还要在一项爱好上出类拔萃。 陈岂岩一直很听话,遗传自父母的聪明基因,让她在学习上如鱼得水,轻松夺得前列,但在那项她亲自选择的爱好——网球上,她却始终感觉自己欠缺了一份天赋。 球场上的每一次挥拍、每一次奔跑、每一次输赢,仿佛在告诉她,努力固然重要,但有些东西,是无法通过努力去弥补的。 她的身材向来不占优势,除了那双长腿有点作用外,瘦削的身板总让她的力量过于单薄。然而,胸部与臀部却出奇地丰满,仿佛在她纤瘦的身形上,安放了两块笨重的圆石。这些看似过于慷慨的赐予,反而在弹跳时成了沉重的累赘。 她曾试图改变这副天生的骨架,但无论如何努力,四肢与腰腹的脂肪始终如沙漠中的绿洲,难以积聚,无法化为理想的肌肉。而想减少胸与臀的脂肪,显然也是难度很大,她只能将这些过于丰盈的部位打磨成力量的源泉——这是后来教练告诉她的。 教练指导她,这些看似“多余”的地方,其实蕴含着她的潜力——胸部的锻炼可以增加臂膀的力量,使击球更具优势;臀部的加强则能提升双腿的速度,让她在赛场上更游刃有余地奔跑接球。 她这才明白,劣势何尝不是另一种潜伏的优势,只等待她去发掘。 可理想的情况往往遥不可及,陈岂岩也知道,一切都得靠个人的努力来兑现。母亲也总是那样坚定地告诉她,成败皆在于自己,但她却常常失去了坚持的力量。 她心知肚明,自己的松懈来自何处。 因为她太渴求回报,太在意结果,以至于忘了去享受过程中的乐趣,因而无法坚持。 她也知道,自己为何对回馈和结果如此执着,那是因为这些东西始终难以从她的生活中获得—— 她一直是个乖顺的孩子,却得不到母亲持久的关注;她还是个炽热的追逐者,最后却只换来谢之白的冷漠拒绝。 没有一次努力坚持,能换来美好的结果。 泪水滑过脸颊,她最终在模糊的湿意中沉入梦境。 那梦如轻飘的纱,微风一拂,便化作两场美好的幻象。 第五章·梦中调教 第一个梦短暂得像是晨曦中的露珠,闪烁着七彩光芒,却在阳光的炙热下瞬间消逝。 梦里,母亲出现在看台上,目光投向在赛场上的陈岂岩。 而且,她赢得了比赛,奔向母亲,紧紧拥抱。 母亲笑着对她说:“I am so proud of you!” 陈岂岩并不惊讶母亲用英文和她对话,因为母亲常常如此,刚从异国归来,语言还未完全转换回来,便用各种她熟悉或不熟悉的语言交谈。英语、法语、日语、韩语,甚至西班牙语,都成了她童年时与母亲沟通的桥梁。 让陈岂岩感到讶异的,是那一句“我为你感到骄傲”。 在现实中,那是她未曾得到的礼物,遥远得仿佛另一世界的产物。 因此,她突然意识到,这是梦境。 梦的脆弱在她明白的刹那,便如雾般散去,场景迅速转变。 她进入了医疗室,她趴在了治疗床。 谢之白的手掌轻易握住她的腰,仿佛掌控了她的一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一共三次,没有回话。” 陈岂岩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他按压了她三次,也问了她三次,而她却因走神没有回答,痛或不痛。 “接受惩罚吗?” 他的语气表面上温和有礼,实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迫使她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处境。 她趴在床上,声音细如尘埃,却还是从喉咙中艰难地滑出了一声低低的“嗯”。 他微微皱眉,不太满意:“要叫我什么?” “主人,我接受惩罚。” 陈岂岩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应,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叫得却十分自然。 “好。”他低声应道,仿佛一把丝绸的鞭子,温柔地卷在她的心头。 随后,他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臀部。 “这里,三十下。” 他的指尖无声地轻点她的臀峰,却如雷鸣般在她心中回响。 陈岂岩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喉咙干涩地动了动,好像在咽下一口庞大的期待和兴奋。 她隐约听到他低语:“如果痛了,要告诉我。” 但这句话却在她思绪中逐渐模糊,直到一记巴掌将她从恍惚中唤醒。 虽然他的手并未重重落下,她依旧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吟。 她甚至幻想着,只要不喊疼,他便会一直打下去。 于是,在这片压抑的呻吟声中,在这个密闭的医疗室里,她终于承受完了这场惩罚,身体在他的巴掌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巅峰。高潮如同一场悄无声息的血液风暴,热浪席卷了她的全身。 陈岂岩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余韵一层层涌来,最后,她无力地趴在床上,只觉得浑身舒坦。 然而,这一切还未结束。 高潮过后,她的臀部开始泛起隐隐的疼痛,虽然不甚强烈,但她在想,她的屁股一定红了。 委屈与羞耻感就像这密闭空间里充斥的混浊气味,不停地往她的鼻子里扑来,她想立刻逃离这个医疗室,回到自己孤独的宿舍,在床上嚎啕一场。 可谢之白不放她走,他听到她的啜泣声,便轻轻将她拎起,让她伏在自己的肩膀上。 最终,在他那宽阔又温暖的肩窝里,她终于无法控制地大声哭了出来。 谢之白伸手抚摸她凌乱的发丝——她的长发不知何时已经散了开来——低声在她耳边说: “你做得很好。” 他的声音拂过她破碎的心,带来一丝安慰,却也让她的眼泪更无法抑制地涌出。 过了一会儿,谢之白的双手缓缓滑至她的臀部,指尖在运动裤的边缘轻轻游移。 他并没有急于脱下那层布料,而是先低声告知:“我需要给你检查。” 陈岂岩早已预见他的意图,心里也知道自己需要这次检查。 她也微微担心那两坨被打红的肌肤,便在他的肩窝里无声地点头。 不过,这细微的回应并未令谢之白满意。 他低语着命令:“回话。” “可以,主人。” 得到许可后,谢之白缓慢而沉稳地褪去了她的裤子。 露出的内裤和屁股,如同被剥开的秘密,在空气中显得格外脆弱。 陈岂岩这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穿的是丁字裤,羞耻感再次袭来,引得她裸露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自己的臀部,确认之后,脸颊微微泛红,仿佛是被那醒目的丁字裤灼烧。 这一切都逃不过谢之白的眼睛,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没发一言,随后按住了她的臀部,手掌开始在那片肌肤上轻轻揉搓。 他的触碰带来温暖与舒缓,每一下都能抚平先前留下的红色印记。 陈岂岩被他的掌心触动,感受到自己的臀肉在他的指缝间流淌。 她的思绪再次迷离,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头继续埋在他的肩窝,呼吸变得急促而无法抑制,拼命地喘息。 陈岂岩觉得自己置身云端,欲仙欲死的感觉如山上的风向她吹来。那一瞬间,她在他的抚慰下再次攀上巅峰,心中暗自唾骂自己太没用。但那舒爽的涌动,却如丝绸般的彩霞缠绕着她,让她只能沉溺于这片金色的云海。 就在这一刻,她从梦中醒来。 眼前的天花板仿佛一片巨大的白纸,缓缓压向她。那窒息感随着现实的回归而加剧,而她内心深处的空虚,迅速将她吞噬。 一切美梦都是虚幻,脆弱的大脑总是擅长编织谎言,欺骗那些不敢直面现实的人。 陈岂岩无声地流泪,泪水最终还是悄然洇湿了枕头。 她再一次感受到深深的挫败感,鼻息间透着哽咽,不想再睡着,也没法再睡着。 她急忙从床上爬起,可身体却像失去了力气,只能缓缓滑落到冰冷的地板上。 她跪坐在床边,好像一块被人随意丢弃、揉皱的纸团,遗落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她将头无力地靠在床上,张开嘴拼命地吸气。 那急促的呼吸,就像是从沉闷的深海中破水而出的挣扎,每一口气都带着几分疼痛。 她感觉自己终于从海里出来了,慢慢走到沙滩上的草丛里,成了一株枯萎的花,勉力仰起脖颈,想要触及那虚无缥缈的天空,寻找一丝生机。 通过这种沉重的呼吸,她试图驱散心中的空虚,因为吸入的每一丝空气都在填满她的身体,而那无尽的宇宙,也在她的眼中慢慢扩展。 空气成为她孤独的救赎,让她暂时忘记了内心的荒芜。 其实这种方法,是否真的有效,她不得而知。 但只要这么做,她就不再哭泣,也不再感到胸口的沉闷,尽管脑海中,那个最后的梦依然挥之不去。 梦见谢之白,她并不感到意外。毕竟重逢后,他以冷静而疏离的态度对待她,反而在她心头激起了莫名的悸动。 所以她才会不禁幻想,他是否也会以同样的冷漠态度靠近她,令她沉溺在那种矛盾而迷人的亲密接触中。 她清楚地知道,这份想象会如何强烈地击中她的心。 只是,她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歉意,竟将谢之白无端拉入了她的春梦,还擅自让他成了她的主人。 她清楚,这种幻想如同镜花水月,完全不可能实现。 因为据她所知,谢之白,那个当年就已经清冷自持的大男孩,大四时仍旧将所有的热情埋在书本中,未曾被任何人点燃过情感的火焰,更不曾染上暧昧的气息。 正因为他的那份专注与冷淡,她才感到追逐他如同追逐一片遥远的云彩,虽难以触及,但也令人向往。 虽说岁月可能已在他身上留下了几许痕迹,她也不敢断言,他是否依旧如昔,也不敢猜测他是否依旧单身。 即便如此,她坚信,以他的性情,绝不会轻易涉足sp圈子,更不会成为一个Dom。 她渴望的是一位真正的主人,而非一个被她创造出的幻想对象。 因为她不过是个初涉其中的新手Sub,根本无法想象向谢之白提出如此荒唐的请求,而他也定然不会同意。 毕竟,当年连她那带着些许笨拙的追求,都被他果断地拒绝了。 陈岂岩重新缓缓抬起头,叹息了很长一口气,像是想将胸腔内那多余的空气全都释放出来。 她无奈地想着,希望苏遥能早些为她引荐一位合适的主人。 否则,面对即将到来的比赛,还有每天都要碰见的谢之白,她该如何自处呢? - 求珠珠~~感谢阅读 第六章·生命里的意外 第一次遇见陈岂岩时,谢之白已经21岁了。 在这个年纪,身边的人或沉浸在恋爱中,或已经经历过爱情的洗礼,而他始终置身事外。 一方面是不想,一方面是没时间。 但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从未遇到过一个让他愿意投入时间去了解的人。 他宁愿把时光耗在学业和原生家庭的琐事上,并且内心早已描摹好未来的职业蓝图。 舅舅曾说他是个将人生的一切都规划得井然有序,理性且智慧的人。 谢之白认同这一评价,也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他的成长轨迹,都是步步为营的谨慎。 他的家庭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困顿潦倒。父母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十天半月不见人影成了常态。 谢之白是由爷爷带大的。 爷爷曾当过兵,性格如同刀锋般锋利,教育他时也带着几分铁血的冷酷。 好在,谢之白遵守命令,这种听令的本领使得他总能达成爷爷的期望。 可大概在他十岁时,爷爷病倒了,医治所需的费用对这个家来说如同天文数字。 父亲当时被人拖欠了工资,母亲辛苦挣来的钱也只够维持家中的温饱,根本无力承担巨额医疗费。 在父母不得不四处寻求亲戚的援助时,唯有舅舅慷慨解囊。 那是一个在谢之白心中无比珍贵的时刻。 他深知,舅舅并非富裕之人,作为网球教练,收入虽稍胜于父母,却也很有限,因为他家里有好几个孩子要养。 更何况,舅舅与爷爷之间并无血缘,只是母亲的兄弟。然而,舅舅还是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帮助。 对谢之白来说,舅舅的帮助无疑是一种难得的恩情。 谢之白从心底感激舅舅,因为舅舅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对爷爷的拯救,更如一缕阳光温暖了谢之白的童年。 爷爷的手术顺利完成,但之后他却成了需要照顾的老人。 在这一刻,谢之白发现自己已然成长,被生活的巨浪推上了前台。 他毅然告诉父母:“我能照顾自己和爷爷。” 他的言语中藏着坚定的决心,如同秋日果实的沉重,显露出成熟的韵味。 尽管父母的眼中仍有疑虑,他却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让父母完全地安心。 而且从那时起,谢之白总是挤出时间去打工,奔走于那些愿意接纳童工的小作坊里,为了那微薄却充满希望的工资。 他在年幼的肩头,背负起了生活的重担,而那段岁月,是他第一次将生活的脉搏感知在自己指尖。 所以,在他十岁的年纪里,生活的指挥棒已经掌握在他小小的手中。 在读书、照顾爷爷和赚钱之间,他逐渐明白了知识的力量。 用智慧换取的金钱,比起用体力挣来的要多得多。 谢之白的聪慧和兼职期间习得的社交技能,令他的赚钱渠道逐渐丰富,超出了同龄人的认知,当然也始终在合法的边界内。 他涉猎投资、编程、人工智能等领域,积累了可观的财富。所以到他上高中时,依靠自己的能力,他已经不再需要父母的供养。 他深知如何让财富积累,却始终顺从内心的呼唤,选择了自己钟爱的临床医学专业。奖学金是他踏上梦想征途的起点,他希望在未来从根本上攻克那些医学界尚未征服的难题。 他知道,这种追寻,将赋予他如同登临巅峰般的成就感。 因而在那段岁月里,谢之白的生活像一部繁忙的交响曲,学习、打工、照顾爷爷交织成音符,而他那额外的责任——为舅舅跑腿——则像一段细腻的伴奏。他自愿承担这份义务,舅舅也欣然接受了这个乐意奉献的侄子,两人因此熟络得像老朋友。 舅舅在谢之白20岁那年调职升迁,去了市中心一所贵族私立高中担任网球教练。 舅舅虽已年过半百,却未曾学会开车,于是谢之白便成了他每周的司机。 谢之白对这份任务心怀感激,因为他的大学与舅舅的学校相隔不过一条街,他可以顺路载舅舅回家的同时,自己也回到老家探望爷爷和母亲。 母亲自他上大学以来便辞去了工作,在家照顾爷爷,而父亲仍在那微薄的工薪工作中挣扎,工资总是被拖欠。 谢之白曾尝试劝说父亲争取自己的权益,但父亲却总是以笑来掩饰无奈,完全不愿意与困境抗衡,也不让儿子插手。 这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在谢之白看来是一种可悲的固执,他深知改变那样的性格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决定不再过多介入。 舅舅就与父亲完全不同。 尽管年岁已高,舅舅仍然如阳光般开朗,还常以冷笑话调侃自己。虽然他在教学上的成就完全依靠积累的经验,而非天赋,但在谢之白眼中,舅舅的努力和进取心已经足够耀眼。 舅舅则认为,谢之白才是最了不起的。 二人互相欣赏,彼此相处得愉快而自在,如同真正的父子。 终于,到了谢之白21岁的这一年,舅舅被总教练派去教导那些初入高一的网球新手。 教导的工作不像以前那般繁忙,唯独多了一项额外的任务:每次训练结束后,他需要检查网球馆的灯光是否已经熄灭,设备是否已经摆放整齐,最后锁好网球馆的门。 这项额外的工作,并非突如其来,而是为了体现那不变的等级制度。 高一新生的网球训练总是安排在放学前的最后一堂课——因为这样安排,低年级的学生就会被迫使用已经有些脏污的场地和设备。即使是这所富有的贵族私立学校,也不愿意多雇几个清洁工。这种安排显然是故意为之,意在彰显严格的阶级观念。 这种无形的阶级壁垒,让谢之白感到不舒坦。 然而,这也为他提供了一个新的帮助舅舅的机会:关闭网球馆。 这项工作简单至极,他只需开车到学校,走进教练办公室请舅舅收拾好,然后自己去检查网球馆,确认一切无误后,便能锁上门离开,载着舅舅回家。 谢之白原以为每天都会这样,一如既往地完成。直到某一天,他在门口意外看见了正在馆内练球的陈岂岩。 他并非刻意窥探,只是因为听到网球在地面上弹起的声音,他便顺手推开了门,想要提醒练球的同学门要关了。 却不料,门缝里映入眼帘的,是她那明显翘起的屁股。 第七章·慵懒的猫咪 谢之白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夜视能力和过目不忘的本领。 尽管那光线昏暗,画面瞬间即逝,但那半圆形的洁白,还是在他的脑海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他永远记住了那一抹白皙,如同月光下的初雪,清晰而无法抹去,刺眼得让他误以为自己得了雪盲症。 他不由得赞叹自己还能保持淡定,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在陈岂岩回过头来时,他用平静的语气告知她要关门,尽力掩饰心中的波澜。 他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声音如同猫咪的轻吟,带着一丝无意的羞怯,随即下意识地用手抚平那网球裙的褶皱,缓步小跑至更衣室。 那一刻,她的动作显得太过刻意,令人目不转睛。 片刻之后,她换上校服走出更衣室,重新回到了馆内,向门口走来。 谢之白早已将灯光切换成只剩门口的一盏灯,并仔细检查了场馆的每一处细节。当她走到门口时,他才按掉最后一盏灯,并关上了场馆的大门。 如果不是她身着校服,他几乎会误以为她是某位年轻的教员。 并不是因为她的相貌问题,而是当时远远望去,她的身姿高挑,气质优雅,专注的神情如同熟稔的网球教师,完全不显稚嫩。 而当陈岂岩走近时,他才真正看清她的面容。 尽管他知道不该过于打量女子的外貌,因这显得不够绅士,而他一向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习惯,但此刻却莫名地难以自持。 陈岂岩的眼睛,像一对慵懒的猫咪眼,挂在她那张瘦小的脸上。 她的鼻子和嘴唇在这双眼睛的映衬下,仿佛被细腻的薄纱遮掩,若隐若现。 她那睫毛,密如细雨,将眼睛的深邃衬托得愈发显着。 额前的碎发,像柳枝轻柔地垂在湖面般的眼波上,让人不禁想要化作一股风,将其轻轻撩起。 谢之白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冲动时,被吓了一跳,慌忙将视线移开,再次落在她的校服上。 他认出那是高一新生的校服,衣领上细细的条纹,独特的颜色,与其他年级的校服区别开来。 后来,他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庆幸,庆幸她仍是个稚嫩的女孩,而非成年女子。 这意味着他与她之间没有任何可能,毕竟大四的生活如此繁忙,他的心思早已被硕博连读的申请填满。 就这样,他冷静地抹去了第一次对一个女生产生好感的念头,尽管当年他其实没有真正察觉到自己的感情,因而后来陈岂岩一直追求他时,他也不为之所动。 岁月如水流逝,就这样八年已过。 他原以为再次见到陈岂岩时,心脏不会再有过多波动。 可是,当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依旧会愣在原地,待一秒后才回过神来,问她有什么事。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毕竟,他早已知道自己将成为新队医,而她,也正是这支队伍中的一员。 他早就料到迟早会重逢,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 在脑海里,他预想过与她自然地打招呼,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轻松自在。 不过,他也清楚,他们之间并非好友,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他无法言喻这种模糊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多年来,只要有休息时间,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关注网球赛事。 但并不是她的每场比赛都有直播或转播,所以只能从舅舅那里打听,断断续续得知她的近况,知道她依旧坚持打网球,便感到些许欣慰。 这份关心,多年来一直被他当作对一个小女孩的单纯关注,并未多想其他情感的可能。 然而,在重逢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那曾经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长得足以让他的内心波涛汹涌、躁动不安。 尽管他试图将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感视为意外,但第二天她来复诊时,他依旧感到心悸如鼓。 他努力压抑着胸腔里躁动的心跳,示意她躺在治疗床上。 她依旧和昨天一样,顺从却又带着几分呆愣,缓缓掀开衣摆,安静地趴在床上。 他默默地戴上手套,这动作原本可有可无。 可这个习惯,竟是在为她检查后,才慢慢养成的。 手套冰冷的质感,与他心底那份莫名的燥热应和着,仿佛在刻意隔开些什么,却又隔不开内心的微妙触动。 他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愿去深究,只觉得这无关紧要,便随它去了。 他步履坚定地走到床边,熟悉的感受再次袭来—— 那个曾经瘦小的女孩,如今已完全蜕变为成熟的大人。 她的肩膀变得坚实,脖颈显得修长。五官没有大变,眼睛依旧那么好看。而她趴着时的微妙不适,显而易见,全因胸腔前的重负。 他想帮她减轻负担,却发现这间空旷的医疗室里,除了冷冰冰的医疗设备,什么也没有;没有枕头,没有软垫,任何一物都无法缓冲她的不适。 可即便有枕头,也不能垫得太高,以免背部失衡,影响治疗效果。 他无端地想着,待治疗完毕后,必须立刻想出一个解决方案,让她下次来时,能趴得更为舒适。 随后,他清醒地意识到,如果自己再过多地凝视她的身体,恐怕会显得像个变态医生。 于是,他赶紧将注意力重新集中,专注于治疗。 这一次,手指的揉按变得更加频繁,为的是能更快地缓解她的腰肌紧张,他知道她快要比赛了,不能被腰伤影响。 当治疗结束时,他听到她舒缓的长叹声,心中便涌起一阵愉悦。 能够帮助她,他体会到了成就感;意识到这点后,心里泛起一种微妙的不可思议。 他急促地抽回手,又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的手差点儿拍打在她的臀部上,像是想以这个动作,来提醒她起身。 幸好,在手指即将触及的一瞬,他迅速克制住了自己,匆匆撤回那只不受大脑控制的手。 他踱步至办公桌前,像是逃避着什么,试图将她与自己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 他想他也需要缓一缓,很快,他告知她治疗结束,可以起身。 刚说完,他的视线不小心扫过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的屏幕上显现出好几条消息,一下子印入他的眼帘—— Su:我认识的一个资深Sub告诉我,这个APP上找Dom很靠谱,Marian你可以看看。 紧接着附上了一个APP的安装包。 Su:不过你还是要多看看,用辨识的眼光去寻找,小心被骗哈。如果有看到心仪的对象,可以先发给我看看资料。 Su:那先这样,祝你找到合适的主人哟,亲爱的~ 陈岂岩的手机没有设防,又或许是懒得设置,她没有弄锁屏密码,因此信息暴露无遗。 谢之白瞥了一眼,迅速移开视线,巧妙地保持了不动声色,让陈岂岩未曾察觉他的无意窥视。 第八章·大海捞铁杵 陈岂岩回到宿舍,洗去一身疲惫后,坐在床沿想着事情,一直没有打开手机,也还没看到那些消息。 她的思绪仍停留在医疗室中,因为谢之白临别时的话在脑海里不断回旋: “你太紧张了,对治疗不利。” 他一边面无表情地说明,一边在桌上默默更新着她的病例,他的话语过于轻描淡写,让陈岂岩差点以为他并没有在和她说话。 “什么?”于是,她下意识地问出口。 谢之白终于抬起头,目光如同一潭深水,沉静而冷漠地注视着她: “如果你下次还是这么紧张,可以考虑去找别的医生给你治疗。” 此时躺在床上的陈岂岩回忆起这些话时,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握住,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记得自己是否回应了他,只觉得耳中回荡着一种隐隐的嗡鸣,大脑不甚清楚,浑身更是不自在。 她都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回到宿舍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剖析他最后那句话的真意。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想再治疗她了吗? 为什么?只是因为她感到紧张? 可她明明觉得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好得多,至少没有让内裤湿透。 她百思不得其解,脑海中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缠。 难道他认为她还会纠缠不休,对他怀有非分之想,所以才不愿再治疗她? 陈岂岩越想越气,内心无声地咆哮着,她才不会再纠缠他呢! 然而,如果真是因为这个理由,那不就意味着他认出了她? 但是,欣喜刚在心头浮现,委屈便随之而来,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底。 因为,他再次释放出将她推开的信号。 无论是八年前,还是现在,他始终如一地拒绝她。 陈岂岩蜷缩起身子,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将头埋在膝盖间,泪水无声滑落。 八年前的情景再次重现,她被拒绝后的那个夜晚,在孤独的卧室里,她也曾这样抱紧自己,任泪水洇湿了枕边的寂寞。 那时候的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嘲笑她的痴情,而如今,时间的河流带走了许多,却带不走这份痛楚,好似命运在冥冥中注定她要永远活在这份失落里。 可是,陈岂岩已经不再是那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她明白不能再如此任由负面情绪左右自己。 于是,她决定将注意力转移,随手拿起手机,才看到苏遥发来的消息。 她一一浏览了信息,迅速下载了那个APP,但并没有立即打开注册,而是先给苏遥回了消息,请教她一些问题。 她们聊了许久,陈岂岩才鼓起勇气打开了APP,注册了一个账号,昵称就用她的英文名Marian。她没有填写其他信息,直接进入了寻找的环节。 这个APP的匹配方式简单而直接,推荐的几乎都是同城的用户。 陈岂岩浏览了几位,心中却充满失望。 她觉得这些人都不符合她的理想,个个看起来都像是在虚张声势,仿佛披着Dom的皮肤,企图找Sub约炮。 苏遥在当她的军师,对她的判断力深表认同。 所以,陈岂岩在看过一圈后,忽然觉得兴趣全无。 Su:大海捞……铁杵,就是这样,艰难得很,需要你花很多时间和精力。 Su:我本来打算向你推荐我认识的Dom,但不巧的是,他们最近都有了新的女贝,还签订了契约,暂时不再接受其他人。So,Marian,你还打算继续寻找吗? 陈岂岩思索了一下,总觉得这几天她做什么都不顺心,挫败感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但她的心里仍然燃烧着不肯熄灭的坚持。 Marian:我自己会再找找看。 Marian:如果找不到也没关系,可要是找到了合适的,我也不急于求成。因为已经很晚了,你陪我找了一个小时,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Marian:这一个小时里,我大概明白了你提到的注意事项,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你不用担心我,快去休息吧。等我找到合适的,我再来问你。 Su:行呀,那就这样吧,反正你千万记住,好饭不怕晚,不要因为压力太大而急于寻找一个主人,对他投怀送抱哈。 Marian:知道,晚安。 Su:晚安安~ 虽说自己再找找看,陈岂岩却在此刻的寂静中感到一丝疲惫,决定还是放下手机。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APP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如同黑夜里骤然擦起的火柴声,打破了她的寂寥。 她下意识地点开,莫名感到好奇和期待。 一条简短的消息映入眼帘,上面写着:你好。 非常简洁的英文问候,仿佛一缕轻烟,无声地缠绕在她的心头。 她盯着发件人的昵称“Brian”,看到他的头像和她一样是默认的,资料里也没有其他信息,却透着一股平实而沉稳的气息,和他的名字一样,简单而有力。 陈岂岩的兴趣被激起,视线再次扫过屏幕,她特意查看了他的IP地址,与自己同在一座城市的事实让她更加激动。 她想继续这场未知的对话,然而脑海中又浮现出她不久前对苏遥的承诺——就算找到合适的,也先别急。 可她只是想聊聊,不涉及什么承诺,更不会急于让对方成为自己的主人……陈岂岩这样想着,心中那股蠢蠢欲动的念头渐渐占了上风。 夜已深,打扰苏遥似乎不太合适,而此刻如果不回应Brian,他或许明天便失去了与她继续交流的兴趣!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于是挺直了腰身,开始敲击手机键盘,英文字母一个个在屏幕上浮现。 Marian:你好,我是Marian。 她斟酌了许久,最终只回了这句话。 她不想发太长,显得过于热情。 对面的回复也迅速而简短,如同一阵轻风。 Brian:我是Brian。 - 温馨提醒:男女主在现实生活中是用中文对话的,因为队里都是国人,所以女主并不清楚男主是否会讲英文,更不知道他的英文名…… 第九章·很好,Marian,那我就是你的主人 陈岂岩看着那行文字,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因为这对话实在有些古怪,明明彼此的名字都已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可两人却依旧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 就好像隔着屏幕的他,此刻俨然站在她面前,郑重其事地自我介绍。 古怪归古怪,却又带着几分令人玩味的滑稽,仿佛在一场正经的戏里,突然蹦出了一丝意料之外的幽默,轻轻拨动她心湖的一角。 Marian:你也在墨尔本吗? 她故意这么问,也可能是没话找话。 Brian:是。 他的回答依旧简短。 可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但这个影像还没来得及成形,就被他的下一条信息打破了。 Brian:Marian,你在找主人吗? 陈岂岩愣了一秒,不知是因为他发的那个“Marian”,还是因为他的直白。 她的手指微微停顿在键盘上。 Marian:是的,所以我才用这个APP。 她不清楚Brian为什么会那样问,难道他觉得,不是所有人来到这个APP都是为了寻求Dom或Sub,也许还有别的理由。 但她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她就是来找一个主人。 Brian:嗯,我能问理由吗? 他没有急于宣示要当她的主人,也没有直接提出要调教她,而是试探着想先了解她的根本诉求。 这份克制让她感到安心,仿佛他是在轻轻敲她的心门,而不是猛地闯入她的世界。 Marian:可以问的。我之所以找主人,是想找个人管教我……惩罚我。 对方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深思,随后才发来了信息。 Brian:为什么想被管教? 陈岂岩思忖片刻,心里早有答案。 她不能如实告知全部真相,直言自己是一名网球选手,因为只要在网上搜索“Marian”和“网球选手”,便会立刻暴露无遗。 所以,她早已备好话术,将比赛讲成了工作中的项目任务。 Marian:我刚开始工作,试用期还有三个任务要完成。如果有一个任务失败,我就会过不了试用期。说实话,这让我感觉压力很大,大得让我喘不过气,尤其是我刚和同事一起完成了一个项目,但我们做得很失败。 她手指稍顿,思绪游移,总觉得自己没有说清楚,于是不知如何再继续打字下去。 沉默间,Brian已经捕捉到了她言语中的细微波动。 Brian:所以,Marian,你是因为之前的失败而对接下来的任务没有把握,对吗?” Marian:差不多吧,我的确没有信心。 Brian:差不多?看来,除了那些任务,还有别的重担压着你。 陈岂岩不由一怔,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锐,一语中的。 她觉得她发出的每个字,都是被他用心捡拾的珍珠,一颗颗仔细斟酌。 这种被关注、被倾听、被重视的感觉,瞬间穿过冷屏,直达她的心窝。 这感觉让她有些陌生,也让她心里隐隐发酸。 她回忆起,只有苏遥曾这样耐心、细致地对待过她。 而今,这股温暖的感觉,竟是来自屏幕另一端的陌生人。 Marian:您说得对,最近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至,压得我喘不过气,身心疲惫。 陈岂岩发的英文字句里,不知不觉间已出现一些敬语。屏幕另一端,Brian的目光掠过这些句子,心中微微一动。 他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但依旧气定神闲。 Brian:具体是哪些事? 陈岂岩知道,这些事不能随便说出口,需要再仔细斟酌措辞。 她发现,谎言一旦开始,就如同一张织就的网,要不断用新的丝线来填补,才能让这张网显得完整无缺,而她又不能停下来,因为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Marian:我母亲不在乎我在做什么,她可能连我工作了都不知道。 陈岂岩心底涌上来一股凉意,她觉得母亲忘记她的比赛并非意外,而是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Marian:我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可能会影响我完成任务。 虽然正在接受治疗,但那不短的疗程让她不免感到疲倦。 更让人难受的是,还要因此去见谢之白,那个总是令她心情复杂的人。 Marian:在公司里……我遇到了一个人,他会让我感到紧张。 紧张,何止是紧张,但此刻她只能说到这里。 将所有事情说出口后,她不由得呼出了一口气,而屏幕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陈岂岩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言之不妥,抑或是在这陌生人的面前,言辞中潜藏着某种未曾觉察的过失。 她不安地翻看聊天记录,意外地发现,面对Brian,她的心事竟流露得如此轻盈坦诚。 她甚至从未将母亲没有出席比赛的事告诉过苏遥,因为那是一种隐隐的指责,她不愿在好友面前这样做,否则她一定会感到愧疚。 而现在,面对Brian,她竟然毫不设防地揭示了这份巨大的失落。 不过短短半小时,他们的对话却已触及到她心底深处的秘密,这种意外的信任,让她感到既陌生又不可思议。 Brian:让我们简单总结一下,你因为外在和自身的因素困扰,导致情绪与专注力受到了无形的冲击。你对那三项紧急且重要的任务丧失了信心,期盼着有人能够指点迷津,告诉你该如何调整,该如何才能将目标一一实现。 陈岂岩心头微动,心里升起一丝暖意,他竟用了“我们”这个词。仿佛在她的孤独世界中,突然多了一个并肩作战的人。 然而,她更为惊叹的是,她从未明言自己情绪不稳、专注力涣散,可他却如此准确地捕捉到她的脆弱。 还有,他怎么会知道这三个任务如此紧迫?她并未提及。 她忍不住将此疑问发了过去。 发出后,心中却微微一紧,怕自己这般询问显得不近人情,毕竟对方已经在倾心相助,而她却还心存疑虑。 很快,Brian的回复如预料般平稳而从容。 Brian:这只是推测罢了。你提到已完成一个任务,说明你在公司已度过了一段时间,至少一两个月吧。澳洲的试用期通常三个月左右,而你现在焦虑不安,可见留给你完成这三个任务的时间已然不多。又或者说,第一个任务的截止日期近在咫尺,逼得你不得不寻求帮助,想找个人管教你。 Marian的心情在他的话语间逐渐明朗,她几乎是立马打字。 Marian:是的,您说得太对了!下一个任务的期限迫在眉睫,如果我不能完成,试用期就要画上句号了……最近我真的无法集中注意力,情绪也经常起伏不定,自信心更是荡然无存。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做不到。 她的心绪像被细小的针脚缝制着,逐渐拉扯,逐渐撕裂。 那些琐碎的烦恼,侵蚀了她的专注力,使她在训练中无法全身心投入。 而如果不能保持练习的强度,她恐怕真的会在首场资格赛中早早败北。 自从世界排名急剧下滑,连直接晋级正赛的资格都失去之后,她的心情早已跌至谷底。 虽然她努力调整心态,却没料到会如此不顺利。 她曾求助于教练,期待从他那里得到一丝支持和指导。 然而,教练似乎对她的困境毫无热情,只是敷衍地让她继续按部就班地训练,让她在赛场上尽力就好。 她无法对教练心生怨怼,毕竟,网球终究是一场孤独的战役,许多时刻,只能依靠自己。 如果她能把成绩打上去,自然会赢得那份迟来的重视。 沮丧与无助交织在一起,她迫切渴望有人能伸出援手,告诉她,她依然有能力逆风翻盘。 Brian:嗯,我了解了。今天先聊到这里,你需要去休息,明晚11点后,我再联系你。 开头的话如重锤般落下,她的心瞬间坠入无底的深渊,以为他也将离她而去。 然而,当目光触及最后一句时,她几乎忍不住尖叫出声,心头的阴霾刹那间被希望的光芒驱散。 她飞快地打字,急切地确认。 Marian:您是愿意当我的主人了吗? 屏幕那边,默了一瞬后,终于传来回应。 Brian:Marian,你想让我当你的主人吗?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终于抓住了唯一的绳索。 Marian:非常愿意,您刚刚已经在帮我梳理问题了,而且您还说“我们”,说明您把我的问题也当作是自己的问题,我很清楚这点的,主人。 在陈岂岩的眼中,“主人”二字如同一块温暖的毛巾,包裹着她的心。 而苏遥的警告,早已被她抛之脑后,心底的警钟也随之沉默。 她毫无防备地对一个才交谈了不到一小时的人投怀送抱。 而屏幕那边,像是被她发出的“主人”触动了心弦,又像是在思考着这份责任,过了一瞬,信息再次跳动,似乎预示着某种不可逆转的未来。 Brian:很好,Marian,那我就是你的主人。 Brian:另外,刚才我只是稍作引导,真正的关键在于你的思考,你应当知道这一点,要对自己多一份信心。 陈岂岩的心像被轻柔的风撩动,她很久未曾体会如此强烈的鼓励,而今天,这份慰藉却从一个不曾相识的灵魂那里飘然而至。 她意识到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正悄然滑落,但此刻的她顾不得这些,只想用文字向主人表达感激。 就在她忙碌地敲打键盘时,主人却迅速回了一串信息,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骤雨,将她的情感再度浸透。 Brian:Marian,我希望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设定一些规则。 Brian:首先,我们之间应为一对一的关系,我不允许你有其他主人,同样地,我也不会有其他女贝,明白吗? 这样的理智规定瞬间把陈岂岩的思绪拉回现实,她突兀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Marian: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 那边似乎已经猜到她的疑问。 Brian:可以。你是不是也想向我确认一些信息? Marian:是的!不过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单身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让陈岂岩的心跳瞬间加速,有些慌张。 Brian:是的,我是。那你呢,Marian? 此刻的喜悦无需多言,她重新唤回了“主人”的称呼。 Marian:主人,我是单身。谢谢您回答我的问题,另外,对不起,没能及时回应您的提问,我现在立刻告诉您,我只需要您一个主人,我有您就够了,不会有其他的主人的~ Brian:很好。 Brian:其次,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避免面调,但如有必要,我们可以采取一些措施,以便在面调时不会暴露彼此的脸。 Brian:我相信你会接受这个条件,因为你也不希望暴露真实身份,对吗,Marian? 陈岂岩感到全身的血液被一团炙热的火焰点燃。 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她在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 果然,不能在主人面前说谎吗?不然一下子就暴露无遗了! 她不知该怎么回应这些信息,心脏在胸腔里急促乱窜。 Marian:您怎么知道我不想暴露? Brian:因为我和你一样。 一样什么?陈岂岩的思绪游移开来,联想到他与她如出一辙的简洁资料,联想到他说的“也不希望暴露真实身份”的“也”字…… 她开始揣测,难道主人也是一位知名人物? 她决定稍后在网上查找,看看在澳大利亚的知名人物中,是否有名为Brian的存在。 然而,主人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Brian:我尊重你不愿暴露真实身份的意愿,我也希望你给予我同样的尊重。因此,一切打探彼此身份的对话和行为,都请不要出现。明白吗,Marian? Marian:明白了,主人。 陈岂岩心里暗自称许,尊重的确必须是相互的,既然主人尊重她,她也应当回以尊重。 Brian:规则暂时就是这些,今天先这样,晚安,Marian。 可陈岂岩还不想如此迅速地结束对话,更有一事希望主人能够成全她。 Marian:主人,您可不可以惩罚我? Brian:Marian,当我说“晚安”的时候,意味着我们的对话已经终止。我希望你去休息,下次请乖乖听话。 陈岂岩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如同冬日里不慎伸手进冰箱,虽然没有被冻伤,却有一种猝不及防的寒意涌上来。 她明白,这正是“命令”的威力,她像是被一座名为“Brian”的冰山无情地压制着。 Marian:对不起,主人,我知道了。晚安,主人。 Brian: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今晚为你破例一回,和你继续聊天。 Brian:Marian,你为什么想要惩罚? 陈岂岩立刻转而欢喜地打字。 Marian:因为我未能完成上一个任务,因为我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因为我因母亲和公司里的那个人而心绪不宁……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第一个,我很难过,还拖累了同事。 Brian:我了解了。那明晚再接受惩罚吧,Marian。 陈岂岩从这短暂的回话中读出了下线的讯号,于是识趣地迅速结束了话题。 Marian:好的,谢谢主人。 果不其然,主人没有再发来任何消息,然而陈岂岩的心情却依旧激荡,满怀期待地等着明晚的来临。 - 这爆更!难道不值得给我珠珠吗(????) 求收藏,求珠珠,感谢阅读~ 第十章·他是天生的主人 第二天清晨,陈岂岩的心情如同初升的阳光,既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又隐匿着紧张的薄雾。 她急忙给苏遥发了一条短信,激动地宣告她已找到主人。 短信发出后,她便投入到日常的训练中,随后又在医务室接受治疗。 时间在她的感知中游走得既迅速又缓慢,仿佛她在跳伞,一开始急速下降,到达某个高度时,降落伞缓缓打开,余下的过程又显得如此漫长。 在这一过程中,她忽然发现治疗床上多了一块薄薄的毛巾。 她轻轻地趴在上面,那毛巾如一片柔软的云朵,温柔地抬高了她的腹部,缩短了胸部与床之间的距离,使得胸口的压迫感减少了一些。 这微小的改变让她更加愉悦,但她并未多想,只想着今晚、想着主人。 终于,当夜幕降临,钟表指针指向九点,陈岂岩回到宿舍准备洗漱时,苏遥的短信悄然送达。 Su:What?!!! Su:Marian,你不会被骗了吧? 一瞬间,那颗飘浮在半空中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拽回了现实。 陈岂岩明白,人还是需要一个真心的好友,因为她会毫不留情地讲出真话,哪怕有些话会刺痛你。 虽然陈岂岩渴望的是一句贺喜的话,但苏遥的话却让她重新审视眼前的状况,如同一盆冷水泼在她脸上,让她从悬浮的喜悦中清醒过来。 不过她也知道,苏遥是在关心她。 Su:你现在有空吗?我们通个电话吧。 所以看到她关心与急切的话语时,陈岂岩的心里还是升起一丝感激。 她迅速回了消息,约定半小时后,她会洗漱完毕,给苏遥打电话过去。 苏遥迫不及待,催促她赶紧去,因为她已经等不及想知道,陈岂岩昨晚经历了怎样的风风雨雨。 陈岂岩如约行动,迅速整理好自己。半小时后,她拨通了苏遥的电话。 电话那头,苏遥几乎是秒接,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如机枪扫射般的问题扑面而来: “怎么回事?他叫什么?在澳大利亚吗?你们聊到什么程度了?他调教你了吗?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发照片给他了?!” 陈岂岩忍不住把电话稍稍挪远了一些,生怕耳朵被苏遥的急切炸得嗡嗡作响。 等对面一停顿,陈岂岩的声音便低低响起,带着几分羞赧,耳朵还微微发烫: “昨晚和你聊完后,我就收到了他的问候信息,” 她语气一顿,像是在斟酌每一个字的重量, “他叫Brian,也在墨尔本。昨晚,我们刚确认关系,但应该还没有调教……我也不是很确定,要不我给你看一下我们的聊天内容吧。” 话音刚落,陈岂岩立刻行动起来,将那些她不希望苏遥看到的部分删去——比如母亲没有到场观看她的比赛——然后才把截图发送给苏遥。 一方面,她的确对这一切感到些许疑虑,毕竟如此顺利的开端,往往藏着未显露的隐忧;另一方面,她渴望借助苏遥在圈中的人脉,看看是否能了解到Brian的更多信息。 在陈岂岩的观点里,这并不算是主动探究主人的身份,因为这一切始于苏遥的提问。 这么一想,陈岂岩的嘴角便微微翘起,仿佛抓住了主人的规则漏洞,有些得意的坏。 “Brian?在墨尔本……没听过这号人物,我先看看你发来的截图吧。” 苏遥的喃喃自语带着几分疑惑,她的目光在屏幕上流转,空气中弥漫着静默。 片刻后,苏遥才再次开口,语调柔和且带着安慰: “看起来,开端不错啊。你们还没确认关系时,他就已经在引导你梳理问题,试图为你减轻压力。” “嗯,我也觉得,他……很好,不同于其他人,不会急着要视频电话,甚至……” 陈岂岩轻轻应道,心里微微安定了几分。 苏遥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揶揄: “怎么,才聊了一次,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啦?” 陈岂岩知道苏遥是在逗她,便轻巧地把话题一转: “所以,Su,你不认识这个Brian,对吧?” “不认识。他什么资料都没有,只知道是在墨尔本。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他可能和你一样,只是个去旅游或工作的外地人。而且,他给我的感觉有些……微妙。” “微妙?”陈岂岩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怎么了?是很不好的意思吗?他难道不是单身?” 一股莫名的担忧在她心中蔓延开来,像是一滴墨汁滴入了清水——难道主人隐瞒了什么?他其实根本不是单身? 她昨晚之所以小心翼翼地只提了这一个问题,就是因为她完全没办法接受那种有对象甚至是有老婆的男人出来找Sub。 她当然清楚,DS关系不像那种正式的情侣关系稳固,更谈不上法律上的保障。 然而,尽管这种关系看似脆弱,但脆弱并不意味着可以没有底线。 而电话另一边的苏遥正在思索,片刻后,才缓缓对陈岂岩正色道: “Marian,我说的‘微妙’并不是指他是否单身的问题,而是……嗯,让我想想怎么表达……” “你知道吗?这个圈子对主人的要求可不低,甚至可以说是苛刻。因为主人不仅要为Sub解答困惑,还得引导她们思考,给出建议,理顺她们的情绪。” “可每个Sub面对的困境都各不相同,承受的负面情绪也千差万别。这就要求主人具备一些品质:理性、客观、包容,还有耐心,思维得敏捷,认知得高深……这些,最好缺一不可。” “有Sub曾戏言,主人最好是个心理学家,这话虽是调侃,却也道出了几分真理。可偏偏有些男人为了满足私欲,贸然闯进这个圈子,结果却让人一眼就看穿,他身上根本没有这些品质,缺乏那种内在的强大,难以让人心服口服。” 陈岂岩自始至终专注地倾听,听到苏遥那边话音渐止,听到她轻轻喝水的咕噜声后,才接着听到: “啊~我的意思是,有些主人可以通过不断的实践,逐步提升自己各方面的能力。但前提是,他本身已经具备了我刚才提到的某几个品质。” “不过,也有一种主人,可谓是天生的主人。” “他可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你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而这压迫感,又伴随着一股莫名的安心,使得你心甘情愿地等待他的指令。” “他会让你觉得,生命中的所有困境在他的眼中都变得微不足道。他可能都不需要过多的实践经验,仅凭直觉,便能洞悉你的渴望与恐惧,再以他那近乎天生的能力给予你满足。” “让你在这过程中,没有丝毫的不安,只有满满的安全感,因为他精准地拿捏着你所能承受的极限。” 苏遥的声音轻柔却有力,默默渗透进陈岂岩的思绪,将一个清晰的主人形象勾勒出来。 于是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便顺着往下说: “这或许就是一种气质?冷漠中透着温柔,强大却不失悲悯,理性中隐含着同理心……” “对,真聪明啊,Marian!我正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你遇到的这位主人,就是拥有这种独特的气场!他不像个新手,却又仿佛天生便具备了作为主人该有的一切……这种感觉,真是微妙得难以形容。” 其实,陈岂岩并未能感受到这种微妙的氛围,她只觉得与主人交谈如同冬日里忽然拨开了乌云,阳光洒满心头,温暖而又清透。 “其实他是不是新手,我是无所谓的。” 毕竟,她自己就是个真正的新手,又怎敢奢求太多? 苏遥的笑容舒展开来,初时的担忧散去了。 “是呀,你喜欢就好,舒服就行。不过要是对方真是个新手,还是个天生的主人,那你可真是捡到宝啦。” 她想到了什么,又笑了开来。 “Marian,那我先恭喜你找到主人啦!要是还有什么疑惑,随时问我哦,尤其是要面调的时候!” “他好像不面调。” “他话没说死,可能性还是有的。” “嗯,我知道。可我不想为未发生的事情操心。” “挺好的,Marian,我真为你高兴。”苏遥的语气又开始调皮起来,“对了,你是不是该去准备接受惩罚?我看时间好像差不多了吧?” 陈岂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嗯。”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大笑: “哎呀,你害羞了呀!你刚才那声‘嗯’,真是可爱得让人想亲你一口呢,宝贝~” “那你快来看我的比赛吧,Su。” “没问题~那就先这样啦。” 挂断电话后,房间里又恢复了静谧,只有窗外的一抹月光静静洒在地板上,像是为这片刻的宁静加上一层暧昧的光辉。 陈岂岩心神微晃,不知是从苏遥那儿汲取了勇气,还是内心的某种悸动愈发强烈,此刻,她对即将再次与主人聊天多了更多隐秘的期待。 时间悄然流逝,没想到与苏遥聊尽心事后,已然接近十一点。 她匆忙奔向洗手间,用清凉的水洗净脸庞,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和冷静。 她心中涌动着隐秘的忐忑,不知自己将面临何种惩罚。 第十一章·赤裸的惩罚 夜深,指针越过十一点的分界线。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那个熟悉而又令她紧张的名字跳动在眼前。 Brian:晚上好,Marian。 床上的陈岂岩原本蜷缩着,屏息静待。 看到消息的瞬间,她猛然坐直,指尖微颤,迅速回复。 Marian:晚上好,主人。 Brian:Marian,在说明惩罚之前,我想先了解你的身体情况。你提到最近身体不适,具体是哪里? Marian:是腰。我后腰做过手术,虽然做过康复治疗,但近期复发,工作一天下来会感到麻。 Brian:有复诊吗? Marian:有的,最近每天都去医生那儿按摩,能缓解一些疼痛。 Brian:明白了。那么现在,我来说明惩罚内容。 陈岂岩的心跳瞬间加快。 Marian:主人,您请说。 Brian:请脱去所有衣物,完成这套瑜伽动作。 消息后面附带着一段视频,是一套拉伸放松的动作。 看到这惩罚内容的刹那,陈岂岩的脸上如火般烧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席卷而来,令她呼吸急促。 在踏入这个圈子之前,无论是在网络上浏览的信息,还是从苏遥那里耳闻的碎片,陈岂岩早已知晓,这些惩罚多半与性相关,并浸透着羞辱的气息。 她一点也不排斥这类惩罚,反而对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好奇与期待。而且,只要惩罚能够起到警醒的作用,让她铭记教训,不再重蹈覆辙,就是最好的。 所以她本以为,主人会对她施以尺度较大的惩罚,比如让她在他面前自慰,却不能高潮。 却没料到,在这种时刻,主人不仅在精心权衡惩罚的力度,还在考虑如何对她的身体有利。 他的体贴令她感到被照顾、被呵护、被怜惜,她的眼眶逐渐湿润。 可是,她也知道,主贝之间的互动是双向的,惩罚中不能只是她受益,主人也应从中获得某种满足。 唯有如此,这段关系才能在互相的影响和牵连中愈发巩固。 陈岂岩不愿单方面地获得好处,她希望主人也能从她的惩罚中得到解压与愉悦。 既然要求她脱掉所有衣物,那便不妨让他一窥她的裸体,只要不露出她的脸便好。 但是,她没有忘记,主人曾经要求过,不可与他有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对话。 于是,她在隐秘的灯光下,默默打字。 Marian:主人,我愿意接受这个惩罚。不过,我需要有人帮我确认动作是否准确。可惜房间里没有镜子,您是否可以打开视频看看?您无需露脸,我也不会露面的。 陈岂岩发完后,心里泛起了些微的不安。 主人没有主动要求开视频,她却偷偷编造了一个借口,希望他能接受她的请求。 其实,作为一名运动员,做一套全身拉伸放松的动作是家常便饭,她的动作一向标准,不需要镜子,也无需他人监督。 可是,陈岂岩内心却渴望加深惩罚的力度,也试图取悦主人。 尽管她从未在裸体状态下做过这些动作,想想也会觉得脸红心跳;但要是还在主人的视线下裸露身躯,会令她更加羞耻难耐。 Brian:Marian,请诚实地告诉我,你是真的因为担心动作不标准,才要求我开视频看你吗? 陈岂岩的血液瞬间涌上脸颊,那种被揭穿谎言的窘迫感,如同火山喷发的熔岩冲向全身。 她俯身趴在床单上,恨不得有个洞能让她钻进去。 啊!这个人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识破她的谎言?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稍微冷静下来后,陈岂岩深吸一口气,再将窘迫感缓缓吐出,才鼓起勇气回复了信息。 Marian:对不起,主人,我说谎了。我其实是想增加惩罚的力度…… 后面的话她没再敢继续打下去,但好在,主人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Brian:你是希望让我看着你裸露的身体,监督着你完成那套动作,因为这样做能让你感到更加羞耻,对吗? Marian:嗯……是的,主人,我想在你的注视下完成这套动作。 发完这条消息后,陈岂岩的手机很快接到了主人的视频通话。 她急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尽管知道这其实并无必要,因为这通话并不需要露脸。 她深吸了几口气,细心调整手机的位置,确保自己的脸完全隐藏在屏幕之外后,才默默地点击了接通。 正如她所料,那边的画面如同无底的黑洞,手机镜头应该是对着桌面,四周的一切都被遮蔽在无尽的阴影中,连一个微小的细节也无从窥见。 心情算不上失落,只是这时她才深刻地意识到,主人绝对不会露面,不会让她窥见真实的身份。 正当她陷入这些思索时,主人的声音忽然打破了沉默。 “Marian,惩罚已经开始,请脱掉所有衣物。” “是!主人。” 陈岂岩被他的一句话拉回了现实,她细细品味着他的话语,发现他的口音并非澳洲腔,而是纯正的英伦腔。 出乎意料地,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因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电影《傲慢与偏见》中男主角的声音,如同古典乐章中最动人的低音部分,浑厚而令人神往;又像古老钟楼的低语,沉稳而悠长深远,带着一丝无法抗拒的优雅,在宿舍的天花板上回荡着不散的余音。 尽管她感到一丝熟悉,却无法准确回忆起曾经见过的外国人中有这样的声音,于是这个念头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 她此刻感觉轻飘飘的,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因此而停滞,依旧熟练地在脱去衣物,不过那动作却无意识间流露出她对声音的迷醉。 她其实有些庆幸,因为今晚沐浴之后,她特意挑了一套颇具挑逗意味的睡裙与内裤,并且没有穿内衣。 于是,她如同在演绎一场优雅的舞蹈,准备缓慢地脱去身上的那条芋紫色低胸V领睡裙。 她没有将它从头上拉扯出来,而是轻轻挑起一边的肩带,让它随意挂在手臂上,半圆的乳房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如剥开一枚清甜的荔枝。 一想到主人此刻注视的目光,她的乳尖便不由得微微挺立,在睡裙上留下了一个微小的凸起。 她低头一瞥,那轮廓在眼前极其明显,虽然不确定主人是否能透过屏幕察觉,她却知道,这一切都将被看到,因为她必然脱去所有的衣物。 她继续她的动作,将另一边的肩带也轻轻挑起,整件睡裙顺势滑落,如同花瓣在春风中飘落,又似拆开礼物时那丝缎在手指间轻舞。 睡裙如同一片薰衣草田,堆积在她丰盈的臀部上,与床单交织成一幅柔软的画面。 “主人,我刚才在想象,你把我这睡裙,胡乱地撕扯掉~” - 哈!这谁忍得住?Brian,看你小子怎么办(斜眼笑 - PS:问问大家,我是不是得换个封面呀,才能让更多人来看这本书?~ 第十二章·惩罚加码 Brian的呼吸早已变得沉重,因裸露着上半身的Marian,因她说的那句话。 平日里,她总是将垂至腰际的长发扎成丸子头,以便做训练运动;而现在,那乌黑的长发如银河般垂落,披在她的肩颈上,偶尔几缕发丝轻抚过她的乳房,甚至有几根调皮的发尾掠过她的乳尖。 正当她沉浸在脱衣的过程中时,她好像突然记起等会儿是要做放松运动,便迅速将头发重新扎起,一根简单的马尾在她的后脑勺微微晃荡。 Brian将这些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 尽管室内的灯光昏黄得几乎使她的轮廓模糊,但在他眼中,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被镶上了明亮的金边,清晰可见。 他想起过去几年观看她比赛的情景,也回忆起下午为她治疗时的感受,早已知道她的身材窈窕迷人,却不曾料到会如此惊艳,美得令他的心头强烈震颤。 她的乳房圆润挺拔,当她扎头发时,那对乳房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跳跃出来,鲜活而迷人。 当她静止时,那对乳房在肋骨上优雅地垂出两道完美的弧线,那弧线宛如天上的弯月,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他不禁怀疑,那弧线在缠绕着他的腹部,不然他为何会感觉一阵阵地紧。 注视良久后,他终于愿意将目光转向她的肩颈和手臂,那明显的肌肉线条分明,令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他一想到,只要见到她的身体,任何人都会猜到她肯定是个运动员——所以她想要掩饰身份,显然并不容易,尤其是在这种亲密无间的时刻。 然而,一想到她差点在这APP上邂逅了别的男人,他的呼吸顿时急促如乱鼓,心绪如被无形的手攫住,难以镇静。 但他又忽然开始质疑自我,这一切究竟在什么时候失控? 原本,事情不该如此发展,却偏离了他的理智,完全受着本能的摆布。 如果没有看见那些信息,该多好。 他隐隐觉得,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当她发现Brian,也就是她一直信任的主人,其实是谢之白时,她会作何感想?会感到欺骗和背叛吗? 不过,念头一转,他还是庆幸自己看到了那些信息。 不然此刻,那赤裸着身躯、做着瑜伽动作的陈岂岩,或许就会成为某个别有用心之人的猎物。 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更希望自己能替她排忧解难。 可是,他知道自己在给她治疗时,她如同一张紧绷的弓,难以放松。 那份紧张的原因,他再清楚不过了——因为给她治疗的医生,正是曾经冷冷拒绝她追求的男人。 于是他才建议她换个医生,可话一出口,便生出几分懊恼。 所以今天治疗时,他沉默寡言,只是专注于每一个治疗动作,不敢让思绪偏离,却仍不时回想起昨夜与她的聊天。 她会叫他“主人”,如同此刻也在悄然回响。 “主人,您看我动作对吗?” 此刻她完全赤裸,无论睡裙还是内裤都已褪去。 她如白玉般的身躯,正做着猫式伸展,四肢撑地,躯干与四肢形成直角,与床面平行,小腿和大腿也恰到好处地垂直。 她的姿势完美无瑕,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动作流畅且标准。 为了确保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特意将自己侧身对准镜头,脸庞隐藏在画面之外,恪守着规则。 她的顺从与诱惑交织,令谢之白感到口渴难耐。 “你做得很好,Marian。” 谢之白这时又想起她方才说的想象,不由得微微一笑。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擅长放下诱饵,巧妙地引人上钩。 从高中时她追求他起,他便明白了这一点。 而现在看来,过了这么些年,她的手段愈发炉火纯青,不然他也不会打开视频,看到屏幕上赤裸的她,娓娓道来那撩人的话语,缓缓摆出那诱人的姿态。 她的臀部高高翘起,腰肢微微下沉,颈椎与脊椎连成一条优雅的弧线;随着她背部缓缓向上拱起,仿佛一只慢慢展开羽翼的鸟,将每一块肌肉的线条展现得淋漓尽致。 明明是她在做运动,然而谢之白却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加速奔流。 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是因为他的目光无法离开她的身体。 她的乳房随着动作在前后轻颤,仿佛他的手指正无形中掌控着这一切,在无声中揉搓出炙热的波动。 谢之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她的动作上,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向她的臀部上。 他发现,她的臀部比八年前更为丰盈,肌肤依旧白皙,臀峰自然隆起,弧度完美得无可挑剔。 他想起昨晚,花了两个小时了解sp圈子的种种信息。他得知,打屁股是一项再常规不过的实践,可当时,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但此刻,当他想到未来可能会打陈岂岩的臀肉时,一股炙热的欲望猛然向下涌,令他的双腿间迅速膨胀,饱满得几乎要撕裂宽松的睡裤。 这突然的涨动,分明带着些许羞赧与不可抑制的渴望。 他认命般地承认,对她有反应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其实与她重逢的那一刻起,他便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情感并非只是好感而已。 否则,八年前,他怎会让她在他身后追逐了一阵,直到最终才果断拒绝?又怎么会在这八年间,对她的比赛关注至极,仿佛她的胜负与他的生命紧紧相连?而当那些信息在她的手机上闪现,他的脸色又怎会立刻凝重?却又无可奈何地开始探究,她究竟在追寻些什么,渴望些什么。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试图缓解那难以忍受的膨胀感。 他原本打算开口,告诉陈岂岩,惩罚就到这里。 然而,对面突然传来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主人,我要开始做下一个动作了,这个动作我没怎么做过,可能会做得不对,您能帮我看看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却又掩藏不住一抹隐约的期待。 原来,陈岂岩原本对着pad,跟随视频中的动作练习,此刻已经接近尾声。 她突然意识到,主人长久的沉默意味着她的动作太过标准,竟没有给他任何指正的机会。 尽管心中涌动着羞耻感,她却毫不介意让这羞耻感升级。 她暗自盘算,决定故意犯错,扭曲姿势,以期引起主人的指导。 于是,她开始有意地将动作做得不那么精准。 果不其然,她的计策奏效了。 当她做着坐角式时,那不标准的姿势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Marian,把双腿尽量张开,超过九十度。” 不知何时,陈岂岩早已调整方向,让镜头捕捉到她的底下,让她的主人可以看到她的阴唇。 她凝视着镜头,想到了主人的注视,再次感到全身滚烫。 她知道,这种兴奋正是由羞耻的惩罚带给她的,像被冰冷的秋雨浸透,带来一种得偿所愿的解脱。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柔软,轻盈得几乎听不见: “主人,是这样吗?” 对面沉默片刻,随即传来更加低沉的声音: “再张开一些。” 她听到他说的这句话,仿佛从她的耳边拂过。 于是她闭上眼睛,想象着主人从背后将她环抱,温暖宽厚的手掌轻柔却坚定地滑向她的大腿内侧,如同熟练的乐手,轻轻一拨,便令她的腿顺从地向两侧展开。 她因这想象,双腿开始发软,身体逐渐陷入绵软的无力中,喘息间透着无助: “主人,我……张不开了……” 其实这并非她的极限,她清楚自己可以更灵活,因为平日的训练早已让她能够轻松拉伸到位。 可是此刻,所有的技巧与理性都被悄然抛弃,她的思绪缠绕在想象中,想象变成一个蚕蛹,名为主人的丝线将她紧紧包裹,等待主人的召唤让她的欲望破蛹而出。 终于,她的底下流出了暧昧的液体。 可她还隐约记得,接下来她应当将上半身缓缓向前倾,直到完全伏在床面上。 可就在她要开始这一动作时,主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冷静而决绝: “Marian,请停下动作,不要暴露你的脸。” 他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冷静?难道他没有看见她微微颤抖的阴唇?还是说,在他的眼中,她的躯体、乳房、乃至那隐秘的部位,没有丝毫的魅力? 陈岂岩被喝令的一刹那,脸颊再度泛起一阵热潮,那命令将她的羞耻感瞬间拉到了顶点。 她默默地收紧双腿,意识到主人说得确实不无道理,倘若没有他的提醒,她或许已迷失在眼前的欲望之中,失去了理智,暴露了身份。 于是,她低声道歉。 “不必道歉。” 主人的语气平静如常,却让她心颤。 因为他谅解她,同时也没有放过她。 “继续做,直到结束。如果再犯刚才的错误,惩罚加码。” 陈岂岩感到腹中那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仿佛是一头困兽,挣扎在禁锢中,几乎要撕裂她的喉咙。 她的嗓音变得低哑: “主人,惩罚加码……是什么意思?” 视频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屏幕里那片幽暗,仿佛是一条无形的黑河,缓缓流淌着,渐渐侵蚀了她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一种危险的气息,她感觉自己溺在水里。 随后,她听到主人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又仿佛就在耳边: “Marian,你有自慰的玩具吧?” 陈岂岩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有的,主人……” “很好。” 主人故意停顿片刻,那一声轻笑像是从喉间挤出的一缕寒气。 “惩罚加码的意思是,我要你用婴儿式体位趴着不动,而在趴之前,把玩具开到最大,让它紧贴你的阴唇,趴完五分钟,并且不准高潮。” 第十三章·惩罚之后,继续管教 陈岂岩的身子几乎要瘫倒在柔软的床单上,因主人的话瞬间抽去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盒摇晃得过度的酸奶,稍一倾斜,就会毫无保留地流进名为Brian的杯子,融化在主人的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急促地跳动,仿佛在叩击理智的大门,迫切想要犯错以迎接那加码的惩罚。 可是,她心里清楚,不能让主人失望,不能故意犯错,以免被那敏锐的主人察觉。 于是,她怀着些许的遗憾与惆怅,完成了所有瑜伽动作,结束后那种空虚感令她无从开口。 但她记得,必须汇报。 “主人,我做完了。” “嗯,我看到了,你做得很好,Marian。” 主人的称赞犹如甘霖,瞬间浸润了她的空虚。 她微微靠近镜头,好似这样做能够缩短她与主人的距离。 “主人,谢谢您的惩罚。” “Marian,你身上有汗吗?” 几乎没有,这些舒展的动作不会让她流汗。 只是,有一些别的液体隐约在底下的肌肤间流动,但她还是决定不提。 “没有的,主人。” “那就穿上衣服吧,Marian。” 陈岂岩以为他要结束视频电话,于是连忙问道: “主人,您要离开我了吗?” 这“离开”一词出乎她的意料,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是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并瞬间脱口而出。 “我不会离开你的,Marian。我们接下来要继续聊天,你不必一直裸着和我对话,明白吗?” 陈岂岩听他如此一说,耳根瞬时绯红。 她努力掩饰内心的波澜,装作好奇地问道: “主人,我为什么不能一直裸着和你对话呢?Marian不介意的……” 对面安静了一瞬,陈岂岩第一次听到主人那短促的叹息,带着几分无奈和深藏的克制。 “Marian,因为你美丽的裸体会令我分心,难以将注意力集中在对话上,而我不愿忽略你说的每一句话,你明白吗?” 陈岂岩笑了,笑得得意,她终于听到了自己渴望的回应。 她再次将身体向镜头靠近更多,像是在恶作剧,又像是给主人最后一瞥的特权。 “我明白了,主人,我马上穿上衣服。” 可她却是慢条斯理、缓慢轻柔地重新套上睡裙,仿佛故意让时间流逝,又像是在刻意折磨谁。 而且,她没有重新穿上的内裤,被随意地丢在床单上。 许久之后,谢之白的目光终于从那条内裤上移开,回到她身上。 他看见她笔直地坐在镜头前,两只小腿从睡裙下伸出,宛如猫咪优雅地摆动它的白色尾巴。 “主人,我穿好了!我们接下来聊什么呀?” “嗯,继续说昨晚没聊完的事。” 陈岂岩一下子明白了,在惩罚之后,主人将继续对她进行管教。 主人全然顺应她的心意,让她感到无比甜蜜,他怎么能这么好? 陈岂岩在不经意间流下泪珠,眼角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幸福。 “Marian,请告诉我,你目前的任务进展如何了?” “还在推进中,要等到提交日,再等……领导的反馈,才能知道结果。” “那好,我先确认一下,你对项目任务是有管理的,对吧?无论是别人给你规划的,还是你自己设定的。” “有的,我每天都有必须达成的目标量,还有需要全身心投入的时间,有……非常清晰且严格的计划。” “很好。将一个庞大的项目分割成每日必须完成的小任务,是管理的关键,能有效推动目标的实现。那你到现在为止,是否都完成了这些每日任务?有没有拖延?” “没有拖延。”主要是不可能让她拖延,教练会一直盯着她完成的,“我每天都按时完成了……可是,我总觉得我完成的质量比较一般。” 教练对这些细节似乎并不太过苛求,也许是因为她的伤痛,又或许是他对她没有那么重视,反正各种原因交织其中。 “明白了,那么可以确认,你目前受影响的主要因素还是昨晚提到的那几件事。我们从今天起,将这些问题一一解决。” “嗯,好的,主人。我都听你的!” 她感觉好像听见了主人那轻微的笑声,又觉得也许是窗外的风轻轻敲打着窗棂,无论是什么,都撩动了她的心弦,只因为主人的话。 “首先,有两件事都已成为过去,你现在是否还在在意?” 陈岂岩知道主人提及的是那两件事:一是母亲的失约,二是比赛的失败。 坦白说,才过去没几天,这些事的确还在她心头徘徊,很难快速褪去,因此她诚实地回应: “是的,主人,我仍然在意。” “好,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么,我们先来谈谈你母亲的事。” “嗯,主人,您请说。”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你确实已经把你工作的事情告知了你母亲,对吧?” “是的。” 陈岂岩点了点头。其实不仅如此,她还为母亲订了机票,母亲也曾承诺过会来,可最终却没有出现,也没有解释一声。 “嗯,那么请原谅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有些……直白,甚至会让你感到难过,但你必须面对这个事实:这件事的责任在于她,而不是你;你不该因她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对面顿了顿,继续说道: “Marian,与家人的相处,是人生中的一大难题。遭遇挫折是正常的,但如果问题根本不在于你,你就无能为力去改变它。你能做的,就是调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明白吗?” 陈岂岩宛如被雷电击中,整个身体都在发烫,嘴唇颤抖地问道: “您的意思是,让我不去在意母亲对我的冷漠吗?可是……” “Marian,我不是要让你忽视自己的感受。你当然可以感到悲伤、失落,甚至痛苦。你可以大哭一场,如果可以,我会递给你纸巾。” 他本来想要说给她肩膀,然而理智瞬间回过神来,制止了这句有些暧昧的话。 “但在情绪得到发泄之后,你要学会让悲伤和泪水一起,顺势流向大地,而不是在泪水的海洋里沉溺,止步不前进。那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陈岂岩已然泪水盈眶,只是她习惯了无声的哭泣。 谢之白那敏锐的感知力,瞬间捕捉到了她默默流泪的细微动静,心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却又如烟云般迅速散去,使他难以捉摸。 但他还是决定先不继续讲下去,就在此刻陪她哭泣。 片刻之后,他终于没有听到丝毫啜泣声,才轻声问道: “好些了吗,Marian?” “嗯,”陈岂岩用手背拭去眼泪,随即想到什么,立刻问道,“主人,您怎么知道我在哭?” 问完后,她的心中闪过主人那无所不知的敏锐,却没想到主人会给她意料之外的答案。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 第十四章·我是你的,主人 陈岂岩回想起刚了解这个圈子的知识时,总会被一些言论刺痛—— “无论什么时候,女贝应当全心全意服务于主人,女贝的存在意义就在于主人……” 这种剥夺个体独立性的言辞,令她极为反感。 做谁的附属,成为谁的奴,这样的要求于她,犹如将一个完整的灵魂生生撕裂。 她固然享受调教中带来的快感,却始终清醒地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一段纯粹的DS关系。 在这场关系中,主人与女贝的互动终究是一场游戏,一场为了满足彼此欲望的游戏。 也只有在这场游戏中,她才愿意臣服于主人,但这种臣服的权利始终掌握在她的手中。 一旦出现不适,又或者说,一旦游戏结束,她会毫不犹豫地推翻对方,拒绝让他成为她的主人。 因此,她从不将主人神化。 因为神坛即是祭台,神化对方就意味着将对方妖魔化,把他的人性烧毁。 其实说到底,主人也只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而她也知道,一个正常人,尤其是一个正常男人,一旦被认作主人,必然会拥有上位者的优越感,这也是他享受这场游戏的乐趣所在。 她理解,也愿意满足这种需求,只要他同样能够满足她的欲望。 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的是,Brian竟会说出“我是你的主人”这样的话。 “主人”这个词语,本身就暗含着等级之分,而“我是你的”这一说法却削弱了这种等级感,反而带来了某种意味深长的附属感。当两者结合,便呈现出一种奇妙的平等意味。 Brian没有说,她是他的,女贝;而是强调,他是她的,主人。 这一句话,在陈岂岩听来,也许是他无意识中透露出的观念——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关系。 这种被尊重的感觉,在她心中层层迭加,最终完全包裹住了她的灵魂。 而事实上,谢之白的确是无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这么说,甚至都无法解释其中的意味。 但在陈岂岩看来,她已然领会了其中的内涵。 他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正是因为他尊重她,想了解她,更关心她,这也解释了他为何能如此敏锐地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 不过,冷静下来后的陈岂岩,也重新思考了主人的建议。 她向来聪慧,自然理解主人说的道理。 她也明白,人不能总是活在回忆的泥沼中,而应着眼于当下与未来。 可是,对于母亲,她却始终难以释怀,总会忍不住格外在意。 或许因为,她自幼便跟着母亲长大,她的一切成就都深深扎根于母亲的支持当中。 她无法坦然接受母亲不爱她的事实,宁愿一次又一次地挣扎,试图换来母亲那微弱的关注,哪怕只有一丝。 所以,尽管道理早已明白,情感却依旧难以自拔。 但好在她知道,不能再让自己越陷越深,而是要学会在迷途中找到出口。 此时此刻,她细细品味着主人的话语——不该用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人无法改变别人,唯有改变自己对事对人的看法与态度。 她咀嚼着这份启示,渐渐明白,也许,她可以尝试着做些什么,来拯救自己。 “主人,我在想,也许我该试着不去想母亲的事了。我会将它搁置在一旁,等到任务完成后,再来面对它、解决它。您认为,这样是否可行?” 如果暂时无法承受这份残酷,那就将它封存吧,待时光稍稍抚平棱角,再去触碰。 “可以的,Marian,这也是一种智慧,你很善于思考。” “谢谢您,主人,我会努力去做到的。” “嗯,我相信你。那么,接下来我们要面对下一个问题。不过,在此之前,你想先去洗把脸,还是继续听我说下去?” 陈岂岩的眼泪尚未完全干涸,此时此刻她如同一只脆弱的小猫,根本无法离开主人片刻,只渴望听他继续分析问题,于是她抬起湿润的大眼睛,低声道: “请主人继续说下去,我想听您说。” “好,Marian。你提到上一个项目做得很失败,导致你对接下来的挑战失去了信心。那么,我想问,你是否有从中获得过什么经验和教训?” 赛后的复盘不算走马观花,而有对每个细节都反复咀嚼。 关键问题有两点:一是陈岂岩的心态,二是她的身体。 这两个方面如同针尖与麦芒,一齐向她刺来。 至于搭档的问题,她当时心烦意乱,根本无心去细听。 而在单打比赛里,心态和身体的问题就像两座大山,横亘在她面前。 解决这两个问题,绝非几句宽慰之言或几副药方所能化解,而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与治疗。 陈岂岩思索片刻,简洁地回应道: “有的,不过根本问题在于我自己,得调整心态、调养身体。” “很好,你已经从过去的失败中提炼出智慧。那么就可以将其翻篇,而不是拿它来打击自己。Marian,失败只是成长的一部分,不代表未来的你无法成功。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能够做到。” 主人顿了顿,才继续坚定地说道: “如果你暂时没办法自信,那么至少你要知道,主人相信你能做到。” 陈岂岩再次哽咽,不知所措。 她的喉咙充斥着无言的感激与惊讶,因为从未有人能以如此轻盈的语调,安抚她内心那沉重的挫败感。 主人在向她传达一个深邃的讯息:失败不过是人生的过客,不必因其驻足于心。 这种对待失败的方式对她来说无比珍贵。 因为她总习惯于从失败中感受到教练的不满、观众的黯然、朋友的宽慰,而自己则陷入自责与愤怒。 身边所有的面孔都在隐藏或显露着失望,唯有主人,对她的失败既“不动声色”却又“郑重其事”。 主人希望她对失败能不动声色地面对,而他却将她的困境看作心头重事。 陈岂岩感到无比幸运,庆幸自己找到了他,让他成为了她的主人。 她感觉自己身上的重担被他一一接过,身体与心灵的沉重得以缓解。 她想对他表达谢意,也渴望了解他的烦恼,但似乎只有在主人主动开口时,她才能跨越那道微妙的界限。 第十五章·始终想着主人 就在陈岂岩走神之时,主人轻柔的问话再次传来: “Marian,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嗯?哦,理解倒是理解了,但主人,您真的相信我能做到吗?” “是的,我相信你,”主人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温和且坚定的确信,“通过与你聊天,我能感受到你的思考能力、自觉性,还有……执行力。你有能力做到,只是你没有意识到。” “可是,我的身体……” “嗯,身体的问题,正是我接下来要和你聊的。Marian,你提到过你已经复诊,那么,身体情况是否有所好转?” “有的……” “那你仍然担心,是因为出现了什么意外?” 陈岂岩早已习惯了主人的敏锐,面对这层层剥开的关注,心里不再惊讶: “嗯,主人,我之前提到过公司里有个让我感到紧张的人,实际上,这个人就是给我治疗的医生……我的治疗是在公司里进行的。” 她并不担心会被主人听出任何破绽,毕竟在一些大型企业中,医务室或理疗师的存在已是司空见惯。 果然,主人并未起疑,只是淡淡地继续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尽管你在接受治疗,但因为那位让你紧张的医生,你无法专心投入,治疗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 陈岂岩轻声回应,好像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我也不确定这会不会影响治疗,但医生好像已经不想再给我治疗了,他让我去找别的医生……” 虽然今天谢之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但陈岂岩依旧耿耿于怀。 “我能先问问,你为什么会对这个医生感到紧张吗?” 陈岂岩微微怔住,要向主人坦白吗? 可那段往事就像指甲旁边的倒刺,轻轻一碰便是长久的刺痛,何况将其拔掉。 但她已经对主人袒露了这么多,主人也一直在耐心倾听,还给予她帮助。 或许,是可以尝试着说出口吧。 正当她蓄势待发,准备揭开这段隐秘时,主人却用冷冷的语气打断了她: “如果不方便说,那今天先到这里吧,时候不早了,你该去休息。” “不,主人,请您等一下。我说,我愿意说。” 陈岂岩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波动,试图平静地说道: “我曾经追过他,但他拒绝了我。” 电话那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陈岂岩看着手机,有些局促地动了动身子,试图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 她以为主人已经挂断,就有点忍不住想拿起手机看一下,好在这时,一声轻轻的“嗯”,终于从那一端传来,似乎带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谢之白罕见地陷入了沉思,再次发出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犹豫: “那你,现在还……” 可他又停顿了下来,最终决定换另一个问题: “Marian,你考虑过接受医生的建议吗?” “您是说去找另一位医生进行治疗?” “没错,这可能会对你的治疗更有帮助。” “不,我不想这样做。” 她的回应很快,语气里透出一丝熟悉的倔强,仿佛换医生会让她显得懦弱一般。 “主人,今天跟您聊了很多,我其实已经大概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位医生了。” 主人沉默着,没有回应,在等她继续讲下去。 “我打算勇敢地面对他,克服这份紧张。而且,我已经想好方法了。只要在治疗的过程中,我始终想着主人您,就不会去在意那个医生是谁了。主人,您愿意让我这样做吗?”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请设想一下,谢医生此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