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线(骨科年下)(强制囚禁)》 望梅止渴h 夏季的烦闷燥热是独一份的,知了躺在树干上吱吱呀呀的叫把人烦的要死,湿答答的粘腻汗滴也是与之相配的。 特别是带着洗发露气味儿的汗滴从细长的脖颈上划落到白嫩的锁骨再深入进被薄布包裹着双乳的那个过程,这些画面已经深深刻在了靳柯屿的脑子里。 没错,靳柯屿最喜欢的就是夏天,但他的喜欢不是在于夏季的本身,而是在于望梅止渴。 比如现在。 “柯屿,这道题你听明白了吗?” 身旁的落地风扇还在因为转动而发出声响,转出的微薄凉风根本扩散不了紧挨着的两人制造出的热量,她的发丝粘在肩颈线处,一滴汗珠刚好滴落慢慢向下划着,从后颈流到了前颈,再从前颈流到了锁骨下方。 “嗯。”靳柯屿在靳柯絮抬头看他的前一秒便收回了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 “其实你现在不用那么着急的,毕竟你现在才刚上高二,这道高考题包含的很多零碎知识点你都还没学过呢。”靳柯絮知道自己的弟弟聪明,但是提前学那么多她很怕他吃不消。 “别小看我,姐姐。” 它流进去了,靳柯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旁坐的笔直的女孩儿,夏季的衣服比秋冬季的衣服领口要更大,布料要更薄,身体要更显形,比她高一头的人轻而易举的看清了两团被胸罩挤压出的细沟是如何吃进去了一颗汗珠。 靳柯屿硬了。 “我怕你会累,高中学业本来就比较多再加上你每天额外学习新课程休息时间肯定会更少。”靳禾絮怕习惯了,心细想太多的性格难免使她有点啰嗦。 “姐你还是每天操不完的心。”靳柯屿笑的露出颗虎牙,又抬起条胳膊搭在她背后的椅子上虚环住了她,他倒是挺享受这种被她叮咛嘱咐的感觉,从小到大都是。 这种感觉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丈夫出门前家里的妻子总是提醒男人要记得带钱包的那种场景,临走之前两人还要再互相亲一口,腻腻歪歪的。 知道劝不动弟弟,靳柯絮也只好轻声细语地道:“即使要学,你也要先好好打牢基础,地基不稳学再快也是没有用的。” 靳柯屿看了一眼她正在张合的嘴唇道’我知道了’眼神又扫到了桌前的那道压轴大题,心里满是不屑,这题出的真tm傻逼。 他听着耳边细细软软的声音伸手拿起了那张卷子,密密麻麻的红笔字迹清秀工整,字随主人,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尽显乖巧,他五分钟就能想好的解题思路硬生生被靳禾絮讲了二十分钟,理由是第三问太复杂取值范围太难确定。 笨姐姐,他笑了声。 “姐,以后我不会的题还能来问你不?”靳柯屿一脸苦恼的样子:“太难了我不会做。” 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不过你要注意时间,不要影响到白天的学习。” “当然,每晚一道压轴题怎么样?”靳柯屿比划了一根手指,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他决定明天拿一道五问的题目来问她。 夏天,她老是嫌热,写个作业两人隔了个十万八千里,也只有在讲题这个时间里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吸吸她身上的香气,讲的时间肯定越长越好。 跟她谈条件总是很顺利,自打靳柯屿有记忆以来,他提的要求靳柯絮向来都是包容妥协的一方。 那我先回房间了,姐你早点睡。”靳柯屿站起身来,身下鼓鼓囊囊立着的一团显得更加显眼,此刻正毫无掩饰的闯入靳柯絮的眼帘。 她愣了一刻立马别过了视线,靳柯屿看着她的脸由白转粉,眼下又变的通红心里暗爽,他确实是故意的。 “你很热?脸怎么这么红”他伸手掐了下她脸上的的肉,肚子里都是坏水。 靳柯絮被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摸给吓了一跳,她更加不好意思了“没,没有,那个我要睡了你先出去吧记得把门带严。” “好,晚安姐姐。” “晚安。” 靳柯屿看着人躺到了床上这才离开,他打开隔壁房间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房间味道跟她的完全不一样。 “啊,不香了。”他一头栽在了床上,无奈的看着身下剧烈的生理反应,他仰躺着,生殖器头高高的对着天花板,硬得生疼。 他认命般的脱下裤子,扯下的内裤还连带着下面分泌出来的体液,藕断丝连的,他擦了一把,心想要是靳柯絮能给他舔干净就好了。 柱身被弹起紧贴着肚脐,布满青筋的手从涨到发肿的肉红色龟头开始往下撸动,体液顺着形状流满了整个肉棒又伴随着动作飞溅的到处都是,频率越来越快靳柯屿难耐的仰头轻喘,汗珠也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回想起滑进姐姐胸里的那颗汗珠心理和身体都是忍不住的的亢奋。 靳柯屿性欲强,撸动着肉棒的手收的更紧自虐似的用力掐捏着棒身开始撸动,快感和痛感相互裹挟着,终于在手指用力擦过龟头的那一刻靳柯屿颤抖着射了。 “啊。”他被刺激的低吼,精液射在半空中成了精水注,又受重力尽数落在了他的大腿小腹上。 呼吸渐渐变得平缓,高潮之后的他有些失神,这样的排泄方式已经持续了两年,每次身体爽完之后便是精神上的无限空虚,靳柯屿知道造成这种空虚的原因是什么,归根结底是因为带给他这种快乐的是自己而不是靳柯絮 他想的是靳柯絮可以和他一起爽,爽完之后他的怀里还是她,可他现在身旁空无一人。 “操!”靳柯屿忍受不了这种落差,但他现在也只能忍耐,这种寂寞难耐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靳柯屿深吸了口气起身去了浴室。 隔壁浴室的水声响起,哗啦哗啦的水滴仿佛浇到了靳柯絮的心上,她将被子拉过头顶罩住了自己,但是‘砰砰’的心跳声怎么也罩不住。 她刚才什么都听到了,小到靳柯屿手掌撸动肉棒的摩擦声大到他一吸一呼的粗喘声。 作为姐姐,她很是欣慰弟弟已经长大,只是没有办法相信平时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竟会发出如此截然不同的声音,巨大的反差使她有些面红耳赤。 这也又让她想起之前靳柯屿射在她腿上的白灼。 那是两人上初中时发生的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靳柯絮才态度强硬的跟他分房睡。 遗精h 靳柯屿从小就黏她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跟她呆在一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白天一起上学晚上一起睡觉,所以那时两人都还没有分房睡的这个习惯。 但自从靳柯屿上了初中,她就发现他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了,比如他睡觉的时候下半身总是无意识地往她身上蹭身体也远没有小时候抱着柔软甚至还硬邦邦的,还总是被他的骨头给硌的生疼,清晨睡醒时屁股上还顶着一根又粗又热的东西,粗重的呼吸声也吵得她睡不着觉。 这时候面色潮红的靳柯屿还会难耐的跟她闹着说:“姐姐我好热也好难受。” 上过生物课的靳柯絮当然知道这是青春期男性的正常生理反应,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弟弟解释,只能摸摸他的头表示安慰,可不合时宜的触摸只会让刚刚长大的男孩面色更加潮红。 于是在一个平静的夜晚,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在梦里梦到了在这十几年里都不曾涉世的领域:一具身体构造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女性裸体。 视觉的冲击让肾上腺素急速飙升以至于往后那么多年这些画面还是印刻在了靳柯屿的脑子里。 可以被一手抓满的乳肉,香饶的长发披散及腰,小腹延伸的三角地带,纤细均匀的大小腿,靳柯屿看不清她的脸,可眨眼间的功夫挺翘的乳头就被压在了男孩的胸膛间细微摩擦。 他想伸手推开却发现手腕和掌心都缠满了发丝,大腿环绕小腿交缠肌肤相贴,靳柯屿早已泄了力,私处被她的毛发扎的生疼,但身体莫名其妙的有些发痒,他开始乱蹭但却找不到发泄口,终于有只手抓住了他的生殖器往她的下体塞去,进去的那一刻他便被含出了一身冷汗,本能的向前顶可下一秒便射了出来。 眼睛也是从射出来的那一刻睁开的,湿润的裤裆让他有些不安,他连忙下了床打开了灯往床上看去,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姐姐白嫩的大腿上全是他刚刚射出来的精液,白灼的液体还顺着大腿往下流着,靳柯屿慌乱的抽了两张纸巾伸手往那里擦去。 “怎么了柯屿?”漆黑的环境突然变得明亮靳柯絮被动静声吵醒。 “姐姐我……”靳柯屿无措的抬头看着她,俨然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这时的靳柯絮也感觉了不对劲,顺着大腿上的湿意看了过去顿时瞪大了双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然后醒来就变成这样了”靳柯屿焦急的说道:‘对不起姐姐……” 这么一说靳柯絮便懂了,弟弟还小不懂事,怕他会因此害怕她先安抚好他的情绪:“没关系别害怕,你先去浴室把你裤子给清理了,这里我自己擦擦就好了。” 姐弟俩都在慢慢长大,身体结构也走上了两个极端,靳柯絮看着手上的液体和被精液浸湿的纸巾也意识到两人应该避嫌了。 组织了几天的语言之后,靳柯絮终于在放学回家的某一天向身旁并肩走在一排的靳柯屿开口:“柯屿,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以后不能再一起睡了,从今天开始你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吧,床单什么的等晚上回家我帮你收拾一下。” 靳柯絮说完之后便没敢抬头看他继续埋头向前大步走着,不出所料,刚迈开步子就被靳柯屿抓住手腕扯了回来,脸色极其不好的靳柯屿朝她开口道:“那又怎么了?谁规定的长大了就不能一起睡了。” “这不是规不规定的问题,而是这样做不太合……” “我觉得合适得很!”靳柯屿打断她的话又上前两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真的我发誓!” “不仅仅是因为那件事。”靳柯絮就知道这件事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她放软语气的劝道:“柯屿,男女有别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啊,那总不能等到我们以后各自成家立业了也要睡在一起吧,这是要被别人笑话的。” “什么成家立业?你是我姐你要跟谁成家立业啊?”无名的怒火攻心靳柯屿一点便炸了:“反正这件事我不同意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他便气势冲冲的走了。 靳柯絮有些头疼,但其他事她都愿意妥协唯独这件事。 等到她回了家,靳柯屿已经早早的在她房间里写起了作业,一副鸠占鹊巢的样子。靳柯絮没理他,抱了一床被子就要往他的房间里去。 “你抱着被子干什么去?”靳柯屿叫住她。 “明知故问”她回。 被子被丢在床上靳柯絮三两下便给铺好了,而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靳柯屿跑过来憋屈着嘴一把又给她掀乱了,靳柯絮只当他还在闹脾气又伸手给它弄平整,结果他还变本加厉抱着被子扔在了门外。 “我说了我不同意!” “等下你自己把它捡回来,不然晚上就没得盖了。”她说完又转头套起了枕套。 “你别套我不要跟你分开睡!” “那你自己套!”靳柯絮也有点生气了:“不分房睡以后就别叫我姐。”她回了房间将他的作业扔了出去反手锁了屋门。 这还是靳柯絮第一次和靳柯屿发脾气,他看着散落一地的书本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头了。 而后靳柯絮就听到外面敲门求饶的声音,这声音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靳柯絮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个动作重复干这么长时间的,等到声音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果然是小孩子脾气,靳柯絮听到没动静了也就这么睡了。 一切相安无事,直到后半夜靳柯絮迷迷糊糊被渴醒准备下楼接水喝时,刚打开门脚下便倒下了一个人,把靳柯絮吓了一大跳。 是她那个傻弟弟,手里还攥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写的什么。 “姐你终于肯出来了…”靳柯屿立马起身抱住了靳柯絮的小腿道:“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你先松手,我没有不理你。”她现在有点动弹不得。 “那你不要离家出走。” “我只是去接水。”靳柯絮听了这话真的哭笑不得。 “那我帮你接。”说完他倒是屁颠颠跑下楼了,柯絮手里还被塞了张纸。 是刚才她看到的那一张纸,纸上还有个大标题,看清内容后靳柯絮笑了声。 《致姐姐的三千字检讨书》:“对不起我亲爱的姐姐我今天不应该吼你也不应该破坏你的劳动成果更不应该跟你发脾气,我恳求你能原谅我,你别生我的气我也不生你说要跟别人成家立业那些话的气了,虽然还是会有点生气但我会憋在心里的,我今天就回我的房间睡,只不过我就要独自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冰冷的被窝了,我不祈祷你能心疼我但是你要是有空了就常来隔壁看看我。”正文就到这,后面就是清一色的“对不起”这三个大字,明显是来凑字数的。 后来靳柯屿上来之后果真信守承诺钻到自己房间里去了,这件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只是每当靳柯絮回想起那信上的内容仍然会哭笑不得。 而现在缩在被窝里的靳柯絮想起之前做出的决定心里则感到无比的庆幸,人与人之间都应该有自己的个人空间,她想现在的弟弟肯定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3布局 隔天早上,靳柯絮按时起了床本打算照常去隔壁叫靳柯屿起床可经历了昨晚那一遭现在站在他的房门前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刚下定决心,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怎么不进来?站在外面做什么。”靳柯屿早就醒了,听外面的脚步声停在门口便不动了索性开了门。 “没,没什么就是看你醒了没有。”靳禾絮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赤裸着上身又低下了头道:“快迟到了你快点。” 靳柯屿被她这反应给可爱住了,他笑了一声随便捞了件短袖套了上去道:”醒了呗,现在就出发。” 学校离家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但骑着单车二十分钟也足够到了,靳柯屿老爱骑着单车带着靳禾絮上下学,有时候故意颠簸几下姐姐的胳膊就自动搭在自己腰上了。 靳柯屿突然捏了下刹车,靳柯絮就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背上。 “骑车慢点。”靳禾絮被撞得鼻子生疼。 “那你搂好我。”靳柯屿回她道:“前面有个大坑。” “好,你也小心点。” “傻姐姐。”靳柯屿感受到腰上的重量看着前面平整的小路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有点听不清。”靳禾絮往前凑了凑。 靳柯屿大声道:“没什么,就是说要是我能载你一辈子就好了。” “那恐怕不行了。”禾絮笑了笑道:“因为很快我就要去上大学了。” “呲”靳柯屿面色一沉一下子把车给刹住了,车轮在地面摩擦出了一声巨响,而后靳禾絮就听到他强硬的语气道“留在这里上大学,你的成绩上海大的临床医学没问题而且就在家附近来回也方便。” 马上就要高考了,但他一直没有问她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一方面是因为怕最后的回答不尽人意,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心里一直很没底,靳柯屿现在还没有能力掌握主动权,身边的鸟儿随时都有可能会飞走,但今天既然她主动提起,那他就必须试探试探她的想法。 靳柯絮收敛了眸色,神色因为答不上来话而变得不自然:“到…到时候再说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 靳柯絮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现在确实没有明确的大学目标,现在日日夜夜的学习也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在这么做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在学校里只会显得格格不入,但她下意识觉得这座城市和她的家庭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好,想逃离但她又下不去决心。 “姐姐,只要你想,没有不可以的事情。”靳柯屿听到了她的答案面上恢复了几分温和,他重新踏上了单车道“我觉得姐姐也不舍得每年只有节假日才能赶回来看我的日子吧。” “那样太麻烦了。”靳柯絮下意识的说。 “就是很麻烦啊,所以姐姐还是报离我近一点的学校吧。”靳柯屿继续引诱道:“大学也可以办走读的,而且宿舍人多环境不好还有很多传染病,万一你在外地受欺负了也没人跟你撑腰,到时候我放学了依然可以骑车接你回家。” 回家?靳柯絮的嗓子仿佛被黏了胶水一样说不出话。 “就这么说定了,等到六月份你把志愿交给我我来帮你报,你就只需要呆在家里等录取通知书就可以了。” 其实比起这些问题,他更怕的是他最爱的姐姐在外面被某些野种给拐跑,因为前者他可以给钱让她搬出宿舍,后者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赶去陪他,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法都可以来源于他,他自己享有主动权,但是一旦两人相隔了十万八千里,她那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万一瞒着他死心塌地跟别人跑了,那就是十个靳柯屿来这事儿也不好解决。 靳柯屿又继续让鱼儿上钩“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我也希望你每次在做决定之前能多多考虑我,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 “我会的。” ………… 靳柯屿把她送到教室后这才慢悠悠的进了自己班级。 “又送你姐了?”向北一把搂住了靳柯屿的肩膀说道。 “嗯。” “连上个学你都要亲自给人送班门口了才能放心,那要是以后你姐结婚了你能哭死吧。”向北打趣道。 靳柯屿听了这话一把打掉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转身回了自己的位上去。 “哎哎哎我开玩笑的,咱学校谁不知道你们姐弟俩关系好”向北连忙追了上去道:“今天我过来主要想跟你说个好消息。” “说。” 向北嘿嘿笑了两声后说:“上次我们市联考成绩出来了,你还是市里头第一,但我比之前进步了六万多个人次。” “所以?” “所以我及其感谢你当时对我敞开的选择题答案啊,而且今天早上班主任跟我说,周五的家长会,我要作为进步标榜上台演讲”向北说完又从怀里鬼鬼祟祟的掏出了个东西给他:“看,最新款的switch机,这次我妈特意奖励我的,说让我到时候好好给她长长脸。” “那恭喜,不过后天要开家长会?”靳柯屿问道。 “对啊,今天早上传出来的消息好像说的是三个年级都要同时开,而且你家长还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分享教育经验。” “我家长?”靳柯屿皱了皱眉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因为班主任今早没见你人就托我跟你说一声,每次考试你都头筹,这次又是市里头第一,年级里肯定要拿出来给咱学校添添光,大家也都好奇你家长长什么样。;”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靳柯屿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家长没空,来不了。” 向北耸了耸肩:“那这你要跟班主任请示一下,因为今早我一进办公室就听老师们在议论这事儿,我看班主任那样子还挺重视的。” 此刻班主任也踏着铃声进来了,“反正你再考虑考虑这事儿,要是贸然拒绝了不小心得罪咱班主任也不太好。”向北示意道:“老班来了我先回去了。” “嗯”靳柯屿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了站在讲台上准备讲话的王茂。 他敲了敲桌子道:“想必大家都听说了,这周五下午六点半,全校各年级要举行家长会,这次市联考没考好的同学这几天在家里都表现好点。”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唏嘘声。 “为什么非要卡着放学的时间开家长会啊!” “老师我爸妈出差来不了。”一些刺头在后面喊叫着:“对啊对,我爸妈那天有事儿。” 王茂敲了敲讲桌道:“都安静点,这次家长会很重要市里头的领导都要来校视察,所以学校必须保证每个位子座无虚席,一些同学找的这种理由那种情况都不批准啊也不要私下来找我请假,就算是租,也要给我租来个父母。” “那老师,我能租你吗?”向北大笑道。 此话一出,台下爆发出了爆鸣般的笑声。 “向北!”王茂怒道:“我看你是这次考试进步了就开始膨胀了,目无师长二千字检讨明天送我办公室。” “啊!老师我错了能不写吗”不过回应他的是王茂的拒绝和教室里更此起彼伏的笑声。 4试探 晚上放学,靳柯屿到点等靳柯絮下课,高三要比其他年级晚放学半个小时,所以一到这个时候高三二班的门口就会站着个人,班里同学早已见怪不怪了。 王昭戳了戳同桌的胳膊避着老师说着悄悄话“你弟又在等你了。” 靳柯絮扭头向窗边看了一眼,视线碰撞,靳柯屿朝她笑了下。 “唉,我要是有一个对我这么好的弟弟我就死而无憾了。”王昭一脸羡慕的模样。 靳柯絮听了这话笑了笑道:“那你是不知道小时候他有多调皮,经常给我气哭呢。” “他?”王昭一脸不可置信地道:“大家都说他性格特别好啊而且看着人也特别稳重懂事,我以为像他这么优秀的人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巧巧的呢。”王昭看着窗外倚靠着墙抱臂站的人,长腿交迭肩宽腰窄,背靠着光的脸显得下颚轮廓锋利立体,花痴道:“活脱脱的骨像帅哥啊,没想到他也有反差调皮的那一面啊,不过小孩子调点皮也正常,我的弟弟要是长这么帅他天天欺负我都行。 靳柯絮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想起小的时候屁股后面总是跟着个爱哭鼻子的跟屁虫,靳柯絮都后悔为什么当时没多拍几张他的照片。 “柯絮,你讲实话啊,你弟是不是在外面玩的特别花? “花?”见靳柯絮一脸不解的样子,王昭又补充:“哎呀意思就是他在校外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那种。 靳柯絮想了片刻,他们每天的生活都是两点一线的,上学放学回家学习,即使到了周末也无非是出来买买菜泡泡图书馆,再不济就是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 这么一盘算下来,两人无时无刻都呆在一起,那弟弟这边有什么特殊情况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从小到大靳柯屿无论什么大事小事都会跟她说,小到跟同学聊了点什么大到他自己的理想抱负,如果有异常她肯定能感觉得出来。 于是靳柯絮很坚定的得出结论:“他没有谈过恋爱,应该也没有喜欢的人。”至少在柯絮的眼里,他还没表现出对某个人特别上心的样子。 “真的?!”王昭啧啧嘴说:“长得帅身材好成绩优秀还不乱搞,你们靳家基因都这么优秀的吗?每天对着他这张脸都要被帅呆吧。” “还好,习惯了。” 王昭都要羡慕哭了,她道:“柯絮,那你能问问你弟他最近有谈恋爱的打算吗?” “你要跟他谈?”靳柯絮看了她一眼。 “行吗?” “我可以帮你问问他。”靳柯絮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谈首先要考虑好,因为下个月我们就要高考了不能耽误学习。” “我保证!”王昭竖起了三根手指一脸坚定道。 下课铃声此刻也响起,同学们也都熙熙攘攘的收拾完东西离场。 靳柯屿逆着人流走进了教室:“好了吗?” 她刚把最后一本书放进了书包里:“好了,我们走吧。” 靳柯屿随手接过了她的书包挂在了肩上,见两人要走,王昭在旁边急忙冲着靳柯屿摆了摆手道:“靳柯屿,再见。” 靳柯屿对她有印象,知道她是姐姐的同桌平时关系也挺好的,于是冲她点了点头礼貌的笑了一下。 “昭昭你早点回去啊路上慢点,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再见。” “嗯好,明天见。” 靳柯絮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跟着靳柯屿走了。 两人并排走着,跟平常一样的回家路上却因为刚才的事充满了八卦的味道。 当然这味道只有靳柯絮能闻到。 “今天累吗?”靳柯屿问,他感觉今天的她有点心事的样子。 “还好不是很累,除了做卷子就是做卷子。” 她看着身旁比他高出一个肩膀的人,心想就是现在了。 她组织好措辞,试探道 :“柯屿,你现在16岁了吧,我看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谈过好多恋爱了,即使不谈恋爱那大多数也有喜欢的人了吧?” 靳柯屿听了这话愣了片刻,之后缓缓道:“不清楚别人的感情生活,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靳柯絮斟酌道:“王昭人挺好的,性格什么的都蛮好的。” “姐姐交往的人自然都是好的。”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此话一出,靳柯屿的眉头立刻紧锁,也明白了她问的这些话的意思。 靳柯屿拧着眉头看向她,正好对上了一对期待的目光,她正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问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一脸期待的样子是给谁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他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稳定:“你希望我跟她谈恋爱?” “不是希望,肯定是要看你的意……” “那你倒是挺善解人意。”靳柯屿没忍住回了她一句。 傻子都听出来了这话里面有刺,靳柯絮默默的闭上了嘴,偷偷瞄了一眼,平时叽叽喳喳的弟弟此刻脸色不佳的闷声走着路,一步顶她两步。 “别走那么块啊,柯屿你慢点。” 靳柯屿满脑子都是她问的那话。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想让他夸出什么花来,现在知道让他走慢点了,刚才把他往外推的时候看着怎么那么干脆。 直到回了家还是一路无话。 靳柯絮看着胳膊下压着的卷子,脑子里全是一连串的“怎么办惹他生气了。”这几个字,或许是他已经长大了自己不应该擅自问他的私人感情生活?又或许是“说媒”的语气令人反感? 气氛变得有点微妙,靳柯絮看不进去卷子上的黑色印刷字了,她最后还是忍不住识趣地道了个歉:“柯屿,那个…抱歉啊,以后你要是不喜欢我打听你的私事那我以后就不问了。” 同样心烦的靳柯屿听到了她的话后瞬间停下了笔,道:“我喜欢你打听我的私事,但是我不希望问的过程中夹杂着第三个人,男的女的都不行。” 靳柯絮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叫不能提到第三个人?聊天过程中难免会牵扯到其他人啊。但是他现在在生气“我尽量吧。”她只能顺着他的脾气答应:“那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问你这种事情了。” 靳柯絮很害怕别人生气,因为她下意识觉得惹别人生气是一件特别不好的事情而且大概率还要承担后果。 “我没生气,就是心里有点烦。”靳柯屿垂下眼帘,他现在清楚自己还没有生气的立场。无缘无故发脾气只会消磨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承认刚才有点冲动,现在有了台阶他不可能不顺着下。 “姐,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更不会谈恋爱,等我以后有了这种想法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靳柯屿低头跟正在安静看着他的那双杏眼道:“作为等价交换,等以后你有喜欢的人了能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啊。”靳柯絮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危机已经解除,相比他提出来的问题,她更在乎的是他终于不生自己的气了。 “外面的男人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靳柯屿道:“我不希望你的那颗心被人轻易地骗了去。” 靳柯絮听话的点了点头。 “不过没关系的姐姐,有我在,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突如其来的话语一时让靳柯絮不知道怎么回,她只得点点头。 5家长会 关于上次向北口中的家长会,靳柯屿就有预感王茂会借此跟他说点什么。 果真不出所料,一下课他就被人叫了出去 “柯屿,最近进步很大啊”王茂欣慰的说:“向北今早都跟你说了吧,这件事挺重要我希望你和家长都能够重视起来。” “我知道了。”靳柯屿低头礼貌的回道。 “靳庆荣是你爷爷?” 闻此一言,低着头的靳柯屿抬头看了他一眼,恰巧对上了那对充满打量的眼神。 是了,就是这副眼神,靳柯屿从小见到大。 在这个充满鸿沟的世界,下位者总会对拥有权力的上位者产生一种根源于自卑的簇拥感,他们会因为结识一个阶级高的人物而沾沾自喜,又或者会因为享受他们所施舍的权力而去簇拥下一个对其有帮助的上位者,这是人的社会价值和权力资源的附加值所决定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谈话间,言谈举止间隙中处处杂夹着针眼,一不留神就会扎的你满身疮痍。 人被扣上标签,王茂无疑正在毫无边界的打探靳柯屿身上的价值。 王茂可能察觉自己的话问的有些直白,笑了两声缓场道:“我就是听说靳老也要来校观光,你成绩又那么好,到时候也可以让你爷爷上去讲两句啊。” “他忙,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靳柯屿不紧不慢的说。 “也是,最近上面都在政查是忙了点,这不咱们李校长前脚刚递上去材料,后脚就要跑去盖章。忙的他都无暇顾忌我们基层教编升迁的事了。” 王茂的话说的意有所指,靳柯屿在心里掂量了掂量然后才缓缓道:“我爷爷平时不怎么把工作上的事带回家里说,他怕影响我们学习,不过我可以帮您问问这事,升迁的程序确实有点繁琐,李校长这段时间可能确实有点忙所以抽不出空来办这事。” 靳柯屿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小辈,长辈工作上的事他不能插手,王茂身为老师,作为学生靳柯屿看着师生情分可以帮忙提一嘴,但也仅仅只是提上那么一句,多的没有,人有价值才能有交换,靳柯屿不会做那个什么都帮的“好人脉。” 王茂自然是听出来了靳柯屿想表达出来的意思,他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道:“那这事就麻烦你了。” “没有,不麻烦。”靳柯屿笑着摇了摇头。茂客气了两声就转身走了。 所谓家长会,就是家长与家长老师与老师之间的较量。班级里出了个优秀的学生,王茂当然要借此来涨涨年终奖。 王茂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靳国坤的手机上。 “儿子,你班主任都跟我说了你这次成绩不错,我告诉你爷爷了,刚好那天你爷爷也去你学校视察,稿子我懒得写你写一下,准备的好点,说不定他一高兴,我账上就又多了几个零,哈哈哈!” 这笑声让他有点反胃,靳柯屿一把给电话挂了,手机被扔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磕碰声。 “是他?”靳柯絮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问道。 靳柯屿点了点头,道:“还是家长会的事,这次爷爷也在。” “那就是说他必须要去了?” “算是,到时候我找两篇稿给他发过去,让他都给念了。” “好” 小时候,靳国坤从来都没有去给他们姐弟俩开过家长会,次次说次次缺席,有时候提醒他注意时间,还被他狠狠臭骂一顿,现在慢慢长大了,他们也养成了一听学校要开家长会就编理由拒绝的习惯,实在推不掉了,靳柯屿就雇人来,算来算去,这还是第一次有“真的”家长来给他们开会。 但两人都不希望他来。愁绪爬满了靳柯絮的脸,她看着面前的一等奖证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次是她运气好,上个月抽空参加的作文大赛侥幸拿了个第一,颁了证书领了奖也算是小成就,学期底,正是各班老师争奇斗艳抢钱的时候,班主任自然也是想搜集班里优秀的同学来作为她工作的证明,知道她跟靳柯屿是姐弟,便硬是要求靳柯絮让她家长分享完靳柯屿的教育经验后顺便带上她,美名其曰说是跟全校同学分享怎么培养孩子的作文素养。 靳柯絮不会拒绝人,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网上这种发言稿一抓一大把,靳柯屿随意找了两篇,又把靳柯絮的那篇修改了一下一并给靳国坤发了过去,还附加了一段话:“到时候这两篇都念,第一篇是我姐的,第二篇是我的。”随后便闭了手机。 靳柯絮还在盯着证书发呆,靳柯屿看过去于是问道:“这次作文的主题围绕的是什么啊,拿了奖真的很厉害。” 房间静默了两分钟 随后靳柯絮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童年。” …… 周五那天学校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学校安保正在组织它们停放。 “人真多啊。”向北惊讶的看向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 ,他撞了撞旁边坐着的靳柯屿,问道: “哎,今天真是你那不靠谱的爹来给你开家长会啊?” “嗯。”靳柯屿点头。 “啧啧,你那超雄老爹这点风头也要抢啊。” 向北撇撇嘴:“我妈都跟我说了,主要是今天靳 爷爷也要来,估计他巴不得赶紧来跟靳爷爷展示展示他有多会教育孩子呢吧。” “狗屎。”靳柯屿不冷不淡的说,向北爆笑出声。 一些家长已经顺着地图找到了班级,三三两两正在教室门口等待,虽然学校内部的停车场不让外人使用但大门口乱停乱放的轿车也已经经过指挥摆在了正确的位置上,校门口的大路被清空还被放上了一排排的路障,像是要迎接什么人似的。 果不其然,车轮划过墨黑色的透水砖发出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三辆奥迪车排成一排被冠上重复的单号数字车牌,其中中间的那辆最为显眼,A结尾的省标清一色的八,低调却尽显奢华,周围路过的车辆都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这些统一的漆黑车壳但手握着的方向盘却下意识的保持距离。 领头车的驾驶位拐进校门摇下车窗朝着保安亭点了下头,随即挡车杆升高一行车顺利进校,李保领及其主要人员已经站在那里等了许久,吸引了许多家长学生的目光,不少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谁来了啊,这么大阵仗。” “上面领导吧,谁家领导下来阵仗不大?” “我们交的学杂费李保领最好没贪污,不然查死他。” “万一他们是一伙的只是做做样子呢。” “车牌牛逼。” “听说是靳柯屿他家的。” “我去,高二那个惨绝人寰的帅哥啊,他不是还有个姐姐?听说长得还挺好看的。” “不清楚啊,我只认识他,没听说过他姐。” “无人在意,反正肯定没靳柯屿成绩好。” …… “哎哎,那是靳爷爷的车吗?”向北使劲拍着靳柯屿的肩膀:“你快下去快快快!” 靳柯屿手中的笔“滋啦”一声画出了老长一道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我改名叫《血缘线》啦!!!如果大家喜欢的这篇文的话多对留言 前夕 他顺着向北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瞄到了那辆熟悉的车,他放下笔起身下了楼。 “久等了。”靳庆荣振振有词的从中间的那辆车屈身下车,车里同行的还有一位穿着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 “没有没有,靳老久仰大名啊,我们一定配合工作。”李保领小跑来到车前,一手扶着靳庆荣推开的车门一手挡着车顶。 靳庆荣哈哈笑了两声,道:“李校长,可不是我要来工作,我只是陪着蒋书记来采采这市重点高中的光,不然往日这个点我还在家里喝茶呢。” 李保领也跟着笑了两声道:“哎呦靳老就别打趣我了,今天就当我李某欠您一顿茶,我这几天刚托朋友买了点特级黄山毛峰,改天我一定拿去给您尝尝鲜。” 靳庆荣的笑还挂在脸上:“我这无功不受禄啊。” “哪里的话,我这市重点的头衔都是因为我这里的学生优秀,我听说令孙也在这里上学次次成绩第一可为我们学校争了不少光呢。这不还是归功于您老教育有方啊。” “谬赞谬赞。” 靳柯屿下了楼就看见两队人面对面站着,他迈步走到了靳庆荣身边低头打招呼:“爷爷。” 等到靳庆荣嗯了声,他才抬头依次向身后的长辈问好。 “现在都长这么高了?”蒋卫看着这两年突然拔高的少年惊叹道:“跟你爷爷简直如出一辙。” “还好蒋叔,主要是因为好久没见了 。” “那有空多来家里坐坐,顺便教教蒋明怎么学习,那臭小子一天天的就知道玩。” 靳柯屿低头笑了笑,言语里满是客气:“好,等您有空了我一定去走走。” “我听说你最近得了奖,你爸还要来给你开家长会?”蒋卫说:“你爸可是个大忙人啊。” 这声“大忙人”怎么听也不像是好话,他笑了两声之后道:“是给我和我姐开,我姐比赛拿了奖,他刚好有空。” “你姐?”蒋卫倒是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姐姐。 “对,叫靳柯絮,今年读高三。” 不过认不认识也无所谓,不认识代表不重要这也不影响蒋卫表面说好听话:“基因真不错啊,姐弟俩成绩都那么好。” 靳柯屿谦虚道:“还好。” …… “柯絮,你爸真来开会啊”王昭有点子好奇,虽然知道她是单亲家庭这方面确实不太方便,但高中三年下来,王昭身为靳柯絮的朋友多少感受出来他爸不是个称职的家长,至少每次学校组织开家长会人从来不来,现在突然说要作为靳柯絮的家长发表教育感言,王昭还蛮稀奇的,一个连孩子家长会都不开的人还能有什么教育经验? “我爸不来我这儿,去我弟那里。”靳柯絮站在门口看着即将要坐满的教室,开口道。 王昭不解,语气中颇有点打抱不平的意味:“为什么啊,你爸不知道他有两个孩子吗,演讲稿他一个人也要读两份啊。” “嗯,柯屿给他了两份稿。”靳柯絮难为情的点了点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人的嘴脸,心里不适:“我本身也不想他来我这里,我弟比我强,去他那里更好。”至少她知道靳柯屿在靳国坤那里吃不上亏。 学校广播插线,年级主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那是家长会的开场白。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王昭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 “柯屿,你爸什么时候来?现在他已经迟到了。”知道他今天也要来学校,还要老子等儿子靳庆荣平时不展露情绪的脸此刻生出了几分不满:“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到!” “好。”靳柯屿掏出手机,刚拨过去那边没响几声就被挂断了,他交代:“挂了,应该是快到了。” 话音刚落,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刺声传入众人的耳际,发动机引擎声更是为前方开辟了一条道,前面车辆纷纷避让,与之前车队的低调不同,这辆跑车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似的,像只被拔毛的公鸡,横冲直撞的冲进学校。 那辆跑车就大大咧咧停在了大门口,一众领导的跟前,等到靳庆荣看清驾驶座上的人是谁后,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国坤这么着急跟我们打招呼?”跟靳庆荣同行的张领导调侃道,仅仅一句话就让靳庆荣脸面尽失。 真是他的好儿子啊,自己为人处世低调谨慎出行也只是标配一辆小小的奥迪,私下怎么样他都不管,结果当着里面领导的面开这么高调的车,言行举止没有丝毫的礼节,这不正正好好的打他靳庆荣的脸吗?是不想让他在政界混了吗? 靳柯屿也一同皱眉,打圆场道:“我爸第一次来学校可能找不到停车场了,我去看看。”他看了一眼靳庆荣,随后迈着步伐朝那边走过去了。 靳庆荣也是在那一刻脸色渐缓。 靳柯屿走过去朝窗户里边的人提醒道:“你这样停不合适,停到里面的停车场吧。” 靳国坤顶着个黑眼圈不耐道:“要保安干什么用的,来个人让他去停!” “是你爸让你停到那边的,他今天心情有点不好。”靳柯屿懒得跟他这么没脑子的人扯那么多,蠢得跟个被开水烫过的猪似的小脑估计都被烫萎缩了,搬出来靳庆荣他自然会照做,于是说完不再做多余的停留转身就走了。 检查过程牵扯税务财会问题,靳柯屿知道自己的身份跟着不合适,见一行人准备要去行政楼,于是他简单的做个了道别:“那爷爷叔叔,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等我爸,到时候他过来我直接带他去教室。” 靳庆荣现在正好不想见靳国坤便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我这儿大概没一会儿就结束了,之后还有个饭局你把人送到后先别着急开那家长会在大门口等着我你跟我一起去” “知道了。” 靳国坤火急火燎赶到时一行人已经走了只剩下靳柯屿站在原来的地方。 “妈的!”靳国坤感觉自己被无视了一时间脾气都压不住了:“他们人呢?不知道还有个人在吗!?” “不知道。”靳柯屿见人来了就自顾自的往前面走,对于他的怒火也是置之不理 “你都干什么吃的见你爷爷走了你就不能拦着点吗?” “领导不可能只等你一个人。你已经迟到十五分钟了老头子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去找他就是在撞他枪口。”靳柯屿看着他那张愤怒的脸平静地说。 知道了是自己理亏靳国坤再生气也没处泻火了,昨晚点了两个鸡玩的有点晚今早起的时候也错过了五个闹钟。 听后面的人骂了一路靳柯屿也算是顺利给人带到了教室,广播正在念着优秀名单班里面人也已经坐满,大家都在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柯屿爸爸?”王茂最先反应过来走到跟前想和靳国坤握个手,靳国坤瞥了他一眼问道:“我坐哪儿?” 王茂讪讪的收回了手,道:“咱们先别着急着坐,你先去趟广播站,等名单念完各班安排发完奖状,就该轮到家长演讲这个环节了。” 靳国坤一听刚熄的火又燃起来了:“怎么不早说直接去广播站,这么热的天还要让我白跑一趟。” 没想到靳柯屿的爸爸如此不好相与,王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干笑两声:“距离不太远,穿一条走廊就能到。” 靳国坤甩着脸子不情不愿的走了,依旧是靳柯屿在前面带路。 广播站是学校的嗓子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过哪儿传播,所以一般除了学生处的人其他同学是不让进的。现在紧闭的大门里正传出广播里念着的内容,厚厚的隔音门隔绝了大量的噪音。 “高二年纪优秀代表:李晶,陈鸽,王进丰……” 靳柯屿推门而入,声音由小变大。 7广播 他们广播站里只有一个人在,一位男生坐在那里念着手稿看见有人进来眼神示意他们坐下。 靳柯屿倒是眼熟他,学生会会长赵瑞,靳柯絮班里的而且之前两人还做过同桌。 学习好就是人太死板凡事只认规矩流程,这一点靳柯屿没少在他这碰灰。 自顾自的找了个凳子坐,随后便大大咧咧的玩起了手机把靳国坤晾在了一边,广播连着线,靳国坤看着仅有的一个凳子最后还是没发作。 就这么呆了十几分钟,赵瑞念完了最后一个名字这才移开了麦克风,他闭了一下麦克风的开关键,没闭上,应该是使用时间长了线路没有闭合到位又俯身点了一下这才关闭。 “等会儿你们就可以开始开麦克风了,演讲时间要控制在十分钟以内因为梅个环节都有准确的起始时间点而且后面还有别的安排。我负责广播的流程你们不懂可以问我。”他简短的交代了几句又提醒道:“哦对了,学校网不好线路也有点老化,麦克风的开关键按一次关不上你们要再按一次。” “明白了,谢谢。”靳柯屿按灭手机屏幕礼貌说道。 赵瑞点了点头便坐在远处整理东西去了,房间陷入寂静。 “结束之后你回老宅还是他带你出去?”靳国坤看着旁边丝毫不想搭理他的人打破了这寂静。 “带我去个饭局。”靳柯屿漫不经心的回着,手指点开了和靳柯絮的对话框。 “等我一起,我有事找老头。”靳国坤说冷笑道:“呵,每次一见你不是让你回老宅就是带你出去吃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靳柯屿是他靳庆荣的亲儿子呢。” 靳柯屿正在想发什么信息给她,暂时不想回靳国坤他那点没营养的话。想了片刻,他动手扣着键盘编辑信息:“今晚老头子叫我所以就不回家吃饭了,晚上自己回家注意安全想吃什么在外面买点。”后面紧接着是一笔转账。 对面回的得很快,是一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 这一看就是开会太无聊在偷偷玩手机。靳柯屿笑了一下,盯着那个猫猫头长按点了保存。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见靳柯屿翘着二郎腿笑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靳国坤低声嘲讽道:“在老头那装的那么乖巧懂事,怎么在你亲爹面前不装装啊。” “行啊,你想让我怎么装?”靳柯屿把手机踹进兜里站起来整了整褶皱的衣服。 “你……” 靳柯屿不耐地打断他:“老头子那边说挺长时间的,你要想去就在这儿等着,我到时候来叫你。”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车已经出库等着人上,靳庆荣就是陪各位领导去走个过场,表面账算清了那就是清了。靳柯屿拉开车门坐进去,一行人就这么走了。 靳国坤还在那儿坐着等演讲,他瞅了眼远处一直低着头写东西的人问道:“那谁,还需要等多久?” 赵瑞看了眼表:“差不多就现在。” “慢死了。”靳国坤起身走到桌子旁边清着嗓子准备接下来的演讲,他轻咳两声打开麦克风。 烟抽多的嗓音传到了学校的每个角落:“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我是高一六班靳柯屿的父亲,很荣幸能成为此次的家长代表……” “这你爸?”教室里,王昭碰了碰身边人的胳膊问道。 靳柯絮点了点头,听着广播里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育儿经验,可笑又嘲讽,什么维护孩子的自尊心啊尊重孩子的想法啊。 现实却是连嘴都不能还稍微一点不如他意就要被拳打脚踢。 班主任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大家都可以学习一下靳柯絮家长的教育理念,靳柯絮同学的成绩一直不错,孩子的成功离不开家长和孩子的共同努力。” 家长们纷纷好奇的转头看向靳柯絮。不少人从进教室门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这个长相出众的女生。 耳边还能听到有家长夸她成绩好长得好看的也有说羡慕靳国坤有一对成绩优秀的儿女的。 真他妈讽刺啊。 手机屏幕把靳国坤的那张得意的脸照的发亮,高中都没毕业的他现在居然在这里给各位甚至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家长分享经验。他不仅有点感慨这辈子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五分钟后演讲完毕,靳国坤按了开关准备起身。 见状赵瑞叫住:“家长,还有一篇你还没念呢,是给靳柯絮同学的演讲。” 靳国坤反问:“她也是市里头第一?” 赵瑞说:“不是,这次她作文大赛拿了奖,平时成绩也不错能保持在年纪前一百名。” “那就是一般呗。”靳国坤眉头皱的老深:“还没我儿子成绩好有什么好讲的,一个废物耽误我的时间怎么算,她给我发钱?”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靳柯絮同学虽然成绩没靳柯屿好但是以她的成绩也一样能上个好大学。”赵瑞多少有点为昔日同桌维护的意味,但更多的也是为这位家长的言论而诧异。 “你这么替她说话是喜欢她?”靳国坤的意味为很明显:“也是,脸漂亮嘛身材也不错这点随她妈,小时候经常有男的找到家门口给她送这送那。怎么你也被她勾引住了也要给她送东西?” “你要是见到她小时候被我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你还会喜欢她吗?现在是靳柯屿护着她所以我没再动手。”靳国坤一脸得意的样子:“不过要是你想看我可以挑靳柯屿不在家的日子。” 赵瑞这种老实人还是头一次见这种人,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靳国坤,从未吵过架的他被气的支支吾吾也只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话:“靳柯絮人这么优秀但怎么会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家长呢!”说完便摔门出去了。 靳国坤看着被他气出去的背影得意极了,平时在自己的这个圈子里卑微惯了,凡事不敢招惹不敢得罪心中的恶无法发泄于是在面对比自己弱的人他总是要毫无忌惮的欺凌他们以此来满足自己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什么人物还敢教我怎么说话。”靳国坤踢倒了赵瑞坐过的椅子之后便双脚交迭伸在了桌子上等待着靳柯屿来找他去饭局。 靳庆荣不喜欢他但是喜欢他生的儿子啊,他不知道靳庆荣的行程但他儿子知道啊,他为了这次饭局可是不少买了烟酒下了不少血本,要是巴结上了一个领导那商场的税务问题肯定能减半一倍不止啊,他已经准备的够完美了现在只差靳柯屿了。 算盘打着打着,广播站的门被用力推开发出巨响。 赵瑞喘息着慌忙的冲了进来。 8布娃娃 赵瑞冲进广播站,一脸慌张的疾步跑过来关了麦克风:“你麦克风没关好我们刚才的话全部被播了出去!” …… 内容被全校的人一字不漏的听去,一个人一个班一个学校的小声惊讶讨论声成吨的砸破了靳柯絮的耳膜。 “我去!有这么当爸的吗?” “优秀的弟,家暴的爸,单亲的家庭和破碎的她。” “可别,人还有个有钱的爷。” “我怎么感觉她爷只重视她弟呢,刚才我看见她爷带着靳柯屿跟那群领导握手打招呼的,现在又坐车提前离校了也没想着带她。” “重男轻女啊我去 我之前还羡慕她呢现在看还是算了。” “她真勾引人啊,这么清纯的脸不应该啊。” “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靳柯絮现在仍然被全班的家长同学们炙热的注视着,只不过这次不是羡慕的好奇的惊艳的而是审示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 靳柯絮的身体猛的一僵,随后脑子“轰”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众人的眼神像无数只针扎进她的毛孔也轻易的贯穿了她这几年亲手筑的心理防线,汹涌的浪水仿佛拌着靳国坤的拳脚将她淹没,直到靳柯絮被猛呛了一口才发现,这是她那时流的眼泪。 “靳柯絮同学,呃……”围绕靳柯絮的话题被戛然而止,班主任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尴尬神情。 王昭最先反应过来,她朝着班主任示意了一下搂起靳柯絮去了厕所。 她的腿有些站不起来了,一步一步都好像踩在了荆棘路上,出教室的这几步真的好漫长,直射过来的视线平铺在地板上成了她的减速带,她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她想找地方把它们藏起来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遮羞布,她最后把双手藏进了口袋里。 看不见就没事了。 “我没事,昭昭。”靳柯絮说,语气平静到没有半点情绪。 “那你……”王昭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满是无法言尽的酸涩感。 “我现在就是想回家。”靳柯絮轻轻推开她的胳膊道:“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吧,我有点想睡觉就先回去了。” “你先等等,给你弟打电话让他送你。”王昭走不开但又放心不下她。 “他现在在忙,我可以自己回去,别担心了昭昭,你晚上回去也注意安全。” 王昭的话到底憋在了嘴边,她看着前方那个单薄的背影心头涌上了无尽的心疼。 像靳柯絮的条件,理应是张扬的明媚的甚至是骄纵的蛮横的。正如王昭第一次见她对她的第一印象。 但自从有过交集以后,王昭认识的她却是坚强的,敏感的,温柔的甚至有时会是小心翼翼的。 她会在遭到一些女生的嫉妒孤立后反思自己的为人处世,也会在遭到男生的骚扰造谣选择淡然置之不理。 即使说到现在了她还在关心别人,王昭之前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脾气那么好,但今天她明白了。 因为最差劲的事她都已经经历过了,她的温柔是被痛苦打磨来的。 她就像是被烧过的陶瓷罐子,灰耙耙的泥土待在烈火灼烧的窑里被打磨被塑性被折磨,她的痛苦被火焰生生吞噬掉,最后好不容易熬过来,却又要被工匠拉过去集市上被对比被挑选,最后没有达到他们的满意于是又被他们气急败坏的摔碎。 她慢慢的一点点的拼着自己的碎片,但碎都碎过了怎么拼也跟之前不一样了。 那也就这样吧。 …… 靳柯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打开家的大门的,三十多度的天气手心却是冰凉的。 推开门的那一刻那些幼年时的记忆仿佛如同丧尸般争先恐后的想要把她给推倒,那些殴打那些谩骂仿佛历历在目,这早已不是家,而是痛苦的寄生地。 她去厨房想做点吃的,但番茄切到一半这才想起来柯屿今晚不回家吃饭了,于是她想把切过的番茄扔在垃圾桶里,但转身一看碎掉的番茄竟被她扔在了洗手池里,切成渣的番茄在池子里流淌着血红的汁水,看的她好反胃。鼻子里也充斥着了腥臭味儿。 “呕…”靳柯絮支撑着洗手池吐了起来,但一下午没吃东西吐出来的只有肚子里面仅存的水。 她很痛苦,但现在却哭不出来。她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但她现在又什么也做不好。 她才不是废物呢。 可是她现在连地都拖不好了,拖把在地上划拉了一下又一下,可眼前的水渍却越来越多。 应该是眼花了,她伸手抹了下眼,两行泪被抹了下来。 还好只是眼泪模糊了眼,不是她连地也拖不好了。 她还是有点用的,意识到这一点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般哗啦啦的往下掉。 那些目睹她囧状的视线仿佛跟她回了家。 动了动嘴唇想张口说话嗓子眼里却呼出了冒着烟的白气,他们一个接一个挣扎着扑过来,将她的身体扒开一看,原来是里面被烫熟了。 开膛破肚的状态不好看,甚至有点丑。 后来有人给她递上针线,她低头把身体缝缝补补,抬头想道谢却看见了靳国坤那张脸。 于是布娃娃身上又多了一道伤疤。 伤疤套上了衣服,又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人。 靳柯絮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被打后靳柯屿蹲在旁边陪着她哭的场景,嘴里好像满是他递来的水果糖香味,在这空气仿佛都带着刺的时刻,靳柯絮竟然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丝香甜。 她现在很想靳柯屿,印象中,每次在她低谷的时候他老是在一旁笨拙的安慰人,但她怕打扰他,在饭桌上打电话总是不礼貌的,她不能让他为难。 真的好恶心啊,她恨不得在他的记忆力把自己给抹掉,有他在的地方靳柯絮真的待不下去了,甚至连带着这个家这个城市,海市才多大啊,待一秒她就能想到小时候的自己待一刻都有随时碰到他的风险。 她算着时间眼神空洞的盯着墙上的挂表转着一圈又一圈,一句话也不说就坐在沙发上默默掉眼泪,单薄的肩膀随着抽泣微微起伏。 靳柯屿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那窄窄的肩膀已经承受不住巨大的痛苦显得摇摇欲坠,心疼已经爬满了少年的全脸。 靳柯絮再见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如决堤的河水哗啦啦的往下掉。 “柯屿……” 他冲过去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大手附上她的脑袋安抚摩挲:“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在接到向北电话后,靳柯屿恨不得立刻飞到靳柯絮身边,看到她哭的上接不接下气的样子时,他又恨不得把靳国坤按在地上爆锤。 无法想象她当时自己一个人在听到靳国坤的那些话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无法想象她自己是怎么面对全校的流言蜚语的,更不敢想她当时是怎么一个回家的。 “为什么不跟我打电话?”一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自己哭着从学校走回家,他的心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 靳柯絮抓着他胸前的布料摇了摇头,说出口的话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忙,你忙……” “傻瓜,我再忙也不会把你排在后面,”靳柯屿紧紧抱住她说:“怪我,我应该在那儿看着他的。”如果他盯着靳国坤,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靳柯屿给她擦眼泪,可眼泪却越擦越多,听着怀里人压抑的哭声擦的他眼圈也微微发红。 每次一出事都是因为他,次次都是他。 “妈的。”靳柯屿喉结酸涩的上下滚动,这件事他一定要让靳国坤还过来。 “一切有我在。”靳柯屿捧起她的脸,那双带有灵气的眼此刻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 “不哭了好不好?”靳柯屿轻声哄道:“不然待会儿眼睛会难受。” “喝点水行吗?眼泪都快流干了。” “是不是还没吃饭呢?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不想吃那睡回儿,我抱你去卧室。” 靳柯絮终于有了反应,靳柯屿见状打横抱起。 9家暴 靳柯屿把靳柯絮放在床上,抽了张湿巾给她擦脸。 躺在床上的她情绪慢慢平复:“柯屿,等我睡了你再走好不好?” 靳柯屿看着她依赖的眼神,心里软的不成样子:“好,不要怕。” 空气似乎变得安宁,安全的环境让紧绷了一天的靳柯絮眼皮逐渐发沉。 正当靳柯屿看着她的眉头渐渐从紧蹙到平缓时。 “嘭”重重的摔门声打破了这一切,靳柯絮被吓得哆嗦。随后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一轻一重的。 意识到是谁后靳柯絮声音有些发抖:“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靳国坤一身酒气嘴里骂着脏话已经爬上了两人所住的二楼:“妈的,都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去tm的死狗腿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靳柯屿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极致,他没有想到靳国坤今晚居然还敢回来闹。 靳柯屿和靳禾絮的房间挨着,靳柯屿的房间靠外贴近走廊一上楼梯便看得见 靳国坤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大吼:“死崽子外面的人瞧不起我,那我看看你是不是也不把我这个亲爹放在眼里。” 他今天可是在广播站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直到家长会结束,学校里的人都走光了,他才知道他被耍了。 隔壁房间传来东西被砸碎的声音,这是看不见人恼羞成怒了。书架被人踹倒靳柯屿听到了明显的书本散落的声音。 额头上的青筋炸起,靳柯屿捏着拳头起身准备开门。 靳柯絮慌忙起身握住他的拳头道:“你干什么去,你别出去。” 他回头看她,那双哀求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靳柯屿看不得她用这种眼神看他,于是伸手抹了一把她的眼睛:“你别管,回去睡觉。” “我求你了,柯屿,”靳柯絮带着哭腔的声音好不可怜:“他会打你的。” “都给我滚出来!”靳国坤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急了,找不到出气筒他捞起床头的台灯狠狠摔在了窗户上,“哗啦”的一声,里面的玻璃应声而碎,玻璃碎片从半空中坠落砸在地上又碎成了玻璃渣子。 靳国坤还嫌不够解气,又将衣架推倒在地。 声音很大很刺耳,每一声响靳禾絮心就颤一下,那些暴力仿佛都无声的砸在了自己身上,她呼吸有些不稳。 “操。”感受到身后人的颤抖,靳柯屿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拨开牵制住他的那双手,转身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到了床上。 靳柯絮奋力挣扎着,在他准备要离开的那一刻死死抱住他的腰,豆大的泪珠沾湿了他胸膛的那片布料,她哭着道:“算我求求你了柯屿,我们再忍忍吧,我,我不想让你受伤……” 她的身体死死贴着他的,靳柯屿身体一僵,随即抬手附上了环在他腰上的那双手。 “如果爷爷知道了你对他动手,他会怎么想?”靳柯絮哽咽:“他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了。” 靳柯屿摸了摸她充满泪痕的脸道:“我不在……” “可我在乎。”靳柯絮温热的眼神充满坚定,她道:“你听我的话好不好。” 靳柯屿一时间无言,他静静看着身下人脸上滑落的一颗一颗泪,嗓子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发不了声。 两人就这样较劲般的默默注视着对方。 靳柯絮的泪无声地流着。 靳柯屿败下阵来:“好,不哭了我不去了。” 靳柯屿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这么没用,在面对她被受欺负的关键时刻,他居然什么都做不了,他深吸了口气压住了心里那股怒火,把门锁了后从后面环住了蜷缩在一起的人,他伸手将被子扯上来罩住了她的头,全身都被他和被子裹在了一起。 靳柯屿搂的更紧了,隔壁的谩骂声还在继续,伴随着靳国坤自虐式的扇巴掌声。 “养了两个白眼狼,都下去陪你妈吧!” 这种声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渐渐停止,靳国坤解开裤裆朝着靳柯屿的床撒了泡尿这才大摇大摆的下了二楼。 确定没了动静之后,他怕闷着她小心翼翼地扯下被子把她的脸漏了出来:“他走了。” 靳柯絮睁着眼睛还是一声不吭,明显是被吓的不轻,“改天我向他拿回来家里的钥匙。” “好。” “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靳柯屿蹭了蹭她的头发,安静的夜里只有怀里人不太平稳的呼吸。 …… 烟灰缸里的烟头堆砌了一根又一根,阳台的空气已经被尼古丁的气味侵占,靳柯絮刚睡着,他心里烦就出来冲冲风。 往上飘得烟气熏得靳柯屿半眯着眼,狭长的眸子紧盯着手机屏幕,一根烟结束,页面里弹出一个电话。 靳柯屿勾了勾唇,在意料之中,他接起了电话放在耳边等对方开口。 “我想通了。”是道女声:“但我要十万。” “没问题,我先给你五万,事成之后再把剩下的给你。”靳柯屿陈述。 “希望你不要食言,这可是用我的脸面换的。” 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靳柯屿正琢磨怎么整那个畜生呢,结果对面直接把弹子寄到了家门口,还是包邮的。 靳国坤又犯了混账事,把公司的一个小姑娘带到饭局灌酒强奸了,事后不仅没给人补偿还把人给开了。 靳国坤永远都管不住他那根几把,看见个女人就想上看见个洞就想插。 可那姑娘是财务部的,靳国坤给员工工资实发四千却把个人所得税上报成九千,偷税都选择这么低级的手段,这女孩想举报,可次次不见结果。想报警告他强奸,又怕靳国坤上面有人她吃白亏。 那这事别人不管,靳柯屿可就管了。 “一定,我有税务局征管部门领导的联系方式,这个上任领导可是死板清廉的很,新官上任三把火到时候你把证据直接发给他就可以了。”靳柯屿按灭了烟,说道:“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但前提是我交代给你的事你必须要办好,动静越大越好。” 畜生尾巴不藏好被别人看到了也别怪人踩两脚。 靳柯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十万给靳国坤添个堵他觉得值的很。 夜幕万千灯火通明,周围小洋楼透着的光把靳柯屿的脸照的忽明忽暗,明明隔得很远,但靳柯屿好像也能够听到他们家里热热闹闹的熙攘声,这么一比,他这儿倒是显得有点冷清了。 但感觉还好,有姐姐的地方就是家,即使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靳柯屿也只会庆幸他的身边还有姐姐陪。 “叮”手机收到消息,看清内容之后靳柯屿勾起了唇。 10舌吻(微h) 是靳庆荣的:“这件事我会解决,要是下次他再闹直接还回去,不用忍。” 上面紧挨着消息的是一张找好角度的卧室照片,照片里一片狼藉,任谁看都会不适。 他回:“我知道了,爷爷你也早点休息。” 五万的流水从账上流过,他就坐等明天的火上浇油。 屏幕的微弱亮光熄灭让环境回归漆黑,凉风吹在裸露的上身带着微微的寒意,靳柯屿避着夜风拉开阳台门回了卧室。 卧室很热,靳柯屿随手看了空调。睡梦中的她依旧蜷缩成一团,枕头深深的埋住了脸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要闷死了。 靳柯屿把她的脸弄了出来。手臂扶着背将她板正平躺在他的手臂和胸膛之间。 巴掌脸上还挂着水渍,不知道是泪还是汗,伸手抹了一把,视线停留在鼻尖,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 “真可怜。”他说,眼神又落在她一张一呼的嘴唇,那里也肿。 他伸手拨弄,下嘴唇翻动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唇肉,受惯性合上后又发出不轻不响的 “啵”声。 洁白的牙齿被包上,靳柯屿又捏住她的下颚往下掰。这下门牙不仅漏出来了还连带着里面的舌尖,小巧的舌头上覆盖了层口水在台灯微弱的光亮下一闪一闪的,看得他眼热。 被迫张开的嘴唇形状也是好看的,他伸出手指插入那湿漉漉的口腔,长长的手指挤进那么小的口,色情的视觉冲击让靳柯屿再次想起了前不久做的春梦,那也是粗长的一根强硬的塞进了窄小的缝隙中。 他使坏般的揪住那圆润的舌尖,湿湿的热热的,刚揪住又调皮地滑走了。 好想尝尝是什么味道的。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他俯下身张嘴含住,猩红的舌头伸出舔着下面的小舌舌面,软软的滑滑的,舌苔相互摩擦爽的他头皮发麻。 他的吻无师自通,舌尖像条灵活的蛇任意的钻入她口腔的每一方位,他闭着眼享受着身下人带给他的触感。 他不敢想这么柔软的地方要是把自己的鸡把插进去会有多爽。 将舌面的口水舔干净后两条舌头交缠,他像是久逢甘露般的搜刮她分泌的口水,一个深吻结束后他已经硬的发疼了。 他难耐的喘了口气,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胸脯。 “怎么长的啊,好大。”靳柯屿在细缝里深吸了一口叹喟:“也好香。” 他伸出舌头朝着细缝里舔了一口。又把耳朵贴在那里听心跳,没见过似的这儿舔舔那儿亲亲,想把脸埋在她胸里面一天都不出来。 但他现在硬的腰疼。 他轻手轻脚的把她放下进了浴室,边撸边发誓迟早有一天让她撅着屁股给他干。 正常人装久了也只有在发情的时候才能露出点禽兽尾巴。 他既害怕靳柯絮发现他见不得人的情愫,又每天幻想她知道后的反应。 如果惊悚的表情出现在她那么单纯的一张脸上那该有多精彩啊,他光是想想就激动的不行。 到时候她肯定会哭着求他放过她的。 可他这辈子可以放过任何人,唯独她不行。 没有感情的撸动已经变得机械化,浓腥的白灼射出后又陷入了无尽的寂寞。 或许只有在被爱的时候才会让欲望的躯壳长出肉身。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还没有能力可以将她归为己有,等到金钱和权利匍匐在自己身下的时候,他才能站在更高的地方轻而易举地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人只有在拥有话语权的时候才能有改变世俗的机会。 凤凰的羽毛怎么也比野鸡坚硬,她终究是要躺在他的麾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叫徐三园,你们有空可以留留言~求珠珠~谢谢大家! 11股份 下午三点,市中心国贸商场偏门。 商场安保体制疏松,仅有的四个保安都出动在了一个从半途中冒出来的小偷身上。那人砸碎了一楼的几家金饰店就落荒而逃了,什么也没带走。 小偷体型很大,四名安保人员才勉强制服。这一幕让众人纷纷驻足围观,这么大的一个商场碰到了一个小偷简直见了鲜。 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够大跌眼镜的了,谁知商场正门口也正在发生一件更劲爆的事。 一个中年妇女跌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在抽泣的年轻女生,这阵仗让不少人好奇的观望,身旁立着的是一张印满聊天记录的牌子,哭诉着自己女儿受到侵犯的过程。 “国贸商城有限公司的常务副总靳国坤,于五月三日晚上八点将我女儿约出,美其名曰带她参加饭局认识领导,却在凌晨十一点十分将我女儿灌醉后带入昌茂酒店实施强奸侵害,没有任何赔偿还无情的开除了我女儿来之不易地工作……” 那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有监控视频和聊天记录为证,报警无果后我们母女俩实在是走投无路,请大家动动微薄之力,帮我把这个畜生干的混账事传播一下让我们得到一个应有的交代!” 市中心的大型商贸中心是城市的心脏,跳动的血管每天涌出的都是新鲜的年轻血液,不少年轻人选择举起手机拍下这可以上头条的一幕,上传在社交平台上并配文吸引眼球的文案。刚发出便吸引了大量流量同时被顶上了同城热搜。 不少对家在看热闹,群众在吃瓜。有的摄像头对准了妇女哭丧的脸,有的摄像头又放大对在了那位年轻女生故意漏出来的脖颈吻痕。 现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助长了弱者的威风,女孩儿站了起来手里捏了张身份证:“我会为我所说的话负责,我在财务岗在任期间,靳国坤不仅对我以及多名女性进行职场性骚扰,还多次谎报员工工资来逃税漏税,公司的财务支出永远对不上账,公司流水一次比一次高。”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声更激烈了。 诧异的语气席卷了周围一大片:“我靠,偷税漏税这企业要亮红牌了吧!” “不一定,上面有人。” “有钱人还缺女人啊?犯得着强奸性骚扰吗……” “你们不知道吗,靳国坤这人的名声在圈子里已经烂透了,他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了。” 商场前的步行街已经济满了人,警笛声也由远致近。 几名警察下车疏散了人群走到母女俩身边。 “您好派出所,这边接到报案您存在扰乱公共秩序的不当行为,需要您这边跟我去趟派出所接受调查。” …… “啪”清澈的巴掌声贯彻了整个书房,靳国坤顶着个巴掌印跪在地上敢怒不敢言。 靳庆荣要被这个逆子给气死了。分公司的股份才转给他没两年,企业不进反退就算了,自己的风流事还往事业上拖累。 靳柯屿也慢慢长大了,他这个做爷爷的总不能让孙子对外说他爹是个一事无成的混子吧? 本来就是看在他孙子的份上才转接到他手上的,这下倒好,前脚在孩子面前发酒疯,后脚又搞出丑闻拖累分公司,他靳庆荣的名声都快被拖累完了。 靳柯屿在书桌旁给老爷子沏茶,泡好的茶倒在了纯色的瓷杯中,他看着木质桌子上的股份转移书,古茶的醇香散发出了独特的香气。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耗尽什么手段,马上把这件事给我做好公关!” “已经在做了。”靳国坤那张老态龙钟的脸满是窝囊气。靳庆荣看一眼都嫌烦。 靳庆荣别过眼坐回主位,嘬了口茶道:“把柯屿住的那房子钥匙留下,你去别处住。” 靳国坤终于抬起了头:“那房子是我的,我不住那儿我住什……” “我掏钱买的房子我说了算!”靳庆荣半举的瓷杯被狠狠地放在了桌面,他拿起手边的合同甩在了靳国坤身前,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 “把它签了,然后滚蛋走人。” 靳国坤拿起白皮纸张,看清第一页的内容后彻底急了:“什么叫只有两年的持股权限?” 他急切的翻看,大体内容是。 靳庆荣要把他手下的股份在两年后划到靳柯屿名下,而且他的去留要经过那时的第二持股人的同意,也就是靳柯屿。 靳国坤的天都要塌了,他看着靳庆荣旁边站的端正的靳柯屿,才反应过来今天来这一遭就是爷爷给孙子出气的亲情戏码,一刹那之间两人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小时候被他任打任骂的对象此刻居然可以主宰他的工作。 这感觉就像养了多年的狗反咬了他一口,他不仅不服,还后悔为什么小时候没把他训的更听话。 靳柯屿波澜不惊的眼神扫过去,视线相撞,他勾了勾唇,无声的嘲讽。 自尊心强的人就像是易燃的炸药,稍微一点火苗就能爆炸,特别是像靳国坤这种没本事自尊心还强的人。极其好对付。 “笑你妈呢!”靳国坤把手里的合同砸在了他的身上, A4纸张拍在了靳柯屿的脸上之后慢慢散落一地。 这下靳庆荣彻底恼了,怒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他,顾不得茶壶的壶壁烫,攥起茶壶就往靳国坤的脑袋上砸了去,他最看不得靳国坤这幅鲁莽冲动易怒的样子,这无不展示着他对这个小儿子的失败教育成果。 靳庆荣被气的大喘气,靳柯屿见状扶住了他。 “你……你好自为之,不签合同你明天就离职。”靳庆荣握住了伸出的胳膊,明显被气的不轻,靳柯屿扶着他坐下。 靳国坤还在原地愣着,阴恻恻的看着靳柯屿。 “你不走我就让保安请你走!别让公馆里的人都来看你笑话!” 那人现在一脸狼狈,脑袋头发上都是滚烫的茶水,在中央空调大开的室内甚至头顶还冒着烟。 靳柯屿看见他就想起那天哭着回来的姐姐。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直到靳国坤不情不愿地走后,室内才恢复一片安详。 “我真是造孽啊,生了这么个儿子。”靳庆荣缓过来劲说到:“小时候被惯坏了,你那两个伯伯再不成器都比他强。” “别气了爷爷,血压又要升了。” 面前被递来了一杯崭新的茶水,靳庆荣看着在一旁默默烫着茶壶的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倒是比你爸懂事多了。” 思绪飘得有些远,靳庆荣不禁有些感慨:“书珍走得早,这些年苦了你了。” 突然提到母亲,身旁捣鼓茶具的手顿了一下。靳柯屿垂下眼眸,随后道:“我不苦,苦的是我姐。” 提到靳柯絮,靳庆荣一时语塞,毕竟统共没见过几面,没什么特殊印象。 “她今年要高考了吧,”靳庆荣问道:“成绩怎么样?” “挺好的,上个市里的重点应该没问题。” “倒不是无用之辈,”靳庆荣面色有些松动:“算算日子也好久没见了,下个月生日会你带她一起来吧。” “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珠珠宝贝多投点珠珠叭 12前兆 “五百九十一,啊啊啊我终于够到海大的分数线了!”王昭激动地拍着靳柯絮的胳膊:“柯絮你想好去什么学校了吗?要不咱俩报一块儿吧反正分也差不多。” “我还没想好,什么学校都一样的。”靳柯絮看着手中的成绩,五百九十三分比上次退了二十几个名次,她皱眉:“我成绩太不稳定了。” “那有啥的,再不稳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王昭看着她明晃晃的一百四十多分,感叹道: “你英语怎么那么好,我只能考个一百出头,那听力素材像加密了一样听都听不懂。” “多听就好了,我有几套听力磁带明天给你拿过来。”靳柯絮传授经验:“三遍起步,先听后写再背。” “谢谢宝宝!”王昭抱住她的肩膀说道:“我家柯絮就是人美心善大好人。” 靳柯絮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都,“坐好坐好,老师马上就要来了。” “嗯嗯。” 班主任踩着高跟鞋上了讲台,靳柯絮被王昭立马坐端正的动作给逗笑了。 “同学们,距离高考只剩下九天了,大家现在手中应该都拿到了自己的联考成绩,不论成绩好坏与否我都想告诉大家,调整好自己的心理问题不要受到外界影响。”PPT被翻到了第二页,她指着大屏幕说道:“这也是本次班会的主题。” 靳柯絮看到屏幕上的几个黑字,便想起了那件事过后老师在办公室给她做的心理疏导,也无非是讲一点字面上的大道理。 伤疤再次被揭开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她还是挺感谢老师浪费这么长的时间为她磨嘴皮子的,学校里的流言蜚语确实多但所幸她平时没有得罪过太多人入耳的话也没有恶毒到听不进去的程度。 办公室里的老师明令禁止自己班的同学以后不许讨论那件事,周一到学校的时候同学们也默契的当那件事没有发生。 路上倒是有好几抹同情的目光,这是靳柯絮想有意忽视的。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心里也已经麻木了,反正也死不了,生活还要继续往下过,她最擅长把苦难轻松化,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如果不把阿q精神发挥到极致,那她的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 靳柯絮盯着黑板上的大屏幕,PPT往后翻入目的是各个名牌大学,它们都是位于首都或各省省会。 细想想,她长这么大居然哪里也没有去过,内心封闭的像只老鼠。 “大学,开放且包容的代名词,社会上最具有活力的群体都聚集在这里,有人说大学是思想最先进的地方,高知分子的思维逻辑碰撞都发生在这里。” 班主任面露感慨:“我建议同学们在年轻的时候多出去走走,多见见外面的世界,我大学就是在首都上的,一千多公里的距离确实让我感受到了各种文化差异,但这种差异带给我了许多感想与进步,其中最让我感受到的,是自由。” 那里真的是自由的吗? 靳柯絮突然想起了半个月前她在办公室对自己说的话:“柯絮 我很心疼你的遭遇,如果这里的一切每天让你惶恐不安,那就试试往别处走走吧,你的成绩足够,未来的路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不想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但这个念头在脑袋里刚浮现就被打断了。 靳柯屿是肯定不会同意的。靳柯絮低下了头,手中的铅笔芯受外力断裂。 …… “首都,经济文化政治中心……”靳柯絮盯着手机屏幕里的标志性建筑,宏大雄伟的建筑仿佛冲出屏幕伫立在了眼前。 她看得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慢慢走近的人。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靳柯屿刚从大开的房门中进去,就看到了趴在床上的她正在专心致志的翻看着手机。 突然听到声音的靳柯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关闭手机压在了枕头下面,“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那还犯得着藏藏掖掖的? 靳柯屿看了眼枕头,狐疑道:“有事瞒我?”他大步走到她身边掀起枕头就要拿起手机 “我们之间不存在秘密。”靳柯屿一把抽走了手机,他看着那些城市标志建筑物,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喜欢这地儿?”靳柯屿说道。 “还好。”靳柯絮没说实话。 “那里的大学都挺好的,教育水平跟咱们这比不相上下。”靳柯屿意有所指。他双眸紧盯着她的脸,不肯放过一丝神情。 “一般般,都一样。”两双眼对视,靳柯絮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她不得不补充了一句: “王昭想报那里的大学,我好奇就搜了搜。” 听到这话的靳柯屿眼神里的压迫消散了些,他把手机扔到床上,道:“她想报哪里是她的事你不要被她给影响了,朋友都是阶段性的你们现在关系好那说不定到时候等她上了大学遇到更好的朋友后就把你忘个一干二净了。” 靳柯絮听着那些话,莫名的有点难堪。 “北方冬天那么冷空气又干,南方人去了很难适应的,而且……” “柯屿!”靳柯絮心里烦躁出声打断了他。 见靳柯屿怔愣的脸色,她又瞬间后了悔:“我…马上高考了我压力有点大,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靳柯屿被吼的有点说不出话,她很少用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话,怀疑的种子埋得越来越深, 他真的很想今天就问个清楚。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不想再因为还没有确定的事跟她生气。 “好,那你先睡,我回房间了。” “嗯。” 靳柯屿看着转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人,心里的那支风筝摇摇欲坠。 13 一周的时间不长,对高考生来说更是转瞬即逝。 “姐,明天高考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靳柯絮不轻不重的地点了点头。 “准考证身份证放好,不要弄丢了。” “嗯。” “闹钟也要定好,迟到了就麻烦了。” “定好了,柯屿我先去睡觉了。” 又是留他一个背影。 两人还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而冷战,准确来说靳柯屿觉得是她单方面的对他进行冷战。 每天上下学的路总是安静的可怕,问一句她简单答一句,不问就不答。 明明有搭理他,但靳柯屿心里还是不舒服,那天晚上他也不过是多说了几句,他想了好几天还是想不透她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他很讨厌她用这种爱搭不理的姿态跟他讲话,这让他感觉自己对于她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如果他有操控人意识的魔法就好了,起码这样他就能牢牢地占住她的心了。 滴滴答答转着圈的闹钟吵的靳柯屿心烦意乱。他今晚不打算睡了,以免明天靳柯絮睡过头。 以她的性格现在估计还在紧张的睡不着觉。 靳柯絮翻了个身,眼睛盯着天花板,她确实睡不着,但也不全是因为明天的考试。 两姐弟脑子里各怀鬼胎,直至高考的闹铃响起这才打破这些思想伥鬼。 三年以最后的两天为结尾,靳柯絮说不紧张是假的,直至坐在考场上的那一刻,她才切切实实感受到时间是世界上最把握不住的东西。 索性出的题目都不难,靳柯絮做的也还算顺利。两天下来靳柯絮紧着的一口气也总算是松下来了。 靳柯絮刚出考场就看到了远处树下抱着花站着等她的某人。 梧桐树下阳光漏出星星点点,散散的打在少年略显青涩的身体上,他此刻正张望着向前看去,就像是情窦初开的纯情男孩在等心爱的姑娘。 他这两天疲惫不少,黑眼圈重的一看就没怎么休息,明明是她高考他却把自己弄的如此疲惫。 她不禁有点愧疚,自责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而冷落了他,叹了口气朝他跑去,靳柯屿的眼神也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亮了起来。 阳光撒在她穿着裙子的身体勾勒的凹凸有致,发着光的发丝往空气里飘动,那张灵动的脸就这样毫无征兆的闯入他的视线,美的他呼吸都要停滞。 “题型我都见过总体来说不难,英语作文我们老师还压对了。”靳柯絮笑着对他说。 靳柯屿喉结滚动,这么多天来他终于看到了她笑脸盈盈的样子了,他忍不住弯腰抱住她。 靳柯絮被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欣然的回搂着他。 靳柯屿抱得紧紧的,她的身体好软又好香,腰细的就那么一点点他一只手就能搂全。 考生行人纷纷路过,都在惊呼这对小情侣的登对。话传靳柯絮耳中未免有些尴尬。 两人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抱了好一会儿,准确来说是靳柯絮觉得差不多行了但他抱着不放。 他的鼻息靠近她的脖颈喷洒着热气,敏感部位被冒出的胡渣扎的身体有些奇怪。 “柯…柯屿,”靳柯絮痒的不行。 她的扭动无意间蹭着与自己相贴的那副身体,分分合合磨磨蹭蹭靳柯屿难耐又享受。 轻微挣扎片刻后靳柯屿终于放开了她。 “好香。”靳柯屿看着她那张红透了的脸说。 “啊?”她的脸更红了:“咱们用的不是同一款沐浴露吗?” “我说花。”靳柯屿坏笑:“恭喜啊姐姐,脱离苦海了。” “哦哦。”靳柯絮误错意思了尴尬笑道:“谢谢。” “考完想去哪里玩,我们去旅个游?今天就可以出发。” “我没什么想去的。” “真的?”靳柯屿弯腰凑近看着她眨巴眨巴的眼睛,道:“一天天在家里憋着不无聊吗?” “在哪里都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 “…” 靳柯屿看着她一脸为难支支吾吾的样子,道: “那不想去就算了,但今天晚上这么重要的日子总要出去一趟吧。” 他在她坐在考场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带她去哪里玩了,路线已经规划好了餐厅也都提前预约上了。万事俱备只差她的一个点头。 “恐怕不行,王昭今晚还约我出去玩呢。”一连两次拒绝靳柯絮有些难为情。 “都谁?带我一起去。”靳柯屿大言不惭的提出要求。 “不行。” “你倒是拒绝的挺干脆。” “……”他的声线冷凝,靳柯絮看着他嬉皮笑脸的神情被拉直的嘴角取代,一时不敢抬头看他。 “这不行那不好的,她在你心里比我重要?”靳柯屿紧盯着身下露个头顶的人儿心里不痛快道:“还是说你单纯不想跟我一去?” “不是!”靳柯絮觉得他这话就是扯淡,意思被曲解她抬头看他:“是因为今天晚上王昭请客,客不带客而且去的人都是我的同学你又跟他们不认识。”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合群?”靳柯屿横眉冷对说出的话都带着刺。 靳柯絮被呛索性不说话了,这是她逃避的标准态度,靳柯屿看她不说话也就这么跟她耗着,路过的行人纷纷注意到了这冰冻的气氛,嘀嘀咕咕的说着小情侣之间的情绪就是多变。 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靳柯屿渐渐没了耐心,“你爱去就去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他嗤笑一声随后掏出手机退掉了今晚的预约,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靳柯絮憋着一肚子闷气,气到心里反而不想跟他说那么多了,她不懂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件事他都要生气,跟他出去玩的机会还有很多但是同学们都要毕业了这或许是彼此最后一次见面了。他现在也不小了还总是跟她玩小孩子脾气。靳柯絮觉得他太过依赖自己并不是一件好事。 手机铃声作响是王昭打来催她去饭局的,至于靳柯屿,小孩子脾气回去哄哄就好了。 她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弯腰上车向师傅报去了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bb们迟来的更新 弟弟的敏感 彭通”大门被用力摔上,随后漆黑的客厅瞬间被灯光打亮,刚到家的靳柯屿直奔冰箱拿出了瓶冰水就往嘴里灌,五度的冰水都浇不灭肚子里三十七度的怒火,冰水一点点下肚短短几秒的时间靳柯屿脑子里就蹦出了五百句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是姐姐的优先选项…… 为什么他的话在她那里不管用…… 为什么姐姐不像小时候那样无条件的包容他了…… 为什么不想跟他一直呆在一起…… 越想靳柯屿就越崩溃。 “啪嚓”手里的冰罐子被他用力摔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玻璃渣子靳柯屿还是无法解气,他挠着头皮一手叉腰烦躁的原地踱步,死活想不通为什么姐姐不能无条件的以他为主,明明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可以排在第一位的,为什么他可以轻松做到的在她身上却那么难实现。 前几天对他爱搭不理的,现在又扔下他跑去跟别人出去玩,他只想跟她好好吃顿饭说说话,她就要拒绝。 还没上大学就这样,那等到去了大学离了家认识更多的人,那还不得马上就把他这个弟弟给忘干净了? 到时候再认识几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她那么单纯,岂不是三言两语就被拐跑了? 万一那个男的又穷又丑又缺德的,把她拐到穷乡僻壤的乡下去,每天逼她洗衣做饭生孩子还不给她钱花,晚上甚至还要跟她做爱,逼她跪下来给他舔鸡巴。 光是想想这个画面他就要崩溃了。靳柯屿一下瘫坐在地,眼眶渐渐变的通红。 到时候姐姐心里住个人肯定马上就会把他给忘了的,在她心里自己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真的忍受不了这种事的发生,如果哪一天这真的变成现实了,那他一定会把那男的给捅死的。 眼泪模糊了眼眶,靳柯屿现在就像条被抛弃的小狗,眼巴巴的等着主人回来爱抚。 他抱着膝盖出神的盯着地上的玻璃渣子,脑子里全是今后她跟别的男人亲热的画面。头上的灯光射在玻璃渣子上显得更加的刺眼了。 手机屏幕里的红色小点已经定了有一小会儿了,定点是一家餐厅,她应该已经到了地方。 不行,靳柯屿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现在就要去跟着她,靳柯屿擦干眼泪利索的站起身来,临近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扫帚清扫了地上被他摔碎的瓶子。 收拾完后外面的天已经大黑,海市临海昼夜温差大,他随手捞起了一件外套就往哪里赶。 靳柯絮确实是刚到地方,班里统共来了有十几号人,看了一圈基本都是她平时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人,不然她今晚也不会来。 她坐在了王昭和一个男生之间,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叫陈勋,他是高三半途插班来的靳柯絮倒不怎么搭过话,唯一的印象就是挺老实的带个黑框眼镜内向不爱说话。 好在饭局里大多都是像王昭这样外向的人,一句话梗抛出去就有成串儿成串的话茬接,笑点太密靳柯絮的嘴角都没下来过。 现在又聊到学校的八卦,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几名同学聚众斗殴被开除的,又或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一个男生脚踏两只船被女朋友当场抓包被拍大头照发到学校表白墙的。 靳柯絮倒是没想到这重点高中还有这么多不学无术的学生,这些八卦她倒是喜闻可见。 聊起表白墙,话题还莫名其妙的牵扯到靳柯絮和靳柯屿的身上了,只因俩人老上表白墙,不是这个匿名表白的就是那个求联系方式的,把靳柯絮说的面色一红。 有人起哄道:“今晚来怎么不叫上你弟?我们大家都想认识认识这大帅哥呢。” “啊?”靳柯絮实话道:“我不让他来,同学聚会我带个他多不礼貌啊,又不是我请客。” “我还差这点钱吗!”王昭立刻来精神了,插话道:“靳柯絮咱俩啥关系啊,你还跟我客套上了。” 此话一出周围爆出笑声,靳柯絮情急之下连忙糊弄道:“没有没有,这个点他也应该和朋友出去玩了,下次有机会了一定带上他。” “感情淡了就直说。”王昭趴在她肩膀上撅嘴,一脸小媳妇的委屈样。 “真的没有啦,这不是不想让你破费吗。”靳柯絮逗她:“我弟饭量可大了,一次能吃下十头牛,你请他一次饭他就能直接把你给弄破产。” “噗”这招确实很有效,王昭一下就被她给逗笑了。 正当靳柯絮想再接再厉的时候,身边响起“啪嚓”一声,两人闻声看去,靳柯絮脚边突然多出了一个手机,凑近看并不是自己的,她正疑惑想要弯腰捡起,就被一旁的陈勋客气阻拦。 “没事同学,我自己来就好。”陈勋弯腰拱进桌布下伸手够手机。 手机掉在了靳柯絮这边,于是她就动了动腿往王昭那边靠了靠给他腾地方便他捡。 或许空间太小,陈勋在桌布下面摸索了好久,等他出来的时候连忙跟她道谢:“谢谢啊,刚才手机不小心掉了。” “没事,手机没坏就行。”靳柯絮点了点头。 “柯絮,快尝尝这个菜。”刚才她跟人说话的功夫王昭就淘到了一个好菜,她火急火燎的夹了个球状物体放在了靳柯絮的盘子里。 “鳕鱼球啊。”靳柯絮一下就吃出了这个味道:“我弟他老爱吃鱼了。” “是么?”王昭调侃道:“那怪不得你弟这么聪明呢。” 靳柯絮被逗笑了:“聪不聪明不知道,反正鬼点子一天天的可多了。” “哈哈哈那多有意思了,我也得让我爸妈给我生个弟弟妹妹玩玩。”王昭开玩笑道。 “闹心。”靳柯絮笑着摇头。 想起靳柯屿,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家吃饭了没,估计又是一直打游戏懒得吃饭。思来想去她还是问一嘴吧,这菜不错她打算打包带份给他,靳柯絮打开对话框发了条信息过去。 刚到店门口的靳柯屿就收到了信息,他看了眼内容嘴角再也压不住。 不错,还知道关心关心自己吃没吃饭,证明在她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弟弟的,出去玩还不忘牵挂着他,说明在她心里他还是挺重要的。 靳柯屿这么多天的委屈一下子就释怀了,说不定前几天姐姐对他爱搭不理的是因为高考压力太大所以心情不好才这样的,那也可以理解。 他单手插着裤兜一脸得意样的拍了张饭店门前的照片给她发了过去,还打了行字。 “打包多麻烦,还不如让我直接进去吃。” “??” “出来接我,告诉你那同学,今晚我请客。” 作者有话要说:靳柯屿超绝反差性格哈哈哈,别看我们柯屿成天跟着爷爷混这个场那个局表面精明的要死,但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十几岁的缺爱宝宝哈,在面对心爱人的“忽视”也会破大破防的,原生家庭造成的缺爱敏感的这一面只会给姐姐看 偷拍 看到消息的靳柯絮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出了门就看到大门口蹲着的某人。 “你来之前就不能跟我说声啊。”靳柯絮赶紧把他拉起来道:“待会儿腿麻了。” “我要是说了你还能让我来吗。” “你还是小学生啊,走哪儿跟哪儿。”他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给靳柯絮气的够呛。 “那我不管,我没在身边要是你出事了咋办。” “光天化日之下能出什么事。” “现在是晚上!” “……” 靳柯絮懒得跟他磨这些嘴皮子了,拉着他的手就把他往里扯。 她在前面带着路,向前走向后飘的馨香发丝,牵着他的软热小手,他一下就能笼罩的纤细背影,他渐渐红了脸,靳柯屿真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包厢里王昭听到消息就让服务员安排上了一个椅子,两人进来的时候刚好挨在一起坐。 靳柯絮推开门带着他进来,不少好奇的目光打量在靳柯屿的身上,手中的馨软抽离,靳柯屿意犹未尽的搓了搓手心。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靳柯屿,咱们柯絮的弟弟。”王昭等他们落座时适宜的介绍暖场。 “咱班没人不认识吧?老是在我们班门口等咱们柯絮上下学,都混眼熟了哈哈哈。”有人起哄道。 “那可不是 中国模范式好弟弟。” 靳柯屿刚进来话头就被抛向了他,他礼貌敷衍了几句有意终止话题,余光全在跟王昭一起凑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她身上。 也不知道叽叽咕咕的在说什么呢? 靳柯絮朝王昭感激一笑,低声在她耳边道:“不好意思啊昭昭,他突然来提前也没跟你打声招呼。” “有啥,都是朋友一起玩呗。”王昭用肩膀碰了碰她,玩笑道:“你又开始跟我客气了,我伤心了啊。” “别,我错了。”靳柯絮笑,端起桌前装满果酒的杯子道:“我自罚三杯喽。” 这还喝上酒了?靳柯屿拿起桌子上的果酒瓶子看了几眼。 还好,度数不是很高,能喝。 靳柯屿眼神环顾一圈,饭桌上大多都是女生,男的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视线绕到终点靳柯屿看到了陈勋。 他没来之前就这男的坐她旁边?靳柯屿把他从头扫到尾。 傻逼吧,长得一脸猥琐样。 陈勋感受到身旁人直勾勾的眼神,转头一下子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靳柯屿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他。 靳柯屿本就长着一张痞气的脸,此刻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人盯的陈勋心里发怵,他强壮镇定的转回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神却一下又一下的瞟着靳柯屿,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他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做亏心事了?”靳柯屿恶趣味顿时上来了。 陈勋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吓了一跳,眼神更飘忽不定了,身边的人压迫感极强,他一时有些受不住便起身离开。 看着身边的空位靳柯屿嗤笑一声,淡淡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怂货。” “什么?”靳柯絮刚跟王昭结束话题,一扭头就听到他在讲话。 “啊?”靳柯屿立刻看向了她,笑道:“没事。” 靳柯絮点点头,她刚才还以为他在跟她说话呢,“没事就行,我去个厕所啊。” “我陪你。”靳柯屿也跟着起身。 厕所就在包厢的对面,过道也窄,这距离近到在厕所都能听到包厢里时不时传出的笑声。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靳柯屿从口袋里拿出了从家里装的纸,递给她:“上厕所别用外面的纸。” “好。”靳柯絮接过,仰头朝他甜甜一笑。 “去吧。”靳柯屿看着她小跑的背影心情好极了。 他哼着小曲转身朝着镜子拨弄着头发,看着与靳柯絮相似的眉眼,眼底的笑意更是藏不住。 来往的行人看着他在镜子前莫名其妙的笑,都以为他是个自恋狂,瞥一眼便都急匆匆的走了。 靳柯屿不屑。 这叫夫妻相,懂吗? 他随意洗了把脸,慢悠悠的走到了男厕进了个隔间,这饭店次的很隔音一点也不好,耳边冲水声接连不断,脚步声关门声来回吵的头疼,这会儿靳柯屿又听到隔壁有人在里面打电话的说话声。 话是悄悄说的,但穿到靳柯屿耳朵里是清清楚楚的。 “对对,二百块钱一张,哎呦赵哥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这绝对童叟无欺啊,要不你先付一半的定金,照片发过去您再把剩下的钱给我,咱们各退一步嘛。” 在厕所里做上买卖了?靳柯屿挑眉,卖照片的能是啥好生意。 他自顾自的解开拉链掏出器物,淅沥沥浇到马桶里的水声竟比隔壁说话声音还大。 “肯定漂亮,我们学校不少男的都喜欢她呢,人还特高冷,不然我也不会在同学聚会上动手,平时没机会” 这家店也有其他学校来聚的吗?靳柯屿眼球转了转。 “害,那还能怎么动手,当时坐一块儿来着,我把手机往地上摔了下捡的空隙偷摸拍了一张,不过后来中间夹了个人,所以没机会再动手了。” 这下靳柯屿手里的动作彻底停了。 “我靠当时她弟死死看着我,我当时还以为我露馅了,给我吓得够呛。” “嘿嘿,真是骚死了,穿了个裙子贼好拍了,还没穿打底裤。” “行行,那不说了回去发你,我也得想个理由溜走了……没问题那我挂了” 隔间门被推开,陈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对他来说这钱挣得太容易了。买卖成功心情自然好极了。 “妈的……”这下靳柯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火从心口往四肢逐渐蔓延,他随意擦了擦就把东西囫囵塞了进去,随后一脚踹开了门。 靳柯絮也刚出来,迎面便撞上了陈勋,他们不熟,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两人无声在洗手池里搓着手。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把靳柯絮吓了一大跳,随后她便看到靳柯屿怒气冲冲的从男厕出来。 靳柯屿在看到陈勋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顿时维持不住了。 就是他了。 他上前抬腿猛的朝他肚子上踹了一脚,陈勋防不胜防一下被踹到在地。 “柯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