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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  从未忘记的眼睛  (孟道生  h)

    尽管动作放得很轻,但身边人的动作还是让白露睁开了双眼。

    宋景行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再睡一会儿,还很早,宝贝。”

    “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宋队?”白露揉揉眼睛。

    “不,我请假陪你。”

    “不用不用!”白露起身,“我下午还有课,得回去换身衣服。你去上班吧。”

    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捋了捋头发:“我帮你拿就好。再睡一下吧,我中午回来接你,不会睡过头的。”

    “唔,好。”

    她实在太困了,真的躺下就又睡着了。等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宋景行在床头柜留下的纸页、钥匙和衣服。

    【宝贝:

    早上好。

    早餐我买好了,你挑你爱吃的,记得热一下,厨房里有微波炉。昨天的衣服我帮你洗好了,等晒干了我送到你家去。

    怕你一个人待在家不安全,就把门锁住了,这把是备用钥匙。如果你早上有事需要出门的话,可以锁上带走。以后也放在你这里。

    我十一点半下班回来,带你去吃饭,再送你去学校。

    ——宋】

    宋队真是居家好男人啊......要是能和他结婚的话,两个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偏偏喜欢上她了呢。

    *

    白露给宋景行发了信息,感谢他后让他不用中午特意回一趟家,自己已经去学校了。

    略带失落的宋景行傍晚回到家,打开门却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阵脚步声后,他看见白露“嗒嗒嗒”地跑过来,笑着说:“你回家啦,景行。”

    和他无数次所期待的一样,她帮他解领带,说“工作辛苦了”。

    这里因为有她在,所以才有了“家”的感觉。

    “露露。”宋景行搂着她的腰肢,不断地亲吻她,“要搬过来住吗?”

    白露不知所措:“对不起......我、我还不想。”

    已经是在理智克制下的提出的询问了。宋景行想和她结婚的念头强烈到无以复加。

    “抱歉,宝贝。”宋景行摸了摸她的头,“是我太唐突了。”

    这时,白露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看了一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是孟道生的电话。

    “你不想接的话,不用接。”宋景行握住她的手,“露露,我会负责和他说。”

    *

    晚饭后,宋景行送白露回家。她洗了个澡后窝在沙发上看书,眼神却好几次不自觉地看向手机屏幕。

    孟道生没有再打来了......不知道宋景行是不是已经和他说了。他应该会很生气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点难过。

    她起身关了灯,窝在沙发上,但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能着飘着小雪的窗外。万千思绪的末端像伸出的无数双手拉扯着她,让她怀疑自己所做出的选择。

    门忽然被敲了敲。

    白露猛地坐起身。

    宋景行有钥匙......那来的人是谁?

    手机上传来的信息给了她解答。

    【孟道生: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一只手就握住了门侧,像是怕她突然反悔把门关上一样。孟道生那张平时总漫不经心的脸此刻冷到极点,沉默不语地注视着她。

    “孟道生......”她怔怔的,“你怎么——”

    “呵。”孟道生走进门,冷笑一声,“来找你打分手炮,不行?”

    他单手抱起,把她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把门带上、反锁。

    “等、等下!”

    “你决定把我甩了的时候怎么不他妈的等下?”

    肩上的人瞬间不挣扎了。

    孟道生是真生气了。扛着她上楼,把她扔到床上的时候是真一点都不手下留情。胸部被大力揉捏着,睡衣也很快被扒了个干净,孟道生看了眼她的腿心,讥讽到:“还是肿的,昨晚宋景行把你伺候爽了,所以不要我了?”

    她呜呜咽咽地说不是,却被他拧了把花心,尖叫着蜷起了双腿。

    孟道生把她翻过来,掐着她的肩膀让她微微抬起臀部跪坐在床上,白露刚从头晕目眩中回过神来,硕大的阴茎头部已经抵在她的穴口。

    白露哭着反手推他:“别......戴套!”

    “宋景行干你的时候怎么就能不戴套?”

    白露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你怎么知道的?”

    孟道生黑着脸在她腿根抽了一巴掌,挺腰整根没入:“现在知道了。”

    他没做扩张,进得又快,白露生生疼出了两滴眼泪,下意识往前爬了两步。孟道生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将人拽回,胯部再次紧密联结到一起。孟道生将她的两条胳膊向后拉,撞得凶猛,肉刃带着热意,一次次挺进她深处。

    这人是真的很会做。孟道生很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儿,又存心报复她,只是时不时往那儿顶两下,惹得白露反而开始欲求不满。她下意识的动了动腰,想要迎合他的撞击,结果被人恶狠狠地捏了把乳肉。

    他依旧一言不发,和平时大相径庭,跪坐后入的姿势也看不到他的脸,让性事多了些“侵犯”的意味。白露不太清醒的脑袋里忍不住想:这个人真的是孟道生吗?他真的变得好陌生......

    滑腻的体液很快将结合处浸透,即使是白露高潮的时候,孟道生也没有放缓抽插的速度。白露很想看看他的表情,可他一手捏着她的手腕放在背后,一手按着她的肩头,白露根本动弹不了。没有亲吻、没有爱语甚至没有拥抱,这种被强制、近乎凌虐般的性事让白露觉得很不安。

    有种自己被当成一个性用品的感觉。

    好讨厌。

    她的眼泪让男人开了口:“他哪里比我好,白露?为什么要做选择,明明我都退让到这一步了!”

    顶端抵上她内壁最敏感的那点,慢慢磨着。强烈的快感像闪电一样从那一点扩散开来,她如同过电,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宋景行那么没情趣,床上技术也烂,年纪还大,也没我有钱。”孟道生伸手揉她的阴蒂,怒气上头又抽了她腿根一下,“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白露,说话!”

    他干得这么凶,她哪说得出话,夹着他的性器就掉着眼泪又高潮了。白露往后靠在孟道生的胸膛上,一边喘着气一边搂着他的脖子胡乱地吻他的脸和嘴唇。

    他在生气——这是他教过她的,讨好他的方法。

    “迟了。”孟道生皱着眉忍耐着射意,一只手箍住她的上半身,另一手摸上她的脖子,声音低哑,“受不了就说‘我爱你’。”

    握着她脖子的手猛地收紧,白露下意识想要将孟道生的手拉下来,但两边的大臂都早被孟道生死死箍住了。

    “怕什么。”

    那句话像是一句定心丸,白露放弃了挣扎,将手掌搭在他的手臂上,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体内性器鞭挞的力度不减,滚烫的硬物每次进出都带来浪潮般的快感,将紧张状态下的她推得越来越高。

    缺氧。充血。濒临高潮。肺部空气所剩无几。

    “我、我爱你——”

    “呃!”

    孟道生浑身一颤,猛地松开了她的脖子。氧气和快感瞬间涌进她的身体,穴内抽搐着喷出一股清液,白露浑身都在痉挛,靠在孟道生的胸膛上,双眼失神。孟道生从身后紧紧抱住她,顶开那圈肉筋,在她哭着说疼的求饶声里,将微凉的精液悉数射在了她的体内。

    “吃了,避孕的。”

    嘴巴里被塞入一颗药丸一样的东西,柑橘皮般酸涩的味道蔓延在舌尖。

    她乖巧的模样让孟道生火气稍微下去了点,用指腹揉着她的唇瓣:“再给你一次机会,别选宋景行,选我。”

    “......不要......”白露侧过脸,避开他的触碰。

    夜色安静。几秒后,她听到孟道生的冷笑:“呵,可笑。白露,你凭什么觉得我非你不可?”

    白露忽然炸毛,闭上眼睛侧过身拼命地推他的胸膛:“那你走啊!去找别人去!”

    “白露,这是你说的。”孟道生恶狠狠地捏她下巴,“你别后悔!”

    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失去支撑的白露侧着倒在床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缓缓流了出来。她的胸膛起伏着,气喘吁吁地睁开朦胧的泪眼看着孟道生离开的背影。

    他微微回过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自楼下传来。白露知道,孟道生不会再回来了。

    *

    即将升上高二的那年暑假,白露去帮小区附近一家便利店的老板娘打工。之前白露经常在她家买东西,老板娘很喜欢她,看她放了假,约摸着她不想待在家里,就叫她过来帮自己忙。

    其实就是帮她看看店啦,偶尔有客人了就收下银。店里平时开着空调,很安静,她一个人写写作业看看书,也是乐得其所。

    烈阳明粲,在玻璃门外的世界肆意倾泻。老板娘结束午休,拿着半个西瓜和一根冰棍走过来,叫她休息一下:“白露,唞下啦!”

    “哦,好!”

    白露嘴里吃着冰棍,手上还抱着西瓜,去了二楼的阳台。

    她把被风扇吹乱的头发重新扎好。冰冰凉凉的甜味食品让她觉得心情很好。在蝉鸣和燥热的风里,对面繁盛的栀子花树香味更加馥郁,被微风送至鼻尖。

    初夏的天边,云起成滔。

    这么热的天,路边还有个算命的阿公出来摆摊。路过的一个姐姐被吸引了,聊了几句后,似乎真的被算准了点什么,她就很感兴趣地坐了下来。阿公忽然眼睛一眯,脸色一变,说她过阵子有“血刃之灾”、要买山鬼钱破解什么的,吓得小姑娘连连点头,正欲掏钱之时,突然有人冷不丁插了句嘴。

    “山鬼钱有乜用?”一个头发略长少年靠在拐角的树荫下,“又冇开光。”

    “扑街!又系你!”算命阿公看见他,没好气地骂到。

    “你点解唔惊遭报应。”少年抱臂,蛮不在意地打个哈欠,“唔呃人了。”

    那个女孩子看到这情况,心里也有数了,立刻找了个理由走了。黄了生意怒气冲冲的阿公没理会他,收起摊子就走。少年贱兮兮地探出身子,眉眼弯弯地冲他挥挥手:“阿公拜拜!你求我嘅话我可以考虑收你做徒弟哦!”

    阿公随手捡个小石头扔了过去:“你条肠粉!”

    “唔啊!做咩啊!”少年敏捷地闪身,面上嬉皮笑脸的,“唔兴打打杀杀啦,和气生财,阿公!”

    这人可真有意思。二楼阳台上的白露没忍住,被他逗笑了,眼睛都弯成了两弯月牙。

    一年后的六月,时值端午假期,她在火车站等纪寒,栀子花的味道让她恍惚又再回到了那个夏日。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朵栀子花。

    福至心灵,白露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有些错愕地在自己的心上人身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人有着双她一直没有忘记的眼睛——那双狐狸似的桃花眼。

    日光鼎盛,栀子摇曳。从故事的最开始,那朵花就不只开在一个人心间。